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詩品·含蓄】玉笛吟風，素弦橫月

李立方（桂竹逸士）

水龍吟 · 玉笛吟風，素弦橫月詞/ 李立方 輕寒猶峭溪雲翠，煙雨早春時候。江南兩岸，小橋流水，綠波吹皺。杏粉桃腮，風開柳眼，暗香梅瘦。遠山眉黛畫，明霞清淺，花初綻、新妝就。淚濕梨花病酒。醉春愁、夢醒愁又。海棠花下，青衫年少，誰家紅袖？玉笛吟風，素弦橫月，忘機回首。問飛來燕子，曾經相識，畫梁依舊。 中國古代，含蓄的思想由《周易》哲學演繹，「含弘光大，品物咸亨」；「坤厚載物，德合無疆」；「健而巽，剛中而志行」；「謙，尊而光，謙，德之柄也」……等等，都是形容人的心靈要包容含納，內而剛健有為，外而順有文章，含蓄蘊含著謙之道成為道德的基石，性靈的光輝由此而出。後來漸演為中國人的基本思想特性，深刻影響中國人的文學藝術創造和審美生活。 中國文學和藝術審美中的「含蓄」是指精氣神的內斂，是無目的、無分別心的自在圓成。沒有故做謙虛、韜光養晦、儲勢待發等等選擇時機的「機心」，也沒有刻意隱藏鋒芒，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機事」。沒有「機心」，也無「機事」，沒有「隱」或「秀」，隱秀一體，無隱無秀。 莊子獨特的生命存在觀是至藏者無藏，藏天下於天下，故無藏，無遁而存。而禪宗的含蓄則是純粹心靈的寧靜，而不是身體的顯藏。無住無相，身無所藏，心無所系。無量的含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見一塵，十方世界山河大地皆然；見一滴水，即見十方世界一切性水。」 中國文學藝術創造和審美生活中，詩、書、畫、樂、建築園林等都以含蓄作為其創造原則。音樂家認為音樂要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畫家認為以小見大，以少總多，以一總萬，一木一石，千岩萬壑不能過之；詩家認為寫詩要有象外之象，言外之意，言有盡而意無窮。含蓄的詩風所要達到的境界，要讓讀者品出「韻外之致」和「味外之旨」的神韻來，博採精收，以文已盡而意有餘，回味無窮為上，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二十四詩品 · 含蓄唐·司空圖 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語不涉己，若不堪憂。是有真宰，與之沈浮。如淥滿酒，花時反秋。悠悠空塵，忽忽海漚。淺深聚散，萬取一收。 不用文字明確表達，就能顯示生活的美妙。文辭雖未說到苦難的情狀，讀時卻使人十分哀傷。事物存在著實在的情理，作品和它一起沈浮呼吸。含蓄，就像漉酒時酒汁滲漏不盡，又如同花開時遇到滿天霜氣。空中的沙塵遊蕩不定，海裡的泡沫飄蕩湧流。萬物不斷變化聚散，詩歌需要博採精收。 作者認為作品神韻很重要，要讓讀者品出「韻外之致」和「味外之旨」來。蘊含在字間的憂患就足以讓人唏噓不已，以文已盡而意有餘，回味無窮為上。含蓄所要達到的境界，所謂的「真宰」語出《莊子·齊物論》，即指萬物運行的內在規律，在此則是指作品的內容和情感。含蓄不是一成不變的，要根據作品的「沈浮」而「與之」，須得自然。如酒之溢出於器，雖已積滿，而仍不休；抑如花之將綻，遇有秋寒之氣，則必放慢其速，含而不露。這兩個比喻，不僅切合命題，而且給人以美的享受，所以說這則很有文採。空中之塵、海中之漚，無窮無盡，而詩人只要取其九牛之一毛，也就理解他們的特質了。進而以一馭萬，籠天地於形內，挫萬物於筆端。而末句之「萬取一收」與首句「不著一字，盡得風流」這一綱領性判斷相照應，這也正是一種含蓄的筆法。 比如王維的山水田園詩涵含沖淡含蓄的禪意美，清新淡遠，自然脫俗，澄澹精緻，深厚閒雅，有寫意傳神、形神兼備之妙。集畫家細緻敏感的眼光，音樂家敏銳的聽覺，詩人超然閒適的情懷，以及佛家超脫自我的人生感悟等，賦予他一種不同凡響的藝術力量，通過觀照內心與禪宗精神相契合的「自然」境界，創造出一種「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詩中有禪」的獨特詩風。 在古代詩人的心目中，七律以雄渾壯闊、氣勢浩大、剛健有力、骨力遒勁為上。五言律詩則以清空一氣、空靈幽淡、意味深遠為上。五言律詩最高成就在盛唐，佳作浩淼，李白、杜甫、孟浩然之外，王維的五律最好。王維的五言詩，篇幅短小，語言精美，以境寫心，了無痕跡，象外有象，景外有景，意外有意，韻外有致，有一種悠遠、靜謐、空靈的詩境。他把每一項景物都注入特有的靈魂和感覺，又把自我消融在景物里，呈現物我冥一，思與境諧的畫面，流露禪機哲理思想，呈現詩化了的物我兩忘的莊禪境界。 比如王維的《鹿柴》「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這首詩描繪空山深林在傍晚時分的幽靜景色。詩的絕妙處在於以動襯靜，寫空山寂絕人跡，引出人語響來。空谷傳音，愈見其空，人語過後，愈添空寂。正如南朝王籍的詩所描繪的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空谷傳音，只會愈見空谷之空。待人語響過，空山復歸於萬籟俱寂的境界，反襯出的是長久永恆，觸動心靈的幽冷空寂。深林幽暗，苔翠陰陰，日光不及，惟夕陽返照的一抹余暉自林間斜射，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照映到青苔上，給幽暗的深林帶來了一線光亮，給冷冷的青苔帶來了一絲暖意。但這短暫的一小片光亮反襯出深林大片的無邊的幽暗，一抹余暉轉瞬逝去之後，接踵而來的便是漫長的幽暗。此景無人道及，惟妙心得之，詩筆復能寫出。 王維是詩人、畫家兼音樂家。這首詩正體現出詩、畫、樂的結合。他以音樂家對聲的感悟，畫家對光的把握，詩人對語言的提煉，刻畫了空谷人語、斜輝返照那一瞬間特有的寂靜清幽。詩中的禪意，滲透於自然景色的生動描繪之中，詩人創造了一種幽深而光明的象徵性境界，表現了作者在深幽的修禪過程中的豁然開朗。 王維特別喜歡用「空山」表現大自然的靜美，但在不同的詩里，所表現的境界卻有區別：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山居秋暝》），表現雨後秋山的空明潔淨，在幽靜的基調上浮動著安恬的氣息，蘊含著活潑的生機； 「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鳥鳴澗》），表現夜間春山的寧靜幽美，素月的清輝、桂花的芬芳、山鳥的啼鳴，都帶有春的氣息和夜的安恬； 而「空山不見人」，則側重於表現山的空寂清泠。 《詩法易簡錄》評此詩「人語響，是有聲也；返景照，是有色也。寫空山不從無聲無色處寫，偏從有聲有色處寫，而愈見其空。嚴滄浪所謂「玲瓏剔透」者，應推此種。沈歸愚謂其「佳處不可語言」，然詩之神韻意象，雖超於字句之外，實不能不寓於字句之間，善學者須就其所已言者，而玩索其不言之蘊，以得於字句之外可也。」。 《唐詩訓解》曰「不見人，幽矣；聞人語，則非寂滅也。景照青苔，冷淡自在。摩詰出入淵明，獨《輞川》諸作最近，探索其趣，不擬其詞。如「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喧中之幽也；「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幽中之喧也。如此變化，方入三昧法門。」《唐詩箋要》評此詩「景到處有情，情到處生景，可思不可象，摩詰真五絕聖境。」 又比如王維的《鳥鳴澗》「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王維在他的山水詩里，喜歡創造靜謐的意境，這首詩中寫的是山間春夜中幽靜而美麗的景色，表現夜間春山的寧靜幽美。詩人旨在寫靜，卻以動景處理，以花落、月出、鳥鳴，這些動的景象，突出顯示春澗的幽靜。並以聲寫景，將「花落」這一動態情景與「人閒」結合起來。這種反襯的手法極見詩人的禪心與禪趣。 唯有禪者的心境，放下對世俗雜念的摯著迷戀，才能聽到花開花落的天籟之音，將個人的精神提升到一個「空」的境界。 王維的《竹里館》「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王維《輞川集》中的一首名作，這首詩的妙處在於不以字句取勝，而從整體見美，用字造語都是平平無奇，但四句詩合起來，卻妙諦自成，境界自出，從自然中見至味、從平淡中見高韻，美在神不在貌，而其神是包涵在一個令人自然而然為之吸引的意境。以自然、平淡為特徵的風格美又與空明的意境美起了相輔相成的作用。 描繪詩人月下獨坐、彈琴長嘯的悠閒生活以及淡泊心情，表現清幽寧靜、高雅絕俗的境界。 月夜幽林之景是如此空明澄淨，在其間彈琴長嘯之人是如此安閒自得，塵慮皆空，外景與內情是抿合無間、融為一體的。詩人在我與物會、情與景合之際，就如司空圖《詩品·自然篇》中所說，「俯拾即是，不取諸鄰，俱道適往，著手成春」，進入「薄言情悟，悠悠天鈞」的藝術天地。竹林與明月，顯示清幽澄淨的環境，彈琴與長嘯，與表現清幽澄淨的心境互為表裡。詩人在寫月夜幽林的同時，又寫了彈琴、長嘯，則是以聲響托出靜境。寫「月來照」和「人不知」有對照之妙，聲音與寂靜以及光影明暗的襯映，既是妙手天成，又是匠心運用。 王維的《終南別業》「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詩人如同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不問世事，視山間為樂土，不刻意探幽尋勝，而能隨時隨處領略到大自然的美好。詩人心中的悠閒淡逸，超然物外的風采，如行雲自由翱翔，如流水自由流淌，形跡毫無拘束。俞陛雲《詩境淺說》中說：「行至水窮，若已到盡頭，而又看雲起，見妙境之無窮。可悟處世事變之無窮，求學之義理亦無窮。此二句有一片化機之妙。」 山窮水盡以為無路可走的時候，為何不就坐下來看看雲。看似任運隨緣的無心行為，卻暗喻著絕路之時，處處可悟的參禪方式。人生有時總會遇到無路可走的時候，這時候只要能放下追尋之心，靜下心來，智慧就在心中升起。水窮處是空間，雲起時卻是時間。空間上的絕路，不影響時間上的延續，看見山嶺上雲朵湧起，水上了天，變成了雲，雲又可以變成雨，到時山澗又會有水了，山裡的水是因雨而有的，有雲起來就表示水快來了。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是這樣輪回不斷，生生不息。身處絕境時不要失望，那正是希望的開始。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都會有一線生機。 王維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這首詩為山水名篇，描繪了秋雨初晴，山雨初霽，萬物一新，皓月當空，青松如蓋，山泉清冽，翠竹青蓮，荷塘月色等等幽清明淨的自然靈動美。表現了詩人寄情山水，崇尚恬靜、淡泊的田園隱居生活以及怡然自得的心情。將空山雨後的秋涼，松間明月的光照，石上清泉的聲音以及浣女歸來竹林中的喧笑聲，漁船穿過荷花的動態，和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像一幅清新秀麗的山水畫，又像一支恬靜優美的抒情樂曲，詩中有畫。以物芳而明志潔，以人和而望政通，是詩人高尚情操的寫照，也是詩人嚮往的理想精神境界。 王維的《積雨輞川莊作》「積雨空林煙火遲，蒸藜炊黍餉東菑。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這是王維山水田園詩的代表作，寫的是詩人隱居山林，脫離塵俗的閒情逸致。詩人把自己優雅清淡的禪寂生活與輞川恬靜優美的田園風光結合起來描寫，創造了一個物我相愜，情景交融的意境。連雨時節，天陰地濕，空氣潮潤，靜謐的叢林上空，樹木稀疏的村落里炊煙冉冉升起，山下農家正燒火做飯。廣漠空濛、布滿積水的平疇上，白鷺翩翩起飛，意態是那樣嫻靜瀟灑；遠近高低，蔚然深秀的密林中，黃鸝互相唱和，歌喉是那樣的甜美。詩人獨處空山之中，幽棲松林之下，參木槿而悟人生短暫，採露葵以供清齋蔬食。 《莊子·雜篇·寓言》載：楊朱去從老子學道，路上旅捨主人歡迎他，客人都給他讓座；學成歸來，旅客們卻不再讓座，而與他爭「席」，說明楊朱已得自然之道，與人們沒有隔膜了。《列子·黃帝篇》載：海上有人與鷗鳥親近，互不猜疑。一天，父親要他把海鷗捉回家，他又到海濱時，海鷗便飛得遠遠的，心術不正破壞了他和海鷗的親密關係。這兩個充滿老莊色彩的典故，一正用，一反用，兩相結合，抒寫詩人淡泊自然的心境。詩人稱自己早已去機心，絕俗念，隨緣任遇，於人無礙，與世無爭了。還有誰會無端的猜忌呢？庶幾乎可以免除塵世煩惱，悠悠然耽於山林之樂了。而這種心境，正是「清齋」、「習靜」的結果。 以下乃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參禪悟道過程中瞬間的心靈感悟，從而有感而發寫下「含蓄」詩意和風格的詩詞： 夜未央詩/ 李立方 晚風浮暗香，坐聽漏聲長。月照幽人靜，無眠夜未央。 落花吟詩/ 李立方 珠簾捲畫樓，風雨落花憂。月色朦朧夜，何人吹笛愁。 睡蓮詩/ 李立方 長夜夏風涼，池塘浸月光，心空人欲靜，入夢睡蓮香。 桂子詩/ 李立方 桂子天仙淡泊妝，菊羞梅妒傲清霜。玲瓏不似花模樣，卻是花中第一香。 無題詩/李立方 賞心美景花前醉，明月清風伴我眠。如此良辰如此夜，人間樂事有情天。 心閒詩/李立方 雲水桃源到處春，江山如畫景常新。清風明月本無主，惟有心閒是主人。 閒愁詩/ 李立方 似水韶華東逝流，眉尖聚下等閒愁。無憂最是窗前月，依舊多情照畫樓。 落花時節詩/ 李立方 前年此地滿庭芳，猶記江南一樹香。今日不知春去處，落花時節立斜陽。 空山禪意詩/ 李立方 松痕染月明，桂魄冷香清。竹里通幽徑，林間聞鳥鳴。無風黃葉落，經雨綠苔生。拂石和雲坐，抱琴聽瀑聲。 迎新詩/ 李立方 白雲閒閉戶，風雨結煙霞。誰弄梅花笛，遙聽姑射家。拈毫刪舊句，掃雪煮新茶。疏影和詩瘦，清音伴月斜。 荷裳翠影詩/ 李立方 窗前長夜夏風涼，院裡池塘浸月光。仙羽淩波微步舞，荷裳翠影滿庭芳。亭亭出水芙蓉玉，淡淡天然新洗妝。禪定心空人欲靜，花魂入夢睡蓮香。 微雨詩/ 李立方 眉黛遠山雲岫出，弄晴微雨透輕寒。君邀醉月花間照，吾欲抱琴松下彈。寂靜深林聽鳥語，孤高空谷種幽蘭。斜陽冉冉煙霞處，臨水誰家曲曲欄。 月華清·天香仙桂 詞 / 李立方 玉露泠泠，金風吹拂，一枝天香仙桂。飄落人間，淡淡淺黃花蕊。寒蟬泣、清籟秋聲，月影照、三秋桂子。花醉。醉花心香動，風生水起。 但覺韶華似水。又桂芽結胞，年年空翠。修竹東籬，天放桂香真意。雲鬢輓、白雪青絲，霜冷斂、高寒秋際。人醉。醉人心香動，乾坤大美。 水調歌頭· 空谷幽蘭詞 / 李立方 空谷幽蘭隱，王者德馨香。爭春無意，美人香草獨孤芳。楚水滋蘭九畹，千古離騷頌唱，紉佩寄瀟湘。香在無尋處，遺世夢魂藏。 交蘭友，蘭心蕙，寫蘭章。潔高孤傲，君子逸氣化清霜。綠葉同鄰眾草，風起華香乍露，花與素心雙。芳草天涯老，人世感滄桑。 憶秦娥 · 峨眉月詞/ 李立方 峨眉月，峨眉月浸千秋雪。千秋雪，廣寒寂寥，為誰圓缺？痴情自古傷離別，冷侵眉皺心愁結。心愁結，心空淚血，愁與誰說？ 蝶戀花· 明月杏花疏影里詞 / 李立方 又到一年春色美。日暖江南，有小橋流水。春雨綿綿風細細，初芽嫩柳青煙翠。 明月杏花疏影里，吹笛天明，不負東君意。花月尊前人共醉，小樓簾卷濃春睡。 長相思 · 悟道參禪心靜修詞 / 李立方 山水悠，意境悠。毫筆生雲煙雨浮，詩心寰宇遊。晚風微，夜清幽。悟道參禪心靜修，詞鋒落月收。 醉花陰 · 佛花千朵詞/ 李立方 般若水澆無常果，滅無明業火。玉潔植泥根，微步凌波，風動荷香鎖。 悟無我返歸真我，緣結菩提果。觀自在花開，色相俱空，化佛花千朵。 卜算子·一笑拈花朵詞 / 李立方 人生有幾何？執念成心鎖。感悟形骸乃桎梏，參透因和果。 繁市見真身，塵世尋真我，清淨無為生襌心，一笑拈花朵。 醉花陰 · 柳暗花明詞/ 李立方 有心栽花花落去，心為謀慮住。縱算盡機關，諸事難成，不曉天機故。卻言插柳無心處，隨意皆成樹。綠縷萬千絲，柳暗花明，因是忘機數。 虞美人 · 拈花一笑詞/ 李立方 小荷青鈿池塘綠，梅子黃時熟。捲簾疏雨入幽窗，一夜無眠孤影、淡瀟湘。鏡花水月空空物，造化憑誰說？寄言詩筆化清吟，意會拈花一笑、問禪心。 點絳唇·吹夢三山去詞 / 李立方         吟遍花紅，春來春去匆匆度。落花飛絮，莫道留春住。 初夏煙羅，陰綠幽深處。起煙雨，荷風縷縷，吹夢三山去。 定風波· 微雨詞/ 李立方 眉黛青山遠岫煙，弄晴微雨透輕寒。醉月君邀花影照，長嘯，抱琴松下對泉彈。 寂靜深林聽鳥語，閒步，孤高空谷種幽蘭。冉冉斜陽霞彩處，迷路，誰家曲曲竹籬欄？ 水龍吟 · 杏花春雨江南詞/ 李立方 花仙紅杏含苞放，二月江南春雨。小橋流水，垂絲柳綠，含煙輕縷。初綻枝頭，粉腮杏眼，風華漸露。杏花疏影里，滿園春色，穿花蝶、紛飛舞。美好春光幾許。問東風、為誰解語？無情流水，殘紅花褪，落花飄絮。洗盡鉛華，玉顏香雪，瘦容清素。杏花疏影里，雲簫聲斷，笛吹春去。 作者簡歴：李立方，號桂竹逸士。中國香港人，祖籍福建福州，出生書香門第。曾獲得中國古典文學和歷史翻譯以及美學專業文憑。喜愛中國古典文學、詩詞歌賦、老莊學說和禪宗佛理等，追求返璞歸真的自然生活方式，嚮往中國古代詩人們所推崇的境界和品格。學習古哲先賢絕學，嘗試通過詩詞創作，寫下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參禪悟道過程中的感悟，旨在弘揚國學傳統文化盡一份綿薄之力。現是美篇文學領域優質作者，作品經常刊登在許多中國古典詩詞微刊平台。版權說明：未經原作者李立方（桂竹逸士）同意不得擅自轉載文中原作者詩詞作品以及文字內容。文中圖畫來源於網絡等，感謝原作者！圖畫轉載請聯繫圖畫原作者。如不慎觸犯了圖畫原作者權益，請聯繫刪除。音樂來源：網易雲音樂：亦真亦幻/ 演奏家：巫娜，感謝！歡迎並感謝轉發分享整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