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往事并不如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文 虎哥</b></p><p class="ql-block"> 一一记忆中的三线建设往事</p><p class="ql-block"> 三线建没,对我们这茬六十年代生人来讲,也是一个时常会聊起的话题,曾经看了不少三线建设亲历者的回忆录,近日又读了一篇追忆三线建设厂矿子弟生活的文章,勾起了自己内心与三线建设有关的一些过往回忆。</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为应对严峻的国际形势,为防范境外敌对势力可能对我国发动的突然外科式手术侵袭,为可能的战争做准备,防患于未然,合理布局国防建设和大中型工业基础建设,国家最高决策层决定集中人力、物力、财力,按照大分散、小集中,少数国防尖端项目要“靠山、分散、隐蔽”的原则,短时间内将处于一线的东北和东南沿海等边防省份地区和处于二线沿京广线及华东地区的一些工业企业搬迁至以西南地区为主包含部分西北地区的内陆三线地区,从而开展了一场以战备为指导思想的内迁国防和大中型工业企业的基础设施建设,俗称三线建设。</p> <p class="ql-block"> 自贡市,这座偏居于川南丘陵地带的小城,因其特殊地形地貌,据说遭核打击时,起伏的山峦会极大的消减核冲击波的破坏力,又据说处于神州大地板图的几何中心(几何数学大咖可否论证一下),是内陆的内陆,也是中国最早开发利用天然气的地方,从民国三十年代起,就因盐设市,外来商贾如陕籍盐商,就在自贡投资经营,发财后,在市区修建了灵动精美的西秦会馆,可见自贡一点不排外,是一个比较有包容性的地方,加上有一定的化工和轻纺工业基础,且在抗战时期,自贡市民就积极为抗战捐款捐物,有强烈的家国情怀。当时作为四川省第三大城市,在三线建设的浪潮中,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起,自贡市陆续接纳了包括东方锅炉厂(迁自上海、哈尔滨)、长征机床厂(迁自北京)、高压阀门厂(迁自上海)、硬质合金厂(764厂,迁自株洲)、东新电碳厂(迁自哈尔滨)、铸钢厂(迁自上海)、焊条厂(迁自上海)、平板玻璃厂(迁自北京)、炭黑设计研究所(迁自抚顺)、晨光化工研究院(迁自北京、天津、上海等)、上海化工学院四川分院(后来演变为现在的四川轻化工大学)等19个工矿企业、2个科研机构、1所高等院校,其中与自己有不解之缘的东方锅炉厂,便是其中最大的内迁厂。</p> <p class="ql-block"> 有过交集和有些了解的三线厂分别是: 以生产火力发电锅炉等设备为主、由哈尔滨锅炉厂、上海四方锅炉厂、上海新建机器厂、上海汽轮机锅炉研究所为基础内迁组建的东方锅炉厂(简称东锅厂);从北京地区内迁的长征机床厂;从上海地区内迁的高压阀门厂,从东北辽宁抚顺内迁的炭黑设计研究所(筒称炭研所)等。这些三线厂,自贡人都统称内迁厂,在工作和日常交往中,他们统一说着当地人认为的标准的国语,只有如上海这些有地方语言的同乡们在一起时,他们便讲家乡话。自贡人把讲普通话的北方人,称为“苗子”,记得母亲曾工作的人民公园餐饮店,就有一位内迁厂家属,满口东北腔,同事就直接喊她“苗子”,而忽略了真名。这个公园餐饮店,隶属自贡饭店,以卖锅贴饺最有名气,文革十年间门庭若市,光顾者多为内迁厂员工。</p> <p class="ql-block"> 内迁厂外来职工,虽然背井离乡,但他们都有“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朴实情感,歌曲《革命人永远是年青》就是他们的精神写照,他们当中工程投术人员多,文革前的大学生或大专生多,技术过硬的工人师傅多。在计划经济下,这些三线建设国有企业就是金饭碗,收入普遍高于当地水平,经过最初四五年艰苦基础设施建设后,许多内迁厂已完成从生产建设经营,到后勤生活保障、医疗卫生保健、幼儿学校教育等配套功能设施建设,象东方锅炉厂这个自贡市最大的三线厂,依据当时市近郊马鞍山一带的桃花山片区开阔的原野,在修建了高大宽敞的生产车间后,又铺设了穿过车间能与厂外铁路线相连的火车专线轨道,陆续有了厂公安分局、厂医院、厂三用堂(大礼堂一一开职工大会,文艺演出,放电影用,俗称三用堂)、灯光球场、厂托儿所幼儿园、厂职工中小学,到后来的厂技校、职大和电大等一应俱全,确实如调侃所言: 除了无殡仪馆,啥都有!市民能被招进去当工人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一一快活无边!我家亲戚住桃花山脚下,建厂占地后,几个子女被招进厂里工作,有的虽然是进的大集体,即非厂正式职工,但有了稳定收入,生活条件便极大改善,记得有次春节前几天,亲戚带着十来岁的我到车间洗了个痛快淋漓的自来水热水澡,与在家用一小桶水洗,那是天壤之别。后来上大学时,亲戚还专门用不锈钢,在车间为我制作了一把精美的吃饭叉子。</p> <p class="ql-block"> 大舅舅也是刚成年就招进了从上海内迁至自贡沿滩区邓关镇的高压阀门厂,小舅舅当了七年知青后,也调回来进了高压阀门厂当模具工。小时候春节期间,母亲常带我们五子妹到沿滩区看外婆,大舅舅会用他在厂任通信员配发的28自行车,让我们前杠坐一个,后架作一个,在街道上遛达,一次刚下了雨,不小心车倒人摔,我穿的母亲亲手做的过年新衣服被弄脏了,哭着鼻子狼狈回了家。大舅舅后来当车工,专门为我车了大小不同的几个陀螺,在底部嵌入一个小的铁圆珠,陀螺顶部平面处用红笔或红纸做个圆圈,旋转起来,即稳又好看,与小伙伴们玩时,很是得意。</p> <p class="ql-block"> 1970年下乡当知青五年后,大姐经家里托人周折,终于调入东锅厂当了一名正式职工,母亲为此十分高兴,76年最后招一批工农兵大学生,大姐考上了南充师范学院(即现在的西华师范大学),但母亲不同意,说好不容易进了东锅厂,条件那么好,就在身边待着,大姐因此失去了上大学深造的机会。大姐在车间的师傅是上海人,文革前的大学生,77年拨乱反正恢复高考后,通过考试选拔,是首批公派赴日本的留学生。我上高中后,大姐还借了师傅曾经的高等数学书给我开眼界。在心目中,这些三线厂的工人师傅,利用厂的各种设备优势,无所不能,用各种金属或木材,做一些家用小工具,儿童小玩具,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p> <p class="ql-block"> 1970年上小学后,学校和班里陆续分来了几名东锅厂子弟,其中班上一男生的老爹是东锅厂军代表。他们说着普通话,穿着更洋气艳丽的衣着,或戴着过大的老爹军帽,学校老师对这些内迁子弟褒奖有佳,表扬他们道: 看看人家写算术等号都是用小尺子画得整整齐齐。上语文课,也时常让其作示范朗读;文艺演出,多被选为主持或报幕。内迁职工通常领着比当地人更高的工资,子女穿戴着更整洁的衣服,说着有厂区特色的普通话,有形无形间就画出了一条外地人与本地人之间的界限。当时正倡导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学校进住了工宣队,工人师傅便来自于东锅厂。为支援国家建设,学校还时不时要求每个学生交几斤废钢铁,几个同学相约,专门到铁制材料最多的东锅厂,在车间外去捡疑似废弃的小件铁器,不料被工人师傅发现,以为我们是来偷东西的,把我们几个小学生狠狠教育了一通。那时确有贫穷家庭,到处搜集铁器,顺手牵羊是常态,卖给收破铜烂铁的,换一点小菜钱。</p> <p class="ql-block"> 三线建设前,自贡市几乎无内迁厂,大家说着特色鲜明的当地土话,吃着劲辣鲜香的盐帮佳肴,过着清平祥和的市井日子,文革开始后,陆续的内迁工厂,让当地平淡的生产生活焕发了不少生气,这些新血液的输入,强劲了当地的工业建设,繁荣了城市的文化气息,热闹了日常的市井生活,开阔了百姓的陈旧眼界。上海的大白兔奶糖,北京的甜腻蜜饯,东北的葱香烙饼,都是当地百姓眼中渴求的稀罕食品,更不用说北京人和上海人出差时不时带回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等,更是眼中的奢侈品。大姐工作后,托同事从上海给我买了一双中间带竖杠的皮鞋,让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在小伙伴中很是洋盘了一回。</p> <p class="ql-block"> 追根寻源,上三辈以前,许多自贡人也许是两湖两广填四川的后人,但至少从爷辈开始,应是正宗自贡人,也算当地土著了。在四川话里,自贡口音独树一帜,辩识度极高,四川人一听就知道你是盐帮娃儿,满口的椒盐味。看过电影《南征北战》和《抓壮丁》的观众,一定会对那位扮演我军师长和国民党王保长的老艺术家陈戈印象深刻,他始终操一口椒盐普通话和自贡话。在省城的人嘲笑自贡人卷舌音重,常调侃道“我是zhi贡人”,为此,自贡人十分不服,说蓉城人才分不清zi和zhi(以及si和shi,ci和chi),盐帮娃儿说的大中华普通话比很多川人都标准,比如我们说:shishiqiushi(事实求是),但省城人说:sisiqiusi(死死求死),所以,自贡人强调: 是zi贡,不是zhi贡。</p> <p class="ql-block"> 话又说回来,很多自贡人普通话的四个升调不太分得清,尽管远有八十年代初从自贡走出来的钱梅女士在省台当播音员,后又到央视当节目主持人,同龄人有在空军部队历练过的老乡川台主持人海光,近有2019年央视主持人大赛文艺类冠军蔡紫,也是来自自贡,但自贡人还是总会嘲笑自贡人平时讲普通话,那些内迁厂的子弟,尽管讲的不是标准的普通话,无论是上海人、北京人,还是东北人,在自贡人听来,他们说的就是普通话: 轻柔干净,不急不燥,抑扬顿挫,好懂好听。小学四年级,有幸被评选为区三好生,出席区表彰会,还要代表三好生讲话,自己写好发言稿,每天早上要朗读几遍,母亲还让我连续几个早上吃生鸡蛋,说是提嗓子的!一名师专分到我班的罗姓实习老师带我到区教委,说先要预读审定一下,用现今语言讲就是彩排一下,我对教委的主管老师讲: 我讲不好普通话。老师说: 讲不好就不用说普通话了!成年后时至今日,在讲普通话的环境里摸爬滚打四十多年,普通话讲得仍是椒盐味十足,在家乡话与椒盐普通话之间切换自如,这方面不比曾经的陈戈老艺术家差。</p> <p class="ql-block"> 1978年,首次经过全省统考后,市教育部门把成绩优异的考生都集中招进自贡二中组成了高中八个班,东锅厂子弟有几十人进了二中,我们班便有近十位厂子弟,为迎接80年的高考,二年的高中学习生涯,虽然短暂而紧张,但同学间不分彼此家庭背景,融洽相处,结下了很好的友情,高中期间我请过二位东锅男生同学到家吃饭,一位老家山东的,一位老家广东的,有意思的是我后来成为东锅女婿后,山东的那位与老婆家是邻居,广东的那位父母是我岳父单位的同事,岳母还是他俩在东锅子弟校就读时的老师。记得高中时我与一位发小到东锅厂找广东那位同学,厂职工宿舍太大,不知其家具体住址,也不知其父母全名,只知道都是工程师,我们想工程师很牛,且当时有技术职称的应是凤毛麟角,于是见人就问父母是工程师的人家住哪里?得到的回答是: 这里工程师多的是,谁知你问的哪家?</p> <p class="ql-block"> 东锅厂虽建在城乡结合部,但离市区不远,厂又最大,方圆三四公里,人也最多,正式职工就几大千,不少人说着别具一格的江浙吴侬软语,最初自贡本地人就把他们都当成了上海人,东锅厂就是上海的代表。炭研所厂区离市区较远,职工都集中居住在市区檀木林大街,说着标准的东北话,与市民算零距离接触,在市民眼里,他们就代表着北方。长征机床厂建在远离市中心的贡井区城乡结合部,又因为来自于祖国心脏,是红太阳升起的地方,给市民总有一种曲高和寡而令人敬而远之的疏远感。东锅厂完善的保障设施建设让其自成一体,成为一个社会化功能其全的封闭世界,处处透着我就是我,那是不一样的烟火的独特和豪迈。</p> <p class="ql-block"> 每当上下班时间,成百上千的职工,多数身着工装,在雄壮激越的革命歌声中,或在厂里的新闻播报中,迈着匆匆的步伐,浩浩荡荡,行走于厂区主道,场面壮观,令人感慨!1985年,自贡市为引进人材,各单位敞开胸怀欢迎有大学文凭的自贡籍人士回乡工作,并且可以三不要(不需要调令,不需要介绍信,不需要个人档案),借当年这股抢人材之风,我不少中学校友,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后,又投身回家乡,许多人首选进东锅厂这样的三线内迁厂。1989年,我陪一位军医战友送病人到自贡五十四军医院,战友在我家小住了几天,他专门到东锅厂车间转了转,回来对我讲: 工人阶级真了不起,看他们热火朝天大干社会主义,令人感动!</p> <p class="ql-block"> 东锅厂在自贡既执工业产值之牛耳,又引领日常生活之时尚和审美情趣,七十年代,市民们能以在东锅厂三用堂看场电影或文艺演出而倍感幸运,到八十年代改开后,东锅厂效益激增,职工收入是其他单位的数倍,你到市区步行街买东西,商贩都会来一句: 人家东锅厂的都买了这个东西。意思是入挑剔的东锅人法眼的都是质量过硬的好货;谈对象都会有人建议: 找东锅的噻,有钱,姑泥儿(自贡方言,指姑娘)也漂亮。原自贡文工团演红色娘子军的女一号就是身高1米7以上,身材高挑秀美的东锅女孩。但东锅厂似乎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传统,子弟多以内部配对,自产自消。炭研所子弟给人印象就是直率、火爆,爱吃生食,如黄瓜、地瓜、萝卜等,洗扒洗扒入口吃得满香,感觉他们中胖子多,曾有一胖墩,专演沙家浜里的胡司令,给周边同龄人印象极深。长征机床厂子弟似乎在体育方面有些名气,九十年代初四川全兴足球队鼎盛时期的核心后卫魏大侠,就是该厂子弟。在市民看来,这些从大城市天远地远内迁来的国有企业外地人,享受着计划经济下高于当地的工资收入,福利待遇令人羡慕嫉妒恨,在经济不发达的那些年代,这些内迁厂,职工上下班、出差等,都有班车,子女上学,甚至就业,都有保障,自然会有一些优越感。在当时市民中流行一句调侃语: 自贡的姑泥儿快点长,长大后嫁到内迁厂,又吃鸡来又吃髈。所以在一些本地人中有“北京人看外地人,都是下级,上海人看外地人,都是乡下人”的类似感觉。我一发小同学,学校毕业后分到长征机床厂工作,他最听不得外地员工特别是领导说:当地人如何如何!觉得“当地人”三个字从他们嘴里冒出来,就有轻蔑、看不起的意味,于是决心一定要搞定一个厂级领导的女儿,结不结婚是次要的,关键是要轰轰烈烈耍朋友,凭着一米八的身高,帅气挺拔的外表,一头自然卷曲的菊花头型和潇洒标准的交谊舞姿,在八十年代中期蓬勃兴起的舞厅里,叱咤风云,轻松捕获了一名厂级领导的千金,用其话说就是一个自贡土著拿下了一个北京土著。</p> <p class="ql-block"> 三线建设内迁厂,有形无形地影响着当地市民的生活,如曾经流行一时的白色假领,就是只有领子无身袖,外面套上圆领毛衣,给人里面穿了白衬衣的感觉,这种经济又可勤换的白色假衣领子,就是东锅人引进,市民竞相效仿。炭研所的北方人,春节期间最喜欢放那种从老家买来的很小的外层用红纸包裹的小鞭炮,可以捏着底端在手上爆,也可在快爆瞬间扔向空中,在他们居住的整条檀木林大街,从早到晚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增添了浓浓的年味,让春节不太流行燃爆竹的自贡人(当时自贡有本地产的比较粗大的鞭炮,俗称亮光炮,威力大,价格也贵,放的人少)也增多了爆竹声中除旧岁的欢乐举动。</p> <p class="ql-block"> 从军校毕业分到重庆大足山沟机场的第二年,我在东锅厂工作的大姨(自贡人叫大孃),给我介绍的对象竟然就是东锅厂的,大孃说其父母是随三线建设来的,都是四川重庆人(那时重庆还未直辖),对方在厂锅研所任技术员。就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撮合,成就了一个平凡亦幸福的姻缘。婚后,我才了解到: 老婆父母均为重庆潼南人,父亲1958年重庆大学毕业,先在北京中关村中国科学院自动化研究所,1960年7月调到中国科学院四川分院自动化所,1962年2月又调到上海汽轮机锅炉研究所自动化室。母亲1957年西南师范学院毕业后,分到四川天全中学。父母青梅竹马,1961年2月俩人在成都结为伉俪。六十年代中期,因三线建设需要,父亲从上海调到自贡参与组建东方锅炉厂,母亲同年底也随调入东锅厂子弟校任教。老婆的俩个妹妹,后来均在东锅厂工作,老公都是东锅厂职工。当然,依照当时军属可享受双职工分房待遇,1988年我们在东锅厂也分到了一个近三十平米的小居室,也更近距离地了解了东锅厂的前世今生和东锅人的喜怒哀乐。我时常调侃老婆: 你们这一代东锅子弟,都是没有根的人,既无乡愁,也无乡音,内心只有一个永远回不去的故乡。</p> <p class="ql-block"> 作为三线建设厂的近观者,见证了以东锅厂为代表的内迁厂,在国家宏观建设布局的蓝图中,在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建设、发展、壮大到逐渐衰落或转型的变化过程,其曾有的奋斗和辉煌,平淡和精彩,将永远留在其建设者、厂子弟和与之同呼吸共命运的关注者心里。往事并不如烟,随风而飘的只是那些没有鲜活经历的过往。</p><p class="ql-block"> 三线建设,一幅历经数年的辉煌历史画卷,一个改变了诸多人命运的特定历史工业化布局运动,客观上讲,也是国家首次对西部地区的大开发!</p><p class="ql-block"> 2021.11.25于蓉城</p> <p class="ql-block">后记: 2021年12月14日,发小同学专门带我参观了在长征机床厂举办的“辉煌创业历程”一一自贡三线建设专题展,其中一发小在此厂工作了十年,亲历了改革开放后此厂的发展壮大历程。将来,此地将进一步扩建为三线建设展览馆。</p> <p class="ql-block">(以上部分照片来自网络和展览,最后的视频拍于2021.12.1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