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体力行(三十四)

廣胜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掐指算来,我们知青下乡己经有五个年头了。我也由下乡时一米五的个头长到一米七,体重也相应增加了二十斤。挺拔的身材,眉清目秀的面容,恰是一副回头率极高的英俊小生。青春的活力,放浪不羁的性格,满满的自信,外露的亲合力,帅!够帅!“娃娃知青”已长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正当我决定要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施展才华,大展拳脚,风风火火干一番事业的时候,一颗隐藏在我体内六年多的定时炸弹爆发了。还记得六六年大串连,由上海回到沈阳家中,当天晚上患“胆囊炎”,到三台子二四二医院住院七天,出院后,多年无事,以为全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谁曾想,不早不晚偏偏如今复发了,接连不断地反复着。也许是我下乡数年来身体严重透支。也许曾连续不断吃下肚的高粱米籽作怪。也许由于近期不稳定的情绪捣蛋,总之右助下的胆囊经常会象吹气球一般地鼓起,疼痛紧跟。摸着鼓出肚皮外,鸡蛋般大小的胆囊,真恨不得将其一把捏碎,省得净零折磨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大家都知道在农村看病难,特别是看急病,更是难上加难。大、小队赤脚医生那里,除了有感冒、发烧,胃疼之类的药品外,别的少有。对于治胆囊炎的药根本没有。每次犯病都是坐着生产队的马车,在崎岖的坡路上颠簸一个多小时到公社卫生院,就为了打那一针消炎的卡那霉素。对于我这个每次外伤,包括脚跟腱断裂、缝接都从不让大夫打麻药而忍耐着,对于不间断胆囊的疼痛却让我每每回想起来都感到心有余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心情也常常是矛盾的,有时疼痛之余我还会想:我的小胆一旦破裂,小命就没了,我还年轻,今后有很长的路要走,还会有作为。我不甘心呀,我要活着。于是我返沈,给广东的药厂寄钱买药拿回农村来吃,既便这样,也常有缺药的时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七三年夏季的一天,我在乡下“胆囊炎”犯病啦,恰在此时,平时与我极其投缘的三姐夫,带着爹妈的挂念,我三姐的担心,专程由沈阳坐火车到青年点来看我。当时正赶上我身边无消炎利胆片,急得团团转呀,病急乱投医一点也不假,这次我切身体会到啦。急切间,我将一瓶一百片土霉素一古脑倒入口中嚼碎咽下。勉强面露笑容地迎接三姐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因药不对症,胆囊沒消炎,疼痛仍在剧烈地折磨着我。趁留他在青年点吃午饭的间隙,我谎说出去办点急事,慌忙坐上马车又向公社卫生院急急奔去。一路上,我让车老板紧甩马鞭,到公社卫生院后又急寻大夫打针治病。当大夫听说我一小时前一口吃了一百片土霉素后,先是一惊,后经检查我身体并无大碍时,方才对我说:“小青年,知道吗?你这是在着死”,唉,我哪里是在着死,不过是有病乱吃药罢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回到青年点后,我浑身虚脱,强打精神同我三姐夫唠了些家常平安问候的话。对于当天执意要回去的我三姐夫,我又麻烦青年点同学,赶着生产队的马车将其送到火车站。唉!我又瞒过了一劫。</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本篇插图来自网络。</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