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山战斗”的传说

蕙质兰心

《 “玉皇山战斗”的传说》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思绪飞扬起来，书写的冲动终于又战胜了懒惰，妻子的“禁令”也抛在了脑后，要把这感想与记忆，统统记录下来。

香港游行乃至暴乱已持续近两个月。昨天，看到美国彭博社记者拍摄的一段视频，视频显示，在某弯道路段，一辆白色轿车匆忙绕过“黑衣人”设置的路障，被发现后，遭到一伙黑衣人围堵，汽车被砸，车上男士被打，女士手机因拍照被抢，虽两人始终没有还手，而一伙暴徒张牙舞爪，群情亢奋，场面失控……。

看到这里，妻子不禁唏嘘车中两人的飞来横祸，感慨社会动荡之灾，“三人为虎”，“团伙之恶”，“罪大恶极”。同情两路人之余，感叹其为何非要从这里路过，即使是必经之路，也得先有个策略，想个办法：化妆一下，不妨就穿上黑衣，戴上口罩，蒙混过关，先避此灾难，保全生命再说……。我脱口说到：抗日战争期间，八路军通过鬼子的封锁线，就是经常穿上鬼子或汉奸的军服，蒙混过关。

是啊，兵者，诡道也。

又何止只是战争中，历史的每次大动荡中，每个人又何尝不是“不得不”变成“一个士兵”，而“你死我活”，“互相残杀”。

然后，“一将成名万骨骷”，到最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到抗日战争，我禁不住把小时候听父辈们讲的，发生在我们村的玉皇山战斗，讲给妻子：

首先，要说一点，在《宁阳县志·玉皇山战斗》篇中，我看到写的非常笼统，战斗过程及情节基本没有记述，史料不够详实，乃一大缺憾。

玉皇山战斗大约发生于1942年前后，应该是在冬季。

日伪县长“张胡子”与“县大队”多次交手都侥幸逃脱，由于日伪军势力较强，加上县大队装备差，锄奸任务遇阻，于是，县大队向上级汇报了情况，正巧有八路军一支正规军从宁阳经过，了解情况后，八路军便派出一支队伍，投入到对张胡子及日伪军的清剿行动。

玉皇山位于宁阳与汶上两县交界处，山不高不大，方圆几公里，山顶建有大庙，名曰玉皇庙，山腰建有围墙，高约一丈。由于其地理位置特殊，且易守难攻，被一个叫刘峰侵的土匪头子长期占据。土匪利用玉皇山位于两县交界处，每当宁阳县剿匪时，他们便逃向汶上县，而当汶上县剿匪时，便又逃回玉皇山。这可能就是土匪中意此地，便于逃命的原因。土匪狡兔三窟，凶狠毒辣，并与日伪勾结，祸害乡邻，让人痛恨。

那日，日伪县长张胡子带领大队伪军窜出县城，县大队侦察员化妆成货郎，一路追踪至玉皇山以东，打探到张胡子奔往玉皇山，去了土匪老窝，并得到消息山上土匪在四处买酒买肉，招待伪县长。县大队便将情况汇报给了八路军。此时已是下午，估计张胡子要在山上吃晚饭。机不可失，八路军迅速调集队伍，准备将土匪与伪县长一锅端。

玉皇山村位于山的东侧，离山脚约有七八百米，村庄住有几百村民。傍晚时分八路军隐蔽进入村东头，准备于晚上发起战斗。

在八路军部队进入村庄后，就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原来，村东头的村民李BY曾经干过八路军，因胆小害怕，开小差回家做了逃兵，恰巧今天就碰上了他原来的这支队伍，见到老战友他羞愧难当，请求部队任凭发落。连长对他严肃批评教育一番后，见他态度诚恳，决定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于是，班长就给他了一颗手榴弹，让他跟随部队一块参加战斗。

天完全黑了下来，八路军已对玉皇山实施了三面包围，只在山西侧留有豁口，并布下埋伏。

战斗打响，八路军开始攻山，刚开始，山上的土匪负隅顽抗，以为又是县大队的人马，并大叫大骂“土八路”，称老子不怕，拒不投降。八路军连长下达开炮命令，当山北面的迫击炮打响两炮，同时架在小山东南方向民房顶上的“水机枪”（需要用水不断冷却）也哒哒哒的不停扫射，土匪才发觉来者不善，遇上了正规军，开始乱作一团，准备逃跑。

由于夜晚攻山，八路军为了区分敌我，避免误伤，统一在左手臂上缠上了白毛巾。山上的土匪也很精明，发现山下的白毛巾，一下子明白过来，纷纷也都在手臂上缠上毛巾，趁机往山下逃跑。混战已无法避免。酣战中，一把刺刀刺向李BY时，他本能地一把攥住了刺刀，并拼命叫出班长的名字，才避免了误伤。

战斗结束，土匪全歼，八路军也多有伤亡，而张胡子又一次逃脱了，据说是在天刚擦黑时，八路军在准备布署兵力，还未形成合围圈时，张胡子带着伪军下山向西去了。

第二天刚亮，百姓走出家门，看到满山尽是土匪的尸体，八路军已全部撤走。就在村民走上街头庆贺胜利时，却发现村西头碾盘底下，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土匪，土匪身受重伤，已不能行走，向路过的人要水喝，村民气不过他们平日恶行，问他还偷鸡吃不，土匪不但不思悔改，还狂言要喝人血，于是被百姓一阵乱棍打死。

更有村民爬上山捡拾“战利品”，大胆些的人穿上土匪的棉衣皮鞋，大骂土匪死有余辜。

后又有传说，由于土匪地形很熟又太狡猾，仍有几个土匪从山西北角逃出未被打死，成为漏网之鱼，而后去了东北，再也没敢回山害人。

战斗成果虽有遗憾，但八路军把长期盘踞在玉皇山上的土匪全部剿灭，为民除害，功莫大焉。

枪声远去，英雄千古，玉皇山战斗已成为历史。

而香港的暴乱还未平息，给人的反思也更加深刻。

2019年 8 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