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邵东

新美篇

（清明祭祖篇） 🌸🌸🌸2016年清明节前，我们几个叔伯兄弟分别从广州、深圳、长沙、郴州等地相聚邵东老家，在小叔带领下祭拜先祖，相聚只短暂两三天，却拍了不少照片，回来后一忙就没好好整理。现在被疫情困在家中，正好翻岀来回顾回顾。虽已事过近六年，记忆宛如昨日之事，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犹然而生，便整理了这篇影集。 🌺🌺这是一个叫大湾的小村庄，离邵东县城约15公里，虽是偏僻山村但也不是那种高山峻岭之地，应属于丘陵地带的山地，临近村子才能见到大片茂密的山林，进村的道路虽窄但也铺装了水泥路面（据说是托前面某个出了将军的村子之福，才顺带给铺过来的，当官真好！😂），现在小汽车基本可到达家门口了。 路上车不多，从县城驾车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到达村里，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记得四十多年前的1971年（也可能是73年？好像是春节？）曾与父亲一起去过，那时一大早从县城岀发，先乘公车再转车到镇上，然后是步行山路，全程要六、七小时，基本是天渐暗才到家，可能那时人小走得慢，走走要停停休息，还要途中吃顿饭吧。 村子不大，处于一个山坳之中，只有一条道从东面进村，周围环绕的都是较高的山林，据说西边的山背后就是另一个县了。村里的房子基本都建在南北相对的半山坡上，依山势而建的房子形成一组（）形，我小叔家的二层楼房位于南面山坡，算是村里较高的位置，站在二楼走廊上全村景貌便可一览无遗。（以上这些方位不知是否正确，都是凭感觉瞎估的🤭）村里房子新旧间杂，老房子是土砖（或红砖）青瓦，一层或两层的斜顶砖木结构，新房子则是两、三层的平顶砖混结构，富有的人家外墙都贴上了瓷片，还有不少正在奔富的人家只用水泥批刷了外墙甚至红砖裸露的也有，当然也有只建个毛坯房占地不住，而人在外面发大财的。 这里相比珠三角地区的农村的确落后很多年，而且明显人气不足，村子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走动，比几十年前来时人少得多了，人们都往外跑赚钱去了，也许过年时会热闹许多吧。记得那年与父亲回乡探亲，村里人还很多挺热闹的，拜亲访友应接不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反正每到一家，乡亲们都会纯朴热情的递上热茶、甜酒、糖果聊上好一会，临走时还要抓几把花生、黄豆之类的塞我口袋里。😺 🌺🌺再来说说几位至亲吧，印象中的爷爷总是坐在老房子客厅（或是饭厅）里烤火，并不停的与父亲说话，说的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也不怎么答理我这个长孙，在昏暗的屋子里，我只是无聊的盯着茶几或是饭桌上的红漆底水墨花鸟画看，后来好像听父亲说那些都是爷爷自己画的（不会是我记忆错误吧？）。奶奶相貌慈祥，但言语不多，因为每天都是忙这忙那，没见她坐下来聊过什么，大概只有吃饭时大家才会坐在一起，所以印象不太深了，主要是言语不通交流少，又是初次见面。那时大叔已成家没有住在一起，可能就在隔壁或附近吧，好像偶尔会过来坐坐或吃顿饭，倒是记得有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常在屋廊下玩耍，不记得父亲是否有介绍说是堂弟了，那时年纪小，不太懂事。对小叔印象最深，是他到县城接我们的，后来还一起乘车和步行了一整天，行李都是他挑的（是否还挑着担子？），也没多少行李呀？不记得了，父亲一直夸他聪明能干，身体好，石工手艺好，回家后就不怎么见到他了，不知他忙什么去了。姑姑那时应该是出嫁了吧，只在某天晚上见有位漂亮美女来家里，我当时挺瞌睡的，好像听父亲说是他妹妹，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睡了，第二天早还有见到她，也没说上什么话，之后就没见过了。后来我想，我们住的那间房可能原本是小叔或是姑姑住的，被我们住了，他们便去其他亲友家住了吧。另外当时可能因政治和经济方面处境不好的原因，所以大家都谨小慎微低调行事，感觉不到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气氛。那次探亲住了多少天，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刚到的那日天阴沉沉的，后来有过阳光明媚的睛天，有过寒冷的小雪天，也有过道路泥泞的小雨天，好像还去过一趟邵阳市里某位亲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的，如此推算应该住有一周左右吧。记忆太模糊，还有待小叔和姑姑确认。☺️ 留在我们家有关老家亲戚合影的照片就下面这两张： 全家福照片，估计是五十年代中期拍的，照片中，从大家的着装和充满希望的眼神，可以看岀那时家里的处境应该还算可以，只是爷爷的神情有些许忧郁。 奶奶与大叔、小叔、姑姑的合影，应该是比上一张更早些时候拍的，大家的眼神是好奇和含蓄的。 🌺🌺记得那时老房子前面有块空地坪，两边都有住房，“凹”字布局，背对老房子右边好像没路了，每次拜访亲友都是往左边走的，走到有一处还要穿过某户乡亲的房子才能通过（可能低一层有路吧？），如果离开村子则是从老房子前的空地坪下台阶，经过一个水井（或小水塘？）再走段田间小道，才可右转出村或左转去到对面的那些村屋。屋后有条小路可以登上山，好像山上还有条小路可以出村子，还记得小路上有块大石头，父亲当时说是拜的干娘，也没弄清是他拜的干娘还是全村人都拜的干娘，似乎当时没见有烧香拜祭过的痕迹。后来这些年，虽时常有听母亲谈及各位亲戚的情况，也偶有与亲友联系，但再也没去过邵东老家，孩时的记忆也只剩上述这么丁点了，这次再来，证实我对地理情况的记忆还是较准确的，只是时间上就比较模糊了。😂 在小叔新房子的阶梯上拍的老房子 老房子一角，那时就有前面这排房子吗？怎么感觉屋前的坪地变小了，还长满了青草。 🌺🌺在1978年以前我父亲除了每月寄些钱回老家，一般很少提及爷爷家的情况，那次回乡可能也是他离开村子后的第一次回去探亲，感觉就是所谓“家庭成分不好”的原因。都是后来在落实“拨乱反正和平反冤假错案”政策时，才偶有听闻爷爷的一些往事，于是才知道因他曾是旧政府的公职人员和国民党人，且性情耿直、业务娴熟，得罪了一些阴诈之人，历次政治运动屡遭排贬，从省城的汽车站长贬到地区，再到县镇，最后回乡务农。其实爷爷早年在当地就是一位有文化、有见识、有胆略的知名人士。青年时期积极追求进步，在邵阳中学毕业后赴上海劳动大学求学，之后回乡任教，还担任过乡长，后来一直在省城公路部门任职，在职期间清廉正直高风亮节。抗战时期，身为教师又习武的爷爷还积极联络说服地方武装，投奔戴岳将军，参加抗日斗争（这段经历，早在1982年时就听我父亲童年的玩伴说起过，后来在邵东县地方志某篇文中也见有记载，前些年在网上还可搜索到），为民族的抗日斗争和民生建设作岀过不少贡献。 借戴岳将军的大名，还能在网上找到这只言片语的几句话…… 解放初期至1958年，爷爷一直都在湖南省公路部门工作，也为新中国的建设尽过全心岀过大力，直到错误的反右运动后才被迫下放离职归田。作为文化人一直在外工作的爷爷，在年已半百之龄不得不带着奶奶和年幼的叔叔、姑姑们，在饥寒交迫更遭精神折磨之时回乡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但爷爷并未沉沦，而是以百折不挠的勇气，一鼓作气开荒拓园伐木筑屋，开始了历尽艰辛的农耕生活。幸好那时我父亲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而我的两位叔叔和姑姑则因此学业中断前程尽毁。1978年在乡下苦苦熬了二十年，一生正气是非分明的爷爷，则在“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的黎明前夕倒下了，没能亲眼看到自己平反，更没法改变后代们的贫苦处境……爷爷去世一年后终得平反，但也只能是名誉上的了，毫无任何实际补偿，老家的亲戚们还是照旧得靠自己的辛勤劳作勉强养活自己。当然，那时政治上的压制没有了，社会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进入了一个相对公平的新时期，随着改开的不断深入，后代人也看到了希望，坚信借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终会有好的收获。 普通小人物的平反结论，其实就是这么一张小小纸片。总之，“要顾全大局，要向前看……” 🌺🌺后来的日子，众亲戚们顾全大局向前看，历经千辛万苦，以常人没有的毅力，克服种种艰难困苦，脚踏实地的在各自的行业上埋头苦干……三十多年过去，功夫终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先祖的福荫庇佑，众亲戚无论是经商、做手艺、做学问、搞科研或从事工程技术的都有了很好的发展，日子也越过越好，正如碑文所述的后代承前启后发扬光大，家族呈现人材济济家业兴旺之势。😊 老房子后的山坡 后山的竹林 因此，这次借清明扫墓祭祖之机，凝聚宗亲，颂扬先祖功德，感恩先祖福荫，祈福先祖在天之灵保佑子孙后代幸福安康、家族兴旺发达。🙏🙏🙏 🌺🌺以下是纪录在邵东老家几日所见所闻的照片…… 前面两层的土砖房子是爷爷当年建的，后面高处的白色二层楼，是后来小叔自己设计、自己施工建造的。 穿过老房子侧边的小道，登阶梯便可通往小叔的新楼房。 小叔屋前还有口水井，没想到这么高的地方也可打井，而且小叔自己设计的给排水系统和卫浴设施都非常科学实用。👍 新旧房子一角，周围绿草葱葱。 屋后的竹林生机勃勃…… 发现后山上有一颗硕大的春笋，打听到是谁家所有后，便讨来做了一道时令美食😄。乡亲还送来了一只鸡，只需姜葱菇盐几种简单配料，便做成了原汁原味的清炖鸡，原生态走地鸡就是好👍，还有新鲜鸡蛋、自种的蔬菜，加上小叔的自酿米酒，就是叔侄们简单美味的晚餐！记忆中邵东老家好吃的还有猪血粑粑、笋干、黄花菜、糍粑、各式腊味……不记得了，从前应该还有野鸡、野兔之类的山中野味吧。😸 后山的大石头，不知道是否我父亲曾说过的那块干娘石呢？ 后山坡上的梯田 因祭拜的日子还没到，便先到邻近的娄底游玩，参观了曾国藩故居。 这是满清中央国家级别巨官的房子，我的个天！门前空地就足有足球场那么大！感叹咱大国自古至今都是：做官好！😂 曾家的内部构造，N开N进都数不清了，不同凡响吧！😳 📸在正门留个影！望将来哪位兄弟发达了，也将老家的房子给修整修整，建个故居纪念馆什么的，供人们参观学习呀。😄 清明祭拜的日子到了，吃过早餐便岀发上山，边走边欣赏山间宜人的春天景色…… 上山路上的风景，真不错！不太远的路程一会儿便到了。 可能时间还早，上山的人并不多，我们人多手快，一阵忙碌，除草、修整一会就弄好了。接下来便是烧香祭拜、烧纸钱、燃放烟花爆竹等…… 趁空闲之时仔细观读了爷爷的墓志铭，碑上文字较多，是对其坎坷一生的简要记述。墓碑为小叔亲手雕制的。 小叔的石工手艺非常非常棒！👍👍👍 烟雾弥漫的祭拜现场 🙏🙏🙏 这是更早的先祖墓碑🙏🙏🙏 山上的景色非常秀美，便拍下了下面几张照片，真是座宝山，好风水！先人长眠于此，定会福荫子孙，恩泽后代！🙏🙏🙏 远处青山朦胧可见，近处劲松傲然挺立。 春天的山林充满生机，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景象。 遥望群山连绵起伏…… 眼前青草茂密脆嫩…… 下山没有按原路返回，我们几个远道而来的兄弟准备从后山下去，绕一圈到处看看（行个大运😄）再回去。一路游览观景（可能都绕到邻县去了）拍下了下面的这些风景照片…… 山谷的景色秀美、空气清新👍 还有网红打卡地——油菜花😸 穿过油菜花地，沿着窄窄的田埂路继续前行 🐾 还发现了一处“历史遗迹”🤭 经考古鉴定，原来是一处废弃的砖窑。🤭 接着又偶遇两只萌萌哒小山羊😃 😺 🐐🐐 ✌继续游走于幽静山野之中…… 又有什么新发现？ 原来是发现了某种神奇的草药。 据堂弟说，以前村里穷，山上的植物野果被采摘填肚子了，树枝被折去当柴烧了，山上都是光秃秃的，连老鼠都没一只。现在人们都外岀赚钱了，也没人采摘什么了，植物自然疯长，什么都长岀来了，不少野生动物也跑回来了。我感觉这里就是个野生植物园，沿途见到不少不知名的植物，好奇便拍了下来，看看有谁认识它们吗？🤔 山上还有不少险峻的大石头 这才是真正未加修饰，原汁原味的自然景观！👍 自然景色的确不错，满眼春色，空气清爽，比那些人造景点实在好太多了，值得游览！👍👍👍 • • • • • •晚上，我们还听小叔述说了家里从前的一些往事，也传阅了从前的一些老照片和我父亲为爷爷平反写的申诉文书，以及当地有关部门的批示文件。缅怀前辈之时也感叹时势的变化无常和政治的无情，一切不可能重来，相信天堂不再有争斗和欺压！也没有艰辛和贫困！前辈留下的遗憾后辈自会努力补偿！🙏🙏🙏 　　⭐️ ⭐️ ⭐️ ⭐️ ⭐️ ⭐️ ⭐️ ⭐️ ⭐️ ⭐️ 2016年清明邵东祭祖活动圆满结束！！ 期待亲友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