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山 1999年末,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br> 我受天津知青傅佐民的邀请,参加生活、工作在满洲里市的天津知青当晚的聚会。那天他们是欢送从满洲里石油公司提前办理了退休、第二天就将举家迁返天津,安享晚年的老知青梅仙度。<br> 参加活动的天津老知青有:新巴尔虎右旗的傅佐民、任谢云夫妇、陶俊丽、李学友、王怀友、李乃龙、宋连发、梅仙度;也有新巴尔虎左旗的李玉和、张时芮、刘华良;还有阿荣旗的于强。共同的天津知青身份,让他们在满洲里工作、生活期间结缘。我是因为想采访天津知青,并计划在《满洲里报》上刊发“知青故事”,而来与大家见面的。<br> 傅佐民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并让我谈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中排行最大的老大哥、多才多艺的李学友,即兴离席片刻后,挥笔写出一首诗,并现场朗诵:“回忆知青三十载,老友新朋同聚来;献身草原话今夕,感慨万千抒情怀;今送仙度回故里,千言万语难表白;欲问我们何所有?草原作证我明白。”<br> 席间大家愉快畅谈,从来到草原时的十六七岁到此时的50余岁,他们的身上少了年轻人的激情,多了中年人的沉稳。唠草原;唠牧区生活;唠几十年来的感受;大家热情地为我的采访出谋划策。傅佐民还给我提供了一份天津知青名单,他说,这是他所掌握的在满洲里生活、工作的天津知青,还不完全。让我可以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去联系采访。因为当时的通讯还不十分方便,名单上有的是单位电话,有的连单位和电话都没有,或者是已经下岗的。他还提到了返城的新巴尔虎右旗天津知青成立了一个联谊会,还办了一张小报,有人给他拿来几张,大家在传着看。他说:“上面刊登的都是知青们自己写的下乡故事,你可以拿去看看,写的时候拿来参考。”我听了非常高兴。<br> 过后,我采访傅佐民和李玉和时,分别从他们那儿拿到了几期《克尔伦通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张小报。回到家,我就把上面刊登的内容一字不拉地看完了。许多故事写的尽管有些简单,文笔还显得有些稚嫩。编排、印刷效果从我们专业工作人员的角度来说,还显得粗糙。但上面那些未经修饰的真实故事,却是形象、生动,栩栩如生,让我感同身受,并且珍藏在心。 早期的《克尔伦通讯》 看了这些故事,给了我许多创作上的启迪。当时我就想:这一段段的知青个人生活经历,完全可以通过一种艺术手法,把他们像珍珠样穿成一串串,打造出一部真实的草原故事。<br> 在我接下来的采访中,总能不断地从他们那里得到新的、生活在满洲里市的天津知青们的信息。陆续采访中,他们也不断地将新出版的《克尔伦通讯》送给我。<br> 我把采访天津知青下乡在草原的故事,通过《满洲里报》开辟的“知青故事”专栏,连续刊发了一年,在当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每到宾朋相聚时,总有许多朋友跟我聊起天津“知青故事”,并有热情的朋友再向我推荐他们所认识、有交往的天津知青。就这样,像滚雪球一样,我与天津知青的接触逐渐增多。<br> 《满洲里报》连载的天津知青故事 《满洲里报》连载的知青故事 那些年,我陆续采访了许多天津知青,积累了丰富的草原知青故事。再加上从《克尔伦通讯》上获取的营养,使我对牧区的生活有了更多的了解。<br> 2012年末,我欲创作《一个烈士的生前身后》来到天津,经过张勇烈士的弟弟张健引荐,我结识了天津知青联谊会的秘书长、《克尔伦通讯》的主编骈江芳。根据我的采访设想,她热情地为我精心安排,在短短的几天中,我陆续采访了叶志和、马桂兰、黄国强、吕杰等,还参加了他们老知青的一些活动。骈江芳还尽其所能地为我提供了手头上所有的《克尔伦通讯》电子版。为我能够顺利地完成《一个烈士的生前身后》一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br><br> 采访黄国强后合影 采访吕杰 采访马桂兰(左)、叶志和(右二)、骈江芳(右) 长篇纪实文学《一个烈士的生前身后》 从此我们结缘,有了更深一步的交往。并且从这时开始,《克尔伦通讯》的电子版,骈江芳大姐每期都准时无误地为我发到邮箱。我在欣赏这份饱蘸天津知青与新右旗“阿爸”“额吉”深情的“两地书”中。不断地品味到新鲜、浓郁的“奶茶香”“手扒肉鲜”,还有那浪漫与艰苦并存的草原生活,以及扑面而来的那些质朴、勤劳的牧民形象。这些真实生动的故事,不仅让我铭记于心,更成为我日后创作的丰富养料。<br> 随着我与《克尔伦通讯》的不断结缘,《克尔伦通讯》这个知青的大舞台,也给了我登台表演的机会,由此我结识了越来越多的知青朋友。也许因为我与天津知青来往密切,加之我写天津知青的内容比较多,以致于许多人,特别是外地的一些知青都把我当成了天津知青。<br> 这一切,都归功于有了《克尔伦通讯》!<br> 结缘《克尔伦通讯》,给了我丰富的人生阅历,让我的生命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