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 苦涩的记忆 <p class="ql-block"> 前几天整理书房,翻出了这本发黄的书。让我想起了知青年代的人和事...... </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七二年年底,我下乡的第二年,连队指导员给我佈置了一个任务:“市里要出一个知青刋物,连里决定给你一天时间,写一篇文章,题目、内容自定。”那天我没有下田干活,爬在床上开始写作(那时哪有桌子啊,当时我们班就住在生产队里的羊圈里,没有门,我们自己砍来树枝钉个门框,梆上个草栅,就是门了,因是草房,遇到下雨、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了、屋里雨水还在滴哒,脸盆放在床上接水是常有的事)。写什么呢?想想就写我们连队自己的事吧,就写了这篇《我们的牛倌》,应付了差事。七三年初出书了,场部送我了一本,随手放到了现在,书皮也烂了,纸张也黄了,今天再看小文无不带着时代的烙印和幼稚......</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时我们六班住的房子,部分同学合影,前面两位同学早几年已驾鹤西去了</p> <p class="ql-block"> 有一种感情,不再浓烈,却一直存在。有一种回忆,不再清晰,却一直铭记......</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四月五日,是一个清明节,也是使我难忘的一个日子。连里派我和谢晓先与另外两个同学开着拖拉机去拉石头,下黄河大堤时,拖拉机突然翻了,我和一位同学连滚带爬跳下了车,谢晓先和另外一同学没能跳下,谢重伤、另一轻伤。当时,我们抱起晓先同学在黄河大堤上拦了一辆大货车,汽车拉了一车水泥还带着拖斗,那位司机师傅一见救人、二话不说我们一起把拖斗摘下,掉头往市内医院跑,我抱着谢晓先坐在驾驶室,另外两个同学站在后车箱里大声喊着让车、人让路。因当时黄河大堤上的路是石子和土混合路面、高低不平,货车又是旧车,一跑快前引擎盖就给振起来了,档着司机视线,盖好又升起,弄了几次也不行,司机师傅还好技术过硬,他开着大灯头伸在车窗外面疯着开车。他说我的儿子也是知青!这时谢晓先在我怀里吐了很多血。到了医院,抢救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救过来,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才十几岁,就这样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谢晓先同学在我们连里是团支部委员、也是我们排的排长,我们俩个关系很好,他有一把小提琴,我有一把二胡,我们俩个经常换着玩,对一些事看法也一致。他在连里人缘也很好。人没抢救过来,送到了太平间,那时的太平间也就是一个个的水泥台而已。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每天骑着三轮车,到距医院几公里的食品厂拉大冰块放在水泥台周围降温。同学们商量想让连里追认晓先同学为中共党员,因他从下乡一直表现很好。但因当时他家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他父亲当时是中国健康报驻豫记者、母亲是七中英语教师,虽然他妈妈的伯伯是中共元老任弼时先生,但一个舅舅在美国、一个舅舅在台湾,而且当时还都是很有身份的人。那个年代,这种社会关系是很难入党的,所以,我们也未能如愿。晓先同学走后,每逢过年,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都要去看望他的父母,但每次去他妈妈看到我们就会痛哭一场,最后我们商量避免老人伤心,我们就不再去了。但我和谢晓先的哥哥一直有联系,他是68届下乡知青,返城后刚开始在“三味饭店”工作,后来又调到家俱厂,改革开放后去了美国......</p><p class="ql-block"> 光阴似箭,知青岁月已成为过去,这段历史也渐渐被人忘记,但这场经历仍是这批曾经的知青忘不了的、丢不下的情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