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人心都是肉长的》发布后,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微信补充了一些内容。无奈受制于《美篇》5000字篇幅的限制,不但文字加不进去,连段落空格都不能编辑,只好再行一篇《续》。</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O年九月十五日晚,三连领导与张天成排长个别谈话,告知其从今日开始已是共产党员了,今后要继续努力,争取作出更大的成绩。随后话锋一转说,八月底你家来电报说你父亲准备去非洲两年,希望你回家探亲。我扣下你家的电报沒告诉你。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对党的忠诚问题。将来你父亲回来我一定批准你探亲。</p><p class="ql-block"> 两年半后他父亲回津,天成因距上次探亲假不满二年,只能请事假。他一气之下在家住了两个半月。返回兵团到团部时才知当地下了一个星期的大雪,不能行车,为了减轻“罪行”,他决心走回连队。</p><p class="ql-block"> 早晨六点天成从团部出发,到晚八点到连队,在大雪中整整走了十四个小时,滴水未进。口渴了抓把雪吃,半道儿还掉进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人多深的</span>排水沟,幸亏当时年轻拽着树技爬了出来。现在想想都后怕,冻死在沟里谁知道!</p><p class="ql-block"> 笫二天一早他到连部向领导报到,领导说,批准你一个月假为什么在家呆近三个月?天成答曰这是事假,是自费。领导说,你必须在下星期六党员大会上做深刻检查!</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三年三月三十一晚六点半,天成在三连党员大会做检查,历时半小时。随后被免去了党支部宣传委员,七月报名考大学也被取消了资格。</p><p class="ql-block"> 五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像个阴影罩在天成的头上,亦即“刻骨铭心”。他一直不得其解,一件人之常情的事为什么让这个领导办得这么残酷无情?不让探亲算考验,我接受。但是你不能私扣我的电报,这种做法太缺德,太沒人情味了。</p><p class="ql-block"> 梁靜然也是个“小六九”,因表现优秀,被提拔为连副指导员,后来被群众推荐北京第二外语学院上学。她至今清楚地记得,面试老师在问她“智利在哪个洲”,她稍作考虑,答之“南美洲”后老师脸上滿意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办完所有手续,体检完成,她开始静候佳音。</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此后便“泥牛入海无消息了”。她沉不住气,跟三排长刘乃华借了辆自行车,骑了40里路,到团部找到尚未离去的二外招生老师。老师无可奈何地悄悄告之,她被副团长的女儿顶替了。</p><p class="ql-block"> 她如同被五雷轰顶,欲哭无泪!</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我们这些“小六九”当年在北大荒严酷的环境下以未发育完全的身驱尚能忍受近乎人体极限的劳作,但对于精神上的打击伤害是根本无法撑持的。这心灵的创伤一辈子无法癒合。因为我们那时太单纯,把社会想得太简单了。</p><p class="ql-block"> 从离开家门到北大荒那天起,我们就按照家长叮嘱的“在家靠父母,在外靠领导,到那要好好干,听领导的话”,把领导都当做自己的长辈,在心理上一直依赖着他们。没想到,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无情地摧毁了我们心理上的所依之墙,更没料到有的“长辈”如此狰狞。</p><p class="ql-block">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发光。据我所知受不公正遭遇的几位都有了很好的道路和结局。</p><p class="ql-block"> 受批判的二中才子中,有的很快被二师师部要走,后来到上海外贸公司;有的被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招走,成为有名的作曲家;有的成了教授、国企厂长,有的被招入哈尔滨医学院,成为医生。那位“小黄豆”黄淑英回京后搞财务工作,后来当了副厂长、厂长,刚一退休就被私企老板高薪聘请,成了财务总监。我的领导张天成后来如願以偿进了天津师范学院中文系,后来又进入北京国际关系学院,再后来成为天津市国安局系统的一位领导。</p><p class="ql-block">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p><p class="ql-block"> 苍天有眼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对以前的领导,只要没整过我们的,我们都很尊重。楊克強当时是我们营教导员,因事到京,很多知青都热情接待了他。</p> <p class="ql-block">黑士地没忘了知青,佳木斯市矗立着知青纪念碑。我有意在纪念碑前的红绿灯变成红色时按下了快门。</p> <p class="ql-block">290农场也建了纪念碑</p> <p class="ql-block">290农场的知青路</p> <p class="ql-block">原文成当时是我们营的青年干事,对知青有着深厚的感情,每次我们回290,他必到佳木斯接送。</p> <p class="ql-block">中间为原文成</p> <p class="ql-block">2018年夏,290农场现任及老领导迎接我们回访。</p> <p class="ql-block">老职工的后代与我们也情深有加,郝慕玉热情开车送我们到各处回访。</p> <p class="ql-block">回到290知青们很受欢迎,因为现在农场的中青年大部分是受知青教育长大的。无论走在街道上还是市场里,只要一开口说话,旁人就会满脸热情地问,“知青吧?以前哪连的?”</p> <p class="ql-block">俱乐部还是老转业兵们五十年代一砖一瓦盖的,质量很好。</p> <p class="ql-block">礼堂里正在彩排国庆节目(2019年夏)转业官兵开荒、知青是重头戏。</p> <p class="ql-block">这参天的松杉,是我们当年植下的小苗长成。</p> <p class="ql-block">刘树春如果不被顶替入了北京二外,恐怕今天采访他的就不是农场电视台了。</p> <p class="ql-block">农场电视台播放我们回290的新闻</p> <p class="ql-block">是金子终究发光。当年被整的几位二中才子后来都成了社会栋梁。</p> <p class="ql-block">当时的副指导员梁静然没上成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2018年荒友聚会时不提此事。</p> <p class="ql-block">张天成老兄笑谈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