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风沐雨创家史 砥砺奋进传祖风

马华山

<p class="ql-block">深切怀念慈父马昆杰慈母曾满女</p> <p class="ql-block">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一晃,满子的我已年过半百,老母亲也进入耄耋之年,一天天衰老。2022年寒假,大嫂一家从龙岩回老家过年,这可是老母亲最高兴的事,我随即送她老人家回去与她们相聚,全家也围绕着老人家聚集在老家欢度春节。</p> <p class="ql-block">今年正月初二姐丈来拜年</p> <p class="ql-block">今年正月初六与来做客的大嫂妈聊天</p> <p class="ql-block">2022年春节掠影</p> <p class="ql-block">  虎年春节天天下雨又特别寒冷,一个月来没见到太阳,是有史以来最阴冷的一个冬天,但过年的氛围浓厚全家其乐融融,特别是老母亲住在大嫂家,大嫂悉心照料百般呵护,老母亲的精神状态很好,不睡懒觉了,每天按时起床、吃饭、睡觉,随时在大嫂和三哥家来回走动、坐坐看看聊聊。我看在眼中乐在心里,窃喜:这么阴冷天气都扛过去了,肯定可以多活几年了!很是放心!</p> 大嫂家门口坐着 三哥家门口坐着 大嫂家吃早餐 <p class="ql-block">  正月初八,大嫂一家要返回龙岩上班,老母亲可谓是依依不舍。于是,她也同日离开南材村老家去馆前街上二哥家住几天,元宵节过后再下城。本跟二哥说好正月十七日由胡华金接回城里的,当天她事多,傍晚开车到新桥才想起忘记接人了,只好明天再接了。没想到,当晚老母亲就从二哥家的房间摔倒(很后悔很后悔就是那天没及时接下城,就可能躲过一劫不会发生摔倒事故)。第二天傍晚,老母亲被接下来,我打开车门牵她下车,发现她不会下车了,于是我把她从副驾驶位上抱下车,放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此时她佝偻着身子无法直起,很是痛苦的样子,我心想:老人怕跌,情况不妙!保姆端来水也没喝,在大侄女火秀和保姆的搀扶下上三楼自己的房间。当晚火秀陪同,第二天火秀说,老母亲一晚上没睡,一直痛苦呻吟,起床十多次,都是她搀扶着的。</p><p class="ql-block">  我深知,老母亲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送到医院,她受不了抽血化验等折腾,决定不送医院。2月19日上午,我与在医院骨伤科工作的堂侄联系,要他到家帮检查并敷药(诊断为:左右肋骨断裂),敷药后情况有所好转,当天晚上我还给她录了视频,她让家人不用担心、不必回来探望!</p> <p class="ql-block">2月19日晚上19:00多:请大家不要担心我,没事!(留给一家人最后一句完整的话)</p> <p class="ql-block">  在家治疗的几天,火秀刚好在城里做事住在我家,晚上就陪伴,照顾周到,给奶奶洗澡、换衣,表达了一个孙女的孝敬,难能可贵,也算尽了孝,此生无憾。</p> <p class="ql-block">  晴天霹雳!2月21日下午五点钟左右,老母亲从自己的床上起来,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上,大声叫唤,保姆随即从二楼到三楼房间,把她抱上床,额头撞得青紫,这么疼痛估计股骨头断裂。晚上疼痛不已,十分难受,熬到十二点还是一样的状态,只好叫醒老婆,共同将老母亲从三楼背到车上送到医院急诊,立即请护工协助。22日、23日、24日、25日、26日,哥哥们先后到医院看护,老母亲经过一系列X光、CT、抽血、核磁、再CT、抽动脉血折腾,发现情况不对了,说胡话,认不清人,不会说话了(我十万分后悔将老母亲送进了医院受尽了折腾折磨反而更糟糕更遗憾了)。</p><p class="ql-block">  27日上午,我就在一楼布置房间准备接老母亲回家,叫哥哥的全家人都下来。27日傍晚,我在她耳边问:妈妈,要不要带你回家?已经不会讲话的她挤出了一个依然听得清楚的一个字:要!当即于八点钟接回梅林家中。侄儿们也从四面八方相继回来陪护和守候。</p> 28日,3月1日她娘家人和亲戚陆续来探望。在家中的情况有所好转,孙辈们要回去上班,向她告别,她都拉着手不肯放下。<br> 3月2日情况不好,估计她老人家要回老家,决定第二天上午请救护车送回老家。<br> 3月3日上午八点多救护车起程,到家后的精神状态很好,眼睛紧闭就象是安然入睡那种,呼吸很正常。亲房好友听闻“满女大妈被救护车送回来了”的讯息,都第一时间跑来探望,个个哭成泪人。下午,老母亲还喝了几汤匙猪舌头汤。<br> 3月3日晚上,一些亲房与兄弟几个在大厅喝茶,谈论事情,三哥和几个嫂子、启顺、火秀等围坐在她的床边守护。8:52,火秀看见她眼睛突然睁开了,扫视了一下周边,马上就闭上了,立即停止了呼吸。等我们飞奔进去时,老母亲已经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去与天堂的父亲相见。给我们留下了如观音菩萨那样慈祥的最后一面孔(农历二月初一晚上8时52分,寿终正寝,享年89岁)。 <p class="ql-block"> 天哪,怎么也没想到,老母亲今年会突然离开!!更没想到今年清明会用这种方式怀念老母亲!!</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丧母之痛,难于言表。老母亲那熟悉的身影时刻浮现在眼前。明知已经离去,但总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丧事办完回到城里,走进房间,缺少个人空荡荡的,物是人非,立马泪奔! <div> 挥之不去的深深怀念缠绕在心头,那是怀念已经在天堂的曾经辛苦一生的老父亲老母亲!现在忆起那些久违的陈年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沉甸甸的挂满了老家那黑压压的屋梁。父母亲的那些凄苦,是一笔笔财富,贮存在我记忆的银行中,利本滚滚,永不消失。</div> <p class="ql-block">  </p> 一场丧事,一次考验,牵一发而动全身。承办老母亲的后事,不要做墓地,四兄弟20多人加上亲戚朋友的鼎力相助,也感觉到难和累,可以想象当年老母亲家徒四壁、孤身一个人一年送走两个老人办两场丧事娶一个儿媳添一个孙子,有多难多难,简直不可思议!!(1989年三个月内爷爷、爸爸离世,同一年两场丧事一场婚事一场添丁酒,四笔巨额开支,债台再次高筑)<div> </div> <p class="ql-block">  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为了感恩和纪念父母持家创业的艰辛努力,也期待马家后代能读懂和汲取那代人不屈不挠、艰苦奋斗的精神,而加倍珍爱我们这个从凄风苦雨中站立起来的家和用赢弱身躯撑起这个家的“老祖宗”“老佛爷”——马昆杰与曾满女,时时处处更加努力地为家争光添彩,今特撰此文略记家史,传承祖德,激励后人。</p> 一路走来,已逝父母尝遍了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冷暖咸,品尽了人间百态——喜怒哀乐悲欢离。三个字就是“不容易”,五个字就是“太不容易了”—— 我的母亲曾满女,村里人都叫满女子,童坊下坑村洋背小组的娘家人叫她十妹哩,据说在她娘家排名第十,所以叫十妹哩。“十妹哩姑姑”、“十妹哩姑婆”在那妇孺皆知,说“满女子”就很多人说不认识了。 老母亲这一辈子,是艰辛痛苦的,也是幸福美满的。母亲生于甲戌年(1934年)七月十六日,享年89岁,生育四子一女,一女从小就送给别人当童养媳。那个年代,拉扯我们长大成人,让我们上学读书,帮我们娶妻成家,伺候老人养老送终,是特别艰辛的。妈妈55岁丧夫(1989年)、67岁丧女(2002年6月)、70岁丧失长子(2005年12月),女人的三大不幸她都摊上(幼年丧父母,中年丧夫君,老年丧子女),是最痛苦的;但我们个个健康长大,明理懂事,成家立业,子孙满堂,儿孝媳敬,又是幸福美满的。 2007年第一次带母亲和侄儿去厦门游玩 父亲马昆杰,小名红睦生,家中独苗,生于丙子年(1936年)三月十五日申时,享年53岁。<div> 自我懂事起,我就知道爸爸身体不好,但他总是带病劳作,强撑起这个贫穷的家。他患病时经常咳嗽不止喘不过气脸色苍白,而且耳朵有点聋没有牙齿(经我咨询老人才得知,爸爸二三十岁时不知得了什么病,疼痛得满地打滚,可能是吃错了药,后来听力差、满口牙齿全掉光,吃硬东西靠手撕或硬吞,生活非常不便),后又因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爸爸是党员自告奋勇带头做了结扎手术,术后马上干重活,去生产队的“雪坑猪舍”榨米粉,没休养好就过度劳累,导致患上了支气管炎哮喘等病,天气一变化就喘不过气,很是煎熬(当时生产队做手工米粉和养猪,榨粉干这个环节是最需要用力的,必须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行,年轻气盛的爸爸不把“结扎手术”当一回事,结果可苦了自己一辈子)。爸爸即便这样了,还得强撑起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重活脏活离不了他,下地犁田耙田、上山砍竹做纸、下湖塘洗竹麻、早晚空余时间做手艺制作火桶、箩筐、畚箕、谷席等农具出售补贴家用(做这些用具最难的就是破竹篾片子,很薄很薄的,正常人就用牙齿咬,而我爸爸只能用下巴与脖子当牙齿用,整天像公鸡啄米那样,累了就用双手大拇指掰,特别艰难!我读小学时,晚上有空就经常主动陪伴爸爸,当“徒弟”打下手做手工活,以让爸爸可以早点睡觉),爸爸晚上基本加班,妈妈或者陪伴,或者先睡半夜再起来煮点心给爸爸吃。爸爸很有才的,知道的故事挺多,也很会讲笑话,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有时也讲神话故事把我吓得不敢睡觉,他讲的那些经典故事尤言在耳,让我牢记一生。爸爸冬天的时候总是穿着一件政府救济的棉袄,那时床小被子小人员多,爸爸、妈妈、三哥和我四人一床,我记忆中,爸爸晚上都要做手工活很晚才睡,因为我们会踢被子、抢被子,他一人总是蜷缩在床角,只好盖着自己穿的那件棉袄过夜。后来,三哥跟爷爷睡了,再后来,政府分来我家一些救济的棉被、被套、蚊帐,家里的住宿条件才得到改善,爸爸请木工做了一张新床,他自己一人一个房间,我依然与妈妈同床,姐姐三金来做客时就不要再搭床了(到邻居家借宿),可以和妈妈和我三人同床(每逢佳节,我最想姐姐能来家里,但姐姐是个苦命人,从小嫁给童坊龙头坊一张姓人家当童养媳,其家中五兄弟,大多在学校读书,于是家中脏活累活都是她干,所以就没有想来就来的自由,做客一次也是实在不容易。只有去她家迎接了就有可能来,于是爸妈都会叫我去接她,那时我还读小学一二年级七八岁,一个人要步行到张坑过小洋坑再到龙头坊十来里羊肠山路,山高林密确实很害怕,但为了姐姐我总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但她家那个坏婆婆因要姐姐做事经常不让,我那时胆子也真大,就会坐在她家的对面草坪上破口大骂她公公婆婆一家,只到允许姐姐跟我走为止。姐姐成年后,被嫁到彭坊曾坊小组,与曾昭洪姐夫结婚,重新当家作主人,远离了那二十来年做童养媳的辛酸生活)。</div> 2010年春节合影于县城桥下坝家中 妈妈既主内也主外,共同撑住这个贫穷的家。爸爸基本不外出也不去别人家吃饭的(可能就是听力差没牙齿不方便),所有的人情世故和对外交往都是妈妈。爸爸的手工竹制品做好了,妈妈就负责销售。每到圩天,妈妈就肩扛背挑到周边馆前、彭坊、童坊甚至连城四堡市场上卖。市场上卖不完,就得走村串户去叫卖,常常饿个半死和摸黑才回家,有时遇到好心人很热情地招待吃顿饱饭,爸妈感激涕零,无以回报,就把卖剩的竹制品相赠好心人。原先是妈妈带头吆喝叫卖,爸爸在后面肩扛背挑跟着,后来是大哥三哥跟着,爸爸就在家专门制作了)。妈妈她一个弱女子和带病爸爸在共同苦苦撑住这个“吃饭一张桌、做事冇(毛)只脚”的贫苦之家。那时一家7口,只有妈妈一女人,她既是家庭主妇又是家中强劳动力,仅一大家子的洗衣做饭等家务就够她受了,还得准时出工出力(那时生产队集体劳动,队长哨子一吹就得出工。孩时记忆中,妈妈总是早出晚归,早上天没亮就起床为我们浆洗衣服、生火做饭、喂猪喂牛,催我们起床吃饭上学,然后她带上打包的午饭就或上山或下田,干活劳累一天,晚上才回到家中,又要重复家中一大摊的家务活,睡前还要给我们缝补衣服、衲制布鞋,每天都是深夜才入睡,天一亮又四处奔波,疲于农活。儿时的我非常贪玩,爬山打战钻稻草垛,整天衣服弄得脏兮兮,衣裤可是补丁烂了再加补丁,一年四季也没分厚薄,有穿就好,妈妈缝补衣服时的手常常被针扎得流血。那时,妈妈因为拨秧苗动作快,生产队长从此就安排她专门拨秧苗,长年累月导致一个食指手皮血管磨破,后来干活做家务经常会血流满地而毫无知觉(直至2004年才到汀州医院做手术治好)。当时我们兄弟其实都在“嗷嗷待哺”中,只懂张嘴要吃的、伸手要穿的用的,我们全家共用一条毛巾洗脸,洗澡用的是烂衣服做的布条团,家中常常入不敷出、极度拮据。因劳动力少孩子多,年年超支,缺钱缺粮缺衣物缺工具,妈妈只得无奈地偷偷向别人借钱借米借豆、赊农药化肥、油盐味精,赊猪肉衣服。逢年过节,总是看到妈妈去村里的供销社和昆亮店铺恳求赊货,甚至连爸爸因病在乡村赤脚医生那买药的钱也是欠了一年又一年。妈妈的这种苦楚,幼小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萌生出要努力读书、改变命运的念头。 2013年三哥在老家新房乔迁 爸妈在困境中百般努力,没让我们挨饿受苦。俗话说:“小孩是过节过年,大人过节过年就是过难呀”(我为人父之后就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家中年年的欠债,都是待家中有收入收成时再还上。正常情况下,一年到头家中能养大一、二头猪,但因为人都吃不好,猪也只能跟着受苦,长不肥壮,过年杀的猪,全部被债主分光,往往还不够偿清当年平时的债务,剩下的只好再等来年再还了。孩童时代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过年、过节、家中有办酒席或者家中有客人到,那样才有打打牙祭开开荤有肉吃、过年时必定有新衣穿(过年没有新衣服穿我就不洗澡,这是我逼迫爸妈给我新衣服的绝招,那真是“孩提不谙事,不知家道难”哪!)。即便这么困难,妈妈总能变着法子像像样样地让我们享受到传统节日的快乐,让我们吃得饱穿得暖:春节有足够的油炸年糕、豆腐吃上一个正月;大年夜那晚爸爸专门掌厨做出一桌好菜,猪肉让我们吃个够,当晚守大年夜开大门时又可以再饱餐一顿肉;清明节做米粿;五月节包粽子吃红蛋(爸妈晚上才得空包棕子,为了这个粽子蒸煮熟常常等到最后是睡着了,一个红蛋舍不得吃,总是用蛋袋挂在脖子上展示,直至晚上才狼吞虎咽);七月半打糍粑;八月节吃月饼等等,爸妈还会根据节气、习俗和农闲时候包三角透明包子、做暖菇板、做豆糕、做灰水糕、做漾豆腐、做硬饭丸子等等特色小吃,让我们过足嘴瘾。为了改善家中伙食,夏天的晚上,爸爸还会带着我们打着火罩(火把)到张坑的农田里面去照(抓)泥鳅和黄鳝(这活一般得一行三人,爸爸和哥哥在农田里面走,我就在路边挑着松脂木随着他们的位置移动,随时要给他们送燃料松脂木,我年纪小,一个人站在那个黑咕隆咚的山谷的夜里,其实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但也只能哼着小调故作镇静),直至深夜十一二点所带的燃料烧完,大家才开始返回,回家后,爸爸马上拿出一些泥鳅、黄鳝杀好清理干净煮上米粉饱餐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爸爸的厨艺真好,虽然用的猪油不多还带着浓重的腥味,但我们吃得很香呀,至今还在回味)!爸爸有时候还带我们去深山老林的小溪里掏石硐(一种黑青蛙);源头山有人家洗竹麻放石灰水时就带我们下河捡被毒死的鱼等等,这样很好地改善了家中的伙食。我们自己也会根据不同的季节上山采摘各种各样的野果,过足嘴瘾。小时候虽苦尤甜!<br>  <br>   2014年春节全家福(摄于老家三哥家门口) 去漳州游玩,二哥的战友请吃饭 老母亲与同村好友合影 老母亲与好闰密合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点,爸妈是榜样,家穷但待客热情。尊师重教做得好,家中有杀猪时,一定会请村里小学的全体老师到家中吃一餐,每年正月也一定会请老师吃饭。爸妈很好客,家中一旦有亲戚客人来,怎么也会想办法整几个菜弄点酒招待,哪怕是煮一碗荷包蛋粉。比如,童坊娘家人、远房亲戚到村里做事,或者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到村里,妈妈必定会请他们到家里吃上一餐饭。<br>  爸妈还很注重言传身教。爸爸当村里的出纳,有一次,我瞄到爸爸的抽屉有钱,我看着爸爸午休睡着了,我蹑手蹑脚打开抽屉偷了一元钱,结果被爸爸当场抓住,严厉地进行了一番诚信教育。爸妈也常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或者睡前缝补衣服时,总是说谁谁谁帮了我们,告诫我们要知道冷暖,要知道感恩,要知道礼节,要诚实不骗人、要有出息、长大以后有能力时要感谢帮助过我们的人等等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一向以为,现在如果我在事业生活上取得了一点成就,这都是父母言传身教对我影响结出的甜果。<br>   老母亲说曾经教过了幼儿班 老母亲被村两委评为“好婆婆” 每年正月初一都会陪老母亲去村中庵拜菩萨 艰难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儿子们也慢慢长大。爸爸妈妈的压力其实更大了,房间问题、娶儿媳问题接踵而来—— 老母亲与小马欣怡比赛“钓鱼” 老母亲在馆前街上二哥店内合影 儿子多房间少怎么办?首先要解决的是大哥显山成年结婚没房间问题。1980年(我读二年级),爸妈决定把太公手上留下的祠堂门口那排两间破烂不堪的木头房拆了重做土墙房,就可以作为大哥的婚房,这是我家第一次做新房子,我特别高兴。刚好那时我也因在学校偷敲钟挨老师体罚而不想上学,趁机主动投入建房行列,积极帮忙挑土搬石头,因此差点辍学(还是感谢当时的二年级赖廷荣老师坚持天天来家找我,二个星期后最终把我拉回了学校)。 2017年再去漳州厦门游玩 筑巢引凤栖,花开蝶自来。这房子做好不久,有几个湖南妹子被人带到村里,经人介绍显山大哥相中了陈秋桂,可要一千多元的礼金,而且家中还要办喜酒需要钱,家中没钱呀,这可急坏了一家人!爸妈毅然决定借钱娶这个儿媳!于是妈妈利用早上、晚上时间到处借钱,从上村借到下村,从本村借到外村,逢人就问,一十、二十、五十,多少都行,真是东拼西凑呀。爸爸则更加拼命熬夜做竹篾活以增加收入(那段时间早上起来都见不到妈妈,早上晚上都是爸爸做饭)。在爸妈的努力下,请木工师傅做了一张新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两条椅子,为大哥与湖南妹子陈秋桂喜结良缘办了一场象象样样的喜宴。这样,陈秋桂大嫂成了我家第二个女人,她的加入给我们这个贫穷的家庭增添了许多生机,她也开始分担了家中的一些家务,逐步减轻了妈妈负担。<br>  大哥结婚了,全家的农事基本由显山大哥、秋桂大嫂负责,妈妈则一边手把手教大嫂干农活,一边教她做家务。大哥除农忙时节外,就上山采松脂搞副业,一段时间就要收集松脂,爸妈、大哥大嫂、三哥和我,全家一大早出动上山帮忙,漫山遍野一棵松树一棵松树去收集松脂,然后从二十多里远的岩头山上用肩膀挑回村里,再请拖拉机运到馆前松脂站收购(松脂卖了的这天家里肯定有肉吃),大哥的这个副业切实增加了家里的收入,为这个家站起来做出了贡献!那时大哥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就会从山上修完松脂回家,洗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就直奔供销社,坐在柜台前买上一点花生、点上一二小杯的高粱酒小酌,过起了“小资”生活。 到外孙女曾素娥所在的幼儿园“视察” 1983年12月29日,大侄女火秀诞生,大嫂做月子就跟妈妈在老房子睡,我就跟着大哥在新房子住。大哥的抽屉里面放有不少的一分五分一角二角的零钱,我时常会偷偷地拿上一点,那段时间让我享受到了有钱的滋味。大哥一米七多,一表人材一手好字,但就那时候开始大哥逐渐有了酒瘾,去做客常常会醉酒,大哥的“酒故事”数不清,因此连当时还很小不很懂事的马启顺就根据这特点给大哥起了“酒大伯”的名字。<br>  三哥荣山小学毕业了,可是不愿意再读中学,爸爸再三劝说:“小孩子要读书,没文化很苦,家里面再穷也会想办法,我会累死也会供你读书的,你现在不去读书以后肯定后悔的!”爸爸苦口婆心说教,但三哥可能是看到这个家有多难、爸妈有多累,想早日出力帮忙家中脱贫,还是决心自愿放弃学业在家帮忙种田。爸爸无奈,最后叫我做证:“火火,不是我不让你读书,是你自己不读的哈,以后后悔了,不要怪我哈,荣荣你要作证!”三哥弃学这个过程和爸爸说的那席话,几十年了我还记忆深刻、言犹在耳!从此,家中又添一青壮劳动力,三哥荣山每天跟着大哥大嫂去干活。为了奖励三哥也是安抚三哥,爸妈决定用卖土纸的钱托当时在外贸站的一个亲戚走关系买了一辆武夷牌自行车供三哥用。那可是我家第一次买的“大件”,当时是奢侈品。<br>  这时候,爸爸只在农忙时节去犁田耙田了,在二线全面调控和坐阵指挥,但爸妈“退”而不休更加忙碌。为了增加家庭经济收入,为了早日清债,妈妈做起了做豆腐卖的生意。早上很早起来做好豆腐,然后趁村民还没出工就挑着豆腐从村头走到村尾叫卖,而我们也天天傍晚主动帮忙家里磨豆腐浆。后来,大嫂也学会了做家务做豆腐,妈妈就再兼职去村小学当了炊事员,负责为南材小学的几十个师生煮饭做菜,每月工资有几十元,这工资总是月月透支(这也是当时家中做人情包红包的来源之一)。妈妈既当小学炊事员,同时又继续做着卖豆腐的生意和圩天卖爸爸做的竹制品。每逢圩天妈妈还要赶集,这时大嫂就会到小学去顶替妈妈做炊事员。 老母亲81岁生日与结拜姨姨老全嫲合影(摄于长汀宾馆) 1982年,洋山二哥初中毕业回到家里,家里又多了一个劳动力,又可以减轻爸妈的负担了,但爸妈决定要送他去跟裁缝师傅学手艺以增加家庭收入。一年后他学成归来,在村里岗上生产队仓库里开了一个裁缝店,可没开多久,1983年10月28日,二哥选择当兵入伍(直至1987年10月退伍)。这期间,刚好我家房子后面那栋三层房子拍卖(原是地主家的房产,后被政府没收),好心的叔公提醒妈妈:“你这么多儿子,以后结婚生子也没地方,这房子一定要想办法买下来。”记得是5000多元买半栋房子,八十年代的5000多元是天文数字,但爸妈商量后还是借钱买下,于是妈妈又重复着艰辛的借钱过程,这房子才得以买到,我们蜷缩在阁楼上的状况才得到改进,我们兄弟终于住进了宽敞的大楼房大房间(当时属于村里最好的房子),也解决了后来二哥洋山的婚房问题。我们是舒服了,可爸妈更加辛苦了! 马小娇结婚与奶奶、火秀合影(2018年) 妈妈命苦也命硬!妈妈脆弱也坚强! 1984年暑假,大侄女火秀还没断奶,有一天,大哥大嫂三哥与我四人在张坑水竹坑的农田里干活,妈妈就陪同在离农田有五六米高的田坎上的小路上抱着火秀走动,突然,妈妈和火秀一下子倒头直直地栽入下面的烂泥水潭,两人的头部直接插入水中的烂泥里,四脚朝天,当时我吓得大哭,我们飞奔过去抢救,庆幸那是烂泥水潭,才躲过了生死劫,如果是石头地后果不堪设想。原因是妈妈操劳过度缺乏营养严重贫血,那一刹那间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后面我马上跑步回家向爸爸报告并拿来妈妈和火秀的换洗衣服,爸爸也立马随同我到出事地点安抚,妈妈回家后大病了一场。还记得一次妈妈牙疼得半死,坐在灶头前的矮凳子上,痛苦地呻吟着,爸爸买来了止痛片,可能是服药过量,随后妈妈突然脸色苍白、口吐白沫,牙齿咬紧嘴巴紧闭,不知人事,我大哭,爸爸却在惊吓中想出了一个救命措施——他立即掐住妈妈的人中穴位,用铝汤匙翘开了妈妈紧闭的牙齿,妈妈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我可怜的妈妈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劫。小时候,我还清楚记得,因为生活的压力和不堪的重负,爷爷常因生活琐碎与妈妈吵口,有几次妈妈端起农药准备喝下去,但都被我和大嫂抢夺阻止了,每次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我们惊吓的哭声,响彻这个风雨飘摇、孤独无援的家,回响在这黑咕隆咚的小山村,小小年纪的我对苦难的家也感到一丝绝望,而对未来更是感到一片迷茫。 85岁生日合影(2019年于金仁大酒店) 妈妈是一个女强人,虽然是一个文盲、一个农家妇女,而且很晕车,但因为二哥当兵久而没回,虽然常有来信,心里还是牵挂担忧,在跟爸爸商量后,妈妈竟然只身一人赶赴漳州部队,她一人走20华里山路到馆前,从馆前坐班车到长汀,再从长汀坐班车到龙岩,住一晚后再去漳州,到漳州后再通过询问人才找到二哥的部队(那时长汀到龙岩是沙子公路,山高路弯,要坐五六个小时的班车,据妈妈讲那时是一路吐着去一路吐着回来,把青黄胆都吐出来了。她找到部队后,正好牙痛发作,在部队医生的治疗和二哥及战友巫胜美橱师等的精心照料下,休养了几天,恢复正常后才返回老家)。 老母亲抱着大孙女火秀的孩子 2017年小娇、启文陪奶奶到中医院打针 1984年,我小学毕业读初中了。每周去中学要带齐一周的大米和炒好一玻璃罐的酸菜或萝卜干,可家中常常没米,妈妈只得无奈地拿着筐子走后门去邻居家借来几升米,让我带走。那时实在没钱,我看到别人吃瓜子什么的,真是直流口水,怎么办?那年代我们村也很封闭,很多村民就扛木头、毛竹去连城四堡圩上卖,但馆前政府不允许,经常会上路阻拦没收这些木头、毛竹。于是大家就偷偷地利用深夜十二点过后的时间出发,摸黑(不能打手电筒)走一二个小时的路到珊坑云峰的山顶上后,停下来在路上小憩打盹等待天亮了再出发,继续走牛路岭上石头砌的羊肠小路,再走二个小时才到达四堡马屋村,把木头放在那让人选购议价买走,卖完后买几个馒头包子就马上返回,一边走一边吃,一般走路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一二点钟,然后再带上一周的米菜马上走路二十多华里回去馆前中学上课。我记得那时三哥平时总会给我准备一根4米长尾径10公分的木头,好让我周六晚上扛去四堡卖,能卖4.95元。拿到这个4.95元很开心,虽然熬了一夜走了上百里的路,但一点也不觉得累,有了这笔钱能解决我几周的生活,也能偷偷地买上几角钱的瓜子品尝。暑假放假,爸妈提前为我买好一批小鸭子,让我每天用两个鸡笼挑到离家有五六里路远的赖坑放养,那时与邻居马勋铭大伯有伴同行,这样每天带好午饭早出晚归,至暑假结束时这鸭子也差不多可以卖钱交学费了。暑假还有一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要上山砍一批柴,一是上交学校,二是多余的柴可以卖钱。中学时期,就是用这些方式自力更生,自己赚取了一些中学的生活费用,切实减轻了爸妈的一些负担。 我鼓励老母亲偶尔到小吃店品尝小吃 1986年6月11日,二侄子马起华顺利降生。家中每添加一人,全家都是欣喜若狂,也得准备着至少两场的喜宴,按照农村风俗,一人出生就要办满月酒(姜酒)、做过济(一周岁穿鞋子)。<br> 1987年10月,二哥洋山退伍归来。首先带领全家老小给竹山劈杂,向竹山要效益,以加快家庭致富的。1988年2月,二哥到馆前化工厂上班。1989年2月,二哥又转行到四都楼子坝林场林业公安上班。二哥是我家第一个领取公家工资的人,给我树立了一个好榜样。<br> 1988年7月,我以馆前中学应届毕业生第一名的好成绩考取了长汀师范学校,立即把农村户口迁移到县城,吃上了公粮,每月还有十多元的生活费,可以减少家中支付给我的生活费用(那时代,中专师范相当于现在985、211,师范选完后再选长汀一中的,基本上人都是为了早点脱农脱贫吃上公粮而选择读中专师范,象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考不上师范,是交不起学费读不起高中的,基本上只能辍学在家从此务农)。 老母亲到童坊加油站“视察” 老母亲当“老板”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虽然家中因建房子、娶儿媳、买房子的债务累积和一大家人的平时开支,还在压得爸爸妈妈喘不过气来,但家中生活正如朝霞初染、曙光初现一样,即将美好起来,可灾难却降临我家。<div> 1989年,爷爷年老生病卧床了,随后爸爸也因哮喘病倒在床,妈妈一人同时伺候两个病人。爷爷卧床十来天后离开了人世,临终前交给妈妈四五十元钱(这钱是爷爷生前常坐在供销社门口向过路人讨要来的,因为他向别人讨钱这事丢了家人面子,被我们一家人骂了半死,现在才知道人老了会“变相”,想想,其实爷爷是被当时身无分文的困难现实逼出来的,最后一次他向本村一人讨要一毛钱,那人不给,还向三哥告状,三哥骑着自行车过去推搡爷爷,一不小心,也不知自行车的什么地方钩到了爷爷的脚,他那小腿上的皮被扯了一大块,露出铮铮白骨,流的不是血而是水,证明那时爷爷的身体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从此爷爷就再也没有出门了)。</div><div> 卧病在床的爸爸听到爷爷去世了,挣扎着起床拄着拐棍要去祠堂看望,刚走到门口坪里就被妈妈扶回了家,妈妈不让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爸爸参加祭拜活动了。妈妈擦干眼泪,亲自张罗这场丧事,又借钱又借粮,按照家中规矩和礼数,请了鼓手(乐队)和扎纸马(灵房)的,隆重体面地把爷爷送上山安息。</div> 三哥侍候老母亲吃饭 <div>二哥给老母亲剪指甲</div> 二哥侍候老母亲吃饭 儿孝媳敬孙更好 姨姨老全嫲到梅林家中做客 孙女婿梁海林陪奶奶看电视 屋漏偏遭连夜雨。爷爷去世之后,爸爸的身体开始浮肿越来越严重了,二哥借钱带爸爸到汀州医院做了检查带了些药,在当时的长汀汽车站门口的四通旅馆住了一晚就回家了,这是爸爸第一次进城,第一次住旅馆,也是最后一次。那天傍晚我从师范赶到四通旅馆,爸爸正倚靠在朝着汀师方向的窗口望眼欲穿的等着我,我好感动也很心痛。爸爸在爷爷离世后不到二个月离世!离世前一段时间我从汀师请假回家,此时爸爸已经病入膏肓全身浮肿特别沉重,我为他端屎端尿、擦洗身体,伺候了二周,后来爸爸怕耽搁我的学习,赶我回学校读书,并交待我:“你妈妈是一个好强的女人,也是苦命人,你们兄弟一定要让一让她,要好好孝顺她!”侍候的那一段时间,做了我能做、应该做的事,于是我遵照爸爸的指令回学校了,当时我预感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果然没过几天,二哥下城买菜回家办丧事,并到汀师告诉我爸爸离世的噩耗【1989年10月16日1时爸爸去世。据二哥回忆,15日这天爸爸已经奄奄一息紧闭双眼,但这天是四绝日,如果这天离世会对后人不利,妈妈就在爸爸耳旁跟他说了这事,叫他要坚持到明天的日子,爸爸点了头,然后妈妈就去村里诊所马世荧那里赊了一根红参炖汤,爸爸喝了一些,果真一直坚持到第二天(16日)一点钟才正式断气离世,堂叔四保叻全程在场。我们家今天的好日子,跟爸爸一生的坚持分不开】!我随即向老师请假一周,与二哥一起回家为爸爸守孝。<br> 我可怜而伟大的父亲,生为我们辛苦操劳,死还要为我们着想!爸爸自从因劳累患上了支气管炎哮喘后,一直没钱没时间医治,还经常从早上忙到深夜做着繁重的制作竹制品活,只有实在严重受不了了才去赤脚医生那里拿点药缓解一下,在床上躺一二天又开始劳作,周而复始,就这样,爸爸一直劳作到最后全身浮肿、卧床不起,遗憾的离开!可以说我的爸爸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些儿子累死的。爸爸终年53岁,按照宗族规定:没上寿(60岁)的族人不能在祠堂办丧事,于是在自己家里的厅堂里办爸爸的丧事。妈妈又得擦干眼泪,张罗爸爸的丧事,那时因为家太穷,没什么人会主动前来陪夜帮忙,显得特别冷清,亲房们也是躲躲闪闪的,唯有马昆定(四宝叻)从早到晚的真心帮忙做事,每天都是深夜十二点才离开,让我们家感到了温暖(我们家永远要记住他的这份情)。那时用的是木棺材,爸爸躺在棺材里面放在厅堂中,我和三哥就拿个草席摊在棺材旁边,晚上就躺在草席上陪伴爸爸直至出殡。在妈妈百般的努力下,还是按照家中规矩和礼数,依然风风光光地把爸爸送上了山。<div><br></div> 老表谢六长、曾花花一家子看望姑婆 这时二哥又到了娶媳妇的年龄,正在与龙头坊张小莲谈恋爱。按农村习俗:丧父母当年,儿女必须在三个月内结婚,否则要三年后才能办婚事。妈妈只能强忍失偶丧老之痛苦,擦干眼泪又开始筹钱娶二儿媳。1989年12月12日,二哥顺利结婚了。公元1989年,这一年是我家最凄惨的一年,先后失去两位至亲;但这一年又是收获的一年,家中迎来了二嫂张小连和新增三侄子马起锋(1989年4月17日上午九时出生),她们的加入给这个凄惨的家庭带来了新的希望。<br>  三个月两位至亲离世,同一年两场丧事一场婚事一场添丁酒,四笔巨额开支,债台再次高筑,真不知妈妈当时是怎么承受的?现在妈妈提起这事时总是泪眼汪汪,她说:“两人病倒在床上时,这个房间爸爸呻吟着,另一个房间爷爷又在痛苦叫唤,很是煎熬,前后三个月两位亲人去世,没一分钱要办两场丧事再加上娶二儿媳的费用,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挺过来的!”一年内耳濡目染两场丧事和两场喜事,我心里面暗暗发誓:一定要有出息! 一定要雄起! 老母亲在我岳父家玩 在馆前竹制品厂花圃拨杂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的头发花白了,腰杆弯曲了,人也特别的消瘦。三哥又长大了要娶媳妇了。可能是三哥看到这个家这么难妈妈这累,毅然选择了到邻居马华林家(祖籍四堡人)当上门女婿,1990年吉日,与从小一起长大的马长金结婚,以此减轻妈妈娶儿媳的一大负担。这样,妈妈躲过了“一劫”。 每天送胡子鑫上幼儿园 大侄起华结婚合影(于2016年) 树大分叉,子大分家。1990年,我还在读师范大二,三兄弟分家:大子就老灶,大哥显山分得老房子;二哥洋山就分得祠堂门口新做的一层两间房子和老房子一个厢房间;三哥荣山就不参与分家产,只象征性给他三层楼三楼一个房间(这是事先征得马华林的意见:他家的财产全部由荣山和雄伟共有);母亲陪满子,我与母亲一家,后面三层楼房产分给我,其余东西我都不要,其实家中也就是一些破旧的锅碗瓢盆桌椅橱柜农具。 大嫂的老房子 1991年7月,我在长汀师范顺利毕业回到自己村里教书。第一件事就是到馆前信用社贷款500元,用于买锅头碗筷桌椅砌灶头修房子。与同屋的老人马勋铭合作,买来了石灰,亲自用石磨磨成粉,再加入纸筋和水搅拌,学着粉刷墙壁,终于把整个房子粉白了,虽然是粗糙不平不光滑,但省了一笔师傅钱,这样才有了自己有点样子的小家。9月份领到了人生第一个月的工资185元,我深知靠这份工资只能解决温饱问题,一定不可能脱贫致富。从小把这些苦和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我,决心不再增加妈妈的负担,一定要自力更生,自己赚钱娶老婆。从此我开始了一边教书一边务农的生活,空余时间上山砍柴或下地种田,学会了播种、犁耙田等农技,周末也还跟着村民扛木头去四堡卖。因为没有种田经验,当年农田总收入比总投入少(亏本)。 分给我的半栋三层木头老屋 在二哥原建设的二层楼前合影 1992年8月,馆前学区一纸调令要调我到馆前中心小学任教,因为我要发展家中农田经济,不想去馆前教书,于是独自一人骑自行车到馆前找学区校长,请求继续让我留在老家任教,但学区校长坚决不同意。我只好骑车返回村里,再次骑车载着时任村支部书记马世荧去馆前帮忙说服学区校长,但严常爱校长明确答复他:“马华山是师范优秀毕业生,安排他去南材任教一年已经亏待他了,今年必须调到中小!”我没招了,只好载着书记回家,服从组织安排。准备依靠兼职务农兴家的希望破灭!<br>  1992年8月,只好放弃已经添置的农具和初学的农艺来到馆前中小教书。我在学校听从领导安排,领导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不讨价还价。主动为学校美化、校园文化做了不少事,作出了一定贡献,留下了美评。 时代在发展,我家也在变化。1990年5月29日,四侄女马小娇顺利降生。1991年4月24日卯时,五侄子马东旭顺利降生。1991年7月,二哥当上了南材村长。1992年5月,二哥又兼职做了烟草站的烟技员。1993年3月又承包了村里的供销社。1994年2月12日,六侄子马启文顺利降生。1994年3月,二哥买下了老房子门口的一大幢仓楼,拆掉重建了一栋两层土木结构的房子,在当时算是很不错的。 苦尽甘来春满园,姹紫嫣红别样情。自此,孩子们真正长大了,妈妈不再唱主角,不用为钱着急上火,家中人情世故要用钱,只要捎个信我们就会给够,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退居二线”了。而且,我开始拿得出钱为妈妈买一些补血的营养品,如红桃K、氨基酸、田七、洋参等,妈妈的身体才得以逐步康复。1996年妈妈61岁,我主导要为妈妈庆生,四兄弟商定择9月15日吉日为妈妈做大寿,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二十多桌隆重地为妈妈祝寿,让所有的亲戚朋友看到这个昔日积贫积弱的家庭开始向好转变的态势,妈妈终于风光了一次!<div><br></div><div><br></div> 1993年,我与馆前街上开服装裁缝店的美女师傅胡华金确定了恋爱关系,1993年12月23日正式定亲,1996年正月初六结婚。从此,老母亲辞去了南材小学炊事员的工作就跟随我先后到馆前中小、馆前街上、苍玉洞、桥下坝、梅林,侄辈们也随着奶奶从南材到馆前中小,再到城区读小学、中学、高中(其实老母亲为孙辈的读书学习是又立了一大功劳的!)。母亲一直为我操持家务、侍候一家大小,很是辛苦。直至八十来岁,开始聘请保姆后,才正式退居“二线”。<div> 从来好事天生俭,自古瓜儿苦后甜!从此,母亲随着我一直在长汀县城安度晚年!2016年5月6日在长汀宾馆为老母亲做了81岁大寿,全家及洋背娘家人欢聚一堂。</div> 苍玉洞住 馆前街上住 2010年姐夫一家子来看望外婆 2020年春节全家福(二嫂未到)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寒来。老母亲进入耄耋之年,一家人终于从贫困中站立起来,虽然离富起来、强起来还有很大差距,但如今儿孙满堂、儿孝媳敬、幸福美满,全家老小都传承了“豁达仁慈、通情达理、勤俭治家、自强不息”的家风,牢记了“言宜慢、心宜善、事宜实”的家规,值得庆幸。如今撒手西去,儿孙有千万舍不得!!<div>  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你们的一生了不起!全家人都期待慈母能多活几年,多享受几年幸福生活,以弥补过去辛酸苦辣的日子!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老母亲还是突然离去,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永远的不舍!!!祝愿天堂的慈父慈母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护佑子孙后代平安健康,家业兴旺! </div> 永远怀念的老母亲——曾满女! 不忘栉风沐雨创家史,传承砥砺奋进好家风!习近平总书记说:“中国的昨天已经写在人类的史册上,中国的今天正在亿万人民手中创造,中国的明天必将更加美好。”我说:“我家的昨天已经写在家庭的史册上,我家的今天正在家人们的手中创造,我家的明天必将更加美好!”<br> 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言宜慢、心宜善、事宜实”是我们的家规。家人能遵规守训,我们这个家族就能兴盛长久、百年不衰,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反之,如果家人不遵规守训,而自以为是、独树一面、各自为战,就会一盘散沙,强大不起来、富裕不长久,这个家族很可能会昙花一现、面临尴尬。 当年先祖创建丰功垂万古,今日裔孙重振伟业绩千秋。祝愿马昆杰家族万载兴隆!祝福马昆杰后裔永远安康!<div> 2022年4月2日于汀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