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前三年

竹林空语

　　盼到一年级开学的日子，那是1959年8月份最后的一天，吃完早饭，我和邻家的大哥一起上学去，大哥叫小生子，是前一年上学的。学校就在邻村，出村口就可以看见，大约就是一里多地。

到学校门口，看看院子宽敞整洁，五間正房坐北朝南，西屋是我们一年級教室，东屋是老师办公室；东侧的四间偏房两个屋是二、三年級，大门楼两侧的房子是仓库。

我们一年级班主任是李德贵老师，其他的老师记得有个姓岳的和姓徐的，学校里可能就三个男老师。我个子小，老师让我坐在最前排。发书了，就是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算术。

上课了，老师让我们把课本放在桌上，书包挂在书桌边上。我的书包带子短挂不上去，只好挂在长板凳的一头儿了。那那是书包啊，就是妈找来了一条毛巾，折叠缝上再穿上一条绳子。那时候的学生都这样，还有的同学连我这样的书包也没有呢。学校厕所在我的教室后院，男女厕所隔着一道墙，里面就是挖个大坑，四周垒上了石头墙，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学校后院大墙好高啊。

李老师的家就在学校西院，可能是为了回家方便，两个院子窗前的墙很低很低，我们也可以爬过去，老师的大女儿和我们是同班同学，经常带我们去她家喝水。

后來我们还知道了，学校院子的原主人叫李德祥，和老师都是家族弟兄。李德祥一家人解放前就去哈尔滨经商了，买卖做的好，建国后也沒回来。他家这房子就做了学校。开学几个月了，有一天我发现学校大门洞两边墙脸的石头刻着字，我还认不全。小生哥告訴我那是一副对联，右边刻的是德門增福禄，左边的是祥地进财源。最上面两个字“德祥”是原主人的名字。

小学的前三年我就是在这个大院子里度过的。一年級时我当班长拿第一是最多了，二年級后的两年記住的就是饥饿。上课了同学们坐不住，老师让大家趴在桌子上听课。我多是迟到去上学，第四节课里就是盼着下课快下课，好回家去吃饭。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因病休假几天，我就不想去上学了，那次妈生气了，第一次打了我。

1962年初的春节期间，父親病故了。我想，我要好好學習啊，我要对得起父亲的期望啊。每当别人夸我聪明的时候，父亲是那么高兴，学习不好怎么算聪明呢？我的成績依然很好，老師考什麼我都是考第一。记得只有一次没考好，那次是老师女儿李如梅第一，自己第二。

二年三年的两年里，班內有好几个孩子因饥饿不念书了，学生人数不多，1963年秋季四年级开学的時候，我们被合并到了佟屯小学。一起去佟屯小学的同学还记得一些。有李如江、涂玉山、王德顺、王春志、王春祥、马春耀、李如恒、李如常、李如梅、齐玉凤、冯玉琴、王印珍、李德燕、王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