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远》

蚁桥渡儒家文苑

　　图 文：原创

香港回归的那年“五一劳动节”，土地局工会组织去泰山旅游，我第一次登上南天门，那是我继北京登顶香山后爬的最高的山了，而且同样站在了老祖宗登临的泰山之巅。当时站在孔子登临处，我心念着高中书本上那句：慧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感到由衷的快意，原来泰山的高度我依然可及。

　　

　　登高望远也许一直是男孩子追求的梦想，因此小时候我就喜欢登临高处，以俯视的眼光观察一切。记得小时候家门前二队队部门前的北侧靠墙处有一个堆起的土堆社员们土堆也拍的方整。一人多高的土堆上面平整整的像个小舞台。我们邻间几个四五岁年龄大小一样的男孩子，喜欢在土堆的靠墙处“挤逗沫”、打擂台谁赢了就有资格站在台子上，谁输了就要从土堆下面重新爬上来，每个人身上滚一身土，却玩的不亦乐乎，不为别的因为这里有高度。

后来，邻居杨新科家盖了一个新门楼，门楼上方有晾窗，上面可以趴下两个人。这个高度被我们发现后，大家开始争着往晾窗上爬，因为大家有了需要征服新的高度。很快一帮小孩子，因怕摔下来伤着而被大人们吵着，打着屁股带离了门楼晾台。但一帮孩子对高度的追求，兴趣盎然我们追求攀登高处的高度，随着长大而增高。

上小学后我们开始尝试爬“氨水库”，爬公社的水塔，这些高度征服后大家开始徒手爬桑树、苹果树、核桃树、柿树、榆树、柳树，树从低到高，从小到大我们一帮费事小伙伴几乎爬了个遍。爬树时大家不用电工师傅的脚爬子和爬板，两腿一夹胳膊往上申展一抱，拳头粗、碗口粗的树搂着一会就能爬上去，从树上下来时弓腰双腿嫑树，一搂一躬一嫑，一会功夫就能下来。

每逢开春柳絮发芽，榆钱挂枝的时节，我们才敢在大人们的视线下爬树，拽柳絮和榆钱。记得小时候，大家夏天薅草时节，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在中午没人时，爬上二队麦场北边的杨树，一边纳凉一边俯视看风景，还可以闭上眼睛聆听杨叶拍手的畅快。

　　爷爷在家里组织续修家谱时，有一次我问修谱的老人们小宋集这么大，谁家有楼，可不可以让我爬一爬，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爬过楼呢。修谱的繁协爷当时告诉我：“小宋当时只有我们孔家有楼，那是我们小宋分户前盖的最早的楼房了，要是不分家也该有你一份，改天让你令俊哥带你爬一爬。”一天中午令俊哥带着我到他们家，人生第一次爬上了老宅古屋的阁楼。木质的楼梯，重梁起架的架构，木质的地板铺在横梁上，不大的花阁窗和地板上浸满了烟熏的黑色，仿佛给房子发了一层黑漆。我高兴坏了原来小宋集的这片土地上，我梦寐以求追求的高度竟然在我们孔家……。

　　我虽然不能天天到令俊哥家爬楼感受登高居住的惬意，却依然自豪了许久。后来二姑结婚后，她们家最先建起了平房，从堂屋的右侧的门框上，可以轻松爬到平房顶上，于是我最喜欢放假的时候到二姑家找老表一起爬平房，踩拐子。后来姑姑怕我摔着就把上平房的门让姑父封了，我就把耙地的耙齿竖到墙上往上爬，当年可把二姑吓坏了，生怕摔伤了我给爸爸交不了差。其实我不怕摔了，因为我知道那是那个时候，男孩子都喜欢的游戏，挑战自己喜欢的高度。

　　

上初中时候在大家听说龙庄村头，建了一座测绘塔，我印象当中以为是以前爸爸带我去二中路上看到的四五米的测绘塔，对当时的消息并不显得惊讶，因为我见过，它的高度还没有我爬的树高没有挑战性。后来越来越多爬过龙庄测绘塔的家伙们告诉我，那个高度有几十米高，于是我们几个从学校跑了10公里去征服这个高度。

　　一个用白角铁搭起的高台，离地三四米才有梯子，架子上爬满了人，很多人往上爬的时候并不走梯子，而是顺着交叉的角铁往上爬。仿佛只有这样才证明和显示自己的能力，以及征服高度的信心。我爬上最高峰，那是一个用圆圈焊装的一米多的围栏，边上铺了些条状的木板。大概有二十多米高，俯视路面时人显得很小，村庄在高度的影响下拉的近了许多。

我喜欢那种登高望远尽收眼底的感觉，因为在另一个高度和维度的空间观察世界，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惊喜。那时有一首《最高峰》的流行歌曲，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也最能表达我当时登高望远的心情。

后来参军、参加工作，面对困难和一次次工作高度的挑战，我仍然保持了童年的那份，向往高度不达不休的纯真，期望在不断的发现中寻找目标，登高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