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皆乐

<p class="ql-block">  疫情防控政策变了,从宅家到放开,可母亲已从老人痴呆到瘫痪,再也走不出了门。岁月如虹,流年似锦,又浮现去年初三母亲娘家亲人来看望她的情景,如虹似锦,一阵心酸。三年疫情,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观念,中断了多少人间亲情。虽然今年的初三不是去年初三,但重温《娘家情结》,亲情依然,十分感激,更令我感激的是此情牵动那情,表亲的表亲今天,也是初三,来看望母亲,情不了,不了情。</p><p class="ql-block"> 是的,亲情不了,温暖在窝。母亲窝的是床,思的是亲,念的是情,这正是生命维持的能量,这正是瓜藤蔓延的支架,这正是亲情延续的源泉。八个多月来,她老人家躺平而未静,心动而未安,闭着眼,口不停,念念有词,自言自语,问之非答,答之非问,偶尔能听到的几个关键词,还是陈厝,还是四叔,阿姨,这是她对父母的称呼,也或许是顶畔细姨,她的姨母,既然能称母,此姨就不一般,也不难理解她几十年为什么对顶畔(潮语,上面,因过去潮汕人认为福建是山,高,潮汕无山是海,低)亲人的牵挂。今天春节也不一般,“顶畔“漳浦长桥镇溪内村她姨母的子孙们来看望她,从福建山内到潮汕平原,隆隆重重,浩浩荡荡,满满的二部小车十个人。我叫佩钿姨的,母亲的表妹,姨丈和他们的四个子女二个男孙,还有冰糖沃柑,甜甜蜜蜜,久久长长的柑心情愿。虽然对来看的亲人,母亲说不出名字,可心里一定知道是谁,也或许我们听不出罢了。</p><p class="ql-block"> 日月轮回,冬去春来,人情世故,莫非如此,有来有往,才成活水,水汇成海。可不是,那些年母亲的滴水之情,终于涌泉而来,终于满足母亲难言的心思,从此不再,不再从此牵挂了,因为现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家家户户,生活都比沃柑甜了。知柑是甘,知糖是甜,知情是理,知足是福。不管是远亲还是近亲,谁也不欠谁的人情,代母亲一言,辈人辈事,了了情结,有兴来串亲,无闲免走戚,切勿成为子女负担,也代母亲道一声谢谢,“人人好“,话不在多,也话不出,一个字“好“了,就一切都好。</p><p class="ql-block"> 莫将远亲比近邻,</p><p class="ql-block"> 表情深浅在于心。</p><p class="ql-block"> 人生难料走多远,</p><p class="ql-block"> 知足便是惜寸阴。</p><p class="ql-block"> 表情也指表亲们的情,心领了。</p><p class="ql-block"> 感谢老表及老表的老表的一片心。</p><p class="ql-block"> .. 老 表</p><p class="ql-block"> 二0二三年一月二十四日</p><p class="ql-block"> 癸卯年正月初三</p> <p class="ql-block">左一为母亲的表妹阮佩钿</p> <p class="ql-block">  二0二0春节前,因疫情防控,母亲跟着我们兄弟两家一起宅家,也宅呆了,越来越呆,连我们都认不出来,但对娘家陈厝的亲人念念不忘。为满足已八十八岁高龄的母亲的心愿,壬寅年初三上午约请表亲及表亲的表亲一起来给看望母亲,子孙满堂,喜气洋洋,增加了年味,增添了亲情。</p><p class="ql-block"> 离家七十总想归,可知人生有几回。</p><p class="ql-block"> 莫怨陈厝已易主,各家大厦更光辉。</p><p class="ql-block"> 水有源头人有本,亲无厚薄缘无愧。</p><p class="ql-block"> 老树不倒猢不散,年年团聚沐春晖。</p> <p class="ql-block">外祖父 外祖母</p> <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 2007年京明湖度假村</p> <p class="ql-block"> 常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然,我母亲就不是,是“泼出去的水,倒回来的女儿”。这两年老母健忘,就连我们做母儿的六七十年都认不出,可就是念念不忘娘家陈厝(娘家 现建阳村),开口闭口她家是陈厝,要回建阳。她嫁王厝己七十年,在陈厝不外十八年,可她就是忘了七十,记了十八。有时她还能描述陈家怎么样,是红瓦附近,那是陈氏祠堂,位于现南洋建阳村,现在更是大名鼎鼎,全国文明村。</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今年春节,弟没回深圳,陪老母过年,除夕带母亲来我家团圆过年,初二下午送莲下老家,还是说要去建阳,这陈厝情结也太深了,根深蒂固,雷打不动。</span></p> <p class="ql-block"> 树各有根,人各有缘。我不姓陈,也就没更多去了解陈氏的来龙去脉。记得外公告诉我,是南洋(指苏南公社)一带较大的祠堂,最有特色的是红瓦,此地无银三百两,却有红瓦千万片,因此地名而得,远近皆知。老母陈厝就在这祠堂后壁旁巷,双抛闸门脚(脚潮语脚指旁,陈厝与杜厝相邻分界),也算是一大户人家,书香门第。我记得,进门是外埕,照壁旁种有一棵柚树,中厅两侧是大房,是外公哥们的,听母亲说有出外的华侨亚伯。有一位我称老伯的是中医,在葛乾有一间药铺。外婆住在门楼对这间小屋,一张床,也唯一只能放一张床,床旁是一张桌,供拜偶像,也不知是佛还是神,心诚则灵,三支香点落(燃),外婆总嘀咕着念念有词,也听不太清楚,大概是神佛保佑内外平安,万事顺顺吧。房间里头右角有一条宽不到一米的花巷,是屋顶滴水和通风之处。大舅家就在相邻的一间房,中间一小厅是与亲人勇舅共有的,天井有一口井。二舅家在对面祠堂后另一宅的花巷房,但我小时去,是住在大舅对面的小房,后来不在此,也未知是借住否。细舅父听说是那时陈家儿子多,托付给程洋岗潜溪村温家的做儿子,改陈为温,改瑞勤为国鸣。虽说“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也有言“泰山易移性难改”,但此姓不是那性,随风入“属”,过门是“主”,是可改不可求,有什么不好?这也让陈家多了一份产业。血统里流的都是陈家一样的血,姓改心不改,母亲就是这样认为,细弟名字记忆犹深。前几天,表妹要娶媳妇,来看老母,问她爸叫什么,她摇摇头。我说就您那个细弟,她即说“瑞勤”,这是细舅未过温家的真名实姓。</p> <p class="ql-block">陈家兄弟姐妹们</p> <p class="ql-block">母亲和大舅父北京游</p> <p class="ql-block"> 母亲可以忘了我们王家,那怕是自己生养的儿女,可是,不可以,也不会忘记陈家的,那怕是改了姓名,那是骨子里的记忆。我有时一听要回陈厝,就心酸,惭愧,也许我们有许多不孝之处,还是母亲半带玩笑常说的当时她不愿意嫁到王家的缘故吧,可已七十年了,说我父亲穷,丑。其实我父亲,是伟大的,在我们兄弟姐妹心中是永远不落的太阳。</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  我们一家。父母和我们兄弟姐妹四人。1979.12</p> <p class="ql-block">父亲七十年代在蔗寮</p> <p class="ql-block">父亲</p> <p class="ql-block"> 说父亲穷,父亲确实穷得有名。看这张老相片是七十年代末在蔗园,县委摄影记者免费照的,还这么穷样子。听老母讲,解放后,评阶级成份时,是评了贫雇农,在村里排第四穷。那时,越穷越光荣,越穷就可以分到越多的“战利品“——政府没收的地主财产,按穷名次优先挑选地主财产.叫“满足“,就是满足你的需求,那时的穷人都很知足,本份,感恩。父亲也一样,很“自动“(土话,自觉,相让),只挑了一间房子,半个厅,一个长衣柜,一个矮柜,二个绿色金鱼缸当水缸,早已裂开,搬了几次家,我都舍不得,一直保存着,记住这是阶级苦,记住这共产党的恩,记住父亲这本份的美德。更重要的是分到了奈以生存的田地,更重要的他也终于能成家了,娶了比他小八岁的我的母亲,出身自由职业,我外公是教书的,还是自己的学校,自己的校长,自己的老师,一间远近有名的“家動“私塾书斋,而我父亲是一个孤儿,穷人,无文化。两个家庭出身,背景,文化完全不同,但那时的社会趋于平等,人也一样。</p><p class="ql-block"> 说我父亲丑 , 父亲也确实“丑“,常言道“三尺男儿“是好汉(一丈等于三尺,也是三米三),父亲只有半丈多。但他的心灵最美。他是一个知恩图报,一心为公的人;一个横竖不捻。直草不拿的人;是一个老实敦厚,勤俭朴素的人;是一个不露表情,爱子无言的人。是共产党,毛主席让他翻了身,他念念不忘的是共产党,不是陈厝,也不是不感恩,只是土直硬性,平淡无味,以他无言的心底和善意对待陈家的亲人,不象母亲能把拉里里外外。父亲以他辛苦的劳动,额外的付出,无私的奉献,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从互助社到人民公社到改革开放的集体化,连续当了三十多年的生产队长,史上不多,实可以载入家册。正因为父亲的品德和觉悟,共产党让他入了共产党,党员是什么,共产主义是什么,他不懂,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模范的共产党员,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老农民。其实,一个人的美丑,是天地所造,父母所生,谁也没有选择的权利,谁也没有评判的权利,谁也没有贬低的权利。更何况我父亲,穷不穷志,低不低头,堂堂正正,平平稳稳,养育我们二男二女兄弟姐妹四人,四四方方,亮亮堂堂。当然,母亲是永不消失的月亮,从另一方面照亮了我们,也从另一方面照亮了陈家的亲人们,近百年来,她念念不忘陈家,确实倾尽了心,倾尽了力,尽管是十分微箔,不足挂齿,但还是有几件我记得的轮廓,足以让她念念不忘。</p> <p class="ql-block">2007年父亲在京明湖度假村</p> <p class="ql-block">  外祖父代母亲1982年写给我的信</p><p class="ql-block">是商量结婚大事</p> <p class="ql-block"> ——重亲情。只要是陈家的人,就是她的人,陈家的事,就是她的事。在母亲的电话本里,满满是陈家的电话。我在职时,哪个陈家亲人包括陈家连的那个家亲人,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事,大到住房,小到小寒,大到官司,小到生意,能帮的看在母亲份上,我都尽力了。</p><p class="ql-block"> 对陈厝不是陈的亲人,只要是连上的亲,母亲也一样热情亲情。顶畔(潮音,意上游,指福建)母亲的姨母,我们叫细老姨,解放前嫁到漳浦县长桥镇溪内村山区。在大舅父努力下,七十年代寻亲有联系后,就开始有来往,那时也只是中秋,春节。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各表亲们生活好了,交通方便,陈家来往于顶畔就经常了,在大舅父带领下,陈家组团成队,浩浩荡荡去看细老姨,不亚于归国华侨,在长辈影响下,耀文兄及陈家老表们中秋,春节去顶畔就成了惯例,我是表外,有时也就“王假陈威“,装个外表,去看看老姨母。近二年母亲痴呆了,但没忘记顶畔细姨。可不知,人已逝,辈人辈事,多情伤己。这回母亲不会再要求我们去顶畔了,我们也难得去,上有老,下有细。再说都奔东西,各自成家发展做主,心在亲情自然在,不比生活困难时需互相安慰。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客观事实,相互理解就是。有陈家的孙子们,是骨肉,非近邻。看今天亲人满堂,喜气洋洋,连坐的都不够坐,虽然我早准备,从澄海带了十多张便椅,可还这么多表亲们站着,看,她们笑得多开心。</p><p class="ql-block"> 再说大事,母亲是一个家庭妇女,是理不了大事,但哪个陈家及陈家连起的亲们儿女的婚事,她就特别操心,就有好几宗陈家亲事是母亲做红娘的。这婚姻大事不是大事,还有什么大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大舅父1987年写给我的信,是商量转业大事</p> <p class="ql-block">  母亲电话本里满满陈家的电话</p> <p class="ql-block">  母亲亲笔写的顶畔(福建省漳浦县长桥镇溪内村)亲人联系电话 其表妹阮佩钿,表弟阮清淮,绵如应为锦如吧,我听过母亲叫过这名。</p> <p class="ql-block">  大舅父,姨母和我父亲去“顶畔”看望他们的姨母</p> <p class="ql-block">  早期陈家全出动去顶畔看望细老姨,当然有她的子女们</p><p class="ql-block"> 大舅父陈瑞钦 ,二舅父陈瑞恭,大姨母陈瑞莲,大姨丈王汉建,我的母亲陈瑞君,父亲王𥅽挝</p> <p class="ql-block">  早年陈家去顶畔看细老姨(杜𡧳刁,我外婆杜巧云)</p><p class="ql-block"> 在溪内乡阮家</p><p class="ql-block"> 左起大舅,大丈,二舅,父亲</p> <p class="ql-block">  看,我母亲,还象一个领导</p> <p class="ql-block">  在耀文兄组织下,当年这队伍最庞大,几乎老姨娘家,姐妹家的子孙们都去</p> <p class="ql-block">  左起顶畔老姨娘家的兄弟,也是我外婆娘家兄杜式林舅,我的老师,全国特色教育优秀学校校长,我母及正统的大舅父,原粮食局储运股长。</p> <p class="ql-block">母亲和大姨母,我的姑母</p> <p class="ql-block"> ——过大方。我们家虽是农民,也是穷人家,但母亲是超前消费的人,借钱过日子,但有借有还,人情也还。就是我定亲,成婚都是借的钱。等到家养的猪卖了,鹅卖了,菜卖了再还。但对亲人都是“阔手大拉”,那怕是送几个地瓜,几个萝卜干,几斤地瓜粉,是她的心意厚情。外公、外婆,大舅、二舅,大姨丈都喜欢来我家,那怕吃顿地瓜饭,烙鼎蚝烙,也是很开心的事。大姨母瘫痪在床十年,这三千多个日子,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她少不了隔日不隔旬去看一下,虽然讲不了话,但姐妹心灵是感应的。每年中秋,春节,就要求我先去看看姨母。其实,亲人之间,也不是什么责任,更不用担心什么责任,乐意而为,宽心就好,何在于评价评分,夸张,过是也就不必了。母亲就是这样,凭一片亲情联络亲情的事,增进了亲人们感情,也给我们做个样。这人间真情不是大事,又什么是大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外婆,大姨母 姨丈和表们</p> <p class="ql-block">  ——和事佬”。一个陈家,连成多少个“同“家。地瓜牵藤藤牵瓜,十指伸出有长短,哪个家庭,兄弟姐妹没有一点小小磨擦,总是母亲去摆平,我也记不得,也不应记得什么事,都是陈家骨肉,手盘是肉,手心也是肉,没有什么过不去,放下了就是海阔天空,靠近了就是笑声一片,就象今天,短暂的团聚,由陈家牵来了我们王家的唯一的姑表亲们鹏兄几兄弟,嫂子都来,真是里里外外,团团圆圆。还是要感恩母亲,多年的积德和付出,换来了今天的场面,借此,谢谢亲们给母亲带来了欢乐,当然,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从母亲对陈厝的思念中得到了一个个大红包,金钱有价,亲情无价。应该点赞,母亲是陈家扭成一捆绳的无形力量。这团结不是大事,又什么才是大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永金叔</p> <p class="ql-block">  由于母亲的重亲情,热情好客,大方直爽,就连陈家邻居也象亲戚一样。记得我童年在陈家,也象陈家的孩子似的。这陈厝我很熟悉。进大门右侧过一个天井,一个小客厅连二间房,过里头对称小天井就是后巷,有一个后门面向大巷,平时是不开的。也不知住的这一家为什么不是陈氏家族,记得住的都是女人。老的我叫阿老,跟我母亲差不多年纪的我叫华姨,还有一个叫如姨的几孚没见过,听说在后宅工作,那时也不懂后宅就是南澳县,知道好远好远,还有一个叫什么舅的,在市工作,知道这一家很厉害。从当兵探家到前几年去看二妗,我和妻子也一定去看看邻居阿老及华姨,直至她们没在这里。它家里头一间房子,二妗说是她省食俭穿,靠卖咸菜积储的几千块钱买下来的,不用广告,一眼就能看出二妗是陈家最精练的女强人,能给三个男孩成了家,买了房,不简单。至于,老伯这一家,就不用说了,是陈家五服内近亲,我叫勇舅的,在医良(医院)工作,群妗是我们村里人。有去陈家,我们也一定去看看他们。尽管外婆、大舅原住的老房卖了或以什么方式给他们,也不太清楚,反正已改建为新房,不再是陈家了,但还是陈家的,“肥水不会流过别人田”。六十多年了,变是必然的,老表们不象我那么守旧,守旧就不是我的老表了。要说陈厝有厝,还是二妗积储买入的,不是祖业倒成了祖业,这是我所钦佩二妗的。</p> <p class="ql-block">  有母亲对陈家的感情,我是母亲的信使。对陈家他们的关系、名字,比我父亲这边的都清楚。外公外婆生育有三男两女。最大是大女儿陈瑞莲,据说十五岁就出嫁到神州村王姓人家。大舅父陈瑞钦,一直在粮食局系统工作,舅母李淡侬,是莲上竹林人。二舅父陈瑞恭,一直在水产站工作,舅母是我们村的王姓,名旋招。第三是我母亲,最小,是细舅父了,温国鸣,哦,陈瑞勤,细妗曼初,是真正陈家的元首了,我母亲毕竟是“泼出来的水“。除了细舅当兵一家在外,其它的姨母、舅父舅母家我经常去,做时做节或家有长辈生日的,食旁派(丰盛)的肯定有我的份,有时还在舅父、大姨母家小住三两天。我家过节,如妈祖生或有什么的也请舅父、姨父们来。</p> <p class="ql-block">除夕 母亲还是想念陈家</p> <p class="ql-block">  老母亲这二年有点健忘症,她老念叨着她是陈厝的,但老糊涂啊,就不懂得,嫁出陈家就不是陈家的,以后的神圣位置还是在王家。不止陈家,潮汕都如此,中国都如此。可这些话,母亲是听不进,也听不懂了。过去,每年初二或初二以后,总有她一些孙子(舅父或姨母的子女)来看她,给个红包垫腰。昨天上午,二舅大子阿桐打电话问我老母在哪,哪时在家,要来看她。现在门都倒锁了,来看她也不容易。老母亲88岁了,孙子们虽都当了爷爷奶奶,来看她也应该,为了满足母亲念头。让我想起,倒不如约表亲们都来,这样,陈家王家也大开方便之门。于是,劳请妹香姐通知表的不表的,包括牵来牵去的,我王家表的有空今天都来。在妹香姐,永金叔支持下,今天上午真有了这样的场面,看着他们一个个自报姓名,问母亲记得否,一个个掏出早已准备好红包,看着一个个握着母亲的手,措措热,问问暖,看着啊亮抽出真皮手套给母亲戴上,临走一定送给母亲,尽管已不会自己载上,但永远是暖在心。这些这些,真让我感动万分。“世界之大谁冷暖,陈家自有真情在“,我无法再用文字表达,就以这照片,录像来“现身说谢”,永久的记载,永久的“反思”,永久的回忆。千言万语,谢谢了。</p><p class="ql-block"> 但愿人长久,娘家情结在。</p><p class="ql-block"> 老表:皆乐皆乐</p><p class="ql-block"> 壬寅年初三</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 应境而写,脑子里早有,其目的还是想借此抒发一下感情和感想,希望我们的下一代能看懂一点意思,不是文彩。一是水有源,人有本,不管你到哪里去,你应知道你从哪里来,不忘本;二是天地大,父母恩,不管你美与丑,你应知道你如何生和长,要感恩。三是亲有缘,朋友心,不管你有多能耐,你应知道枝和叶,要相互。对长辈,我们应敬畏,应尊重,应孝敬。但平辈及下辈,如何看待和处理好亲情是值得反思,母亲不算楷模,但是个样。懂得同辈,就得懂得公平,谁都没有责任,谁都没有义务,谁都没有必须。亲情间,是无私的,但也应是双向的,人来客往,才能长久。至于深浅那应象朋友间。只有平常心,才有亲情在。</p><p class="ql-block"> 由于重在母亲情结,表亲们的长辈,尤其大舅父,大姨丈各位舅父,姨母,姑母对我们的亲情和帮助,许多细节未能在此罗列,深表感恩和歉意。愿逝者安息,生者吉祥,各位表亲内外平安,家庭幸福!</p> <p class="ql-block">再续后记</p><p class="ql-block"> 人生无料,珍惜就是福。谁知,母亲“接见“了这群表们,虽然痴呆,但温暖到心。可是,今年四月六日早平地一跌,股骨断了,在华侨医院外二科住了一段时间,因老年痴呆症,医生不敢动手术,只能回家养伤,兄弟姐妹们轮流着看护,也雇了一个护工,这回也许只能卧在床了,安度余年!</p> <p class="ql-block">再续后记</p><p class="ql-block"> 卧的是床,思的是亲,念的是情,这正是生命延续的源泉,亲情蔓延的支架。八个多月来,母亲虽身卧而未静,心动而未安,但总是念念有词,自言自语,问之非答,答之非问,偶尔能听到的几个关键词,是四叙,姨啊,是她的父母,也或许是细姨,她的姨母。今天初三,福建漳浦溪内她姨母的子孙们真的来看望她,浩浩荡荡,隆隆重重,满满的二部小车十个人,佩钿姨,姨丈和他们的四个子女二个孙,还有冰糖沃柑,甜甜蜜蜜,久久长长的亲情。虽然说不出名字,可心里一定知道是谁。那些年的滴水之情,终于涌泉而来。知情是理,珍惜是福。</p><p class="ql-block">莫将远亲比近邻,</p><p class="ql-block">表面表心非表情。</p><p class="ql-block">人生无料总有料,</p><p class="ql-block">知足便是惜寸阴。</p><p class="ql-block"> 二0二三年一月二十四日于水利楼304</p> <p class="ql-block">  没有再续的后记</p><p class="ql-block">  端午节后,母亲吃得少了,越来越少,农历五月十五后就只喝一点水,我告知在深圳的弟,他一家遂于五月十六(星期一)晚回家。这几天,我们都在莲下住,陪护母亲。二0二三年七月六日(癸卯年五月十九日)二十一时四十五分,母亲静静地安息。我们夫妻和弟妹们,弟妇,妹香姐,佩乔姐在她老人家身边,泪别母亲仙逝。</p><p class="ql-block"> 娘在儿似周伯通,</p><p class="ql-block"> 慈爱顿失成老翁。</p><p class="ql-block"> 母逝己作蓬莱客,</p><p class="ql-block"> 梦里音容醒来空。 </p><p class="ql-block"> 今天老母亲功德圆满,驾鹤而去,愿一路走好,天堂安息。佑内外子孙荣昌发达,平安吉祥安! </p><p class="ql-block"> 二0 二三年七月十二日</p> <p class="ql-block">  以下是二0二二年正月初三,娘家亲人来看望她的照片,视频,让人眼润心酸</p> <p class="ql-block">青年路水利宿舍304</p> <p class="ql-block">初二 母亲和弟弟</p> <p class="ql-block">初二 母亲和二个妹妹</p> <p class="ql-block">妹仔,生</p> <p class="ql-block">永金叔,妹香姐</p> <p class="ql-block">壮生,奴儿</p> <p class="ql-block">永金叔,白妹</p> <p class="ql-block">壮生</p> <p class="ql-block">鹏兄</p> <p class="ql-block">妹仔,奴儿,壮生,彪,生</p> <p class="ql-block">认不出父母了</p> <p class="ql-block">奴儿</p> <p class="ql-block">浩儿夫妇</p> <p class="ql-block">浩儿,耀文兄</p> <p class="ql-block">表弟陈文亮 表妹珊 佩芸姐</p> <p class="ql-block">表哥琼嫂</p> <p class="ql-block">好多的红包</p><p class="ql-block">红包有价,亲情无价</p> <p class="ql-block">亲们的红包母亲压在床垫下。</p> <p class="ql-block">陈家文亮载在母亲手上的真皮手套,哦,是真心手套</p> <p class="ql-block">壬寅年初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