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边上的那些集体记忆(一)》

瓜妞儿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u> 【前言】 在这片土地上,世世辈辈的人们在大宁河边边、凤凰山脚下、热闹的操场坝、鹿子桥雕塑,如母亲的叫唤般,让离乡的人儿欢快欢呼着跳跃着回到如今月色正好的漫滩路上。我把能够记忆的点滴零星串起来,愿能与无数个60、70、80年代在此生活过的人产生共鸣,和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才懂的激情岁月!离开宁河边,我赴过无数名胜,唯有这片土地让我如此深情与挚爱。</u></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周末,老家好友程玫儿请我一起为她预购房子作最后的甄别。她客气的说我比她了解成都楼市,还说买房是大事一定要与风水好的人一起进行!自打八月,她优秀的女儿参加选调生考试进入成都主城区工作后,她便有了蓉城购置房产的打算。“真正厉害的人,都是行动派”,她硬是抓住年底开发商资金回笼、房价低迷的最好时机。首先,她联系到在成都作中介的老乡小李,为她推荐几套优质房源候选,又亲自请假来到成都实地考察,最终锁定两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由于前些天功课做得好,加之她是个果断的人,当场签单买下自己满意的房子,无论地段、价格、品质、交通没得说,她万分高兴之余请我吃大餐,当我进入包间,她一句“我把你包‘嘎倒起’(放着的意思)”,哈哈,她朴实贴切的乡音打开我记忆的闸门,让我一脚踏空踩回到我童年、少年和青年时光度过了36个年头的那个小县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席间,我们几人谈起曾经共同生活过那些耳熟能详的记忆,宁河坝歇凉、宁厂古镇盐源、大宁古城悬棺探秘,还谈到跨越几十年,五六七八十年代的县城人都知道贵聋子、李瞎子等等等,有关故乡的往事人文片段一一呈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贵聋子”其人。他是穿梭在县城大街小巷里的男性流浪汉,“贵聋子”这三个字是否正确?我都无法确定,反正满大街的人都这么叫他。至于他名字的来由?姓什么?多少岁?来自哪里?真没人知道!打从我晓事起,就常在县城正街、河街、水洞子、南门湾的卡卡角角看见他,他大约二三十来岁,手里端着用来讨饭吃的破碗,背上驮着烂棉絮之类的家什,这大概是他全部的家当吧?他外形不能用丑来形容,有别于一般人的长相,大概1.70的中等个头,但脑袋特别大,四肢特粗壮,他那个手指拇至少有青辣子那么粗,没听见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嘴里总是发出“嗷嗷嗷”的嚎叫,属人群中庞然大物,行动走路极为缓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八十年代,当我和小伙伴穿上很潮“的确良”“朱丽纹”衣服时,他衣衫破破烂烂,褴褛不堪,浑身上下脏兮兮,走近或许会散发出因从没洗澡极臭的味道。他吃别人不要的食品,或是掏别家倒掉的“潲水”(即收集的残菜剩饭),或在垃圾堆里刨食,这样默默维持着生命。我从小胆怯,见他来了,便远远地避开。其实他从不主动攻击人,只有当别人对他不礼貌冒犯他时,才会做出吓唬人的样子,有时还会对友善的人友善,尽管如此,他还是成为家长们吓唬小孩的利器,每当家有小孩调皮不听话时,都会说“贵聋子来啦”“再哭,把你抱给贵聋子当儿子去”,一般情况下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至少对我弟是管用的,反正常听我妈说“不努力学习,调皮,以后让你跟着当贵聋子”。又常听我妈感慨道“贵聋子抵抗力硬是强,吃那么脏的东西,从来不生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是啊,他的抵抗力、生命力都极强,他活过一年又一年,穿梭在不大县城几十年,成为那个时代记忆和标签,但凡知道他的人,一定是地道巫溪县城人。对啦,和“贵聋子”相似的还有一个叫“吴哈儿”的流浪汉,矮墩墩的,脸又大又圆,经常穿个又脏又臭的蓝布衫衫,在街上要饭,样子挺吓人,他知道小孩都怕他,专门配合家长吓唬人小孩,博取家长的欢心后,从家长那获取点食物。他后来经常在河街的粮店那里坐着等着帮人扛米赚钱!后来,真的没后来,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留和生死!投胎是门技术活,输的何止是起跑线?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吃苦受罪的,如蝼蚁如草芥般到世间来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李瞎子和珍珍。李瞎子是县城西门口一个流浪汉,说他是流浪汉,只是就外表而言,其实他是有固定住所的,他吃饭问题由段上(如今社区)代表负责。至于他怎么瞎的?家有什么人?怎么一个人生活?他种种身世我难知晓,如今我更无从佐证。我很小的时候常见他一个人穿着双破烂鞋,吱着地面嘘嘘嗦嗦走在街上,高仰着头,哼着小曲,很陶醉的样子。有时会坐在街边一边唱歌一边拉着二胡给自己伴奏,用他的才艺讨点微不足道的零花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我看过电影《二泉映月》后,我总是会把他和电影里那个因患眼疾双目失明盲人民间音乐家阿炳联系起来。他二胡声“卡兹卡兹”我听不懂,我想肯定是和阿炳拉同样的当时流行《二泉映月》《大浪淘沙》《《昭君出塞》等曲吧?他在我眼里全然是一个“白昼和黑夜同样流转的艺术家”!他与街上其它几位流浪汉皆是朋友,偶尔也会和贵聋子、吴哈儿之流聚集, 但他从内心是瞧不上他们的,再加上,怎样着他们算同行竟争对手,又因贵聋子、吴哈儿是外来户,他是县城土生土长的“地头蛇”,他能在他们面前释放出他的优越感,和得意的样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日子过着过着,不知怎的他身边多了个女人,大家都叫她“珍珍”,据说是李瞎子在大街上捡来当老婆的,说是老婆,恐怕也没履行什么手续,反正他们不具备正常人的身份,也无需履行正常人的义务。珍珍是个浑身上下兮脏八脏透顶的弱智女人,至于她多少岁?什么来头?真的不重要,重要是她是个女人,能给李瞎子一个家,所以李瞎子如同捡到宝贝似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此,满街上见他俩出双入对,双宿双飞,形影不离,李瞎子照样哼着小曲,将手搭在珍珍的肩膀上。 珍珍也满脸幸福笑容引路,我是你的眼,你是我的拐杖。卿卿我我,真是羡煞旁人,旁人都说他们有点“旋儿”(意思是有点黏糊秀恩爱)。爱情不仅只有甜蜜,还有烦恼和纷争。据说,李瞎子只要听说珍珍和街上其他流浪汉或调情弄情?或是暧昧?还是被侵犯?他就会大怒,说我眼瞎可心不瞎,硬是摸索着要去找那些流浪汉拼命决斗。</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也一起努力过,除了卖艺乞讨,还一度在街上行过骗,就是如今所说的“碰瓷”,他只要是听到自行车打铃铛就马上就地卧倒,妈呀娘呀的叫唤,要5角至5块钱了事。但如果是熟人什么的,他们也讲人情,直接放弃勒索。或搞些小偷小摸的,顺手牵羊的勾当,那时候的我在心里也一度非常讨厌他们的行为,但随着年龄渐长,才理解他们为生活所迫,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谁愿去坑蒙拐骗?去干缺德遭人谩骂的事?或许那时我在心里嘲笑过他们行为过于亲昵举止轻浮,后来才明白那是他们爱的方式,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人,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每份爱情值得尊重!贫贱是他们的宿命,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一出生都含着金汤匙,大多数人和我们一样普通而平凡,甚至像李瞎子、珍珍他们一样,从娘胎出来,一生拼尽全力,还是受尽苦难和折磨。最终,政府把他们双双送进养老院,又双双老死在养老院,又将他们埋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水洞子瓢儿糕。但凡你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巫溪县城生活过,一定吃过水洞子的瓢儿糕吧?瓢儿糕是莫里呢?出至谁人之手?我娓娓道来。瓢儿糕是巫溪民间小吃,主要原料是白或红萝卜切丝,拌上辣椒面、花椒面、盐、香菜或蒜苗;用糥米发泡打成米浆,再用一把貌似瓢儿形状的铁制器皿,放入七成油温中炸成两面金黄色捞出,外酥面嫩,麻辣鲜香,入口油叽叽的,简直好吃到没朋友。对了,瓢儿糕分素、荤两种,素的全是萝卜丝,五分钱一个,荤的是将猪肉剁成馅加料,将馅放在拌好的萝卜丝里面,八分钱一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县城里的人,无论大人小孩,但凡身上有几个闲钱,一定是想着去买瓢儿糕解嘴馋,那时的我也会将爸妈给的零花钱攒起来悄悄买来吃,在那个物质极为单一贫乏的年代,瓢儿糕无疑是孩儿们最向往的美食之一,当然还是苕麻糖、包谷坨、凉面之类,但都没能超过瓢儿糕的热度和持久,据说瓢儿糕生意至今仍在经营,几十年来从没冷清停歇过。县城里远走他乡的游子,无论吃过何种山珍海味饕餮大餐,回过头还是最想念这口,还让留守的家人抽真空打包顺丰快递,有寄往香港去的、成都的、北京的、上海的,现如今还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接下来讲经营瓢儿糕的何许人?嘿嘿,经营者是位姓姚的美女,姚美女不仅手艺好,还特别爱美,那个年代的她打扮非常时髦了,我每次去买瓢儿糕,都见她穿着五颜六色的毛衣,和最流行的紧身丝裤,再配上她高挑匀称身材,和她的瓢儿糕一样吸引人。她老公是个帅气外地人,来巫溪当兵认识了她,就为她留了下来扎了根,帮她打下手,或干些力气活,一起经营着小摊。民间也有人叫她“瓢儿糕西施”,据她儿子讲,他妈妈的手艺是跟他外婆学的,本来她可以接班进厂工作,结果他妈妈把上班机会让给他二姨,他二姨当时承诺说每个月给他妈妈5角钱,结果一次都没给,姚美女是家里老大,就跟她妈妈学手艺了,成为瓢儿糕的传承掌门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同时还兼卖凉面、凉粉,那时县城有多家卖凉面凉粉的,有店铺,有挑担子的,和摆小摊子的,数她家的最好吃,酸酸辣辣的,颜色又好看,可谓色香味俱全。小时候我不懂,如今我才明白,姚美女才是人生赢家,生意做得好,同时收获爱情。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自己所爱,她遇到了,她用一生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也算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夫妻俩一辈子日子过得美满。“幸福生活靠自己去创造”,她就是最好的例子!</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现如今瓢儿糕仍经营着,摊位还在水洞子,但已形成规模,请了专人打理,她只作技术指导,大多数时间她在家带孙子,安享天伦之乐。我想起孔子在《论语·雍也》说颜回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难道说的不正是姚美女嘛?</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水洞子地理位置很优势,在正街十字路口和广场(操坝)之间,我想应该算那时“宁河美食街”吧?水洞子还有个叫“沈抛儿味”的中年男人,卖猪心肺汤,题外话哈,简单介绍一下。童年记忆中猪心肺汤摊儿好像是民工吃饭的地方,摆摊儿的位置,和他吆喝招呼客人的样子我记忆犹新。每当我路过的时候,看见灶上煮起热气腾腾冒泡泡的猪心肺,和吃得津津有味的吃客,我直流口水,可我一直虚伪爱面子,没勇气去吃上一碗,后来我问起朋友,她们都和我一样,碍着面子想吃没能吃一碗,好可惜!要是放在现在活明白了,光别人啥事哦! “故乡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接着讲哈!</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钟大胡子”面馆。钟大胡子学名钟俊,大多数人不知道,如果说起“钟大胡子”,九十年代的县城人都不会陌生。他是个高高胖胖的络腮胡子,胡子从他腮帮一直延伸到下巴,五官还挺端正的,噪门特别大,刚好和他身板成正比。说面馆,其实又不正规,开在一个拆迁后貌似残垣断壁木质废旧房子里,里面支着矮小的桌子和小板凳,多数占道街面上。可它位置极好,在县委机关大门的斜对面,属我县政治经济中心,离县广播电视局、财政局步行几分钟路程,也是通往县政府办公大楼必经之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面馆主要客源90%是机关里的人,那时县城麻将风盛行,很多机关干部麻将打得上瘾,下午去单位点个卯就到麻将馆打牌,或许有些根本就不去,麻将打到很晚,甚至通天亮,睡得很晚早晨起不来,抵拢时间洗把脸,八点多就到面馆报到,或是先到单位把到签了,九点多再梭出来吃面;也有直接睡到自然醒,近十点多到面馆吃了面才慢腾腾到单位上班。“十八大”以前小地方的工作作风就是有点随心所欲。面馆就是当时社会风气的一个缩影。在等面或吃面的时候,就把头天晚上打麻将的事使劲的摆,那盘牌精彩哦,那盘牌后悔打错了哦,那个搞了个杠上花、天胡、清一色哦,输赢了好多钱哦,一边吃一边意犹未尽、兴致勃勃摆开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面馆实在是太聚集人气了,那是因为面的味道真心好,我也经常去吃,品种繁多,有杂酱面、豌杂面、牛肉面、猪肝面、青椒肉丝面、蹄花面、肥肠面,也有现炒现卖,还有包面(抄手),红汤清汤任你选。可再好吃,有时我也会在去与不去间纠结,为啥呢?很多时候没等我吃完,就有熟人或朋友帮你买单了,一连好几天。可我又不想占人便宜,心里总感觉是负担,想着还别人的人情。于是,我每次到店赶紧把账结了,抬头一看全是熟人,我有一次一下付了8个人的钱。我有个大哥,在县里面排行数几的人物,有次家庭聚会中我们闲聊“大哥你们当官的吃面恐怕很少自己付钱吧?”,他回我说“有一天早晨我去吃面,熟人鱼贯而来,我一下付了10个人的钱”,由此看来实属礼尚往来。但我敢断言,当官的,和位高权重的买单的机会肯定较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感觉这种你帮我付钱,我帮你买单,实难平衡,心里那个累啊,于是我尽量回避少去或不去,想去吃又怕碰见熟人,不付面子上又过意不去,付太多了,几个工资遭不住,全屋的人你都认识,给一个不给一个又得罪人,宁愿忍着不吃。就这样各色人相在面馆展开,一目了然。那些关系走得比较近?那些关系好和孬?那些单位管理松懈或严格?上到国家大事,县里“民间组织部长”人事安排,某单位已婚男女同事在办公桌下勾脚,小到南门湾菜市场打架扯皮,大宁河里淹死一条狗,都能从这得到信息,成为当时社会新闻发布平台,也真实反映现有工作作风和社会关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经营面馆实际是“钟大胡子”夫妻俩个,没请帮工,夫唱妇随,十分温馨和谐。大家喜欢光临面馆不仅味道好,还有个原因就是夫妻俩热情周到,也做到一视同仁。女人负责洗碗端面打杂,男人一直在厨房里忙碌或吆喝喊端面啰,只有在歇口气时才出来,点上一支烟,翘着翘二郎,逗乐来吃面的小娃娃些。夫妻俩对小孩子特别好,哪个娃儿是那家的,他俩都对得上号,就是小孩自己来吃面,他照样面量足够多,亦或小孩子不带钱来,给他说“待会我爸或我妈拿给你”,佘吃缓付都可以作数,从不计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关键夫妻俩还有美丽的爱情故事做铺垫。“钟大胡子”的老婆,是个美丽温柔的老板娘,年龄足足大他16岁,是个裁缝,斯斯文文很温柔的样子,高高的鼻梁,像个外国人,原先和前夫生育两个女儿。钟大胡子是没结婚的童子娃儿,他俩经过一番激烈抗争,顶住世俗的口水和流言,突破重围,就和自己的老公离脱了,前夫气不过,带着两个女儿离开巫溪。嫁给钟大胡子时她大女儿比“钟大胡子”小不了几岁,她老婆不顾40多岁高龄产妇的危险为他生下一个女儿。但他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男人,老婆年老色衰时,也对老婆十分的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他们都有外孙了,住在巫溪最好的楼盘碧桂园。他们的故事告诉人们:勤劳致富就是好!也成为“姐弟恋”成功教科书,真正的爱情不管外界眼光,自主选择,两情相悦,注重爱情本身的纯粹,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问题,爱与不爱才是问题!最近娱乐圈闹得凶的王力宏是最好的例子,他娶了自己不爱的李靓蕾,无论对方怎么优秀年轻貌美高学历,你不是我所爱,迟早要出问题,看嘛,八年后相互撕扯到血淋淋,成为一部全民观看“狗血剧”,何苦呢?有一句话“只要女人保养好,未来老公在高考”,很励志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面馆万花筒”。“钟大胡子”的面馆一直人来人往,生意火爆,算是县城面馆行业最火的之一,但不是最早的。最早的是一个叫“明珠娃子”开的,学名李明珠,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开始经营,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从早晨一直卖到凌晨,前后上下他一个人嘶声竭力吆喝,钱赚够了,但四十多岁就死了,都说他是累死的,和被煤炭烟子呛死的。明珠娃子死后,就数钟大胡子的面馆独占鳌头无限风光,它不同于水洞子沈抛味的“猪心肺汤”摊,门面是不怎么样,但位置好,消费群体不一样,提升了档次,能登大雅之堂,又有“机关板凳店”之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与明珠娃子同时间开面馆的,还有西门口印刷厂对面的“鲁包面”(抄手),她的包面货真价实,她用棒子骨熬豆芽汤,味道嘛反正现在就有人打包快递到全国各地。可前几十年她忙于做生意赚钱,疏于对一双儿女的陪伴和管教,儿女有一段时间相当不让人省心,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两个儿女都很成器了,儿子接管了包面店,店里生意就是儿子顶起的,自己当师傅,又当老板,比他妈妈还挣的钱还多!对了,开面馆的还有个叫贺文庆的漂亮女人,比我们大几岁,很能干,她后来把店开到了成都,我也慕名前往过,不到50岁也就死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张包面(抄手)记得吧?店铺位置在通往广场(操坝)的小学校门前,她以包面出名,接送娃娃上学放学的人,都要到店吃上几碗,有时简直找不到坐位,场面杂乱又壮观,可挡不住她的财运,哟喂,她也在50多岁离开人世。其实,我敢说,她们和“明珠娃子”一样,同样是累死和被煤炭烟子呛死的。哎,可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是千千万万宁河人“勤劳一世,劳死收场”真实写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县城东南西方都说了,再说北门口“李时兴米线店”,是离我单位和家最近的名店,对我来说最方便受益的店,离县政府一跑跑路程,我儿最喜欢吃,米线被烫得软软的,加牛肉加肉丝加酸菜随便,简直成了北门口娃娃的食堂。就在“李时兴米线店”对面,有家“赵老娘包子”,我可以扬言说迄今为止是我吃到最合意的包子,如果某天早晨,我不想起来做早饭,给我儿一元钱,吃三个包子喝一碗浓稠的豆浆,我儿高高兴兴把学上。啥子天津狗不理,广东叉烧包,开封灌汤包,如果要搞大赛,绝对不是“赵老娘包子”的对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北门口的娃娃可以说吃着这两口长大的,遇上我加班或外出,把钱给儿子自己去吃米线或包子,母子双方都来个皆大欢腾!我儿十岁离开巫溪来蓉城,回去过几次,每次念叨和必吃就是李时兴的米线了。现在想来,我生娃生得早,实在不会当妈,现在自己从来不吃外面带馅的食物,我却,想想实在有愧我儿!哈哈,我年轻真有胆,什么都敢撞,包括南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宁河边,值得回望的事太多太多,比如北门周家米糕,在老县城政府门口,据说我外婆为了哄我舅,都抱着去买过,我舅如今68的人,那种味道不会因年轮而遗忘。还有,回味起当年儿时快过年时的爆米花,那味道,尽管没有今天的丰富多彩,但那种热闹的场景和淳朴的乡情却永远沉淀在我的心里。还记得巫溪史上第一宗重婚案,小时候我住在紧挨县水电局的县政府宿舍,水电局有个外地分配来的年青知识分子,长得算英俊,瘦瘦高高的,好像叫周光明,他到巫溪后和一个当地美女相爱并结婚了,结果不出半年,一个外地女人找上门来,原来他是已婚人士,外地女人是他老婆,一时气得将他告上法庭,法院以重婚罪被判刑,刑满释放回到老家了,至于是否和外地女人又在一起?后事不可知晓。但留在巫溪的当地女人,本来她也是受害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是无比专情,或许在等待?反正一生再没嫁过人,孤独的度过一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宁河边,回想起我小时候,稚嫩的我手里拿几分钱买冰棍的场景;在小学校门口用1分钱买(戳)瓜子(向日葵),还纠结还恼怒卖瓜子的人有意短斤少两把指姆儿放勺子里。还有北门沟戴老汉儿写的对联,也是一道风景:还有在河街的粮站里头,卖的蒸的胖乎乎四方墩墩的玉米发糕;我至今饭菜的制作,还是老家最特色的烹调方法,比如酸水洋玉片、合渣、炸豆腐圆子酥肉等;还有吓死个人震惊中外的南门湾岩崩,一百多生命就在一瞬间命丧黄泉,成为我此生最揪心最恐怖最难忘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慢慢流过,如今我已年过半百,我会老,我会离开,却忘不了倒不尽的宁河边一件件一桩桩遗迹风情,人文趣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这方土地上,留存的有我天真、纯朴、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让我一直保持着令人自豪的浓浓的乡音乡情乡恋乡味。在这方土地上,无论我是忧郁过、伤感过、热烈过,我都把曾经历练过的那些情绪感情,统统醇化为别样追忆。在这方土地上,世世辈辈的人们在大宁河边边、热闹的操坝、凤凰山脚下、鹿子桥雕塑,如母亲的叫唤,让离乡的人儿欢快欢呼和跳跃着回到如今月色正好的漫滩路上。在这方土地上,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无穷创造,为这座城市积攒一个又一个思念的温度,拼搏着用各有生存之道延续、传承生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把能够记忆的点滴零星串起来,或能与千万个60、70、80年代在宁河边生活过的人产生共鸣,和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才懂的激情岁月!离开巫溪,我赴过无数名胜,唯有这方土地让我如此深情与挚爱。如今,一切都变了,老县城已经冷清人稀,萧条不堪,但也格外亲切!新县城满街张灯结彩,县政府的布景异常美丽,柏杨街道异常繁华,郑万高速年底即将开通,家乡交通即将巨变,新的感动又慢慢涌上我笨大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 祝愿我故乡未来更加美好,祈愿故乡的人儿平安喜乐、福寿绵长,人间芳菲,许你康乐,祝愿吧,阿门!</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