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呦呦的旧居所在——莲桥第历史文化街区（上）

银杏叶

　　第，这里是府第的意思。莲桥第是南湖（即旧日湖）周边清末民初名门望族宅第的总称。

浙江省宁波市莲桥第即莲桥街商业文化街区。位于宁波市海曙区天封塔南侧，东靠小沙泥街住宅小区，南至灵桥路，西临解放南路，北至大沙泥街，是宁波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现存保留比较完整的宁波历史街区之一，其规模和质量仅次于天一阁周边中营巷重点保护区。街区是宁波申报“海上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极为重要的历史遗存和文化风貌协调区，日湖文化溯源地，以唐宋时期“一塔两寺（天封塔、延庆寺和观宗寺）”宗教文化遗存为核心，保留了4处文保单位、约20处历史建筑等，其中有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屠呦呦的旧居姚宅、新中国第一代邮票大师孙传哲的故居、始建于明朝的毛家大院、窖藏珍稀古籍的甬上望族四明袁氏故居、诞生三代宁波帮巨子的莲桥李宅等。

　　昨天下午抽空前去参观。

“莲桥”街名的起源是因为街的西端有座采莲桥，位置就在如今莲桥街与解放路相连接的地方。《鄞县通志》载：“莲桥街，旧名采莲桥下，横河头。”可以想象它当年之窄，是一条连“巷”也称不上的小路。到光绪《鄞县志》，则称三角地横街之一。老街两边挨挨挤挤的全是老宅人家，白墙黛瓦，层层叠叠，高高低低。大户人家，庭院深深，马头墙一重又一重，仿佛明清古风近在咫尺，伸手可及。水畔高低错落的屋檐，如烟雨长廊，似梦幻水乡。

　　清•《宁郡地舆图》局部。从图中可以找到“採（采）莲桥”。

　　街区地形图。红点为我所在的位置，我从“莲桥街”与“牌楼巷”的交叉处进入街区。

莲桥街的许多老宅被尊重和保护。跟老街区相比，在保留众多的江南建设符号如观音兜、马头墙、木雕窗等的同时，也加入了青砖与红砖等元素，增添了些许中西合璧韵味，使老宅有了更符合当代建筑语境的表现形式。

　　一进入街区便见已整修好的一座座清代建筑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各具风格。此为“银文化城市客厅”。

　　它的右侧。

　　欣赏嵌入墙中的镂花石窗。

　　来到“悟境艺术馆”，是“宁波悟境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的展馆。

进内，被告知买票参观，不允许拍照。

　　左立“广告”石碑，以显示有“艺术”。但所刻隶书系电脑采字，总觉得“艺术”不起来。

　　抬头看魏碑体题额，系电脑采字，就不上档次了。

　　站在右前方看“悟境”。处此境，我好像一点也没悟到什么。

　　一极具对称的建筑。

　　这是正中。左侧墙上显示门牌号为“莲桥街88”。此号最难得，哪家店主有此能耐？右侧墙上挂一黑牌，第一排书“贰捌零叁”，第二排书“怀石料理”，第三排……历史文化街区难道已遭日本渗透？

　　在左前方看此“料理”，规模大着呢！

　　它的角落里，树叶黄了。

　　整修完毕的古建大多关门落锁。

　　这个建筑群规模很大。看“墙界”为“杨氏宗祠”。

　　高耸的“观音兜”防火墙。此处开两窗。

　　这儿大概是杨氏宗祠的正门，关门不让进。那门楼很气派，层层砖雕精雕细作。

　　在杨氏宗祠的后殿树有《杨氏碧川房重建祠堂记》碑，其隶书全文如下：

在昔有宋英神之际，吾鄞杨氏有松坞居士者，由青山迁镜川，以生以育以教三百余年。衍及明初，族寖寖滋大，文懿、康简、文肃三公并时崛起，跻居清要。望乔木而数故家者，杨氏寔首屈一指。正德初元，文肃公以年高退休林下，后由镜川迁今地。肯其堂搆，长其子孙，四佰年来，群而处者三五十家，所称为杨氏碧川房是也。

碧川为文肃公晚号，后之人即以名其房。旧有祠结宇三，建自何年，代远时湮，欲求故寔，而遗老无后存者。视其间，栋楹、梁桷、板槛之腐黑挠折，盖瓦、级塼之破缺，赤白之漫漶不鲜，所在皆是。孝子慈孙每思改筑，辄以费故，而义族中止。今年春，二十七世习行名榆者，以商沪起家，里中义举，若亭，若桥，若道路，多乐为输将。兹以祠宇故告宗之人，愿以万金为重新之，倡闳其第宇，以妥先灵，亦俾后之人托幽有所，甚盛事也！于是，宗之长习新约宗之人会于祠，当众而言曰：“旧之宇日即倾欹，而占地又后狭隘。今习榆出己资，扩其地，新其宇，其可乎？”僉曰：“若。”又言曰：“予忝长于宗有年矣，耄老不能肩厥重，土木之役得有经验者任之，事乃有济。习榆既出资，又将躬亲其奔走之劳，汝曹其襄理之。”又应曰：“敢不力！”僉义克谐，习榆乃乘里族之暇，相其土地，仍南向拓大址基者，后三丈，右亦二丈余，增建五楹，额之曰“文肃堂”，师清敏名房意也。置龕其中，祀文肃之父梅读公，次及于文肃。龕之旁及左右四楹，装置宗祏如梯之级，凡十一，安文肃以下历祖。其间隆阃祀者，则在偏左偏右处。加造前宸如正宇之数，中闢斗通出入，四周围以墙。墙之左购三平房，亦向南设户，其间便往来也。其右之面东者，前搆平房亦三，合之旧有计七楹，庖厨有房，储藏有室，劳役寝处有所。先事而预计焉，木甓瓦石之材，以枚数之十万有奇，用人之力以工计至四千余。非万五千金不克蕆事。规画既定，名匠氏相材。五月某日撤旧宇，先徙祀火。其搆新之期，授人时者简（柬）七月二十七日，先之以楹桁，继之梁栋，终之之以榱桷斗臬，而梓人之事，备名版筑氏，鳞次其瓦后甃甓于前後左右，

而垣墉以成。殿工者，黝之堊之丹雘之。五越月就工始訖。功美轮美奂，景象一新。长至令节，房之人各按行第，奉其祖与考妣就龕之左右之状如梯者，南面而安之如初。义（仪）尊卑之分，定幽明之理，亦达绳绳继继，秩然其有序也。

昔有明中叶，吾家与杨氏世通姻好，读其谱牒，先尚书东沙、文定两公著作具在。而习榆少时又与予比屋而居者十年之久，故于其独出巨金重建祠宇，凡所以承先启後者，记而书之于石。

十八年十一月一日同县张琴张琴印信（篆文方印）

张琴(1875-1939)，字嶧桐，鄞县黃古林人。清貢生。科举既廢，歷任郡各中学教职。善隸書，旁及篆刻。

　　年代民国十八年(1929)十一月。碑石树于莲桥街杨氏宗祠后殿。

　　形制高二百厘米，宽八十八厘米，厚十五厘米。圭首，额题“杨氏碧川房重建祠堂记”十字。

　　书体与行格碑文隶书，共二十一行，满行四十一字。书法铁划银钩，凹凸分明。

　　(本碑文录自《甬城现存历代碑碣志》)

　　杨氏宗祠一侧，此处开三窗。

　　看杨氏宗祠的后背。

杨氏宗祠系晚清为纪念明吏部尚书杨守阯而建。祠分前后二进，保存尚完整。杨守阯（1436-1512），明代官员，鄞县人，字维立，号碧川，杨自惩次子。曾任《大明会典》副总裁，人称杨太史。成化十四年进士第二，授翰林院编修，从官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南京吏部右侍郎。曾掌管两京翰林院。由于长兄杨守陈、从弟杨守随、杨守隅，侄杨茂元均为进士出身、系出同门，故有“一门五进士”之谓。

　　来到“澜鸿”宅前。

　　宅前开阔，设计独特，置喷泉圆池。

　　时值冬季，枫叶少落，呈火红一片。

　　抬头看门楼题额，篆书“澜鸿”由宁波书法家陈启元题写。门侧由两石狮镇守。

　　抬头欣赏门楼上的砖雕工艺。

　　看门左的介绍牌。原来此宅为毛衙街民宅。

清，坐北朝南，现存三开间重檐硬山式楼房及偏屋、庭院。

　　门楼右侧的红枫及古石凳映衬了民宅之美，更显古朴典雅。

　　又有一幢古建呈现在我的眼前。

　　看大门两侧对联：玉中石闲得趣事，贤友墨阁品茶香。此地似乎是泼墨品茶、玩玉赏石之处。

　　另一面的门楼。

　　来到“文艺复兴”古宅，仔细一看，乃是“美发沙龙”。一个剃头店冠以“文艺复兴”，着实令人喷饭！

　　在这儿理个发，能成为“传奇男士”吗？只不过“请君入瓮”罢了。

　　绕此转悠一下。

　　秋景倒很宜人。红枫出墙，总不会有“惹春”之嫌吧。

　　换个方向看，似乎觉得更美。

　　虽值秋末冬初，倒也像春，因为此景有几分嫩色。

　　这是街区内有名的“李镜第故居”。“咖友”对我说，左侧本来有一小花园，有亭有池，很漂亮的。

　　读牌。李镜第“公而忘私，重教兴学”。

李镜第，字霞城，原籍镇海，后迁居鄞县南城，成为盐业巨商。他疏财好义，更有心于兴学。凡以学校名义向他募捐的，无不热情资助，每年常达四、五千金。资助并投身进步事业，为效实中学的建设竭尽财力精力。人们赞扬他“弃官从商”、“投身进步事业”、“为效实中学竭尽力量”。

　　李镜第故居大门。

　　欣赏门楣上方精致的砖雕石刻。

　　读“李镜第故居”介绍。

民国时期建筑。该宅原主人李镜第先生，是宁波帮中名声显赫的“小港李家”第二十八代高字辈世祖，曾做过满清官员（四品），后弃官从商又参加了辛亥革命，他捐资兴办效实中学并亲自担住校董事会主席，出资在上海开设书店。李镜第先生和他三代祖孙中的不少名人都曾在这幢“李家大院”里生活过。

　　李家大院墙外绚丽红枫很吸引人。

　　另侧大门。

　　继续行走在街区内。

　　红枫正浓，在街区内随处可见。

　　来到郭街巷11号，门边已挂牌，看来与医药有关。

看该门两侧对联：进门来知阴识阳，往里走求真务实。既如此，就推门而入，而里面却零乱不堪。

　　空地上有一饰物：莲。哈！莲哪有长在陆地上的！还写上什么“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纯粹是作秀之作。

　　看指导牌。右侧所示地点已达，就前往“毛家大院”、“南湖袁氏宅”。

　　此宅便是“毛宅大院”。马头墙高耸，宅院规模大而又气派。它位于“毛衙街13号”。

　　附近一门，一瞥而过。

　　毛家大院的门楼。此宅现成了“宁静酒店”。看酒店门面装饰：上刻题额“宁静”两字，门联刻“月寮烟阁标清兴，文府书城纵古今”。门前置两抱鼓石镇店。

　　门右墙上贴两方说明牌。

毛宅：清，坐北朝南，由倒座、主楼、后楼及东西厢房、偏院等组成，规模宏大。毛氏先祖在明初任指挥使建衙于此，故街名毛衙。

毛家大院： 建筑整坐北朝南，由前后两进建筑、偏房、花同组成，规模宏大，雕刻精致，是比较曲型的清代民居。现毛衙街即以此宅主人姓毛而命名。毛家族谱记载：毛家最早一代的毛彬是与朱元璋一起起兵建立大明王朝的开国元老，在明朝276年的历史，毛家出了14名五品武官。后毛彬的孙子毛达齐约于1400年前后迁居宁波。自此，毛家在宁波居住了600多年，毛宅至今已有260多年的历史。

　　另宅。牌楼巷13号民宅。

　　此宅形制方正。

　　该宅曾是“百集大型电视文化专题《千年海曙》拍摄基地”。

　　欣赏完老宅，照例看看周边的环境。这一季节里的红枫是莲桥第街区美景的组成部分，万不能错过观赏。

　　配以假山池沼更美了，可惜池沼里没水而底朝天。

　　前方有布置，又有新内容可读了。

　　石刻“日湖文化历史简介”的文图。

　　读碑文。

　　赏红枫。

　　一红枫映衬下的大门，显得十分雅致。

　　附近有石碑。宁波历史上曾有日、月二湖，现存的月湖风光旖旎，名闻遐尔，但日湖湮废已久。在宁波一些市民，特别是地方文史研究者的心目中，日湖有着无形而崇高的地位。因为它曾经辉煌过。

据说此岩碑的位置乃老日湖“採莲桥”之所在地。

　　原“日湖”。清•倪象占在《鄮南杂句》中写道：“天封塔势一城专，地影还同七级穿。西道长街连水直，合尖有个日湖圆”。可见日湖与莲桥街、天封塔紧密相连。

　　这儿是“毛衙街15号”。终于有一门敞开，门左有“曦禾时年”牌。喜，进去看看。一进门，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那是正中咖啡屋。

　　右侧。

这里喝咖啡闹中取静，环境典雅。

　　回望大门。

　　门右角落里的布置，清新自然。

　　出咖啡屋，又见老宅。

　　看石雕漏窗。这老宅会是谁家的故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