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九七零九月十号,随着一声汽笛声,我们被送到了兵团六师七团团部,简单的培训后就分连队。</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一个地方(南阳)的十位战友:郭朝飞、郭镇胡、郭松河、郭明道(已故)、郭振和(已故)、郭钦荣(已故)、郭阿绪(已故)、郭烈鹏、郭钦宜还有我被分到了十八连。</p><p class="ql-block"> 十八连就在上墩村附近,处于琼中县黎母山北麓,据团部九公里,据腰子公社大约十八公里,据琼中县城四十二公里。四栋瓦房还有几栋茅草搭建的房子。会议室和伙房也是茅草盖的。茅草房相当简陋。墙壁是用泥巴和茅草糊上去的。几根木头(横条)架在上面,铺了一层茅草,这就是房子,没见过,新鲜。</p><p class="ql-block"> 我们就住在茅草房里。四人一间,进门靠左边是我的床。床头架了块木板是用来学习和吃饭的。大约有三十公分宽,一米二长吧。宿舍开始是没有凳子、茶几、办公台什么的。衣柜就更别想了。我带去的几件衣服就装在小旧藤箱里,放在床边。</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十八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 黎母山麓上墩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 房子横于公路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 溪水清清门口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18px;"> 胶林环绕树冲天</span></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样的茅草房)</p> <p class="ql-block">(几间拼起来就是一栋)</p> <p class="ql-block"> 连队指导员是曾昭英(文昌人),稍微带有点海南文昌的普通话,喜欢用烟斗抽烟,高高瘦瘦,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可敬,是一位懂生产懂管理的好领导。指导员在我人生道路上给予了不少的帮助和支持。后来指导员当了阳江农场副场长、长征农场场长。</p><p class="ql-block"> 场长夫人老林(爱兰)一直受人尊敬,很多时候我们都去她家蹭饭。生病的时候,她也非常细心地照顾我,对我特别的关心和爱护。对于我们这些举目无亲、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感到特别地温暖。</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我去十五队工作组的半路上,突然肚子刺痛,举步艰难。同去的好友郭烈鹏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拦到一部吉普军车,下来两位军人,问明情况后,马上将我送到了场部医院。医生初步诊断是阑尾炎,准备做手术了。老林知道后,马上赶到医院,跟医生和院领导商量,一定要把我送去那大医院(当时那大医院在附近是比较有名,也比较大的)。那大医院的医生经过诊断,发现我是胃的问题, 不是阑尾。</p><p class="ql-block"> 谢谢老林!如果不是她,结果不知会是怎么样。为了感谢他们,前些年,我和太太还专程去文昌孝敬他们。老指导员的模样没多大变化,腰杆直直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就是看上去稍微老了点。老林还是老样子,朴实、宽厚、慈蔼。隔了那么久,她说前天晚上还梦到我呢。在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很感动。谢谢了,祝他们二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p><p class="ql-block"> 接替指导员的位置是陈荣英,女,也是文昌人,二十五六岁,年轻有为,有魄力,有水平,后来调到了海南省政府办公厅。</p><p class="ql-block"> 连长开始是张殿声,后来也调去了通什农垦局,接替他的是王银汉,(江苏退伍兵)。</p><p class="ql-block"> 司务长蔡浩梓(蔡春生父亲),字写得非常漂亮。文书叶金娣,后来是郭钦宜。</p><p class="ql-block"> 卫生员小正,广州知青,高高瘦瘦,皮肤白白净净。还有副连长,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也是江苏退伍兵,讲话喜欢“那个那个”的。</p><p class="ql-block"> 炊事班长郭修信,安徽退伍兵,背有点小驼,饭做得很好吃,香(可能是肚子饿的原因吧),就是菜没什么油,而且千篇一律,大白菜还是大白菜,改变不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p><p class="ql-block"> 连队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全连免费理发的理发工,好像也是江苏那边的退伍兵。理发就像除草一样,没什么发不发型,三下两除二给你铲短就是了,更别说冲水了,简单、粗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连队组成人员有江苏退伍兵、安徽退伍兵、罗定退伍兵、广州知青、汕头市知青、海门知青、揭阳知青、潮安十几个,还有我们以及一些本地老工人,小部分职工子弟。</p><p class="ql-block"> 连队也有小学、托儿所。知青鲁德声在托儿所工作过,后来同朱国雨去了美国。小学校长姓胡,本地人,见面都是打招呼的,挺热情。</p><p class="ql-block"> 广州知青张小云也当了一段小学老师。她现在是新时代书画家。她的画,复古而不泥古,清新优雅,真实细腻,惟妙惟俏,别具一格,让人叹为观止。</p><p class="ql-block"> 全连大约有三百多人,分生产班、割胶班、苗圃班、后勤班(养猪、种菜、伙房、托儿所)、植保班等。</p><p class="ql-block"> 广州知青张继开、胡展负责喂猪,有十几头。我看他们是认真的,叫牲们吃饭喜欢用“尿尿尿”、“尿尿尿”,像唱歌一样。猪栏味道很浓,可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了不起,值得赞。</p> <p class="ql-block">(右起第二是张继开、第三是胡展)</p> <p class="ql-block">(这是进入连队的路口)</p> <p class="ql-block">(以前的瓦房,墙面应该是重新批挡粉刷过)</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连队的一大景点。小溪横跨整个连队。溪水清澈透明,沙子柔软细腻,怪石嶙峋,闲花野草点缀两岸。大家都非常喜欢到这里戏水、冲凉、谈心什么的……)</p> <p class="ql-block"> 记得老工人陈汉基,本地人。夏天总是光着膀子,短裤、赤脚,背后老是挂着一把刀;脸红红的,五六十岁身体棒棒的。大家见面总是笑笑的互相点点头,打打招呼。黄福全,问他吃饭没,始终答“没”。看他脸色,是好酒的一个。</p><p class="ql-block"> 李连宝,好像是安徽退伍兵,脸上有一颗黑记,四十多岁,虎背熊腰,力大无比。休息时,老是找我摔跤(当时是作为一种娱乐项目)。那时我十八九岁,年轻力壮,也学过几下拳脚,我不怕他。他以为靠部队的一点擒拿技术就可以轻易地把我拿下,没那么容易。其实,我是靠一股冲劲把他给压倒的。老实说,有时他赢,有时我赢,一半一半吧。赢了就奖励一根烟,不是“阿诗玛”就是“红塔山”,好像还有牡丹”、“红山茶”什么的。“红塔山”似乎好一点。</p><p class="ql-block"> 我俩在拼命摔跤,郭修阳、阿四、吕左朝老是在旁边吆喝,还不断地笑,也许是看笑话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开荒</span></p><p class="ql-block"> 每人带着一把刀,大概有三十多公分长,刀把有一米多。早上八点集合,背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语录后,就往山上出发。草有一米多高,也有树木什么的。我们要把它全部砍光,然后放火烧掉,挖洞种橡胶。</p><p class="ql-block"> 砍草砍树也是要有一定技巧的,有时出大力气也不一定把它砍下来。当时我的班长是盛林根,江苏退伍兵,四方脸,左眼皮有点伤疤,讲话带有苏北音。人很好,很老实。记得还带我去他家吃过饭呢。凉拌番茄是他们喜欢吃的一道菜。</p><p class="ql-block"> 班长砍草砍树是有一定经验的,也干得很快。他的刀特别利,还带了把斧头,碰到树木什么的基本是给他给干掉的。当时我是副班长,开会时,他总是叫我“小郭”做做记录吧。他那时也是五十岁左右的人,有了老婆孩子。</p><p class="ql-block"> 荒山野岭什么都有,有山猪、蛇、黄猄、山蜂、蚂蝗、黑蚂蚁等等。有一次,我们砍芭的时候,还砍到了一条大蟒蛇,大约有四五米长,比胳膊还粗。几个人弄下来扒了皮分掉炖吃,甜、鲜,回味无穷。当时连队好多人都享受到这一美味,赞不绝口。</p> <p class="ql-block">(十八连知青们手里拿着砍刀,准备出发)</p> <p class="ql-block"> (七一年由于工作出色,我出席了师部召开的积极分子代表大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这是橡胶苗)</p> <p class="ql-block">(这是已经开割的橡胶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种橡胶</span></p><p class="ql-block"> 首先是挖橡胶洞,在烧过的地面上挖,长宽深都是八十厘米,株距2.5米,行距10—12米,然后回穴三分之二,把橡胶苗种下去,施上有机肥和磷肥。等它长大了,还要除芽修枝,病虫防害,再施肥。一般要经过七八年才可以开割。</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次挖橡胶洞,广州知青陈关荣挖的最多,有七八十个。朱铁军是个女的,也是广州知青。她挖的也不少,挺能干,经常受到团部和连队表扬。我也就四十个左右吧。回到宿舍,像散了架似的,手都抬不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认为,挖橡胶洞也许是连队最辛苦的工作了。一个字,累。</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植苗</span></p><p class="ql-block"> ( 陈关荣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种子萌芽好植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苗出我手自成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前人育树多辛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后辈能知守业哉</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割胶</span></p><p class="ql-block"> 割胶前是要准备一些东西的,比如胶刀、胶灯还有胶鞋(水鞋)。胶灯是带在头上照明用的。</p><p class="ql-block"> 割胶一般是晚上下半夜三点钟就出发,三点前就要吃好早餐。早餐大多是稀饭加馒头,一边走一边塞馒头,囫囵吞枣,只求饱,只图快。</p><p class="ql-block"> 有几次我忘了起床,伙头军陈景川发现我没打饭,就知道我还没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来把我给摇醒,开始感觉还是醉醺醺的,也许是木薯酒的作用吧。听说喝酒就是要喝到把一盏灯看成三盏灯那才叫够。我似乎没到那个境界,三两杯下肚,脸就开始红了。</p><p class="ql-block"> 橡胶林就在连队的周围,远的也有两三公里。割胶其实就是在胶树的皮上割一层薄薄的皮,让胶水流到胶杯里,等它流完了就可以收胶水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割胶辅导员是老廖。他会选一些重点树位进行检查,发现问题及时跟你糾正过来。割深割浅都是不合格的。他的眼睛里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很严格。老廖的刀法在团部是有名的,磨胶刀也是顶呱呱的。刀口不但整齐而且锋利。</p><p class="ql-block"> 指导员老曾也经常到胶林里检查。他是静悄悄地在你身后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p><p class="ql-block"> 两个树位三百多棵,七八点就割完了。有时割一个树位就快了点,天没亮就完成任务。很多时候,割完胶就倒在胶林里睡着了,任凭蚂蝗、蚂蚁欺负有时都醒不过来。九点多就可以收胶水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个晚上,我们等冰鱼等到半夜一点左右,干脆就吃完冰鱼开工。历史上第一次这么早就开始割胶,大概两点吧。一个晚上都没睡觉,等割完胶,眼睛都睁不开了,困。</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冰鱼,可是奢侈品,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还要分配。当时肉也没有,油也很少,就是在煮好的大锅菜里面放一点点油。酱油捞饭是经常的。一个人一餐一斤米饭似乎还没饱。一个月四十斤大米,哪里够吃。很多时候是用木薯和地瓜填饱肚子的。烧山的时候,将木薯和地瓜放在火堆里烤,过一会,用树枝刺一下,穿了就可以吃了。有时心急,熟不熟大家都争着吃,黑不溜秋的样子,哪管那么多,填饱再说。</p><p class="ql-block"> 橡胶林什么都有,蚂蝗吸血是经常发生的。割胶的时候,它会静悄悄地爬到你身上吸血,吸到全身鼓鼓的,就算穿长筒水鞋也一样中招。有时你会不知道,要等到割完胶后,你才发现把它给拽下来,而且不只一条,黏糊糊的挺可怕。</p><p class="ql-block"> 山蜂也是挺吓人的。我曾经给它袭击过一次,跑都来不及,它比你还快。一针下去,痛,而且还肿了一大块,可恶!</p> <p class="ql-block">(郭莲珠)</p> <p class="ql-block">(十八连指导员陈荣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大会战</span></p><p class="ql-block"> 七三七四年,陈荣英当指导员的时候,我是团支部书记,后来被场部派去十五队当工作组。同去的有冯志明(职工子弟),后来当了农场场长。 当时我们的工作组组长也是原指导员陈荣英。</p><p class="ql-block"> 就在那个时候,我同郭莲珠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她当时是十五队副指导员。后来我在中学的时候,十五队同中学是隔着一条加喜河的。其中有一段比较浅,大约一米左右,我们来往都要淌水过河。涨水时,我要负责背她过河。天冷的时候,脚会有点麻麻的。其实附近还有一条坝是可以绕过去的,但下雨、水大时是千万不能过去的,危险极了。有人就曾经掉了下去,命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不久,我太太调到了十一队主管政治工作,也是副指导员。她离开农场时,是场部幼儿园园长。幼儿园有一百多个小孩,还有幼师、阿姨、炊事员、医务人员、管理人员等,架子蛮大的。刘海云(幼师)、李玉莲(财务)(场长夫人)、沈文玉(医务人员)、严明凤(副园长、副场长夫人)、李小霞(幼师)、吴明霞(幼师)等等都在那里工作过。</p><p class="ql-block"> 整个通什农垦局就是我们场有全托,可想而知,工作量是相当大的。为了方便管理,我们宿舍就在幼儿园里。幼儿园白天可能会吵一点,但晚上还是挺安静的,因为他们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幼儿园的孩子们都是独生子女,在家娇生惯养,离开父母亲后,很不习惯。来到幼儿园后,在老师和保育员的精心照料下,孩子们的情绪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慢慢适应了集体生活。经过教育引导,孩子们变成循规蹈矩、听话的好孩子。家长们感到欣慰、放心,纷纷为老师和保育员竖起了大拇指,表扬了他们。</p><p class="ql-block"> 在上级领导关心和支持下,经过全园上下的共同努力,幼儿园被评为通什农垦局先进单位,园长个人被评为农垦总局“三八”红旗手,真不简单。</p> <p class="ql-block"> (郭莲珠)</p> <p class="ql-block"> (幼儿园部分管理人员和幼师)</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条水坝,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多次。右边很深,大概有八九米深)</p> <p class="ql-block"> 大会战主要是开荒劈岭,修环山行,挖洞种橡胶。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八九点。工地上拉上广播,陈荣英指导员利用广播不断地鼓励大家加油、加油、再加油!我也不断的写稿表扬这个表扬那个。当时的口号是“迎接火红的七十年代,争取早日实现橡胶自给”;什么“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比干劲、比进度、比质量、比贡献”等等。在各种口号的渲染下,工地上确实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大干快上的景象。</p><p class="ql-block"> 老工人李锦原(已故)当时是干得最快的一个。他的锄头像飞一样的快,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p><p class="ql-block"> 那时,大家思想很单纯,对钱根本没有什么意识,不讲钱不钱的(开始我们月工资才二十二块,除了伙食费和一些日常开销,就所剩无几了),只讲贡献。大家只顾埋头苦干,争取来个好表现。我当时就是这样的,相信想争取进步的青年都是这样。</p> <p class="ql-block"> 多姿多彩的业余文娱生活</p><p class="ql-block"> 连队的工作虽然苦、累,但苦中有乐,况且大家都处在青年时期,精力充沛、旺盛。工余时,不是乒乓球、篮球,就是唱歌跳舞。吹拉弹唱样样都有。乒乓球我喜欢多一点。当时的主要对手是郭钦宜。他打得非常好。郭钦宜后来是加叉农场场长、海南农垦局副局长。他是我们十个当中最优秀的一个。</p><p class="ql-block"> 夏天的海南岛,白天闷热,晚上凉快。一到星期六、星期天晚上,海门那班人有弹扬琴、拉二胡、二弦的;汕头那班有拉手风琴、弹吉他的;掲阳那班有拉小提琴的,也有吹口琴的。其中有位女知青,姓廖,什么名字忘了,口琴吹得相当好听。《莫斯科郊外的夜晚》、《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是她最喜爱的歌曲。</p><p class="ql-block"> 广州知青就组织一班宣传队唱歌跳舞。主要跳的好像是《映山红》、《泉水叮咚响》、《阿瓦人民唱新歌》、《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北京的金山上》、《草原女民兵》等等,还到团部和其他连队去演出。</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也组织团员青年唱歌跳舞。当时团支部副书记是广州知青张小芳。她负责教大家舞蹈。她原来是团部广播员,人长得漂亮。我搬到瓦房时,跟张经和、张小芳夫妇是隔壁。张经和原来是团部报道组的,好像同陈厅(广东省委宣传部)原来是一个组的。</p><p class="ql-block"> 广州知青陈关荣一到晚上,笛子就响了,主要吹的好像是《牧民新歌》、《牧笛》、《笛子》等等。我偶尔也拉拉二胡、吹吹笛子、摆弄摆弄一下小提琴什么的,有时也凑合来段潮汕小调。记得有一次,我同海门的一班人,来了个大合奏,扬琴、二弦、二胡(两把)笛子、饭盆、面盆、木板、筷子一起奏响了我们潮汕的曲子《八音》。虽然不是很合调,但也玩得非常开心。后来好像还合奏过一两次。</p><p class="ql-block"> 陈关荣吹完笛子,就开始学习。他做的好像是数字题,然后寄给中山大学的教授批改,始终如一,那怕干活多苦多累,他都持之以恒。他是自学成才,考入广州中山大学,后来公派他去美国留学。现在他是欧洲科学院院士、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休斯敦大学教授、国际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会士、香港城市大学电子工程系讲座教授。国内几所重点大学都有他的讲座。他主要研究的领域是非线性系统的动力学分析及控制和网络科学与工程项目。陈关荣是广州知青的骄傲。</p><p class="ql-block"> 在当时的条件下,我在连队也学到了不少知识。文学上,主要是通过阅读来提高自己的鉴赏能力。小学读的什么《三侠五义》、《七侠五义》、《苦菜花》、《水浒》、《西游记》;中学读的什么《三国演义》、《红楼梦》、《苦斗》、《野火春风斗古城》、《暴风骤雨》、《三家巷》、《红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等,似乎都是走马观花,印象没那么深刻。回过头再拣几本读读,又是另一番感受。</p><p class="ql-block"> 广州知青李德鉴,隔三差五他都会来到我的茅舍,教给我知识。从拼音讲起,我觉得在发音上对我帮助很大。他是老高中,见多识广。真心的谢谢他!纪念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活动时,我怀着敬意之情,举杯祝福他生活愉快、晚年幸福!</p> <p class="ql-block">(十八连广州女知青在排练节目)</p> <p class="ql-block">(十连武装排战友在排练节目)</p> <p class="ql-block">十八连部分知青合影</p> <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 往事如烟。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庄子)”。回想四年的连队生活,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终身难忘。虽然时间不长,但却是我人生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p><p class="ql-block"> 十八连,那里有我难以忘却的人和事;有我曾经洒下的鲜血、流下的汗水。我的青春就在那里度过。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亲切。</p><p class="ql-block"> 我怀念那里的老工人,在那么艰苦的生活条件、恶劣的工作环境下,他们始终无怨无悔、默默劳作,一直到老。他们吃苦耐劳、勤俭朴素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还有当年的知青,那怕工作再苦再累,他们都不忘学习,不忘进步。他们那种认真学习、刻苦钻研的精神,一直鼓励着我。我要感谢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它不但磨练了我的意志,也丰富了我的人生经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岁月如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 屯垦兵团十八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 舞刀挥斧橡胶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 风餐露宿战天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37, 35, 8);"> 岁月如歌度华年</span></p> <p class="ql-block"> (我与太太郭莲珠)</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写在最后</span></p><p class="ql-block"> 最近陪母亲在家生活,哪里都没去,哪里都不想去,索性窝在家,也没多大事做,想想还是写点东西吧,趁现在还能记起点什么。回想起当年的生活情景,特别是十八连,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好像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许多故事。(我和太太于1986年才离开海南琼中县国营阳江农场,到广州工作和生活的)</p><p class="ql-block"> 然,由于相隔几十年,很多人和事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依稀回忆到一点点当时工作和生活上的朦胧碎片。这些碎片,也许数据不够准确,描述不够清晰,字里行间也似乎缺乏点什么,也没进行装修和粉饰过。将就吧,就权当对连队感情的一段回忆,仅此而已。</p> <p class="ql-block">本文作者:郭培炀(原阳江农场教育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