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柿熟飘香时

高歌

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裹团酥，不比人间甘露。

北宋 张仲殊

一年一度收获季，又到柿熟飘香时。

早在阳春三月，妻子就和一群朋友相约，秋末冬初一起到广西恭城和平乐县赏柿。

恭城和平乐县栽种柿树数十万亩，当下，正是柿子成熟收获的季节。穿梭在柿树林中，只见一个个金黄火红的柿子或生长在树梢，或悬挂在眼前，漫山遍野，像一盏盏灯笼，招人喜爱。

我的家乡没有柿子树，从小缺少对柿子的认知。

1970年，我所在的部队奉命从广东台山调到广西富川驻防。

一日，我漫步在麦岭街头，看到摆在街边地摊上一种形如鹅卵石的水果却叫不上名字，经询问老乡方知是硬柿。于是，我从每月仅七元的津贴费中拿出二角钱买了几斤带回营房。

洗净，削皮，深咬一口，随之而来的不是期待中的甘甜，而是果肉的苦涩，难以下咽！后经打听，才知道这种硬柿需经石灰水浸泡去涩方变甜。从此，柿子就在我脑海中打下烙印。细想之，人的生活与柿子何其相像：不经历苦涩，哪来甘甜？！

“快来看呀，一个柿子只需在手摇机上旋一旋，整张皮就去掉了”，游人的一声惊叹让我的思绪从过去回到眼前。

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农民正在路边用手摇机削柿皮，并不时把削下的柿皮拿起来向路人展示其削皮工艺的神奇。

削皮后的柿子用于制作柿饼，而削下的柿皮以往用于喂猪，现在当地农民不养猪了，柿皮也就没了用场。

在这个农民的身后有一个小女孩，大约三、四岁，模样十分可爱。见她正在全神贯注地寻寻觅觅，找一只掉进柿子里的蝴蝶，我马上举起相机，把她的童真记录下来。

“恭城月柿”因柿子去皮晒成柿饼后，表面糖分蒸发形成白霜，形如一轮明月而得名。该县加工柿饼已有400多年历史，2020年恭城月柿农产品优势区被认定为中国特色农产品优势区。

今年是个丰收年，据当地农民说今年恭城、平乐两县柿子的总产量达数十万吨。看着那一排排在阳光下晾晒的柿子，农民们乐在心里，喜上眉梢。

柿子平日无香，但当它到了奉献自我的时候，却光彩照人。不但能看到它的热情，更能品尝到它的甘甜，如生活中的许多平凡人，干着平凡的事，却耐品、耐看、耐人寻味，宛如柿子般的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