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兵》之七！

老兵

转战奇峰塔，战备修油库！ 　　一九七四年初，在连队正常训练进行之时，突接团部命令，全团有新的任务——战备油库的施工，地点河北省易县奇峰塔。连长吴山虎，指导员程四喜宣布了命令并进行了战前动员：根据形势之变，战备所需，我们要坚决完成这项任务。虽然我们是步兵，要完成这项工程兵的任务有一定的难度，但这是上级交给我们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们必须坚决执行，不进价钱，不打折扣，充分发挥我们的潜力，思想上要重视，工作上要认真，准备上要充分，落实上要到位。就是毛主席教导的那样：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坚决、彻底的完成这项伟大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会后我们班进行了认真的学习讨论，谈认识，表决心，每人写了决心书，表示要坚决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经过充分的准备后，我们乘专列到达了这次执行施工任务的地方——河北省易县奇峰塔。 易县，古称易州，西倚太行山脉，东临冀中平原，位于河北省的中西部，保定市西北方。距北京市一百二十公里，天津市一百九十公里，保定市八十公里，处于京津保金三角地带，区位十分优越，因境内有易水而得名。是著名的革命老区，境内山川秀美，特产丰富。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丘陵占全县面积的百分之九十，岗峦起伏，群山环峙，主要山峰有狼牙山，云蒙山等，狼牙山上有抗日战争时期晋察冀军区建立的“狼牙山烈士塔”。纪念在狼牙山战斗中英勇抗击日冦的狼牙山五壮士五位英雄，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首气呑山河的壮丽诗篇，狼牙山现为国家aaaa级景区。国家级森林公园，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全国百处经典红色景区之一。 境内还有二百八十年的皇家陵园——清西陵。位于永宁山下，距北京市一百二十五公里，是世界文化遗产，是中国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品种最齐全的清代皇家陵墓群之一，是中国二千年来陵寝建设最突出的代表。县内还有千佛山，洪崖山和易水河等景区，集山水古迹于一身，林木覆盖率达百分之四十八，被国家林业局评定为易州国家级森林公园。 　　我们连就住在离奇峰塔车站往南不远的村里，可能也叫奇峰塔村。小村不大，三面环山，树高林密，奇峰挺拔，我们施工的地方，就是往南不远的山里。往北一面通向车站方向。几间民房坐东朝西散落在山坡的平台之上，屋子后面长满了杏树，杏子成熟时硕果累累，让人眼馋，满山黄色，甚是好看，微风吹过，唰唰发响，杏味遍山，扑鼻而来。房子前边有一条小河。潺潺流水，曲曲弯弯，向北流去，小河旁边有一块平地，约有蓝球场大小，在这个大山里算是个好地方了。我们连就在这个大山里小广场上吃饭，每班围一圈，席地而蹲，劳累后就餐，饭香菜美，别有一番风味，战士们吃的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说的是施工挖山洞，其实山洞已经挖好，只是配套工程还不到位，需要进一步完善。我们的任务也就是把洞外面的石头拉倒山里其它地方，把洞口周围恢复原貌。师部配送的一辆解放牌汽车供我们连使用，司机师傅为了怕把车砸坏，在车底放了一层木板，战士们也都轻抬稳放，生怕把车给砸坏。人人争先抢着干，个个努力不落后，党员干部冲在前面，身先士卒，充分发挥带头作用。新战士更是干劲十足，总是在前，老战士也从不摆老模范争先。大石头俩人抬，小石头一人搬。再大的石头多人来搬，一车装满，几名战士随车而行，再把石头卸下返回，当时的汽车不能自卸。其余战士稍事休息，喝口水，擦擦汗，等汽车到来继续干。在部队战士们就是这样，从不说累，绝不叫苦，脏活累活抢着干，直到干完为止，这种精神只有部队有，这也是我们能打胜仗的根本原因，这就是毛泽东思想的具体体现。 再一项任务就是挖壕沟，从洞口开始直到车站，战士们把壕沟挖好后，再从地方招的专业石匠来，把两边的墙用石头垒起，便于安装输油管道，把车站和油库连接起来，装油车到站后直接把油输入油库，以备战时所需。 闲暇之余，我们参观了洞内的情况，工程兵根据山的大小高低，把整个山内都挖空了。然后用钢筋混凝土把洞内整体浇铸，工程之浩大，任务之艰巨实在令人震撼，难以想象我们的工程兵战友是如何完成的。真是可敬可爱，可歌可泣，他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个革命战士的责任，为国防建设事业做出了杰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的伟大功绩必将载入中国国防建设的史册，共和国的丰碑上将镶刻上他们的名字——中国工程兵！ 我们站在洞内抬头环视整个内况，高大无比，阴森森的，半天看不到顶和边，大喊一声，回声深重，环绕声音悠长，长时间还在洞内回响，久久不能平静，站在那里显得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据说全营战士白天在洞里看电影都感觉人少。可见工程之伟大实属憾见。有的洞内油库已焊接安装完善。它是把整个洞都用钢板焊接而成。洞壁留一定的空间，油库周围有人行的铁梯环绕直达顶部，油库安装阀门直接外面输油管道，一切工作完成后，测量绘图。留好标记，然后封堵洞口，恢复原状，不长时间荒草丛生就看不见这里的秘密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管道之壕沟挖好就行了。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不经意间在这施工已半年，我们也熟悉了这里的生活环境，施工按照方案正常进行，我们屋子后面的山上杏儿也熟了，晚饭后自由活动，漫步在这杏树林里，看着满山的杏树，心旷神怡，诗情画意自不必说，转悠悠，闲遛遛，看着这黄艳艳的杏儿，随手摘下几个，装在兜里，放在嘴里品品，回味酸甜，香脆可口，真是吃在嘴里，美在心头。当地的老乡并不吃杏，只是等杏儿黄了，收拾杏核，取杏仁卖钱。我们也就随便吃几个没事，把杏核收拾起来送个老乡，各取所需，互利双赢，其乐融融。这就是现代版的（沙家浜），人民子弟兵，军民鱼水情。 谁知好事不长，一二天工夫就躺床上了，浑身难受，肚疼拉稀，发冷打颤，不能进食，昏昏沉沉，躺下就起不来了，班长见我这样说休息吧，并叫来卫生员，卫生员来到身边，问了问情况，测量体温41度，说你“偷”吃杏来吧，我只好如实招供，说吃了几个，当时的卫生常识不多，要是洗洗再吃，可能就没事，但偏偏是没洗呀。卫生员还问了拉的有没血，拉了几次，我说有血，记不清次数了。当时连队条件有限，只能把我送医院了，不知道用什么车，迷迷糊糊的就住进了师部医院。这次生病住院也是最难忘的一次，刻骨铭心，七四年可能全国“菌痢”流行。 入院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血尿便，抽血化验，测量体温等，医生详细的问了问病情，我也如实回答，经过检验，结果诊断为（细菌性痢疾），输液三天，药物不详，口服的有“痢特灵”，维生素等药。真败兴，肚子疼痛去厕所，回不到病房又要去，没办法，有时就干脆坐在厕所门口不回。师部医院也是临时筹备，漏天的简易厕所也只是围了一圏墙而已，坐在厕所门口，面向太阳，懒洋洋的，有气无力，头晕眼花。医生查房，我说上吐下泻，吃药后恶心呕吐更甚，医生说饭后再吃药，照办执行，谁知道连饭都吐出来了，医生见如此，也只能停药了。看来当时的医疗条件和技术还是一般。如此十几天，痛苦不堪，早晨起来洗脸，两手一摸，突有无脸之感，瘦的厉害，脱水严重，说皮包骨头也差不多。你看这事闹的，吃了几个杏，得了一场病，痛苦还不说，丢人又败兴，真是狼狈呀。给我多输点液体也好呀。随着时间的推移，总算有点好转，症状明显减轻，谢天谢地，开始进食了。师部医院的馒头不算大，一个馒头两口就吃了，真是饥不择食，菜都顾不上就吃光了，开始吃两个，三个，一直吃到十二个，还感觉没饱，就像没吃一样，但不敢吃了，一次也不能拿太多，生怕病友们看见笑话。精神也好了，有力气说话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病是我顶好了，哈哈。也就在我住院的第二天，八班长王永录，我的长子老乡也住院了，住院有个老乡作伴，道是不错，他的病情比我轻点，经常照顾我，在连队关系最好，无话不说，他年长我几岁，把我当兄弟，我也把他当老哥看，人很能干，能说会道，头脑清。心眼多，军事技术过硬，在我们老乡里，在新兵连就当班长的也就是他了，是个人才，加之我们又是一个公社，所以关系较好，有什么事情都好在一起说说，周末出去也是一块同道，可以说行影不离。他也乐于助人，事事都会给我关照，谢谢永录兄多年来的呵护，祝愿您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病情稳定了，我俩也能活动了，在病情恢复期间，闲来无事，就上山摘些杏儿，酸枣等野果送给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以示我俩的谢意，他（她）们也很高兴接受我俩的东西。看人家要把杏，酸枣先用水好好洗干净再用开水烫过才吃了，难怪咱病了。主管我的医生说，小李子你是城市兵吧？我说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他说不像呀。也就是从此时起对医生和医生这个行业有了好感，七十年代是听诊器，方向盘比较吃香的年代，是年轻人追求的目标。看他们身穿白大褂，手拿听诊器，面带微笑，怀揣技术，能把病看好，心里真的很羡慕。以至我以后也当了医生，真是世事难料，又出人意料，做梦也不会梦到。看来这都是上天按排，命中注定的。我的体会是，大事由天定，小事由个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谁能想到咱还能当个医生。这个世界上有好多难以想象的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努力奋斗就行了至于什么结果，那就听天由命吧，因为老天爷早就按排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勇敢前创！ 为了加强营养，恢复体力，早日康复，回连工作，把我们耽误的时间给夺回来，永录兄出主义说咱俩买个大公鸡吃吧，鸡肉有营养，体力恢复快，我说好，反正我年小，不管对错都听他的。说干就干，医院驻地有房东，和房东五毛钱买了个大公鸡，也不敢杀，就让房东直接杀了去毛，并从她家里借了一口铁锅和所用调料等，在离医院不远的玉米地里搞起了野炊。反正搞野炊是我们的强项，就只当是训练了，按照行军做饭要求筑好灶台，支起铁锅，找来柴火。把鸡和盐葱姜蒜等放入，时间不长，鸡肉煮熟了，香漂满地，口水直流。记得还有付指导员在场，我们三个，手起鸡落，三下五除二，吃光喝光，满脸荣光，好不通快，真有点梁山的作风。餐后打扫战场，恢复原貌，锅归原主，谢了房东。我俩装着无事一样，悄悄地回到了病房。你还别说，这鸡肉就是不错，味香肉嫩，营养丰富，不久我们就回到了连队，在连队加倍的工作！ 施工正常进行，团里组织成立宣传队参加师部汇演，我被调入参加，来自全团各个连队的战士集合在一起，其中就有二营四连的王长宇战友，也是我们长子老乡（长子县丹朱镇南庄村人），瘦瘦的个子，能写会画，能说会道，精明能干，军事技术出类拔萃，付排长，是个准排长的角色。七一年在内蒙古乌达市战术训练队接训时就认识了。再次相见，倍感亲热。排练中认真积极，演出时形象逼真，因个别战士上台表演紧张忘词，他能多次临时编词救场，受到队长的大力表扬。为了专心致志排练好节目，演出队返回太原北营营房排练。这时正好是山西大学七四届新生在团里搞军训。有兴的是长宇说过的对象就在其中，住在我们连的宿舍，站队时长宇悄悄的告我，那个留长辫子的就是，姓安，名淑英，长子县丹朱镇泊里村人，我说去找她，长宇拦住了，说大学生能看起你这当兵的，道也是，知难而退不失为智慧的选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识世务者为俊杰！ 就这样在易县奇峰塔施工已近一年，年底前部队撤回了太原，住在营房东边的山西建八四的驻地（建筑工程部八局第四建筑工程公司）。这里是山地，宿舍是用砖砌筑的窑洞，我们连就住在一处周围是窑岸围成的半圆形的窑洞内，背山面沟，背风向阳，一条简易的土公路至西向东通向我们的营房，再往东面就是团里的打靶场。七五年的新战士就是在这里落脚的。 施工圆满结束，任务按时完成，为了表彰总结全年的工作，发扬好传统，传播正能量，表扬好人好事，发扬成绩，纠正不足，以利再战，在总结的同时，连里也组织了由连长，指导员亲自指挥，六班长为小队长的小宣传队，还从建八四医院请来李王两位女护士帮助排练节目。表演形式有，小合唱，快板书，三句半，数来宝，对口词等剧目，代表作有“我们连里的五大员”，（炊事员，理发员，卫生员，饲养员，通讯员）。 年末岁尾，新年将至，全连战士欢聚一堂，包饺子，拉家长，说笑话，欢声笑语响彻在建八四的上空，喜迎七五年春节的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