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随想

张玥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终于在轰轰烈烈的大暴雨后,看完了帝陵的纪录片。意犹未尽,颇想继续把东汉二百余年也看个遍,可惜没有后续。<br>  向来对东汉的伊始不甚了解,我所知道的东汉,也不过就是腻腻歪歪看了几集三国的电视剧而已。</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坦言之,我最爱的王朝是西汉。<br>  总觉得汉服要胜于唐装,或许是高中看多了汉书云云的古文翻译,又或许是年少时笃信了太多花样的野史传闻。脑子里满是于妈妈〈美人心计〉中,刘恒和窦氏的爱情故事,还有〈云中歌〉里,大公子那一袭翩翩白衣。</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2016年,汉废帝刘贺穿越千年流光,终于现身。<br>  有幸一睹海昏侯的珍爱之物,圆了我对那个年代无限的遐想。眼前的,竟不再是冷冰冰的教材插图。</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第一次见到了货真价实的五铢钱。</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还有如假包换的金饼。</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那天,我激动得想哭。好似是哪个明星的狂热粉丝一般。<br>  见了大公子,就再难挪动步子了。纵然我们之间,隔了两千年的光景。<br>  </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很多很多年前,我恋上了未央宫,迷上了秦汉铁骑。我深信,长安这座伟大之城,是强大而富庶、浪漫且传奇的。<br>  从刘邦到刘衎,每一位帝王的故事,我似乎都能娓娓道来。一坛绍兴酒、一碗东坡肉,满肚子的情怀,然后喋喋不休地讲上几个春秋。<br>  到咸阳塬一览的欲望,在我胸中燃起过无数次。我想亲眼看看,沉寂了千年的长陵,还否能找到笔直的司马道;我想亲眼看看,杜陵还否果真与少陵相偎相依;我想亲眼看看,曾几何时宏大的茂陵邑,还否仍旧居住着传承千载的守陵人。</font></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也许此原已非彼塬。<br> 历经两千余年的咸阳,再也不似旧日辉煌,颇有一番冢中笑尔书生气的意味。不由得想起那次造访赫图阿拉城,看着牌子上写着某某旗的旧址,地上却连片瓦砾都寻不见,满眼的荒草丛生。意在踏青的大爷大妈们,毫无顾忌地踩踏在石碑上,仿佛这里只是一个可供晨练的公园。这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br> 历史就是这样,有情无情似有若无,含糊不清,只是难为了这一群执意探访旧人的冒险者。就好像黑水城的科兹洛夫和马格纳神庙的凯瑟琳,不达目的不罢休,偏要让所有被时间掩埋的秘密公诸于世。但你煞费苦心将这些秘闻公诸于世了,又怎样呢?<br> 就好像你说,甘孜的木雅人是党项族的后裔,你千里迢迢赶去寻找蛛丝马迹,可是大爷大妈们又说了:"哦,都是一样的血 谁是谁的子孙又有什么区别?"<br> 没有了对历史的敬畏、对文化的虔诚,这样的冷漠让我觉得可怕。你拿了一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抱给专家鉴定,第一句话却是:"它现在能卖多少钱啊?"<br> 古迹面前,我向来是不喜拍照的,总觉得它们的每一件都是带着魂的。能驻足欣赏已然是莫大的荣幸。<br>  然而我又往往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关了闪光灯,满眼的五色炫曜。我又欢天喜地从东到西拍个不停,恨不能把亿万年的文明装进自己的一方匣子。我不知自己怎么了,也许真是中了蛊失了魂的,可那又怎样呢?这陈列着的千年万年,还不足以重塑我的魂么?<br>  时至今日,无论是二十四史里留名的可证王朝,抑或失落已久的异域文明,早已岁月成碑。然而,故去的只是那一个时代的司马迁,只是凉州碑前扼腕叹息的那一个张澍。历史爱好者探求的心会永无止境地活着,日升月落,之后,便又是千年万年。</font></h3> <p> (部分图片来源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