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女儿

朱延莉

<p class="ql-block">  许久没有写点什么,真的是太忙了,再没有其他原因。忙到了碌碌无为的样子。今天特别累,原因是昨日的“女神节”玩得太嗨,平时锻炼得少,导致今天下楼都是“螃蟹步”。而今天又是连轴转的一天,忙着备课听课上课改作业上晚辅导,累的此时此刻毫无睡意。翻开手机,写点东西,做个留念吧。</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与岁月相守整整三十六载,这个年龄对于女同志来说是尴尬的。尴尬到觉得自己年轻,不是,已经是孩儿他娘了,觉得自己老了,但也未能家事周全,事业有成。处在这个位置,上有老,下有小,更多的是面对生活,承担所有的责任。</p><p class="ql-block"> 三十加的年龄,失去了青春年少的青涩,脸蛋上的胶原蛋白统统都由鱼尾纹替代,这是岁月的洗礼,我可以接受。我经常自我安慰,变老变丑是幸福的,起码是有岁月守着我,我守着岁月。近几日总是凌晨四点多梦中惊醒,醒来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便再无睡意。一直找不到原因,今早上班路上突然间想起来我有四五天没有给老妈打电话了,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年代,这么久不给父母打电话的女儿,着实不孝,特别痛恨自己。于是赶紧拨通电话,问老妈在干嘛,老妈说他准备领着老爸去看病。老爸因为年轻时抽烟过度,到老了得了慢性肺阻,一到变换季节的时候就容易犯病。我当时听了长吁了一口气说:“我说我这几天为啥总是半夜醒来,早晨起床心慌的,跳的难受。那我马上请假,回来陪你们去医院。”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让我忍不住在出租车上委屈的哭了。妈妈说:“不要回来了,我知道你忙,你不打电话来,我都不准备给你说,我们能找到大夫,去了就直接住院,你一天忙的要给娃娃们上课,初二不敢让娃娃退步了,你上学的时候就是初二退步的。给人家娃娃好好地教,不敢考试一考一个拉把儿的,人家笑话也。”那个时候,我的心揪得疼,泪珠儿不不由得往出来流,控制不住自己,我狠狠地锤了一下胸口,抱着电话心里在问自己:“我是谁?我上班为了谁?图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知道今天工作是一河滩的活儿,我也知道自己走不开。一上午心慌撩乱,不敢给老妈打电话,怕我的电话打扰了她排队做核酸找二维码,怕打扰她缴费,怕她穿梭在人群中忙忙碌碌,手里拿着一堆化验单再接个电话撒一地,又怕她电话电不多了,我打过去再耽误事情,总之我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有老妈处理不了的问题,她一定会给我打电话。一直等到十一点,估摸着差不多应该忙完了,我拨通电话:“妈…” “媛娃,你听妈给你说,你不要回来,医生说你爸就是老毛病犯了,都不用做检查,就输液,输几天就好了,而个都输第二瓶了,今天输液迟,得个晚上才能完,我们两个买的一吃就好了。有疫情,你再回来回不可了麻烦了。医生也不让多人陪护,一个病人只让有一个陪人……”电话那头,老妈一口气说了满满的信息量,我的心才算落地了。我说:“呢妈妈,我给你微信转钱,你收了好买的吃。”(从来给爸妈钱都不要,都是回家偷得给放哪里,走了再给说)“不要不要,你爸刚补发的工资,我们有了,完了医保报了花不了多少了。”没办法,转了也不收,明天派个同学把钱给送过去吧。同学们,你们谁来帮我完成这件事情。今天一天,和老妈的通话中,电话那头一直都是轻松的语气,我知道,那是妈妈不想让我担心,怕我着急,怕影响我工作。</p><p class="ql-block"> 刚刚晚上查完学生晚休十点了,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说:“马上输液就完了,他们就睡呀,双人间病房,也安静。”</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妈,大字不识一个,而她给我的能量,一定是无极限的。妈妈,永远是那样的乐观,那样的撑起一片天给女儿,就这一个女儿,嫁的远远的够不着,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只是觉得,他们老了也不要给我添乱。我内心的愧疚、自责,一直都是压在心底,说不出来,今天说出来,好像能好很多。明天周四,后天周五放学再去看看我的老爸老妈吧。今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忙忙碌碌的工作,失去陪伴家人的时间,换来的又是什么,像我这样的不孝之女,以后是不是真的会遭报应。我想如果会,那一定是也会让我孤老终生。可是又能怎样呢?大陕北的封建思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母总觉得,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草窝,不愿意和我们住一起,哪怕是单独准备个房子都不,就是觉得那样就是寄人篱下。只怪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不能给父母带来十足的安全感。怎么办,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就这样,顺着老人的心,他们说在哪住,就在哪住,由着他们的性子。我想,也是他们现在还能欢蹦着,等哪天真的蹦哒不动了,也由不得他们了。</p><p class="ql-block"> 为人女,我觉得我是最失败的,何其有幸,能有这样充满能量的母亲,原谅我所有的年轻不懂事……愧于心间,不想便罢,想起来都是挠心的痛……下辈子,还做妈妈的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