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的归宿

李文平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近日,偶尔在网上搜到“作曲家李文平签名藏书”、“国家一级作曲李文平盖章藏书”等字样的旧书在孔夫子旧书网或其他二手网有售,心感怆然,但又觉得很是欣慰,现在,知道这些在四个月前当作旧书报卖掉的书籍并没有化成纸浆,这是最好的归宿了。</p><p class="ql-block">与书籍的关系,是自认为还算个文化人的每一位有识之士都无法剥离的。</p><p class="ql-block">第一批藏书是1980-1990工作十年积累的。这期间,没有留下任何积蓄,大约40元的工资都买书了,《当代》、《十月》、《收获》等文学杂志每一期必买。</p><p class="ql-block">1991年夏天,在就读上海音乐学院后的暑假,我舅舅帮着找了个货车,把这一大柜的藏书从原工作的城市大同市拉回到老家山阴。分门别类地整理后,卖掉了一些高考资料、文学期刊等给回收站,留下了音乐类、文学名著类书籍。</p><p class="ql-block">这批书相安无事,直到2018年冬天,父母亲要离开山阴到太原去,问我如何处理这批书,我说:音乐书送给想学音乐的学生们,文学书当废品卖掉。当卖掉这些书时,我爸爸哭了。</p><p class="ql-block">1995年离开上海音乐学院时,托运了20几箱书籍到太原。</p><p class="ql-block">1997年,再次从太原托运到北京,在太原工作的一年多时间,也买了不少书,如20卷的《朱光潜全集》。</p><p class="ql-block">去年春天,准备卖掉在北京的这套储存这些藏书的空房子,这些书也必然处理掉。当然,可以把它们搬到现在的住房,那就必须再给这些藏书准备新的空间,或者做新的书柜,这很费功夫,不想再折腾。再者,如今,对藏书已经不如前些年有兴趣了,更有甚者,有了智能手机后,纸质材料已经被电子资料所替代,好几年都不买书了,横下心来,叫了废品回收人来,首先卖掉了非音乐类,按公斤称,不到200元。</p><p class="ql-block">今年秋天,叫了另一位来,音乐类书籍全部称重处理掉,也不到200元。他很认真又仔细,把书籍捆好再称重。这位不像上一位,把那些文学书用大麻袋装起来过称。尤其看到精装本也一股脑儿地装进大麻袋,心中充满内疚。</p><p class="ql-block">其中有一箱是上海音乐学院油印的教材,从上海到太原,从太原到北京,再到称重买掉时,都没有开封,现在,在网上可以看到这些教材在出售。</p><p class="ql-block">也有一些复印资料,由本人装订成册的,也可以搜到。</p><p class="ql-block">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作品精装本在出售。这方面,应当感谢这位回收小哥。</p><p class="ql-block">想象着自己的这些藏书回炉到造纸厂,虽然无可奈何,却又别无他法。如今,能在网上还可以看到它们,总算这些书籍还没有失去它们的价值。</p><p class="ql-block">李文平</p><p class="ql-block">2022-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