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河蚌里的故事④

雪峰

河蚌里的故事④ 题记：《河蚌里的故事》其实是一段非常遗憾而让人意想不到的凄美爱情故事。 文 / 肖恒东 图 / 手机相册 席娟的男人毓流这次押运河蚌回老家江苏去了半个多月，席娟就要忙里忙外一把抓。只要晴天，她基本就不得空闲，只有等到下雨天，队上的男人们不能下湖捞蚌，她才能闲下来休息。但一休息她家里就聚满了人，要陪她打扑克，或打“跑得快”，或打“画乌龟”，输了的就在脸上贴纸条，或头上顶枕头。那些陪她玩扑克的老少爷们其实对扑克的玩法都精得很，但男人们却次次都输给席娟，他们的用意显而易见，他们都想顶席娟那幽香扑鼻的枕头。席娟也不管这些，只要她赢了就把枕头让他们顶在头上，也往他们脸上贴纸条。她看见男人们的脸上被她用口水粘满长长短短的纸条，像村头代销店里老陈头卖的门神画中的大胡子金刚，她也乐得前俯后仰。 　　这天，席娟知道我从学校回了，就来家找我，说要烧一顿蚌壳肉让我吃，还特意从村头的代销店买了一条鱼和花生米。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用蚌肉做的菜，也想大胆尝回鲜，就帮她剥蒜子，洗大葱，切生姜辣椒。也许是她还怀疑我吃蚌肉的胆量，就边杀蚌壳边向我灌输蚌肉的营养价值。说蚌肉味甘咸、性寒，对人体有良好的的保健功效，它有滋阴平肝、清热解毒、明目防眼疾等作用，是上好的食品和药材。可治烦热、消渴、血崩、带下、痔瘘、目赤、湿疹等症。利用蚌的软体部，能生产维生素、D肉粉、D油剂、D3结晶、B12制剂等许多抗病毒的药物，在临床上有很大实用价值。她讲得头头是道，津津有味。我真有点儿不明白，她为啥懂得那么多？当她发现我拿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停了下来，说：你忘了我是搞水产研究的？她一下子就读懂了我那眼神儿。 她用手心摊着从蚌壳的两片硬壳中抠出来的鲜嫩蚌肉让我看，明晃晃，白灿灿的，像一大块晶莹的美玉，完全与她细嫩的手融为了一体。蚌肉她不让我切，她说蚌肉嫩滑弄不好刀会伤着手，还说切肉也有讲究，要切成薄薄的肉片。下锅烹制更要注意方法，千万不要再加味精，也不宜多放盐，以免鲜味反失。我就站在锅台边看着她炒肉，锅里的蚌肉快熟了，诱人的香味透过锅盖的缝隙钻进我的鼻孔，我甚至有点儿急不可耐地希望她早点把锅盖揭开。 席娟把蚌肉刚弄熟，秋蛇来了。我悄悄问席娟，你去请过他？她说没有啊？许是他鼻子如我家黄狗样灵敏呗！秋蛇见我们都快要吃饭了，就委屈地嗔怪道：行啊，你们弄好吃的就忘了我秋蛇，仗义吗？席娟故意奚落他，说：去去去，又没谁请你，好意思吗？秋蛇就死皮赖脸看着我们俩笑。我说秋蛇，想吃就快来帮忙。哎！他应着，表现得蛮积极。 　　我闻着桌上那香气扑鼻的蚌肉还是有点不敢下筷，就问席娟： “真的好吃吗？” “那当然。” “比这条鱼还好吃？” “那当然。” 于是我夹了一块肉送到嘴里慢慢咀嚼，那肉质的确脆嫩可口，鲜得全身的骨头都舒坦极了。席娟当时并没动筷子。只是抿着她那浅红光洁的薄嘴唇，拿扁豆仁般油亮的眸子一丝不苟地看着我吃。她开心地嘻嘻一笑，说：小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知道她在笑我，就戏虐她道：可美人鱼还没上钩啊？秋蛇见我们“天王盖地虎”般地逗趣，就催我们说：别扯卵淡了，快吃，好香！席娟红着脸很快就给了他一拳头。我看见秋蛇像个汹猛的浪头不住地扑向那香喷喷的蚌肉。他就着“老白烧”（当地的一种白酒）大块地吃着蚌肉，感觉他就像在享受一顿从未享受过的美味佳肴。席娟看到我们终于品出了蚌肉的美味与鲜香，也很高兴和得意，说：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秋蛇反正已被“老白烧”灌昏了头，就抢口接舌，说：没有没有，大美女哪敢欺骗我们爷们啊！这不是小花鹿拉大象上身自己找“扁”吗？席娟马上用她的筷子夹上一大串肉，喊我给她帮忙强行往秋蛇嘴里按，说：你只管吃得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顿蚌肉还算吃得十分清爽，席娟当时又邀我们等毓流回后再来吃蚌肉。秋蛇便忙不迭地应上了。打着酒嗝嬉皮笑脸问席娟，说毓流不在你怕不怕鬼？要是怕，你可以叫我来给你搭个伴？席娟气得拿筷子直敲他的头，仍笑着开玩笑警告他说：你小心毓流会剁了你那二寸半！ （感谢美女丰娃娜友情出镜）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作者简介： 雪峰，原名肖恒东，男，20世纪60年代中叶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湖北荆州人。先从事教育工作，后调入行政工作，现供职于政府机关。80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迄今已在全国各类文学期刊上，发表小小说、中短篇小说、散文随笔等300余篇，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