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 惊鸿一瞥读徽韵之一 画里宏村

东篱叟

　　【去年4月，游览皖南古村落回来，写了篇游记。一些朋友看后觉得太长，建议分成几篇。当时没空，就拖了下来。这几天宅家无事，便将其修改后一分为五，这是之一。】

惊鸿一瞥读徽韵之

画里宏村

2021年4月24、25日，和十几位同学一起，到皖南古村落领略了一番徽文化的神韵。

        徽文化的"徽"是指徽州。徽州是个历史地理名称，古称歙州，又称新安。宋徽宗宣和3年（1121年），改歙州为徽州。其管辖区域现在分属安徽、江西两省的黄山市、绩溪县与婺源县。徽文化是古徽州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体现的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地域特色，被誉为“中国传统文化的袖珍版本”。

　　从芜湖一路驱车向南，午饭后到了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被称为"画里乡村"的宏村古镇。

       穿过上书"宏村"两个金色大字的门楼，前行三百米左右，就看到左前方一汪清澈的湖水，这就是宏村南首的南湖。南湖建于明万历丁未年（1607年）。当时因人口繁衍，月沼的蓄水已不够用，宏村人便将村南百亩良田改造成湖。其状如大弓，湖畔绿树成荫，一棵棵柳树把一条条柳丝垂向水面，像是一个个少女在对着明镜般的湖水梳理着秀发。而最吸引人们目光的，是湖对面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马头墙。

　　这马头墙无疑是徽派建筑最重要的特色，它的实用功能主要是防火。像宏村这些徽州的古村落，都地处山区，"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能用来盖民居的土地十分有限，所以民居都十分拥挤，且都是砖木结构。这就使防火成了民居建造时必须考虑的头等大事。而徽州的工匠们在设计建造防火墙时，经过高超的艺术化处理，实现了实用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使马头墙成了一道与当地的青山绿水相映成趣的风景线。马头墙都高于屋顶，随屋面的坡度层层跌落，根据斜坡的长度分成若干档，盖上小青瓦，并在每个垛头顶端安装搏风板，在搏风板安上各种各样的"座头"，有鹊尾、鳌鱼、印斗等各种样式，由于其状如马头，故称马头墙。马头墙的轮廓作阶梯状，脊檐长短随房屋的进深而变，阶数也如此，有一阶、二阶、三阶和四阶等，宏村这里好像大多数是二阶三阶的。马头墙墙面用白灰粉刷，墙头用青瓦盖成两坡墙檐。白墙青瓦，明朗素雅，跌落有致，远远看去像是起伏的山峦，和周围的景色和谐地融合于一个美丽的画面。此时，我们站在南湖的南畔，只见这白墙青瓦和远处的层峦叠嶂，近处的红桃绿柳，还有那蓝天白云一起，都跌落水中，微风轻拂，清波荡漾，清静幽雅，和谐安详，好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图画！

       湖边三两一堆的有一些学生在写生，我突发奇想：如果我也来写生的话，会怎么描绘我的美图呢？闭目沉思片刻，"灵感"来了：我会在蓝天上抹几笔晚霞；那白墙青瓦之上应该飘几缕炊烟。哦，对了，湖面上要有几只鸭子，"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嘛。最要紧的是，把那些纷纷攘攘的游人都请出画面，换成三三两两荷锄而归的农夫。那小桥上一定要有个骑牛的牧童，横着竹笛吹着悠闲的乡间小曲……哈哈，这不是那首歌唱的情景吗："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没有荷锄的农夫，没有横笛的牧童，我们夹在人群里走过小桥湖水，来到湖的北岸。高高的白墙夹着窄窄的小巷弯弯曲曲地向四处延伸，与户比邻的飞檐在头上相挽起舞，清澈见底的圳水在脚下轻声吟唱。穿过几条小巷，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泓波光粼粼的碧水！一看那半月的形状，知道就是早已闻名的"月沼"。

　　南宋绍兴年间，也就是公元12世纪中叶，宏村始祖汪彦济因原来家乡屡遭火灾，见这雷岗山下东西两条溪流环抱，一汪永不枯竭的山泉喷涌而出，和祖先遗梦的地理极其相似。便建十三间房为宅，举家从奇墅村迁移至此，这是宏村之始。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以血缘、地缘关系聚合的同宗同姓的民居村落。明永乐年间（公元1403-1424年），宏村76世祖汪思齐聘请高人"遍阅山川，详审脉络"，制订出扩建新村的规划，因为他们相信"牛象征富裕"，就将村庄规划成牛形。在宏村的上首邑溪河上拦河建坝，凿渠把河水引入村中心的天然井泉处，挖掘池塘。他的后裔汪升平等人又投重金，继续扩建，最终修成了我们今天所见的"月沼"。

眼前的月沼周围，游客熙来攘往，络绎不绝。我却延续着刚才在南湖边的想象，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幅皖南民俗风情图：月沼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四周井然有序地围绕着黛瓦白墙。池中鹅拨红掌，鸭梳花羽。岸边，几名少妇一边洗涤，一边谈笑，还不时的相互泼水嬉闹；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上，老人们悠闲地聊天，孩子们嘻笑着追逐玩耍……

宏村的"牛形"平面布局是这样的：雷岗山是牛头，由东而西鳞次栉比的徽式民居是牛身，西溪上的四座桥是牛腿。月沼处于村中心，是"牛胃"，刚才我们经过的南湖便是"牛肚"。而被人们称作"牛肠"的，就是我们刚才过了南湖就一路随着我们的脚步轻声欢唱的水圳了。

　　宏村的水圳和月沼同时修建于明永乐年间，总长1200多米。清澈甘甜的邑溪河水，沿着九曲十弯的人工渠道，流入月沼，又穿街走巷，轻快地从千家万户经过，供人们饮用、洗涤、灌园浇花，"浣汲未妨溪路远，家家门前有清泉"。然后注入南湖，再奔出南湖，灌溉农田果木。最后，又回到邑溪。水圳的沿途设置了许多踏石，供人们取水亲水。还有一个奇妙之处：无论天晴下雨，这水圳的水位总保持在低于小桥一点的高度。不得不羡叹我们祖先的聪明才智啊。

由月沼、南湖和水圳构成的这套六百年前的人工水系，利用自然溪流，不仅充分发挥了水的饮用、洗涤、灌溉、防火和调节小气候等诸多实用功能，还尽情地挥洒了水的艺术魅力，将水文化的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高度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融洽。那月沼、南湖的粼粼碧波，那贯穿全村的潺潺圳水，都向人们吟唱着"蓝天白云青山，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画意，使整个山村幽雅而灵动。

这幽雅灵动的小山村的民居又是怎样的呢？我们这就去看看——

　　以宏村、西递古民居为代表的徽派古建筑是徽文化的重要内容。徽派古建筑之所以能称为一派，一方面是因为它具有高度的艺术性，另一方面，还因为有着十分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徽派古民居的形成和发展与历史上徽商的形成和发展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明清时期，徽商称雄中国商界500多年，他们经商致富后，纷纷回乡置地建房，大兴土木，以此光宗耀祖，显赫地方。这是徽派古民居形成的历史原因。而湿润温暖、山清水秀的地理环境，深厚的历史文化沉淀和徽州人的聪明才智一起凝结在建筑中，形成了徽派古民居建筑的独特风格。

　　由于没有导游，我们只能看看哪个房子大，哪里游客多就往哪里钻。见月沼的"弦"的这边，有一座建筑游客进出如梭，门庭若市，走近一看，是汪氏宗祠。祠堂是徽派古建筑的"三绝"之一，分两类，一类是宗祠，一类是支祠。宗祠一般一个村只有一个，且一般都在村庄的中心，月沼就是宏村的中心。汪氏宗祠建于明永乐年间，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

汪氏宗祠大门面向月沼，门楼厅不算宽敞，但很高，古朴庄严。梁柱粗大，屋梁及其构件上雕着狮子形莲花形等各种木雕。中门的额枋正中悬挂一块黄底黑字匾，上书"汪氏宗祠"四个隶书大字，方方正正，沉稳厚实，显得庄严肃穆。门前的四根楹柱上悬挂着两副黑底金字的对联，内侧的一副是"唐封越国三千户，宋赐江南第一家。"内容是赞颂汪氏祖先的丰功伟绩：上联说的是唐初被封为上柱国的越国公汪华，他是徽州绩溪人；下联说的是南宋任过吏部尚书的汪应辰，宋高宗曾赐他"江南第一家"牌匾，他虽不是徽州人，但同是汪氏的先祖。据说原来挂在这里的楹联是"基开雷岗绵世泽，绪承越国萃簪缨。"联中的雷岗，就是宏村所依的雷岗山；越国，也是指汪华的事迹。这两副联相比较，我认为虽然现在的这副气势显得恢弘些，但原来那副不仅赞颂了祖先的丰功伟绩，还寄托了对后世子孙的厚望，而且联中涵映了宏村汪氏开基的事件，内容应该更为贴切。

　　从"汪氏宗祠"门匾下过去，高大宏伟的宗祠门楼就矗立在我们面前。这是个四柱三间五分贴墙门楼，人称五凤楼。三重檐，檐角处镶嵌龙头鱼尾的鳌鱼的砖雕。最上一层檐下的砖雕上刻着红色的"恩荣"两个字，字两旁是双龙戏珠的图案。额枋上有精美的石雕，上枋是麒麟和凤凰，下枋是狮子戏绣球。上下枋之间浮雕四个楷书大字"世德发祥"。整个门楼精致典雅，气势非凡，凸显了汪氏家族的显赫。之后我们所到的宏村和西递的民居里，门楼、门罩、额枋、窗台、窗罩和梁柱上，见到许多这样的徽州三雕。所谓三雕，指的是木雕、石雕和砖雕。这些徽雕细致秀美、古色古香，清新淡雅，更使徽州古民居增添了几分魅力。

　　穿过门楼，开敞面对天井的，是宗祠的正堂。明间正中悬挂一匾，白底黑字，隶书"乐叙堂"。乐叙堂是王氏宗祠的堂号，其意为"秩叙敦伦，永履和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每个人都要明确自己的位序和责任，遵行伦常，让族人永享和谐欢乐。

堂匾下方，并列挂着三幅画像，是汪氏初祖，徽州和宏村的汪氏先祖。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三幅画像的左边稍低一点的位置，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像上方还有一块匾，红底金字，写着"巾帼丈夫"，也是隶书。这女子是从西递嫁过来的、宏村汪氏76世祖汪辛即汪思齐的妻子胡重娘。汪氏宗祠就是胡重娘主事兴建的，而且她还是宏村牛形仿生学水系的设计者。因为这些功绩，她的画像才能和先祖的画像并列悬挂于此。

我们刚才一进正堂门，在下厅迎面看到的是一排六扇屏风，上面写的是"思齐公乐叙堂记略"，记录了汪思齐邀好友时任县尹的黄彪为宗祠取名的过程。背面则是朱熹家训。宗祠的最后一进是享堂，供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两边的对联写道："要好儿孙须从尊祖敬宗起；欲光门第还是读书积善来。"一切都浸透着浓厚的儒家思想。

　　从乐叙堂出来，我们随着人流在高墙深巷里一边穿行，一边四处察看。一栋面貌崭新但风格却古色古香、正面都是木雕门窗的建筑把我们吸引了过去。抬头细看，重檐间的匾额上写的是三个行书大字"乐彼园"。

　　走到门前，首先引起我们兴趣的是门窗上的木雕，特别是大门下面的四幅荷花图案。每幅的荷叶荷花形态各异，衬以不同的小动物，就有了不同的吉祥寓意：

　　第一幅衬了一只河蚌，蚌能产珍珠，故寓意"和（荷）气生财；

第二幅是两只青蛙在鸣叫——"和明（鸣）天下"；

第三幅则画上两只螃蟹，象征"和谐（荷蟹）共处"；

　　第四幅的荷叶下，两只鸳鸯戏水，这自然是"和和美美"啦！

　　这组木雕的内涵切合了“宽和堂”的和字，形象地体现了的“和为贵”精神。

大门旁挂着一块"宽和堂简介"的木牌。看了这个简介才知道这栋房子就是宽和堂。而门匾上的“乐彼园”是一个园区的名字，除了宽和堂外，还有傍云楼、椿和堂、豫和堂、凝雪斋等。乐彼园的原先建筑早已于太平天国时期毁于战火，现在园区里的建筑都是从2011年起动工改建的。

宽和堂是乐彼园的正堂，据说宏村的文人、南湖书院的汪以文原先就住这里。正堂两边楹柱上悬挂的联曰："承祖先德当从宽处积；传子孙福须在和中求"，把"宽和"二字嵌在了联中，这也许是宏村人的生活感悟吧，其中不乏哲理。但我更欣赏的却是挂在"宽和堂"牌匾下的中堂的对联："敦孝悌此乐何极；嚼诗书其味无穷"，虽然在平仄上好像有点欠缺。

  这是椿和堂，从堂名看，应该是建给父母住的地方。椿，即大椿，就是我们熟悉的香椿树。古代传说大椿的寿命很长，所以文人们便赋予椿以长寿之象征，被用来比喻父亲，又引申为父母。椿和，就是祝福父母长寿安康。再抬头看这天花板上，都是象征延年长寿的仙鹤图案。看这堂名，看这图案，建屋人的拳拳孝心，跃然其上啊。

　　彼乐园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这个傍云堂，按牌子上的简介说它是椿和堂的别厅。你会感到奇怪：这房子外面的墙砖都是新的，而屋内的木质构件却都非常老旧。原来，这傍云堂是黟县柯村镇翠林村的著名清末古宅"秀才第"，因年久颓败又无法修复。为保护文物，又因它整体都是榫卯结构，易拆易卸，所以改建乐彼园时就把它"整体"迁建到了这里。

"秀才第"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尤以木雕著名。匆匆忙忙的，我们只拍下了这几幅： 

　　百忍图（将照片放大，能看到那老者在横幅上挥毫而就的是一百个不同书体的"忍"字）；

　　八仙祝寿（给王母娘娘祝寿呢。主人象王母娘娘一样长生不老，后代子孙象八仙一样神通广大，多好的愿景！）

　　赵子龙大战长坂坡；

　　三顾茅庐；

　　姜太公钓鱼。

　　看看，哪一幅不是鬼斧神工，栩栩如生！

从"三顾茅庐"和"姜太公钓鱼"这两幅木雕中，你是否读出了主人的什么心思呢？

没读出？那就再看看厅堂楹柱上的这副对联吧：

　　"屋小仅容膝，志高可摘星。"这下知道这屋子主人的志向有多高了吧。再回味回味这堂名："傍云"！屋主人是认为自己有姜子牙、诸葛亮那样的旷世之才，胸怀"傍云""摘星"之志，期待着象周文王、刘皇叔那样的明君请自己出山，施展治国安邦平天下的抱负呢。不过看来他未能如愿，只能守着这仅可容膝的小屋，憋屈着呢！

看了秀才第的这副对联，不知怎么我又想起刘禹锡的《陋室铭》来，"……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秀才啊，不妨学学梦得老兄的乐观吧。

　　察看了那天人合一的牛形水系设计，参观了那古韵深沉的民居，欣赏了那巧夺天工的三雕，品读了那寓意深刻的楹联……，你不惊叹宏村人文化底蕴之深厚吗？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我们顺着这清澈的圳水，到南湖书院去探探宏村人文化底蕴之源吧。

　　南湖书院就在风光旖旎的南湖北畔。书院门口横着一道一人多高的栅栏。眼光越过栅栏，能看到重檐下两块横匾：靠外面屋檐下，两根门柱间的梁上的这块，蓝底金字，上书"南湖书院"；靠里面一点的门楣上，比蓝匾小一点，也挂得低一点的，白底黑字，写的是"以文家塾"，这四个字据说还是清朝翰林院侍讲、大书法家梁同书在93岁高龄时题写的。

书院为什么会有两块门匾、两个名字呢？说起个中缘由，还有一段传说：

徽州有悠久的崇儒重教的文化传统。徽商经商致富后，为改变自己低下的社会地位，便向儒商结合、官商结合方向发展，办学堂、尊儒学，鼓励子弟走学而优则仕的道路。有徽商提供厚实的物质基础、加上宗族提供有力的组织保证，以及一大批热衷于教育事业的名儒硕士，所以徽州成为中国古代传统教育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十户之村，不废诵读"，宋元以来，特别是明清时期，除府学、县学之外，这里书院林立、讲会盛行，塾学、义学遍布城乡各地。南湖书院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明末时在南湖北畔就有六所私塾，人称"依湖六院"。到了清嘉庆十五年（1810年），当地著名徽商巨贾汪授甲和他的好友、德高望重的名儒汪以文一起游览南湖。（没错，这汪以文就是那个宽和堂的故主人。）见这里景色宜人，风水极佳，是个办学的好地方，他们就合计起把分散在南湖北畔的六家私塾合并一处，兴办一家规模较大的家塾。汪授甲说："资金我负责，你来主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以文家塾。"汪以文一听要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连说不行。汪授甲认真地说道："你不要推，就这么定了。不然，钱我不出了。"四年后，以文家塾建成投入使用。"以文家塾"的名称用了百年有余，到民国时期，才改名为南湖书院。

南湖书院面临南湖，和碧水蓝天交相辉映，又同两边的民居紧密连接，浑然一体，与周围的环境十分和谐。如果不是那道栅栏和两块门匾，你看不出这是一个高雅的讲学之地。

　　南湖书院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徽派风格的古书院。但进入书院你会发现，它具备徽式建筑的结构严谨，采光充足，高大深进等特点，但却不像其他徽式民居那样讲求华丽的装饰，极少雕梁画栋，体现出读书人朴实庄重、素雅大方，恬静淡然的气质。

整个书院分文昌阁、启蒙阁、志道堂、会文阁，望湖楼、衹园等六个部分。文昌阁是师生瞻仰膜拜孔夫子的地方；会文阁相当于今天的阅览室，供学子们研读四书五经之用；望湖楼是让师生们在教学闲暇之时休息观景的；衹园就是内苑了。志道堂是先生讲学的讲堂。"志道"就是"有志于道"的意思，语出论语："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有志于道，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要有远大的理想。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在他的《师说》里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把传道放在首位。把先生讲学的地方叫做"志道堂"，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启蒙阁，不用解释了，你看，这些小姐姐们坐在这里，一个个认真听课的模样，还争相发言呢，都回到小学生的当年啦。也难怪，我们这一辈正当求知的黄金年龄时，被一场大劫难夺去了上学的机会，在之后的漫漫人生路上，曾无数次地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多么想再当一次小学生啊。没看到她们目光里饱含的求知渴望吗？

　　

感谢愿无违和风中百合同学提供的珍贵照片。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一并致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