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日记——第四沟

李子中

　　第四沟村位于岚县北部，板楞山以东的土石山沟，与周边的第七沟、直夺峪、第一沟村同属原河口乡寨上行政村辖。2021年河口乡撤销建制，上述五村划归岚城镇范家口行政村辖。顺沟东北向4里为209国道，北距范家口村14里，南距岚城镇30里，县城63里。

板楞山以东的土石山区，一条由东北至西南延伸的沟谷向西北分岔为七条山沟，由北到南分别被称为第一沟至第七沟。过去这些沟壑间均有人家分散居住，多为外地逃荒迁入，后逐渐聚居，形成第一沟、第四沟和第七沟村。第四沟村就位于两条沟谷的交叉处，村舍呈直角形傍山而筑。村周山峦起伏，植被完好，土层薄但地势较为开阔。

全村在册56户210余人，现常住50人左右（2020年数据）。姓氏多杂，有“魏、赵、郭、徐、陈”等姓。据称魏姓为在地户，其余各姓均由五台等地逃荒迁入，早先以开荒种地为生。土石山区不宜依山造窑，民居多以瓦房为主。过去住房较为简陋，多为土木结构，墙壁多为土坯或石头筑成。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起，随生活水平逐步提升，人们开始建造砖木或砖混结构的住房。村子也由西渐向东北扩展。2009年起政府实施农村危房改造，居住条件逐步改善。

600余亩耕地分布在村周坡墚沟岔，农作物以土豆、玉米、莜麦、红芸豆等为主。2011年，政府部门在村周沟岔垫滩整地200多亩，人均增加0.5亩。随人口减少，牛羊养殖数量也渐少。

过去每年五月村里会邀请戏班演出，上世纪90年代还专门在村南修筑戏台一座。随人口减少，近年已很少唱戏。戏台附近，近年修建的活动广场用花栏墙围起，塑料网格地板铺设的场地上安装了一些室外健身器材，算是村里比较现代的公共设施，但却很少有人来这里锻炼健身。村内原有龙王庙、老爷庙、五道庙各一，仅奉牌位，均早年塌毁。每年正月二十五，村里也有赶会的传统。

村南与村西沟壑间的季节性山溪在村南汇聚后顺谷北出，在寨上村附近汇入岚河。过去村民生活用水从井中汲取，2010年政府出资在村西修筑蓄水池，管道入村进户，全村吃上了自来水。2012年前后，209国道至第七沟村铺设油路，入村主道也实施了铺油硬化。2015年，村内主要街道水泥硬化，方便了村民出行。

2018年，第四沟村被确定为岚县脱贫攻坚46个插花移民的自然村之一，共有20户78人移民迁往县城易居苑小区，移民户村内原有房屋实施复垦拆除。

第四沟村位于两条沟谷的交叉处，村庄呈直角形傍山而筑。村周山峦起伏，植被完好，土层薄但地势相对开阔。

西南向的沟谷间多为近年垫滩改造的田地。乡村油路顺谷南延通向第七沟村。

春耕时节，道路一侧田地间铺地膜的村民。 村道北入分为两条，一条顺坡成为北向主街，另一条南沿通向第七沟。村周多为块状山体，山势不高，却也风景如画。 村南路旁的季节性河床里，铺满了被河水搬运而至的石头。 隔着河渠的戏台。因地势较低，很多碎石也被山洪搬运到了硬化过的戏台广场里。 村庄环山而建，西高东低。街面高过以东的院落。 街道一侧，隔着堆满乱石的空地，是一块刚刚修整出来的打谷场。

山区石头多，不少人家就地取材石头垒墙。2012年岚县对城乡环境开展“三项整治”，这些石头也就借着政策东风化了妆。

沥青铺设的主街北连村路，南接西延的水泥街道。 村口坐街聊天的老人。 这座砖瓦房的院落是村里过去的学校。村校撤并后，校舍也日渐衰败。

村西坡上，正在窨子口装土豆的老人。在农村，用于存放土豆的窨子是农家的标配。但院子里土层较薄，不能挖掘窨子，只能修建在土层稍厚的山坡上。

为老人们拍照时，这位老人特意回家换上了过年的新衣服，并戴上她平日舍不得戴的项链。

一户院子里，台阶上的几只鸡。

家门口，坐街的老人望着拍照片的我呵呵呵地笑。

这些年轻时一起走过来的人，现在仍是村子最坚定的驻守者。

村里熬了一辈子，土坯房舍终于换成了砖木瓦房，机械作业也替代了牛耕驴驮。生活好了，人却老了。

村前路旁的谷地里，正在收割谷子的村民。四季轮回，春种秋收，这是村里不变的主题。

（2019年10月、2020年5月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