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 宋东文</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序：院士倪光南是联想真正的创始人，是一个把全部身家性命都交给联想的热血男儿，倾囊为公，科研创新，正当联想事业大好之时，却被无情的驱逐门外……</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关村管委会副主任夏颖奇先生的这篇文章《致敬倪光南》，读后会让你潸然泪下，唏嘘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夏颖奇： 致敬倪光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8年以来，几百万留学生出国和大量的海归，是改革开放的重要内容。这些人对祖国母亲的回馈，对中国科技的重大贡献，可圈可点。这里我写写我所认识的倪光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81年我正在渥太华大学机械系读研究生，国内来了一位科学院计算所的访问学者叫倪光南。咋见面，人长得清瘦，不苟言笑，言语甚至木讷。我就想科学院的人怎么都这样，像搞哥德巴赫猜想的陈景润（当然不能乱比，后来我和陈景润的儿子很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与众不同的是，当时我们公派留学生，使馆每月给生活费313加元（那时加元基本等量美元），租房子150，吃饭生活费80，剩下80块钱攒下来留着买电视冰箱。那时候留学就两个朴素的私心：读个博士耀祖光宗，买日本电器回国。这每月313加元已是天文数字，那时我在国内的工资是39.5元人民币，十年不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倪光南挣多少？年薪43000加元！他怎么拿那么多，使馆说，加拿大科学院（NRC）院长访华，与倪光南交流，当即聘请他客座研究员两年，不走我们的政府资助渠道。现在想来，加拿大也没欺负人，按照国外教授待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时在渥太华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一共不到二十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问倪光南在科学院搞什么，他说计算机，其他具体我都听不懂。转眼两年，1983年倪光南要回中国科学院计算所了，我去送他，吓了一大跳！那时候国际航班只能托运30公斤，他的东西多的像小山，大箱子小箱子都是原包装。我问他你买了什么家用电器，他说：“我的钱都买了这些仪器！”吓得我说你怎么拿回去？他说集装箱海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和人不能比！倪光南把所有的钱都买了仪器，决心回计算所大搞计算机，那可是八万美元的本钱，在1983年，科学院计算所有没有百万美元？把自己的全部“私房钱”拿来公用，这也太无私了吧？科学家的格局使我们感到自己非常渺小！几十年来，我认识的海归成千上万，倾家荡产发集装箱回国搞科研，倪光南是唯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来我回国，倪光南已经是院士。他那“集装箱”宝贝帮他搞了联想汉卡和联想系列微机，都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那个计算所的公司也就取名“联想公司”。我猜想，没有“集装箱”，他也做不出无米之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倪光南的联想解聘了联想的倪光南，“集装箱”也不知所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被扫地出门的联想总工程师倪光南，他的劳动、智慧、产品和知识产权呢，一文不值了吗？他投入的硬件“集装箱”一文不值了吗？窝囊的科学家啊，至今我问起他，他也不说话，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祥林嫂一般，心心念念地“芯片芯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我到了中关村管委会当副主任，没别的能耐就为创业者服务。倪光南常常带着青年创业者来找我，魔障了一般就想搞芯片和操作系统，就像爱因斯坦一心要搞“统一场”那么执着（也不能比），一个命里就有的悲怆人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倪光南寻寻觅觅，终于领来了李德磊，搞芯片。他们又引来了甲骨文和CADENCE董事长Don Lucas, 我又找主管副市长，领命在北清路建设了的集成电路学院，甲骨文用大集装箱发来了300套硅谷最先进的服务器设备，CADENCE出顶尖的EDA技术（那年头还行，现在这中美关系，想都别想），北京市盖教学楼实验室宿舍，十二万平米昼夜施工，目标是三年内要为中关村培养2000位高端集成电路设计人才，学习硅谷追赶硅谷。倪光南李德磊被聘为顾问，管委会戴处长做中方院长，我们都出席了开学典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行文至此，掩面长叹！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李德磊的芯片公司失败了，人也不再见面。副市长的集成电路学院也失败了，十二万平米给了党校。中关村的十几个芯片公司纷纷下马转行，去做什么监控抓拍摄像头或者手机电视，还有的回到了加州和早稻田过日子去了。到底为什么啊？</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倪光南又成了孤魂野鬼，每天在中关村转悠，见人就说“芯片！芯片！”看得我都心疼！我也退休了，约他吃路边摊，我说开车去接你，他坚决不肯，八十一岁骑着个破自行车来了。问起他的身体和生活。倪光南告诉我：老伴走了几年了，儿子在国外，自己一个人过。中国科学院分的房子要爬楼，就租出去了，8000一个月，自己在五道口租了个一层小三居，孩子回国可以小住，学生来了就在厅里讨论会，月租一万二，自己院士每月一万多，够花了。又说：请了小时工，每天中午来做一顿饭，剩下的晚上吃，早上自己牛奶鸡蛋，吃不了多少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说你请个保姆吧，他说太贵，自己能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2018年中宣部科技部评选倪光南“最美科技工作者”，还出了电视片，我电话祝贺他，他说：“一个老头子，什么美不美的，我们还是谈谈芯片吧。”</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还是四十年前的倪光南！看着老院士如此“落魄”，又心心念念“芯片芯片”的，莫名地悲从中来，心头涌起“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哀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是俗人，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当年如果你不从联想净身出户，即使不能挣大钱，也不至于租小房子住吧。看看人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好在倪光南们的丰碑已经在中关村耸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早年中关村王永民的计算机五笔字型输入法，倪光南的联想汉卡存储器和微机，王选的计算机汉字激光照排，段永基的四通汉字打印机还有求伯君的WPS操作系统，形成了中国完整的“计算机汉字化”系统技术，使我们中华民族老祖中的方块字及时赶上了信息时代，没有掉队。伟大的贡献成就了中关村的美名，伟大的功劳怎么评价也不为过！不管后来技术如何发展，联想百度小米，网购共享外卖，抖音美团拼多多，一切都源于中关村前辈开荒拓土奠基铺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只是，倪光南们都很穷，他们的财富都用了来惠及国家和人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致敬倪光南！致敬中关村的前辈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夏颖奇，2021年12月15日于中关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读到一半时，我早已激动不已泪流满面了，除了感动还有悲愤，还有不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值此之际，也把我写给他的诗歌节录如下：</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君不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联想元老倪光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呕心沥血创业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厥功至伟奠基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发明汉卡开新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那曾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霹雳一声震天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合同解聘人流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寃！寃！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只落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十年心血付东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壮志未酬心不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难！难！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君不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会上教父哭流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猫哭老鼠真阴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院士悲愤豺狼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鸩占雀巢作跳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行路难，创业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人生路上有忠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为他人做嫁衣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奇冤恰似倪光南！</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1.12.18.</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倪光南倾囊为公，一心一意励志创业联想的故事，相信会感动每一个人。首发于今日头条，次发于美篇。</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