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味豆酱香至永远

老燕子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菜苔成熟了,长得绿油油且胖墩墩,很是招人喜爱。这景色,与我对母亲的思念相似,菜苔疯长,思念悠长。看到菜苔便想起母亲做的豆酱粑,好香好香!</p><p class="ql-block"> 菜地里,母亲的蓝色围裙,配着绿油油的菜苔,菜苔尖上开着小黄花,黄花上带着露珠,把母亲映衬成全世界最美的妈妈。母亲提着竹蓝,用手掐着菜苔,一把一把,整整齐齐地放在竹蓝里,一弯腰一抬手,画面依就清晰,画面唯美。我盯着菜地,发个愣,母亲在另外一个世界,一定生活的殷实富足,我笃定,母亲的勤劳和精神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p><p class="ql-block"> 烟雾缭绕的灶台前,大铁锅锃亮,母亲的脸颊红润,面带微笑,母亲熟练地将油倒入锅中,大蒜生姜干辣椒随之入锅,捣碎的豆酱粑跟随倒入锅中,香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弥漫整个灶屋,倒水至沸腾,母亲便将菜苔切好放入锅中,洒上青青的蒜苗,酱粑随即出锅。美味的酱粑,从童年香到如今,看到酱粑我想起母亲,闻到酱粑香,我想起含辛茹苦给我既当爸爸又当妈妈的母亲,心中的滋味除开香味,还有绵绵的甜味。</p><p class="ql-block"> 母亲制作酱粑用心用情。在缺衣少粮的日子,母亲一个人拉扯我们,很难!艰难的日子,怎么让我们吃饱是母亲最大的追求。母亲的坚韧与聪明总是那样让我难忘。每年过年,我家才打一个豆腐,也就是两升黄豆(约十斤)。</p><p class="ql-block"> 簸箕里黄豆滚动,声音随着母亲娴熟的推动,饱满的豆子很听话的跳入木盆中,农村称为(挪黄豆)。加水将黄豆浸泡,推浆,烧汁,过滤,点石膏,豆腐成型。忙忙碌碌的母亲,总会轻声细语地教我“小丫头,点石膏要有比例……”。白白净净的豆腐只要放在厨房,我就想起母亲的辛苦,从一个菜市场换到另一个市场的豆腐,都不及母亲制作的豆腐。</p><p class="ql-block"> 节俭的母亲,可以不用油炕出黄金亮色的土豆片。她也可把做豆腐后留下的豆渣制成美味的酱粑。</p><p class="ql-block"> 我在灶前加火,母亲用铁锅铲翻炒豆渣,先是热气腾腾,慢慢的锅铲声音变小,锅里豆渣散发的香味渐浓。母亲笑着问我,香不香。“妈,您家炒的豆渣最香”,母亲会很满足的打个哈哈,如今我还想这样说,可母亲已经听不到。</p><p class="ql-block"> 炒好的豆渣上窝发酵。家里穷,只有玉米外壳叶和蓑衣,母亲仔仔细细地盖好洗得干干净净的包袱,然后铺好玉米壳叶,最上面放蓑衣。一个星期后,母亲带着我去看发酵的豆渣,仔细回忆,母亲制作的豆酱粑每次都很成功。如果母亲在世,我想,我一定会给母亲申请个“张婆婆豆酱粑”专利。</p><p class="ql-block"> 火坑里燃着跳跃的火苗,火坑的中央,上面吊着梭钩,梭钩上有一个薰得油黑的竹筛子,上面整齐划一摆放着母亲捏得大小均匀的豆酱粑,可以让我们当小菜上吃半年。</p><p class="ql-block"> 为了养活四个孩子,母亲把廉价的黄豆变成豆腐,豆渣制成酱粑,一粒小小的黄豆,价值在母亲的举手投足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质变。“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亲的刚毅与温暖一直让我元气满满,无论怎么难,母亲的乐观豁达一直陪伴着我,就像酱粑的香味引导着我,在克难奋进中找寻着属于我自己的幸福和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