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大哥

文澤

<p class="ql-block">摄于1962年春节。这张照片对我弥足珍贵——与大哥、大姐首次同框。后排左3为我;前排左起大哥、父母、大姐、大嫂。大哥赵文澄时任福州市科委副主任。大姐赵蔚文1947年赴南洋,1950年回归祖国北京从事国际关系研究工作,这是她离家16年首次返乡与众亲团聚。</p><p class="ql-block">从我记忆起,家在泉州,与父母,四哥文华以及三位小姐姐斌文、婉文、玉文一起过着多姿多彩的童年生活。上初中后,四姐斌文大专毕业,文华考入华东师范大学,婉文考上北京大学,父亲调到闽候邮电局,携母亲和念高中的玉文与时任闽候地委档案局副局长的二哥文郁一家一起生活。我则寄宿学校,独自留在泉州。</p> <p class="ql-block">退休后的大哥与父母合照,仨人都显得那么慈祥!㘈望着先人和霭亲切的臉容,往事一丝丝一缕缕透过我的心田往深处流淌⋯⋯</p> <p class="ql-block">大哥来泉州开会,特地抽空到学校找我,嘘寒问暖,虽然我当了寄宿生巳经整整三年了,但少年气盛,也不觉得什么,可我们聊着中,不知那句话蚀动了大哥,平时言语不多的他竟然滔滔不绝地谈福州沦陷时作为初中生的他流亡时的苦与乐……临别时抚摸着我的头,低哼着京剧《赵氏孤儿》唱腔。我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一走,我就转身到学校图书馆查阅《赵氏孤儿》,才知道这个春秋战国的故事。</p><p class="ql-block">不久,收到了父亲的来信,叫我去办转学手续,回闽候螺州他的身边。</p><p class="ql-block">父亲子女多,家庭担子重,顾不了太多事,母亲常说:你爸呀,很zoe(福州话很随意很胡涂的意思)。因为大女儿,大儿子撑起了不少带弟妹的“活”,或许这樣缘故,竟把我撂在泉州四年,成了“赵氏孤儿”!</p><p class="ql-block">所以,读摆信,我心里明白:是大哥促成了这个事。何为大哥?大哥就是这樣:能关心弟妹,能体恤父母,能摆平亲家、妯娌关系……斌文、文华念大学生活费他整整付担了七年,我的大学生活费他负责一年(其余由大姐、二姐各分担一年),而且“润雨细无声”,从不张扬。</p> <p class="ql-block">文革后期大哥一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6年夏,我大学毕业正是“四人邦”横行霸道,是非颠倒的日子,也影响了我的大学分配,如规定“哪里来那里去”,学校想留我,不行,只能回原来的永泰县。可永泰县正打派战,县委机关瘫痪了,学校无奈只好发公函给我:暂回厦大鲁迅纪念馆帮忙。刚回厦大不久,粉碎“四人帮”的喜讯传来,大哥的好朋友福建日报副总编辑李力告䜣大哥省出版社承接国家编辑《汉语大词典》任务,亟需编辑,大哥推荐了我。省出版社到厦大中文系一查,就同意发函调我。恰好,带领一连解放軍开赴永泰县正本清源的莆田军分区王副司令也与大哥熟悉,让我坐上他的吉普车,在前后军车的拥簇下一起回到永泰县委,以后的事就一路绿灯了。</p> <p class="ql-block">老爸与五个儿子。</p><p class="ql-block">这时,大哥已经任福建省科协副主席了,但他还是我的大哥:</p><p class="ql-block">1974年爸爸退休,大哥就将父母的户籍从莆田转到自己的户口本里,分到新房后就接双亲,“四世同堂”居住到1987年。</p><p class="ql-block">1985年我任《华侨世界》主编,他不但热情为我撰稿,还为我提供很多釆访对象。</p><p class="ql-block">我创作电影剧本《楼船夜雨刺桐花》后,他又积极将之推介给北京电影制片厂。</p><p class="ql-block">不但事业上关心我,更注重我的人品道德。我在出版社工作期间,当了几年代主编(代处长)就是转不了“正”,关键是卡在一位副局长以人划线。那位副局长甚至动用了省委宣传部领导向我吹风,要我表态成为他的“人”,我就此也征询大哥的意见,大哥都劝我正派做人,不拘泥于眼前得失荣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哥的为人处世深刻地影响了我,是我心中永远的大哥;也影响我们兄弟姐妹,带好我们家风:人品正,勤学习,善待人。三代人有六位厅级干部,十五位以上的博士、劳模、教授、研究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