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之华—山西古代文明精粹【下】

晖姐

<h1>第四单元万流归一</h1><h1>自古以来，山西即是多民族，多文化的融合之地，到了秦汉的大一统时代，北部的山西更多的成为汉匈冲突的前线。而民族的冲突在引起战争的同时，也促进了民族的融合。事实上，无论是秦汉、魏晋南北朝，还是盛唐，山西一直都是民族融合的最前线。多元文化新鲜血液的加入，一方面是强大的中华文化向心力所致，另一方面则使得中华文化，历久弥新，生生不息。</h1> <h1>云凤纹金靴，辽代。</h1><h1>金靴的靴靿（靴子的筒）、靴面、靴底三部分各自打制成型后，由金丝连缀而成。靴靿两侧各錾刻有展翅飞翔的双凤，靴面两侧也錾刻有长尾凤，周围饰卷云纹，精致华丽。</h1> <h1>錾刻的正面是凸起的，反面是凹进去的。</h1> <h1>鎏金胡傅铜温酒樽 西汉河平三年</h1><h1>这件温酒樽是山西博物院十大镇馆之宝之一。鎏金铜樽的制作工艺是先制作出铜胎，然后鎏金，依据图案施加彩绘，最后在图案的空隙处鎏金。这是中原的工艺，而酒樽上的浮雕都是草原上的虎、羊、牛、猴、兔子等动物形象，它们中还出现了传说中的九尾狐的形象。这些动物或悠然自得地漫步，或惊慌地奔跑着，极为生动。</h1> <h1>盖子的口沿上都刻有铭文，铭文中详细记载了器物名称、铸造地点、匠师姓名、重量、制造年代等。这是一件把敦实典雅的中原器形与活泼奔放的草原装饰浑然一体的代表胡汉民族文化交融的典型物证。</h1> <h1>雁鱼铜灯 西汉</h1><h1>西汉时出现了一些加了彩绘的青铜器，造型比较简约，色彩则丰富了。</h1><h1>鸿雁在古代被视作寓意祥瑞的鸟禽，这件西汉彩绘雁鱼铜灯被塑造为一只挺拔伫立的鸿雁，头顶红冠，两目圆睁，修长的脖颈呈现出优美的曲度，雁身圆润壮硕，通体彩绘羽毛，栩栩如生。鸿雁回首张开朱红色的长喙，口中正衔着一条肥鱼，大雁捕鱼这种场景，多发生在渔猎为主的少数民主聚集区内。这种造型的灯的出现，也说明了当时发生着民族的融合。</h1> <h1>雁鱼铜灯的灯体由雁首颈、雁体、灯盘和灯罩，这四个部分是套合而成的，它们可以自由拆装，十分便于擦洗。灯罩为两片弧形屏板，可左右转动开合，既能挡风，又能调节灯光强度和照明方向。雁腹内可盛清水，灯火点燃时，烟气通过鱼腹和雁颈导入雁腹溶入水中，起到净化室内空气的功效。鱼身及雁颈、体腔都是中空且相通的。当灯火在鱼身内点燃后，烟雾和废气便会上升至雁颈，并导入雁体之中。雁鱼铜灯便组成了一个能够控烟吸油、奇巧实用的环保灯具。</h1> <h1>平城瓦当 </h1><h1>公元398年，鲜卑拓跋氏在北方雄起，建立北魏王朝，定都平城，从此开启了以北魏为基本地盘，之后隋唐统一全国，实现了第二次中华大一统。</h1><h1>当我第一眼看到瓦当，反应的是秦砖汉瓦。北魏迁都到汉平城后，是在汉平城的基础上扩建而成北魏平城。而平城时代，是北魏最为强盛的时代。</h1><h1>瓦当中心模印隶书“平城”二字，字体秀丽。周边饰一周凸弦纹。</h1> <h1>石雕蟠龙伎乐人物柱础 大同市石家寨司马金龙墓出土 </h1><h1>这件精雕细刻的物件也是北魏的，国家一级文物。刚一看到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燕斌说是柱础，我还有点不信，觉得中间的孔太小了，原来是殉葬漆屏风的柱础。在六单元展出了柱础上边的两扇漆屏风图片。</h1><h1> </h1> 柱础上部为鼓状覆盆，顶部雕莲花形，周围高浮雕蟠龙纹活力四射，底座方形，忍冬纹连环曲折、姿态曼妙。四角上各有一圆雕伎乐童子，分别作击鼓、吹筚篥、弹琵琶和舞蹈状，个个面带笑容，体形肥胖丰满。整件作品生动、华丽，极富装饰性。 “忍冬纹”是属于在佛教当中经常会见到的一种纹饰，这件精美细致、豁达沉稳，格调典雅，形象生动的石刻作品体现的是中原文化与西域佛教文化的一种融合。在云冈石窟参观时对北魏笃信佛教印象很深。 <h1>银八曲长杯 大同北魏窖藏出土</h1><h1>饮食器，来自大夏（今阿富汗），八曲长杯是具有波斯特色的银器造型，它因杯子的口缘弯曲成八份，并呈细长形状而得名。花口式杯口，圈足亦为花瓣形，器内雕摩羯相搏图，外壁有大夏文铭文。奇特的形制和繁丽的装饰可以看出波斯工匠大胆的构想和精湛的技艺。</h1> <h1>青釉龙柄凤首壶 北齐太原市王郭村北齐娄睿墓出土 </h1><h1>这个凤首壶一看就知道带有中亚风格，青黄釉色很漂亮，北齐的盐铁业和瓷器制造业比较发达，在瓷坯上施以铁为着色剂的青绿色釉，然后入窑在还原火焰中烧制，瓷质细腻，色泽纯净。这种低温铅釉的工艺为之后的唐三彩工艺奠定了基础。凤首壶塑有一龙形手柄，龙嘴紧咬壶口，形成龙头探水之势。由于龙柄高于壶口，使得壶体显得更加修长。前方塑一个鸡首，鸡冠高耸。壶腹覆有垂束莲、忍冬纹饰，整体显得明快流畅。</h1> <h1>青釉胡人舞狮纹扁壶 北齐</h1><h1>这件扁壶满满的波斯风格，扁壶造型模仿了游牧民族的皮囊，浮雕纹饰是中间一位胡人，身边两头神态各异的狮子，神态轻松俏皮，整个器物之上装饰有一圈西域风格的联珠的纹饰。</h1> <h1>彩绘陶壶 西汉</h1><h1>陶罐上面的纹饰是典型的汉朝风格。线条非常飘逸，挥洒，随性，体现出汉朝人思想奔放，飘飘然而又极其自信的精神与气质，画中的内容涉及到了升仙以及神兽，这是典型的汉朝时期的仙山信仰的产物。</h1> <h1>黄绿釉琉璃莲蓬蹲狮香炉 明吕梁市离石区出土</h1><h1>前段时间去山西看庙时，对山西的琉璃工艺大长了见识，寺庙房脊上巨大的鸱吻，垂脊上的琉璃神兽，三座龙壁上高浮雕的，色彩斑斓的琉璃群龙腾跃天地之间都是可以傲视世界的。山西是我国琉璃艺术之乡。</h1> <h1>琉璃香炉色彩鲜艳，遍施黄、绿釉，色彩淡雅，凝重大气。造型繁复奇巧，顶上一只狮子蹲在莲蓬上玩绣球，燕斌特别让我们注意莲蓬下面的那张倒扣的荷叶，叶边翘起，优雅地盖在香炉上。腹部是双龙戏牡丹，牡丹开得灿烂，双龙耍得活泼，寓意龙川富贵，足做成兽脚。为元明之际琉璃佳品。</h1> 第五单元汉唐奇迹在公元3世纪到7世纪，也就是从汉朝崩溃到唐朝重新统一南北，在这四百年间中华文明经历了各方面文化活动，如艺术、文学、音乐和哲学思潮的全面变革，其主要动力因素就是西方佛教思想的传入。起源于印度的佛教艺术，融合了古希腊，古波斯和中亚等多文明元素，伴随佛教东传进入中国生根、开花、结果。其造型艺术深深打上了西方元素的烙印。 山西古代的佛教雕塑作品，除了享誉中外的云冈石窟和天龙山石窟，还有更多隐于乡间古刹的各种佛像和地下的古代雕塑文物。 这个单元展示了山西地区出土或存世的佛道造像、世俗雕塑和立体构件等。 石雕天王头像 北魏文物回归这是一尊云冈石窟人物头像，面相椭圆，颈部光滑。眉眼细长，鼻高直，唇较薄，嘴角微翘，面含笑意，长耳下垂，头戴鲜卑大头垂裙帽。属于山西大同云冈石窟第7窟主室西壁左侧天王。第七窟窟内造像胡风汉韵，交相杂糅，东西文化在这里发生了最绚烂的撞击与交融。这尊头像是一位移居美国的台湾人王纯杰先生从一个文物藏家后人那里购得的一个鲜卑族人物头像经过与云冈石窟的造像比对，确认其为第7窟的一尊天王。王纯杰先生把头像送回了云冈石窟。 石雕释迦坐像 北魏晚期长治沁县南涅水出土这两尊佛造像是第一次离开山西来北京展出。两尊佛像都是坐佛，其中一尊两侧有胁侍。这两尊佛像的服饰不是印度佛教的袈裟，而是汉化的褒衣博带。燕斌欣赏坐佛的袈裟下摆多褶飘逸，我在云冈石窟第11窟里的七尊立佛身上也看到同样华丽的袈裟，惊讶当时能够雕塑出服饰质地与做工的高端。 石雕菩萨立像 东魏山西省榆社县出土这尊菩萨立像使用当地的红砂岩雕刻，头戴三叶宝冠，有头光，宝冠两侧有垂下的缯带，面部圆润，眉毛以舒展的阴线刻出，双目微微睁开，嘴角含笑。菩萨有胸饰，及胸的裙裳以束带固定，自两肩垂下的披帛在腹前交叉并穿过玉璧后垂下，又披搭在对侧前臂上。这种衣饰造型，在云冈第二期窟龛中就已经出现，也在龙门北魏洞窟中流行。 石雕释迦立像 东魏 典型的北魏式褒衣博带的佛像，佛祖穿着汉人般宽大的佛衣。 陶牛 北齐太原市王郭村娄睿墓出土娄睿是北齐神武帝高欢的妻子武明皇后娄昭君的侄子，皇亲国戚，立过战功、位高权重、贪财恋色。1979年娄睿墓在山西太原被发现，不但几百件陶器、玉器、瓷器等陪葬品精美绝伦，而且墓室墓道内的200余平米的大型彩绘壁画也非常惊人（本次展览最后的第6单元有展出），是山西省境内百年考古史中重要的一环。娄睿墓虽屡遭破坏，1979年考古发掘时，随葬品之多，为已发掘的北齐墓葬中最多的一座。陶牛威武大气，神态极为张扬生动，牛眼圆睁，鼻孔张开，牛角朝天，一反中国老黄牛的温顺，工艺水平非常高。也许在北齐时期，中华大地上曾经出现过这种牛。前面的那件青釉龙柄凤首壶也是娄睿墓出土的，都是精品。 石雕释迦说法像龛 北朝这件背屏式造像构图复杂、雕刻工艺精湛、内涵丰富。主尊佛坐像身着宽松的袈裟，跏趺坐于莲台上，低肉髻，螺发，面部丰腴，嘴角含笑。佛像两侧各侍立三人，分别是弟子、菩萨、螺髻梵王。佛像背后有莲瓣形背屏，背屏周匝绕以伎乐飞天，其顶端是自莲花中显化的佛塔。在佛坐像前面有莲花造型的香炉，香炉被自莲花中生长出来的力士托起。在这个作品当中，佛祖和侍者都显示出一种极其慈祥，博爱的微笑。 石雕菩萨头像 北齐 石雕释迦坐像 唐代到了隋唐，国家统一、民族强盛，佛像艺术也迎来了黄金时代。僧俗艺匠们以高超的艺术表现手法，融入当时人们对佛教成熟的理解和审美情趣，创造出高度理想化的新模式。 石雕贴金彩绘菩萨立像 唐代<h1>这件菩萨形体似“S”形，微倾倚立，身姿窈窕，上身袒露，圆润的左肩披搭帛带，下体裙褶轻薄柔滑。颈部有三层蚕节纹。</h1> <h1>阿难立像 唐代 </h1><h1>曹衣出水的曼妙佛像。燕斌说是民间的雕塑，水平可不低。</h1>“曹衣出水”里的“曹”是指南北朝时期北齐的一位粟特人画家曹仲达，他画的人物画上的衣纹，就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紧贴身体，呈现出清晰的人物骨格和肌肉，因此被美术史专家命名为“曹衣出水”。 　　石雕释迦头像 唐代 石雕菩萨立像 北齐平遥高167cm整体造像气势恢宏，端庄大气，身上的装饰也非常复杂，开脸已经明显就是中国人的形象了。 石雕菩萨立像 唐代，<h1>这尊菩萨虽然头、臂已经残缺，但肌肉、骨骼及身体造型有希腊雕像的感觉，肌肉丰润，体型健美，腰部曲折而自如，璎珞垂于胸前，飘带缠于腰间，下体罗纱贴体，大有“曹衣出水”之势。向印度佛像风格靠拢，实现了印度与中国文化艺术的完美融合。</h1> 观音菩萨立像 辽代这尊辽代观音像面相秀丽，体态婀娜，雕刻细腻且品相比较完好。 石雕菩萨头像 金代菩萨头像很写实，头戴宝冠，发鬓浓密，好似金代的贵妇在委婉微笑。 石雕彩绘弥勒像龛 唐代 <h1>解氏造弥勒坐像 唐运城万荣县这件解氏造弥勒坐像从山西省万荣县征集而来。造像中弥勒为双腿自然下垂坐于须弥座上，身后有镂空勾连蔓草纹背光，右手残缺，神情自然超逸，造像背面上部阴刻有牡丹纹，背面下部刻记16行，行8字，记述了解氏一家发愿及造佛时间与工匠名称。此尊为唐代武周时期的精典之作。 弥勒身着薄质而十分贴体的衣服，亦有曹衣出水的效果。</h1> 真武大帝坐像，左桃花女、右周公立像，明代 木雕韦陀立像，明 <h1>黄绿釉琉璃脊刹 明山西省晋城市阳城县润城东岳庙采集</h1><h1>黄绿釉琉璃脊刹原本是东岳庙大殿的脊刹，后来被换下来。脊刹的第二层有题记，说明作者是阳城县匠人乔世富同侄乔永丰于大明隆庆元年（1567）造。</h1>乔氏祖籍陕西西安，唐代迁往晋城，宋代移入阳城县，明代以后成为琉璃世家。 第六单元画妙神通 汉白玉石椁椁壁浮雕 隋代虞弘墓出土在展厅的墙上有几块石雕的复制品，是来自太原附近王郭村的一座古墓出土的石椁。 石椁通体都为汉白玉，椁座及椁壁四周雕有丰富的浮雕图案，并施以彩绘或描金，精美绝伦。石棺的出土也很偶然，1999年7月的太原，暴雨不断。太原附近王郭村的村民为了防止雨水浸泡院墙，想挖个小排水沟，没想到挖到了这件宝。石椁椁顶为罕见的歇山顶式样，为皇亲贵族的标志，仅次于庑殿顶。仅此可以想见墓主人的身份极为显贵，他不仅生前尽享荣华富贵而且死后的棺椁也是极其奢华。（图片是网上的） 浮雕壁画多达54幅。这些浮雕所绘内容多是宴饮、歌舞、骑射及狩猎等场面，让人奇怪的是，浮雕里面的人物全都是高鼻深目、发型奇特，显然不是中原人。我一看这些浮雕就喜欢了。 墓志上的文字说明男主人姓虞(鱼)名弘，是来自西域或中亚的袄教徒外交官世家（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老外）。历仕多朝。听从茹茹国王的旨意，年十三就出使去了波斯、吐谷浑等国家，成年后，从波斯转任北齐，之后就在北齐、北周和隋朝做官，在北周的时候曾经任“检校萨保府”这一官职，主要工作为管理入华粟特人。592年卒于晋阳。 虞弘的墓葬带有浓烈的西域风格，精美的石棺，带有印度、波斯以及欧洲的雕塑技法，我们对1400多年前先民的雕刻技艺，只有佩服不已。 虞弘墓汉白玉石椁是195件禁止出国的文物之一。 司马金龙墓出土漆屏 北魏大同石家寨村出土在第四单元万流归一的展品里，有个雕刻很精美，带有佛教色彩的石雕蟠龙伎乐人物柱础，当时我觉得既然是柱础，中间的孔未免太小了，后来知道是插漆屏风的柱础。墙上的两扇红底彩画漆屏风就是与那柱础是一套的，都是出土于琅玡王司马金龙墓。说起来也巧，这个墓葬是石家寨村的村民在基建打井过程中发现的，山西的地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宝贝呢。在展厅拍的照片很模糊，只好从网上找了几张图片。 司马金龙家族是降附于北魏的西晋皇族，深受宠信，其父被封为琅琊王，后由司马金龙子袭父位。司马金龙本身已经是汉人和鲜卑人的混血，妻子钦文姬辰是北魏重臣源贺的女儿，鲜卑人。司马金龙是北魏重臣，这个墓是他与妻子姬辰的合葬墓。 展品当然不是原件，是喷绘复制品。颜色很亮丽，画笔法细腻，须眉衣带一丝不苟，绘画内容大部采自汉代刘向《列女传》故事，绘画艺术和油漆工艺都有很高的水平。彩画漆屏风大都已经朽散，从保存较好的两段看，它继承了战国和两汉漆画的优良传统，在相当大的画面上以富丽的色彩描绘了真实生动的多种图画，而技法上却较两汉前进了一大步。画风与东晋名画家顾恺之的作品十分相似，可见漆工技艺高超。这件屏风不但在当时属于上品，所以在现存北朝文物中也是难得的精品。 漆画上有大片题刻题榜文字，字体秀丽遒健，用笔和结字已近楷法，是晋隶向唐楷过渡的典型为不可多见的北魏书法真迹。与屏风同出的还有四个石雕柱础，是插立屏风用的。漆屏风也是195件禁止出国的文物之一。 狩猎图局部 北朝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画墓出土历代都有《狩猎图》，但九原岗北朝墓中的《狩猎图》则是我国现存墓葬壁画中最长的一幅。狩猎画出北朝围猎练兵、军旅出猎的威武强悍，表现了北方草原游牧民族的习俗。马匹飞奔时，马头上马鬃飞扬，四蹄离地的速度感和被追赶的野兽的疯狂逃命的神态惟妙惟肖十分的生动。 鞍马游骑图壁画 北齐太原市王郭村娄睿墓出土娄睿墓出土的文物，我们已经看到了两件，一件是青釉龙柄凤首壶，另一件是威武大气的陶牛。这位北齐重臣的墓屡次被盗，墓中保存最好、最有价值的要数壁画，在墓道、甬道和墓室壁上全绘有壁画，且大部分保存完好。鞍马游骑图壁画大约是表现娄睿生前的戎马生涯和显赫的官宦生活。鞍马游骑图壁画，画面线条流畅，人物形象生动，骏马神采奕奕，情趣盎然，可见画师十分熟悉草原牧场的生活。鞍马游骑图分为三段展出，燕斌从第一段开始讲解，画面上有两个骑手，一个端坐枣红马上凝视前方，另一个勒住马回头张望，他的马已然受惊，连马粪蛋儿都吓出来了。马惊慌失措的细节体现得非常生动。 第二段有好几个骑手，其中骑枣红马的人，脸面修长，浓眉俊眼，高鼻梁，连鬓络腮胡。服饰体面，仪态端庄，神情自若，有人猜他就是墓主人娄睿。几个随行围在他的前后，其中有三个人也回头张望。看来是后面出事了？ <h1>第三段也是两个骑手，其中红色的马受了惊，神情紧张，马身往后坐，后腿下蹲，好像马上要失蹄跌倒，极为逼真。每一匹马都有着一双吸引人的眼睛。壁画以写实主义的创作方法，画出了浓厚的生活气息，画家善于描写动态，从动静对比中表达画意。画工水平极高，线条都是一气勾勒而成。</h1> 《鞍马游骑图》的画马水平之高，吴作人先生说：北齐东安王娄睿墓的发掘，使千百年来徒凭籍志、臆见梗概的北齐绘画，陡见天日；使中国绘画史，犹长河万里，源流更汇支流，空缺得以证实。……观其人物车马，显贵皂隶，非惟各写其形，更顾盼承奉，洋溢其神。……至于壁画之工拙，揆其简练肯定，运笔收纵，承汉晋而启隋唐。有专家推测画家很可能是北齐的“画圣”杨子华。娄睿是北齐宗室，朝廷重臣，地位显赫，墓葬规模在北朝时期数一数二，他是有资格让杨子华来亲自画壁画的。在北齐大概也只有杨子华能画了吧。<h1>北齐的绘画艺术成就，后代评价很高，可惜传世作品早已荡然无存，娄睿墓壁画的发现填补了我国美术史上的空白，陈丹青说：“北齐壁画是中国壁画史上空前绝后的作品，在世界范围也非常罕见，完全可以和古埃及、古罗马壁画相媲美，并且不可替代。”</h1><h1>《鞍马游骑图》也是不能出国的文物之一。</h1> 西壁牛车出行图 北齐朔州水泉梁<h1>水泉梁墓的墓主人应为北齐晚期镇守朔州的军政长官，墓曾经被几次盗挖，墓穴的西壁有壁画“牛车出行图”。</h1><h1>正中是一辆牛车，上面有浅黄色卷棚顶，车身是黑色的，车轱辘巨大，车辕内套着一头健硕的黄牛，牛车两侧各有一个黑发虬髯的胡人驭手。两人正在合力驾驭黄牛，黄牛被缰绳的扯拽，但面部表情很萌，牛眼向后斜视，好像很淘气的样子。</h1><h1>牛车是当时官员出行的交通工具，离牛车不远有五人仪仗马队。</h1> <h1>牛车后面跟着五位侍女，之间竖有一方形伞盖，她们梳着很奇怪的发髻，燕斌说那是飞鸟髻，北齐女人的时尚。 </h1> <h1>北朝壁画，正如北朝历史一般，生猛，灵动，神采奕奕，蔚然大观。</h1><h1>这些壁画，隐含着“事死如事生”的生死观，展现出 1500 年前先民们的生活景象，让人跨越时间的隔阂，仍旧能够感受到这些无名工匠的精湛技艺，感动到独属于北朝人的兴高采烈与张扬跋扈。</h1> <h1>宝宁寺水陆画明代朔州市右玉县宝宁寺</h1><h1>展厅最后是五幅挂轴，燕斌告诉我们这是水陆画，是伴随佛教水陆道场而产生并发展起来的宗教文化遗产，它的图像内容主要依据水陆仪轨及民俗信仰进行绘制，是“三教合一”大背景下产生与发展的汉族民俗文化现象。水陆道场是古代佛教设斋供佛用以超度亡灵的法事活动，也兼具追忏悔过、积德行善等功能，相传由梁武帝因梦创制水陆仪文开设水陆道场。</h1><h1>明代，在山西大同、宣代一带与北方鞑靼、瓦刺的兵戈为绝、战事频仍、伤亡重大。右玉县在大同西240里，形势险要，为我国古代北方军事重镇。天顺年间，明廷为安抚边境，特命宫廷画师绘制的这堂宝宁寺水陆画，每年农历四月初八日（浴佛日）至初十日悬挂三天，做水陆道场，超度亡灵。成为寺里多年的习俗。故清康熙、嘉庆年间的重裱题记中，均称此画为“敕赐镇边水陆画”，这在水陆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可见这堂水陆画所负使命非同一般。</h1> <h1>　　观音菩萨水陆画 明</h1> <h1>大威德大笑明王水陆画 明</h1> <h1>天龙八部诸神众水陆画 明</h1> <h1>仇冤报恨兽咬虫伤孤魂众水陆画 明</h1> <h1>跋罗堕尊者、伽伐蹉尊者水陆画 明</h1> <h1>跟随燕斌两个多小时的讲解，我们见识了山西五千年的古老文明精粹，尤其了解到在山西地下遗存的古代文物，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很认同一位观众的感言“山西文化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东西周时期铸就了辉煌的华美的青铜器文明，两晋南北朝时期又谱写出华丽的民族融合篇章，进而到了大唐成就了华贵的盛世。。。”</h1><h1>了不起的山西！</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