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日记——牛道沟

李子中

　　牛道沟村位于岚县南部，铜鼓山以南、黄垴安山西北的黄土丘陵沟壑间，与同沟以北的簸箕掌村同属普明镇柳峪行政村辖。向北2里经簸箕掌顺沟而出，距柳峪村10里，普明镇12里，县城32里。沿村南沟谷向南可至王狮乡两角村，仅可人行。

牛道沟村人口稀少，过去就是簸箕掌村所属的自然村（大队）。全村在册人口仅有15户54人，截止2018年6月，常住人口仅剩4户7人。人口虽少，但姓氏多杂，张姓人口稍多，另有“刘、康、李、马、冯”等各姓氏，据称均为民国十八年陕西大饥荒期间（1928年-1930年）由陕西神木、府谷、佳县、榆林等地逃荒而入。最先康姓于清咸丰年间从神木初入，依沟而居，拓荒种地。旧村在现址以西名为葫芦嘴的沟墚之上。因出行困难，吃水不便，渐迁于现址。后有人复迁回陕西老家，也有人分散迁居周边各村。2000年前后，村内十几户搬迁至簸箕掌定居，以刘姓居多。2018年，岚县脱贫攻坚过程中，牛道沟4户人家中有2户被确定为移民搬迁户，迁往普明龙山移民小区。至此，村内只有两户人家留守。

地处黄土沟岔，村子落座条件很差，村民多依崖就势凿土窑或盖房而居，大多居舍仍保留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面貌。村周沟壑纵横，村前山溪常断流。生活用水从沟内井中汲取，但遇天旱，井水不旺。近年村民安装水泵，管道入户。旧村曾有龙王庙，钟声悠远，但经年塌毁。每年三月三，铜鼓山真武庙赶会，村民有上香的习俗。2014年起，村周山头安装了不少风电设施，运转期间，噪声较大。

400余亩耕地分布在村周坡墚。便道出行，以至不能机械作业，全靠人背畜驮，随人口流失边远地段撂荒。农作物以土豆、谷子、玉米、糜黍等小杂粮为主。近两年田间道路经村民修缮，方可三轮通行。

牛道沟村位于这条由东北向西南延伸的黄土沟壑间。随人口越来越少，很多坡墚地撂荒。远处的山峰为两角山。

从252省道（园区大道）南转，沿水泥路至簸箕掌村继续南行2里就是牛道沟村。村口一旁的杏树是上世纪90年代岚县“以铁富县、以杏富民”战略推动下的产物。

村民院落分布在一道黄土墚南侧，随坡就势的“之”字形小路连接了或高或低的庭院。2018年到访之时，全村只有六座房子和几孔土窑。

这座没有院墙的砖房是村里最新最好的房子。

这个院落处在村子的中心地带，门前一块不大的平地也算是村里的主街。

院子里依崖的两孔土窑是主人的居舍。窑顶之上则是另一户的院落。 土坡之上，两座土木结构的老房依崖围成一个不大的院落。 院东的房子原是饲养大牲畜的圈舍，现在已经成为空房。

屋内的陈设也仍是过去的式样——连锅炕、红洋箱，大锅灶台拉风箱（当地方言叫做“韛”[bài]）。

院子一侧的土窑是用来养鸡的地方。

这位老人依旧住在一旁的这孔土窑洞中。

这样的土坡路也许是很多人记忆中的样子，在这里却是现实的存在。

村子最西的一户院落。狭窄的土沟中，人工修整出这么一块院落也实属不易。

热情地向我们介绍村况的留守村民。他也是村里马铃薯专业合作社的负责人。

村西沟底的水井是全村人生活用水的来源。井中装上水泵以后，辘轳就很少有人用了。

人人都说家乡好，反到他乡去终老。也许，这算不得荒凉，不过是一种无奈……

（2018年6月、2020年6月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