老屋的记忆

李金海

<h1 style="text-align:center;">老屋的记忆</h1><p class="ql-block"> 清明时节,我回到家乡。</p><p class="ql-block"> 在田间小路上,我凝望着青翠明丽的这一古老村镇---西辛寨村,深深地悟悉到这块土地是“泉清而甘醇,土膏而禾茂,人和而知礼,物厚而阜安”的家乡宝地,有多少令我追忆的故事,在这里诞生。</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这里是“观音之乡、宋璟故里”;自古名人辈出,有唐朝名相宋璟、明朝兵部侍郎朱正色等精英荟萃。当今中纪委原常务副书记侯宗宾等贤良名流,给家乡南和多姿多彩的民俗,灿烂悠久的文化,增添了极大的优势。他们著书立说,撰述颇丰,其内容包括诗词曲赋、文史经哲、山川水利、治兵修武等诸多领域,给家乡留下了珍责的文化遗产。</p><p class="ql-block"> 从田间回到村中央,我看着洁净的路衢;和高耸挺拔的树干,它枝稠叶茂,树冠大而不乱,十几米的老槐树,方知上个世纪八十年初的老宅,蔚然屹立盯视着我这个远方异客。它历经沧桑坐北朝南,红砖碧瓦组成结构的老屋,端庄大气坐立在村中东南,和那颗老槐树都给我留下了童年的记忆。童年,食不腹果的年代,我们家经常,用槐树花充饥。槐树花是我家的恩物。对于槐树,我有倾诉不尽的恩泽。但是,最使我魂牵梦萦的却是门前那棵老枣树。两米多高的树干已经半边枯朽,树干上端的枝条大都已经枯死,只剩下一条枝干活生生地伸向空中。就是这么一棵半边枯朽独枝伸空的老枣树,不知多少次勾起我对陈封旧事的顾往,使我寻觅着生命的轨迹,激动地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我记得,在秋天收枣的时候,老枣树结的枣很大,吃起来甜中微酸,味道很美。儿时的我,不但惊叹老枣树坚韧的生命力,而且被它无私的奉献精神深深感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应是对老枣树牺牲奉献精神的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我第一次背起行囊远离家乡到外地求学时,母亲半夜就起床为我收拾行李,为我煮鸡蛋、烙饼,准备路上吃的东西。当一切准备完毕后,东方才发出鱼肚白,母亲、姐姐把我送出家门。而老枣树早早站在门前,它的独枝在微风中摆动着,那是它和亲人们一起在挥手给我送行。我在几步一回头的回眸中不断渐渐远去,直到亲人和老枣树向我挥手送别;身影消失在鱼肚白的晨曦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高中到大学的八年和参加工作后的几十年中,我回过家乡多少次,亲人和老枣树有多少次站在门前迎接我,又有多少次向我挥手送别,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在我的心中,老枣树可不是一个纯植物的生命,它是我故地亲人中的一员,它是一个通融人性的生灵。我清楚地记得,在母亲去逝那年,我和家人在寒风雪雨中悲痛地为母亲送行,老枣树身上披着层皑皑白雪为母亲默哀,枝上还不断滴下晶莹的水珠,那分明是它为母亲的去逝在哭泣。</p><p class="ql-block"> 现在,它已经和我的先辈们一起化为黄土。</p><p class="ql-block"> 新栽的许多枣树已经茁壮长起来,到秋天,那挂满枝头的红枣给庭院平添了收获的喜庆。</p><p class="ql-block"> wo走到此刻,邻居家的推开他的大门出来,看我站在老屋门口的枣树旁,及热心地问:“你回来啦。”“是啊。放假了,我提前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弄几个菜,喝两杯!”</p><p class="ql-block"> “你先忙,等会儿我们联系。”</p><p class="ql-block"> 邻居骑着电动车去买菜了,我站在老家的大门口,看着屋前的那些树木,就是一道令人醉迷的风景!家乡那些劳苦而沉默的乡亲们,用生命在支撑着故土大地,和蔚蓝无际的天空,他们一步步地用锄头;犁耙护卫着家乡的风貌。老家的父老乡亲啊,如今我是何等地思念你们!</p><p class="ql-block"> 站在大门口,我回味着过去的时光,深思,追忆,怀旧哪一种来自质感的唯美,更喜欢去琢磨和探讨,即使岁月的答案告诉我,流逝的往昔老去,故事遥远,可无法搁浅我对记忆中的怀旧和追念。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一切记忆中走过的东西和事物,一件物体,一份情怀,顿感强烈的乡情画面在眼前闪现。可是,岁月风雨、历史烟云,老屋也难免经历沧桑的洗礼。令人欣慰的是,宝地永存、祥云常在,使这一风水宝地文脉长流。</p><p class="ql-block"> 过往的乡亲们知道我回来祭祖,问候,寒暄之声不绝于耳,添满心头的话语亦从今夕高铁到古代的宋辽之争,无意间拉开了与众乡亲的话题。年龄高寿的乡邻拄着拐杖,站在我的身旁,说:“小时候,你就是个顽皮,活泼的孩子。现在当记者了。这和你父亲的教导有很大关系。听,我家孩子说你,就让他们给我看网上的你。你的文章写的都是自己亲身感受,不错,不错。”</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不见,你是卢老师。”寒暄一阵,我扶其坐在凳子上。</p><p class="ql-block"> “你可以给家乡写点文章,使我们的民俗民风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流传。比方说,在南北朝后期,咱这里紧靠澧河,土地肥沃、沟渠如织、水明草秀、林茂粮丰,成群成群的白雀聚集。白雀在这里自由翱翔,啄食戏水,真是一片神秘乐园。在那乱世之秋,从现在的江苏省镇江市金山寺来了一位老尼姑师德真,感叹咱这里“不是江南,却胜似江南”。于是,她结茅为庐住了下来。老尼师布衣素食,将化缘积攒的银两在白佛店(即现在的白佛村)建起了殿宇楼阁。前有巍峨壮观的山门,周有古朴典雅的红墙,成群成群的白雀在雕梁画栋的殿宇中穿梭栖息,繁衍生息。因此,当她为此庵起名时,唤为白雀庵。老尼师勤于佛事,不久,收徒500人之多。”</p><p class="ql-block"> “这也是南和家乡的文化啊。”我说。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观音菩萨就是那时候,在此庵出家的。所以,几个省市都知道观音菩萨祖籍南和县。南北朝时期,群雄逐鹿中原,烽火连年不断,豪强割据。南和县瓦固村有位叫妙庄严的农民建立了兴林国,年号庄王,因其姓妙,俗称“妙庄王”。观音菩萨,即为妙庄王的三女儿妙善公主。至今,在南和县还流传着许多有关妙庄王和观音菩萨的传说。这个瓦固村你应该知道吧。”</p><p class="ql-block"> “知道。我去过。”我答。</p><p class="ql-block"> “要问祖先何处来,山西洪洞老槐树”。从这个民谣中引出了一段燕王扫北的故事,说出了千家万户的身世来历,这些风俗民情和传说都是南和的瑰宝。</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老者卢老师。他在简说历史遗骸眼睛光亮,精气神陡然改变了拄拐的形象。和他聊谈父辈当年的峥嵘岁月,聊说着从小到大,家里的老宅陪伴我成长,蔓延我诸多快乐时光。</p><p class="ql-block">这时,从街衢一端来了几位乡亲。她们看着我,瞬间在她们过来时,我急迫地说:“这都是我们老李家的人。”她们呵呵大笑,“老李家的,老李家的。你啥时候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看到乡邻,想起亲情,突然间父母的影象闪现,我无法收敛自己的情绪,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就再也没控制住,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唰”地流了下来。屈指数来,父亲去世到现在,一晃已经整整七年过去了。七年来,想起父亲,我如鲠在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站在老宅前,父母的音容笑貌以及说话声,犹在耳畔,仿佛就在咋日。</p><p class="ql-block">  我甚至觉得,父母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已。</p><p class="ql-block"> 父母虽然不在了,但老屋各个角落,仍然飘散着父母的体温、气息、影子。老屋承载着许多有关父母的记忆,以及母亲对父亲的爱和父亲对母亲的爱。</p><p class="ql-block"> 天色有些许暗淡,落日的余晖流光盛满残红。乡邻邀约我去其家中用餐,我婉约改日。独留一人徘徊在门口的街道中,来回走动感受夕阳静静流淌的眷念,回首儿时旧日的时光,和少年生活里片段的欢笑,印记在今夕的脑海水墨画卷里,一阵儿畅快一阵儿酸楚。</p><p class="ql-block"> 这时,夕阳洒落一地的挽留,留下的是一颗苍桑的心,和守望着那一抹夕阳的余晖,似乎在老屋的尽头,我听到了昨日喊我乳名的声音,这就是我的老屋我的家。</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