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门无眠

陈肯

昨夜，三门无眠一直以为，真实的新冠肺炎离我很远，哪怕是2020年初，武汉疫情汹涌；哪怕去年，邻市宁波有过多例新冠疫情确诊；哪怕平时学校组织几次新冠疫情实战演练。昨天（3月22日）中午，有关三门有新冠患者的消息在坊间流传，下午该消息被坐实。因为该阳性感染者已被闭环转运至定点医院隔离医学观察。台州、三门市县两级立即启动应急响应机制，组织开展流调溯源、隔离管控、核酸检测等工作，并对其活动场所进行环境采样检测及消杀，对相应区域已实行管控措施。我坚持以为，那不过是一起病例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只管照样吃香喝辣过日子。但昨晚，这一切竟真实在三门滨海新城上演，三门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容不得我半点质疑。因为该例新冠肺炎无症状感染者，现住址海润街道西严村。根据国家、省疫情防控有关规定，经专家研判，决定自2022年3月22日19时起，划定“三区”范围如下：封控区——海润街道西严村；管控区——海润街道叶家村、后林村、园里村；防范区——海润街道。我所在学校就位于海润街道的滨海新城，所以，晚自习没结束，消息灵通人士就告知我，滨海新城要被封禁了：防范区实行“非必要不出防范区，强化社会面管控，严格限制人员聚集”管控措施。如因就医、特定公务等确需出入的，须持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公共场所暂停营业，从严规范农贸市场等经营管理，企事业单位提倡线上办公。封禁？我立刻联想到两年前，武汉封城被按下暂停键那一刻的沉寂，不禁不寒而栗。走出校园，大街上警车穿梭，还有许多身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社区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旗海路和泰和路十字路口交通指示灯全部亮起红灯。因出城道路全部被封，所有想出城的车辆拥堵路口，无奈坐等指令。晚上九时，我接到全城核酸检测令，赶紧来到指定的核酸检测点。候捡队伍呈Z字形迤逦而进，足有一公里之长。经严格流程，我走进校园，谢卫民院长坐镇指挥，程志勇校务委员等校领导、各分院院长及所有值班老师都在校内检测点维持住校生检测秩序。晚上十一点，我再次回到美汇多超市门口的核酸检测点，队伍依然“遥遥无期”，询问在滨海新城其他检测点的同事，答案雷同无殊。晚上十一点半，接到校内同事电话，有上级领导要来校督查工作。我以为是县里哪位领导，到校一问，才知道是台州市委副书记林毅来校了。向谢卫民院长现场了解情况后，林毅放心离开，往别处检测点去了。顺便在校内作了核酸检测，我返回住处，半夜早过。“喂，没打扰你休息吧？”是教育局一老同事的电话。“你咋会这么晚还不睡呢？”“教育局给我们全部工作人员分组划片，督查各校学生今晚核酸检测落实情况，是挨家挨户的那种。现在我正在前往一个学生家路上，想必你一定没睡，就偷空给你打电话，了解你们学校该情况，到底你们学校是全县学生规模最大的啊。”简单交流之后，我问：“那你今晚几点能回程？”“大概要三点左右吧！不再打扰，晚安！”“今晚难安！你开车注意安全！”合上电话，凌晨一点。简单洗漱，我才上床安歇。不知过了多久，“嘭嘭嘭”的敲门声突然惊醒我。我一骨碌爬起来，打开半门一看，却是两个社区工作人员。我头一懵，以为是自己核酸检测报告出问题，被找上门来了。“请问你今天做核酸检测了吗？”“昨晚做了。”我随口回答。“昨晚检测了不作算，今天要重新检测，请马上随我们去检测点作检测。”我马上穿好衣服，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半。“我就一个多小时前做过检测的啊，咋会现在又要去呢？”我大开房门问。“那你刚才说昨晚检测的？既然凌晨刚检测，那就没事。”原来我们对话时，发生了时差上的误会。“谢谢提醒！你们辛苦了！”虽然因被吵醒而心生一丝烦恼，但我还是真诚向他俩道谢。“谢谢理解！这个时候能向我们道谢的实在不多。”工作人员边说边往别处去了。重新躺下，竟睡意全无。打开手机一看订阅号，“掌上三门”已连推几条疫情信息了。这些信息都是县委县政府发布的，我知道县府大楼一定灯火通明，县里主要领导及相关工作人员也是彻夜无眠，因为每一条指令的发布都需要科学研判，集体决定，且字斟句酌。早上七点醒来，我看到学校党员志愿群已有新动态出现，原来是轮值的党员志愿者屈创、金回央、王小舍等老师已经按时到岗了。出小区不远，即见昨晚的出城口依然有十多个公安干警和医护人员把守着，路旁一辆警车里，几个警员挤堆在里面休息——一夜无眠，他们应该是刚被同事换岗下来的。经过学校党员志愿者第2执勤点，屈创老师告诉我：今天值勤一个重要任务是，提醒每一个行人佩戴好口罩。校门口有程志勇、娄才送等老师和学生会同学守关，他们一脸疲惫，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昨晚完成最后一例检测是什么时候了？”我问。“两点半多一点。”程志勇答道。“那你们一晚没睡吧？”“是啊。谢卫民院长也是一宿没睡，现在刚回办公室。多亏第一轮核酸检测全部阴性，这也是最令人欣慰的。”“今天的课应该有许多不正常，这么多学生留校，咋办？”“这个问题，学校已经让各分院统筹解决。首先，课必须正常开起来，不能让学生无事可做；至于上什么课，那可以灵活机动，譬如一些趣味课，防疫知识普及课，安全教育课，实训课、室外课、心理疏导课等；通宿生少的班级，文化课可以正常开展。”打开手机一看，“掌上三门”果然已有“三门县第一轮区域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的消息，“开展第二轮核酸检测”的通告、疫情防控倡议书、“客运、公交、物流及出租车停运”通告等系列消息接踵而至。在平常日子里，睡个安稳觉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疫情突发的时候，有责任在身的岗位人，睡个囫囵觉也是奢求。昨夜，三门无眠！不知今夜，我们又将如何？经历昨晚一个特殊的夜，使我们每一个公众，更懂得了责任和珍惜！祈愿疫情早日平定，还三门人一个踏实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