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日记——十字河

李子中

<p class="ql-block">  十字河村位于岚县东部与静乐县交界的黄土丘陵区,一道由东南向西北延伸的黄土沟谷中部,顺沟向东3里为静乐县界桥村,是岚县东部的边界村之一。原为榆湾乡辖,2001年撤乡并镇后划归顺会乡辖,与村西北的寺窊村同为李衬会行政村所辖的自然村。2021年,岚县再次撤乡并村,宗家沟村撤销行政村编制,连同原辖的前马宗、后马宗自然村一并划归李衬会行政村辖。至此,李衬会行政村下辖6个自然村,十字河村为其一。</p><p class="ql-block"> 黄土丘陵区沟壑纵横,南北向与东西向的沟谷在村东交汇,沟谷间季节河呈“十”字形分布,村子由此得名。乡村道路向西经寺窊村与县乡道路梁榆线(梁衬会至榆湾)相连,南距顺会乡14里,县城44里。村南土墚旧有古道,为过去岚县县城至太原(岚城至梁衬会经十字河)的必经之地,也曾是太原、忻县通往兴县专署的交通道路。1940年日军入侵岚县,在界桥村建立据点碉堡,占据岚县到静乐的交通要道,十字河村也成为当时的敌占区。古道皆为土路,逢雨断行,1972年后,岚县至省城的道路改道梁衬会、舍安,古道遂废。</p><p class="ql-block"> 全村在册144户500余人,现常住约60多人(2018年数据),多为上了年纪的老人。“张、刘”为主要姓氏,另有温、梁等姓。据称张、刘两姓明洪武年间由阳曲柏板村移民迁入,梁姓从本县瓦窑村移居,与茭蒿村梁姓同宗。过去全村人家在现址以北的坡崖处凿土窑而居,上世纪70年代起,村民渐于沟谷平坦处建院盖房。整个村落坐北朝南,依沟北呈东西向长条分布。源于寺窊村的山溪经村前东南而行,过去水流较丰,村南曾筑有防洪坝,随近年水流变小,防洪坝始废。过去村民生活用水从两口井中汲取,1997年驻村扶贫工作队在村中打井,村民用上了自来水。但井水不旺,难以满足全村人用水。2010年,又在村南凿深层水井,管道接入户内,彻底解决了饮水问题。村校拆并后,孩子们多在顺会乡或县城上学。2016年县交通部门为村路坡道安设护栏,但进出村道路及村内街道仍为土路,逢雨断行,街上也没有安装路灯。受山体阻隔,村内手机信号微弱,村民接打电话需到坡墚高处,曾被称为岚县东大门的十字河村显得偏远落后。2016年至2018年岚县脱贫攻坚过程中,十字河村因在册人口较多,未纳入岚县移民搬迁村序列。</p><p class="ql-block"> 村内耕地以沟洼地居多,人均约七八亩,农作物以玉米、土豆、谷子、高梁、豆类、糜黍等秋粮为主。随近年来人口外流,很多边远坡墚地撂荒弃种,农业生产以种植为主,个别村民辅以养羊。</p><p class="ql-block"> 地处县域边界,村东与静乐县界桥村一衣带水鸡犬相闻,虽口音不同,但两村也不乏通婚交融。村南墚峁之上有黑龙庙一座,村里每年正月十五有传统的人畜平安古会,与乱石村“骡马惊炸会”类似,但受近年人口外流影响,以祈牲畜平安的活动内容已经消失,仅保留了请神上供、贴过街吊子、响工吹奏、放炮垛火等形式。</p> 由东南向西北的航拍。整个村落在一条不深的黄土沟中坐北朝南,依沟北东西向延伸。 村北坡崖之处的旧村呈阶梯状分布,依崖的土窑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村民们的主要居住形式。 从界桥村西延的道路在村东转向南墚,这就是1972年以前岚县通往忻县(今忻州)、太原等地的古道。 <p class="ql-block">村南土墚低缓,沟壑间空地上的小房子是2010年修建的自来水井房。</p> 村前道路向西连通寺窊村,路南的土堎是过去农业社时期修筑的防洪堤坝。 村南坡洼处一块不大的空地上,一座近年新建的小房子。 黑龙庙位于村南的墚峁之上,庙周的荒地上新栽了不少松树苗。 一条街上,常有饭后的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 <p class="ql-block">村前1997年凿的水井因水源不旺已经停用,井口也用石块盖上,成了人们坐街的地方。</p> 村南树林间一个养羊的棚舍里,一对正在剪羊毛的养羊户夫妇。 随人口外流,很多房子没了人住,村里也显得空落落的。偶有县城回来的车辆从安装了防护卷闸的房前经过。 <p class="ql-block">街上,推了手扶拖拉机准备上地的村民。几千年的畜力耕作向机械作业过渡,也不过是近年发生的变化。</p> <p class="ql-block">一户相对考究的大门。这在当下的边远山村算是不多的存在。</p> 院子里,挎了粪筐准备上地的老人。在村里,六七十岁年纪的人是种地的主要劳力。 一些简单的农业机械虽已较为普及,但忍辱负重几千年的毛驴,也依然陪伴着吃苦耐劳的村里人。 <p class="ql-block">村东头一座二层的楼房,却也没人居住。</p> 村东犁地休息的老人。 <p class="ql-block">拆除的门窗,旧式的家俱,废弃的自行车,这些老物其实已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但堆放在老屋里也算是留存了一份难舍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房顶上,正在翻修老屋重新瓦房的村民。进入春季后,村里总会有人家零散地修补老院老房。</p> <p class="ql-block">除了帮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外,星期天的孩子也总能在村里体验到无穷的乐趣。</p> <p class="ql-block">村后一座新修的院落,砖混结构的新房上瓷砖贴面,散发出亮丽的色彩。只是因为没有人住,仍然显得那么冷清。</p> <h3 style="text-align: right">(2018年4月拍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