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

学友

难忘乡情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那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的故乡就坐落在沁阳市常平乡杨河村，地处龙门河畔。村子由前、中、后三个相邻的自然村落组成，统称杨河村。环境特点神奇、秀丽、幽静。这里群山环抱，四季如画。春有山花争奇斗艳，夏有小河流水潺潺。秋至有层层金色的梯田把山川围绕，冬来更有皑皑白雪把山川妆点。环境犹如世外桃源，可谓是上好的天然氧吧。这里景色宜人，曲径通幽。拥有着古老而神秘的龙门寺神化传说和多处神奇的自然景观。唯独的缺点就是平日里缺少水源，只有在雨季时，龙门河才会出现清澈的河水。原本这里的龙门寺下方是有一汪泉水的，可是水流量在后来越来越小，而龙门河远在山西省境内的源头水，平时流不过省界来就渗入到了地下。当年，随着村里人口的逐年增多，人们开荒拓土打造的梯田也越来越多，用水问题日益突出，出现了严重的供需矛盾。之后人们修建了更多的蓄水井，还修建了大容量蓄水池，虽然从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人畜饮水问题，但仍然无法解决农业灌溉问题，以至于庄稼只能靠天收。遇到旱季，庄稼严重欠收，吃水简直比吃油还要难。远远不能自给自足，时常依靠向上级部门申请救济款、救济粮，才能够勉强维持生活。当年，村里人吃树叶红薯叶，吃粗粮窝窝头都是常事。还常常挖野菜吃，现在的人们吃这些是拿来尝新鲜的。当时的泉水水源枯竭时，人们只知祈求“老天爷”保佑。直到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才知道是由于在过去的某时期，受到燕山等山脉地质运动的影响，造成了太行山地质结构发生变化。出现了地下断裂带，导致这一带的水源渗漏，形成地下河流失了。缺水，是导致在后来的八十年代期间，村里人口大量外迁的主要原因。 岁月的脚步太匆匆。转眼间，半个多世纪的美好时光，无情地悄悄流走，俨然成为了过去。我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莽撞少年转变成了一个即将步入花甲的老者。记得小时候，起初村子里既不通电，也不通车，物资异常匮乏。那时的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娱乐项目，到了晚上，小伙伴们也只能玩一玩捉迷藏等小游戏。后来有了收音机，才可以听听歌或听听小说。直到七十年代中期阶段，村子里才先后接通了电源和修筑了简易公路。至今仍记得刚修通公路那会儿，乡亲们第一次见到有卡车来到村边时，全村大人和小孩之间奔走相告、兴高采烈的热闹场景。尤其是初次通电时，当所有人家电灯同时照亮的那一刻，村里男女老少人人都很高兴。小伙伴们更是兴奋的不得了，一边不停的到处疯跑，一边扯开嗓门儿大声尖叫着:“有电啦，有电啦。”一时间，平日里寂静的小山村简直沸腾起来了。自从通了公路之后，便常常有卡车到村子里来收购“小笆”。所谓“小笆”就是采用山上生长的各种野生植物枝条、编织而成的小篱笆，多为当时的焦作煤矿在生产当中使用。通常是十个扎一捆，一捆可以卖一块钱。从此，村民们的副业得到了极大改善。一开始还不错，农闲时节，家家户户都可以搞编织挣钱补贴家用。可时间一长，山上的植被几乎都被割光了。于是，后来人们又逐渐“跑”到几十里外的山西省境内的大山里去釆割，当地百姓俗称“跑坡”。割光了一片地方就又延伸到下一片地方，这种情况下，人们需要越跑越远。直到后来，人们不得已常常是天不亮就得起床，带些干粮就结伴出发了。干粮一旦不够吃，就只好啃一些山里的冰雪补充体力，口渴了没办法随便逮着个臭水坑也要喝水。直到夜里才能从遥远的大山里挑一担枝条，披星戴月匆匆赶回。这样一来，人们过于辛苦。很多人的嘴唇上、手上都出现了严重的皲裂。长期严重的体力透支，使大伙的身体埋下了很大的健康隐患。再说村子里自从通了电，到了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生产队先后购买了打麦机、磨面机和一个12英吋的黑白电视机等“先进”物件。但也只能说是从一定程度上稍微减轻了一点社员们的生产生活负担，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仍然是只能依靠肩挑背扛。甚至遇到大旱季节井水枯竭，曾经有过依靠上级部门派卡车为村子里送水的情况，吃水难的问题始终无法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本人也从十一二岁的小小年纪起，就早早地投入了农业劳动。用大人们的话说就是:“该给他上担了。”劳动当中，处处都得像大人们一样，从种地挑粪挑庄稼到挑水挑土薅秧苗，样样农活儿都得学着做，一旦做不好就要遭受训斥甚至挨打。因当时年纪小，那些箩筐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儿太高了。再加上山高坡陡路窄，箩筐动辄就被绊掉了。眼睁睁看着一箩筐的玉米棒滚下山坡，直气得把剩下的一筐也一脚踢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伤心地哭泣。那时候，我感到是那么的茫然和无助，真的好伤心。一阵宣泄过后，待情绪有所好转，独自擦干眼泪，无奈地再把玉米捡回来……有时候挑着担子在半路上，遇到下雨往往是无处躲藏。被雨淋湿后，冻得手脚冰凉，浑身直打哆嗦，就像个小乞丐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心底仍不免感到些许酸楚。农闲时节情况要稍好一些，自从通电之后，村子里买来了电视机，人们算是有了娱乐项目，晚上终于可以到大队部看看电视了。看到半夜肚子饿了，回到家还有红薯和柿饼吃，渴了有大水缸里的凉水管够。再后来，公社的电影队也时常到村子里来播放电影，从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村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从八十年代伊始，在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指引下，生产队把村集体的东西都进行了分包到户。于是，家家户户拥有了自留地、自留果树和自留牛羊等私有物，各类文体活动也开始复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到来。每当春节期间，按照公社的文艺汇演要求，村子里每天都要紧锣密鼓地排练节目。当时脍炙人口的样板戏有著名的京剧《红灯记》、《沙家浜》，除此之外还有豫剧和当地的怀梆戏等。还别说，村子虽小，但还真不缺人才。从锣鼓闹镲敲梆子，到吹笛吹笙拉胡琴，很多人都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个人印象最深的文体骨干要数杨思忠、杨石头等人，虽然没上过戏校却既能够伴奏乐器又能够表演唱。而且表演起来真可谓是声情并茂，字正腔圆，唱念做打，有板有眼。不仅如此，这帮老大哥们当年还是杨河村的篮球能手。曾多次代表杨河队，在原常平公社十几个篮球队伍的比赛中，多次拔得头筹。这些成绩的取得，与他们多年来养成的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性格密不可分。本人小时候，春节期间曾亲眼目睹过他们的比赛。篮球场上，他们那矫健的身影和凌厉的作风，甚至具体到每个动作，至今仍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力大如牛的杨石头，这位老哥人如其名，堪称力量型选手。每当在赛场上拼抢起来，他那左冲右突、勇猛彪悍的形象，简直就像是霍去病转世，就差封狼居胥了，呵呵呵！现在回想起来，这帮老大哥们给人的印象还真有一种:“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他们那种勇于拼搏的精神真的是可圈可点。可如今世事变迁，他们当中，多半人现已年逾古稀；甚至有的已和我们天人永隔，不免让人感慨万千，感叹人生苦短。早在几年前，本人曾听杨石头老哥亲口对我说过，他说他现在不愿意回老家去看。不是不想，而是感情上让人太难受。回老家看到现在村子里的荒凉景象，就会想起自己当年的青春岁月，历历往事呈现眼前。每回去一次，就要掉一次眼泪……我听了，默默点头，我很理解他。是啊！“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都是因为在那个年代受条件限制，没能够好好上过学的缘故，把一个人的一辈子，硬生生的给耽搁了。如今故地重游，触景生情，怎能不叫人伤心涕零？！相比之下，我们这些60后尾巴，不知比人家50后、40后……要幸福多少倍！用他们的话说，我们这一茬人仅仅是沾了几年苦边儿。而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还经历过“担黑石岭”，“担小南沟”……不说了，只是听听就让人心头紧缩，总之，他们经受的磨难太多、太多。到了我们这一茬人之后，山里的条件确实好了很多，不至于过分吃苦和填不饱肚子。在后来改革开放政策的不断感召下，人们逐渐解放了思想。开始有人到市里去考取驾照，还有人贷款买来汽车跑起了运输，涌现出了“双万元户”。但由于困扰人们多年的“吃水难”问题始终无法从根本上得到解决，自八十年代起，村民们陆续开始了向各地外迁…… 时至今日，随着党和国家各项惠民政策的不断出炉，在党的“十九大”战略方针指引下，焦作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对传统村落“乡村振兴”的建设工作。自2020年3月，杨河村被定为空壳村及经济发展重点村以来，为努力实现“乡村振兴”，焦作市委组织部委派中国电信集团公司焦作分公司领导干部李伟，任该村驻村第一书记。李伟书记驻村就职以来，在乡政府党委的正确领导下，在做好防疫工作的基础上，大力协助村两委，通过真抓实干、亲力亲为，为村里做了大量工作，使杨河村的状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改变。首先是建立了党员活动室，发展党员3人，积极递交入党申请书者2人。为村委会重新购置了办公桌椅并安装了空调、监控、电脑打印机和饮水机等，使村容村貌焕然一新。接下来李伟书记先后与村两委班子成员宋小生、杨思温等人一起投身到了对杨河村“小红旗渠”的重新建设当中。杨河村“小红旗渠”始建于1972年，为该村蓄水池的引水工程。由于年久失修，水渠出现多处裂缝和坍塌，已不能够正常使用。经过领导们亲自带头，大家齐心协力对其重新进行了修整和加固，使得该水渠能够正常投入使用。更令杨河村人欣喜的是经过上下各部门之间的通力协作和多方筹措，破天荒地为村里安装接通了自来水。毫不夸张地说，此举可谓具有里程碑式的纪念意义。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杨河人翘首期盼的愿望在此刻终于实现了。杨河人、焦作矿务局退休领导干部、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宋景忠，积极牵头为村子的发展建设出谋划策，忙前忙后做出了极大贡献。还有杨河热心老人杨思国，拿出大额捐款用于投资村子建设。同时还有更多人纷纷进言献策，涌现出杨战成、靳花红，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热爱家乡的杨河人，不计得失、不讲报酬，数次投身到恢复开发村边古道、建设思乡亭等多项义务劳动当中，付出了辛勤的汗水，为村子赢得当选为河南省传统村落打下了坚实基础。此外，值得杨河人铭记的各界领导和爱心人士有——焦作市古村庄保护协会会长、市人大代表董世坤，焦作日报社主任王龙卿，焦作市户外联盟总经理张杰，焦作市户盟国旅领队宋江以及焦作摄影家协会会员薛海常等人，先后来到杨河村走访考察和采风并大力宣传，为促进村子的建设和发展功不可没。“功夫不负有心人。”最近两年以来，通过上下各级领导、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和热心群众的共同努力，成功引起上级有关部门重视，多次前来村里对杨河村传统文化分别进行了考察和验收。终于在2021年10月11日前进行的第六批河南省传统村落评选名录中榜上有名，成为焦作市入选的14个传统村落之一。紧接着，李书记积极协调村两委班子，向乡政府主要负责人详细阐述了村子的发展状况和建设需求。获取了乡政府的大力支持，为杨河村重新修整了入村道路并安装了道路护栏。中国电信集团公司焦作分公司也在李伟书记的协调下，通过工作队驻村调研和实地勘察，为村里安装了通迅网络，使山村里的网络信号实现了全面覆盖，保证了与外界信息的及时畅通。…………我们有理由相信，有党的十九大会议精神做指引，群众有他们这样一批恪尽职守、乐于奉献的好领导和引路人，杨河村一定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快速实现乡村振兴，拥有幸福、美好的明天！今日之杨河，政通人和，风景旖旎。今日之杨河，洞天福地，宜居宜旅。我想回到那里去！我要拥抱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