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问“你为什么生下我”，妈妈怎么回答

颜久青

小时候跟妈妈吵架，我气愤地质问她，“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啊？！”

妈妈无言以对。

现在我怀孕了，高兴之余也会想，万一有天孩子问我，该怎么答呢？

在电影《何以为家》里，小男孩说，“我根本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可又无从选择，我心底埋怨我的父亲，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然后撒手不管；我埋怨我的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能给我快乐。”

如果我的孩子有一天也冲我大喊：“我根本不想出生，你凭什么把我带到这世上！”我该怎么去回应？

这两天我读了法拉奇写的《给一个未出生孩子的信》，她从人类历史的宏观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强加给你那种曾经也强加过给我、我母亲、我祖母和我曾祖母的同样的傲慢：这种强加可以一直追溯到那个由别人促使其降生的第一个人，而不管这人愿意与否都是如此。或者，要是他或她有机会做出选择，那他就会由于恐惧而作出这样的答复：不，我不想诞生。然而，又有谁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呢？

所以，他们出生，生活并且在给予他人生命之后又死去，这些被给予生命的人同样也没有机会作出选择。千百年来，每个人的情况都是如此，直到轮到我们。每一次，都是凭着这种傲慢，我们才得以降生于世，如果没有它，我想我们根本就不会存在。

那么，我自己的回答呢？我会说：

“孩子，妈妈孕期产检一路波折，NT2.8，早唐21三体1/5超高风险，18三体1/259高风险。

在等待羊水穿刺结果的日子里，我脑中的想法可以印成一本书，我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局。它让我心痛，让我吃不香，整夜整夜失眠。

我曾体验过失去你的感觉，很痛苦，那一刻，我知道我舍不得你，我需要你。如果你没有如约抵达，我和你爸爸的生活将变得灰暗。

如果你来了，我们会多么高兴。你瞧，你还未出生，一家人就把所有好的词汇，好的盼头都给予你，多美，多浪漫。

是的，也许你会说，即使没有你，还会有下一个啊。亲爱的宝贝，可那不是你，即使世界上成千上万颗精子和卵子，都不能再结合出一模一样的你，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就要你。

我生下你，只因为是你。”

——end——

我是颜久青，读书，写作，动脑筋，在众声喧哗里保持独立思考。持续分享深度阅读和生活随笔两个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