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春生之霡霖

念一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致霡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居易曾有诗:“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他似乎总是善于将隐晦含蓄的情感以最朴质简实的语言表达出来。有人说,一个人生路上的挚友,就像一瓶年代久远的葡萄酒,越是深入细嗅,其醇香便愈发浓厚,可以牵引出最美好的少年情怀,于是,诗意便成了“酒暖葡萄”的晶莹露珠,我想,白居易的诗,就是这样,可以使人哀,可以使人叹,可以使人惜,可以使人忆。但对于你而言,我仿佛都是将这丝丝缕缕的诗意放入心底,于这陈年佳茗,不免沉醉,难以理清,使之径流分明。记忆的时间之书里面记载了太多足以让我刻痕之事:还记得刚结识之时,便畅聊至深夜,那时便曾在脑海里构想出一个大概的少女轮廓;还记得文学社刚开始运行时,一再叮嘱的“两个帐篷”,可到场时看到“三个帐篷”的哭笑不得,从此仿佛对你其他方面也有了诙谐的打趣;还记得那天两人骑着共享,一个时辰翻越着长沙的点点滴滴,作为归程者的我,至今也还是吃惊于你一口答应下来这个旅程,情理之外亦有此种果断,我不能不感怀;还记得那天晚上聊契诃夫的《我的一生》,我们竟然围绕东湖转了一圈又一圈,貌似窸窣的晚风也在我们之间传递着话语;还记得目睹新一届成员就职后,我们交流着彼此的新知心想,差点赶不上寝室的门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此种种,考虑君明日之试,便不赘言了。你一直是一个默默的倾听者,不厌其烦的听我说些狂狷之语,自大之言,浅薄之见,琐碎之想,低沉之诉。我内心是一个很孤寂的人,总是沉默着,沉默着,把自己深埋在知识的泥土里…….但到了情感积蓄到顶的时候,即使是一块石头、一个枝条,我也要对它说话!当我每次有感之时,你总是如同细微霡霂一般,静谧温和的包纳着世间万物,用点点雨声来回应着。我们曾在星光密布的形影映衬和夜月半出时,漫步小憩,裕如畅言,或互相肯定、彼此鼓励,或分享逸事、吐露趣闻,或驳辩时事、浅谈文化。我们也曾通过利用天空传递思想和感情的工具进行对话和交流,在冰冷的屏幕上也曾见种种不曾逝去的温度。在没有遇见你以前,我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人也在仰望着至真至纯、洁白无瑕的美好,对于时时感觉到精神--物质处于分裂的现代人来说,“上帝已经死了!” 主体沉沦、审美贫困、文学衰落、教育异化、道德失序、价值危机……思想冲击的狂热曾让我徘徊不止,知识带来的痛苦让我烈火般灼烧,这些都是传统上的知识道德谱系的解构,我们就好像活在艾略特的荒原上,带着荒诞和死寂,没有任何价值依凭。但在你的世界里,我却发现了分明存在着一个“上帝”-对庸俗生活的否定,对大自然的热爱,对人类精神生活的关注,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渴望。这是一个让人亲近的,可以从中得到慰藉的灵魂。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倾听和等候,我一直没有好好的跟你说出内心的感激之情,我想高尔基的这段话是对你最好的诠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有一个印象:每个人在安东·巴夫洛维奇(契诃夫)的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起一种愿意变得更单纯、更真实、更是自己的欲望…他单纯到了美的境地,他喜欢一切单纯、真实、诚恳的人和事物,他有他自己的使别人变得单纯的方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几个世纪过去了,现代人眼里的上帝,已经宛如夜空中一颗闪烁的星星那么遥远。但当我静下心来仰望星空的时候,想到那些曾经感动过你的永恒而又激动人心的问题,并为之而感动,这时,你离我是最近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记得,马斯洛曾经也是一个高度社恐患者,即使他在实现自我超越,成为心理学界的第三种势力的弄潮儿后,他在每次登台前仍然会有内心高度的紧张不安。如果你对明天的这场测验仍有忐忑和不安,不要着急,不必心慌,即使这种心境到考场仍然无法抑制,也没有什么关系!要知道,马斯洛虽然始终有这种心理感受,可是当他登上台后,他已经成为了那个侃侃而谈的大师!所以,如果在考试中仍然过于紧绷,也照样会有一个满怀憧憬的结果,因为你已经有了如同马斯洛这么多次的“登台”积累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明天就要登入考场了,希望半载后,你能走进另一个学府,去看看那里的风貌,体会让你心神向往的氛围,不要忘记告诉我是什么感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后,祝“首先我们要善良,其次是正直,最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