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名字全部化名，请勿对号入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海嫂是雪儿的表嫂，她舅舅生了个儿子，娶海嫂为妻。那天马歌背脚崴了的三妹回家，正好遇到了海嫂，她腰细臀肥，有种江南女子小家碧玉的气质。齐耳短发，一对金耳环；中等身材；蓝布印花小衫；面似瓜子，白净、红润，一男一女日子正过得滋润。</p><p class="ql-block">海边人家出来的海嫂是个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一向视海鲜为糙爷们，对带鱼、马鲛鱼简单粗暴，红烧，清蒸，晒了，腌了，糟了，醉了……平时劳作辛苦，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那么细心地对待一条鱼——鱼嘛，怎么吃不是吃呢，怎么吃也好吃的啊。还有一点不得不提，熏鱼费油。舍不得油就熏不成鱼，那会儿，油贵鱼贱，熏个鱼小半瓶油没了，嫁个宫女赔了公主似的，心疼死主妇。当然，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那点心疼就被奔向红红火火做媒的热情挤走了，熏鱼也就轰轰烈烈地做起来了。</p><p class="ql-block">海嫂从市场上挑来了不大不小的马鲛鱼，正准备动手切鱼。马歌就进了她家门，海嫂招呼马歌坐下，嘴上小调也哼起来了。她今天高兴呢，因为她要为三表妹做媒，男主角就是马歌。</p><p class="ql-block">她想把二妹嫁给她娘家表弟牛哥，知道二妹喜欢马歌，盘算着把三妹撮合给马歌，断了二妹念想，顺便把二妹说合给阿牛，自以为一箭双雕的好计谋。</p><p class="ql-block">当然这些都是藏在她心里的秘密，马歌与二妹事先都不知道。二妹听说要给她撮合婚事，又叫她请马歌过来，自然欢天喜地地认为表嫂要撮合她与马歌的好事了。从大队部打电话给马歌，叫马歌过来吃饭，告诉我三妹考上大学了。马歌已调到象山西周某单位工作，离宁海这边小山村很近，正好遇到星期天，自然骑自行车过来了。</p><p class="ql-block">二妹初中毕业，但人精明能干，干活是好手。那日，马歌送雪儿回家，亲眼看她切马鲛鱼很有一套。她一片一片从头切到尾，最后拎起尾巴，鱼还是整条的，鱼头朝地，连着骨头带着皮，白白的肉半遮半掩地翻着，像一根黑白相间的链条。今天，马歌看着海嫂动作利索，技术不逊二妹。边干活，还边夸三妹漂亮、聪明、有出息，家里出了个大学生了不起。</p><p class="ql-block">来。</p> <p class="ql-block">那天那天吃过中饭，马歌说要回工地去，二妹说：“我送送你。"天太冷了，二妹依偎着我走。马歌从来没有与姑娘这么近靠过，心里又想着珍，所以心里很想抵抗着，但又抗拒不了二妹的暖软身段、身上散发出来的花一样香味，就僵硬着身子从河边的一排高大的水杉树前走过去，没有一个人路过，也没有一只鸟飞过，平静的河水结成冰，河风吹来，阵阵寒意。</p><p class="ql-block">二妹子说好冷，又牵住了马歌的手，她的手很柔，也很软。马歌想挣脱出来，又不忍心伤了二妹的心，就这样慢慢地走，边走边聊，无非聊聊我的父亲母亲、她的父亲母亲。走到了一块长条石旁边，她先坐了下去，我也坐了下去，她把头依偎在马歌的肩上，双手搂着马歌的腰。她说，此时很想不让我走……</p><p class="ql-block">马歌说:“我还是很想着你姐姐。”</p><p class="ql-block">她从心底里似乎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几乎没有声音，马歌收到了二妹的无奈和心痛的感觉。这个"呆头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不知怎么样去安慰姑娘的心悸痛，努力从她散发出来的浓郁的花一样的香味中自拔出来，赶路回到了工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海嫂好口才，如果上电视台美食节目绝对是一个好主播。“制熏鱼的马鲛鱼切片必须厚薄适宜，且每块都要带皮。切太厚，不好煎，外焦内生那就惨败，浪费油又糟蹋了鱼；过薄，油炸时容易碎掉，卖相不好不说，重点是肉又老又有煳味，口感急转直下。趁鱼新鲜挺括或冰冻得硬邦邦时切最好，不然，一刀下去，糊糊一团。”</p><p class="ql-block">海嫂见马歌听得仔细，话锋一转，把撮合他与三妹成双对的好事眉飞色舞地对他说了一遍，全然不顾他惊脱了下巴，嘴也张大成了″O″字，还一个劲地说俩人如何如何般配，一个所长，一个女大学生。我想找个借口离开，但海嫂是个话唠，一直对我说个不停。</p><p class="ql-block">珍妈是同意把二妹嫁给牛哥的，至于把三妹许配给马歌却有点不同意，年纪相差太大，而且文化程度不配，但舅妈往日怕海心语，一家人借住在这儿，所以听凭她摆弄，只是暂时瞒着二妹。</p><p class="ql-block">听海嫂说，二妹、雪儿、珍妈马上就要从镇上自家面馆店回来了，马歌想再不溜走，恐怕有点尴尬。正在此时，牛哥来了。牛哥是个泥工，人高马大，天生干力气活的人，人也长得帅。当时马歌还不知道有要把二妹嫁给他的后手，只觉得现在正是个机会，与牛哥寒暄几句，趁海嫂不注意，推自行车，逃出村去，刚好到三叉路口，右去就回象山了，自行车刚右转骑出数米。她们娘仨刚好骑着自行车从桥头胡镇回来。我顺理成章地被二妹截了回去。</p><p class="ql-block">这下好“戏”开演了，二妹属意马歌，海嫂偏心往牛哥处扯红线，又扯一个无辜的三妹。</p><p class="ql-block">二妹是个勤快人，一到海嫂家，就去帮厨，用八角、桂皮、酱油、冰糖、花雕、香醋……熬制出了酱汁，将浓稠的酱汁均匀裹在煎好的鱼块上。然后把马鲛鱼熏鱼端到了马歌面前，几个女人把海嫂烧好菜都摆上了桌，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明面为三妹庆祝考上了大学，暗地里海嫂想扯红线。</p><p class="ql-block">马歌和牛哥都喝着番薯烧，两个人称兄道弟热络得很。牛哥是个爽气人，酒量很不错，大口大口地吃肉，大口大口地喝酒，而我则小口小口地咪着，看上去不紧不慢地，但速度还是不错。</p><p class="ql-block">海嫂熏鱼还炸得不错，摆在盘子里，姿态匀称齐整，色泽油亮诱人，咬一口，外酥里嫩，松脆香鲜。牛哥旁若无人，一下子就把三块熏鱼吃到嘴里，珍妈看在眼喜在心里，食大力不亏嘛，只愁二妹会否同意与他处对象，就盼着海嫂张罗。</p><p class="ql-block">二妹见马歌熏鱼吃了一块就不吃了，认为马歌不喜欢熏鱼，就把鹅脖子夹到我面前碟子里，示意我多吃点。鹅脖子上全是瘦肉，肉很嫩，不像鹅腿肉那么粗。啃细腻的鹅脖子性子不能急，骨头缝里的丝丝肉屑也值得剔得干干净净。</p><p class="ql-block">海嫂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二妹又夹菜，又挤眉弄眼、殷勤有加，喜欢谁心知肚明。海嫂打定的主意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见酒过三巡，全桌人相谈甚欢，要把我与三妹用红线牵在一起，端来一碗糖水煮蛋，对马歌道：“刚才与你讲过了，这件事就阿嫂作主了，吃了这碗糖水煮蛋，你就是我家女婿。”</p><p class="ql-block">马歌对海嫂突然袭击，毫无思想准备，一时手足无措，向三妹求助。三妹一脸坏笑，暗暗摇手示意不吃。可怜二妹蒙在鼓里，脸颊羞得通红，见我迟迟未动糖水煮蛋，紧张得额上浸出了细密的汗，忽见三妹一脸坏笑与我暗通信息，突然想起去年下半年我雪后背三妹回家，难道两个人早已暗度陈仓？心里像打翻了十八坛醋，她以为我为了三妹拒绝了她，却不知海嫂没有把话说明白。</p><p class="ql-block">二妹是个老实人，性格却很直，就算兔子急了也咬人，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走过来端走这碗糖水煮蛋，对大说：“俊歌，喜欢吃番薯粉面，不喜欢吃糖水煮蛋，牛哥你吃了吧！”牛哥是个不注重小节的人，没有仔细看二妹的面部表情变化，只道二妹对他有意，暗暗心花怒放，三五几下吃完了糖水煮蛋。</p><p class="ql-block">海嫂先是被二妹的举动一惊，后来看到二妹把糖水煮蛋端给了牛哥，就拍起手来道：“好，好！恭喜牛哥、恭喜二妹！”众人都拿起酒杯向牛哥表示祝贺。</p><p class="ql-block">二妹不知道是羞，还是什么，从屋里跑了出去......</p> <p class="ql-block">大哥，请关注、点赞、打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