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味擀面

李圣恩

春节在老家住了五天，初四傍晚八点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从城里到乡下走一圈，这个时段能加塞和父母在一起待一会儿。因为车不在，我喊了声女儿，问她骑着爷爷的电动车回外婆家如何？她欣然同意。不过，她反问我，你骑车可以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确视力不够，但这一条路也不会给我有太大压力。因为，回家永远都是轻车熟路。往东，骑电车的感觉很拉风，车技也很生疏，冷风吹在脸上，像是夏天来了一样清爽。

喝着茶，陪着父母，现在回忆当时聊着什么，我已经忘了净干，只记得那会儿二哥已经从醉梦中醒过来，嘴里叨叨了一句：我有点饿了。好多年在家已经没有亲手做过饭了，想着也尽量不让妈妈为我操劳做饭，所以我说，我去擀面。因为，我自以为我的手艺还是可以拿出手的。

侄子媳妇热情，她说，我来和面。一边下手，一边问她的奶奶（我的妈妈），用冷水还是热水，取多少合适等新手级问题。当活好的面交给她奶奶的时候，我的妈妈用手指按了按，说，太软了，不行，要加面，再揉。我不想麻烦侄子媳妇，我说，还是我来吧。于是，我开始第二轮揉面的程序。一旁的父亲夸，他朝着侄子媳妇的方向说，看你姑揉出来的面集子多光！侄子媳妇憨笑道，揉不到一起木。妈妈又用手按了按，“不行，不行，太软。”我想，差不多了，于是就擀了起来。半截功夫，妈妈又来用手指捏了捏说：不行，不行。她提着一边把一个擀出了锅盖大的圆形面片揉在一起，我知道，妈妈已经无法忍受我们两个的水平了。擀面，妈妈确实一辈子都是高手，远近闻名，哥哥回家稀罕的饭就是妈妈的手擀面，妈妈还常常露一手给客人，也是爸爸的骄傲，今天是迫不得已上手了。

溜光的面的确还是有点不劲道，尤其是我又没把握住火候，感觉有点过了，没有吃出妈妈一手擀出的好面来。不过，那份在家吃面的感觉就足够香了，尤其是只有葱花和油泼辣子、盐、醋、酱的纯粹和大院子一家人的氛围，放纵两碗特别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