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后（6）

白鳝

河北局势好转实际上给了大唐朝廷一次极好的翻盘机会，下面就要看哥舒翰能不能在守住潼关，夺回洛阳了。现在玄宗朝的军事将领中也就只剩下哥舒翰稍微能顶点事了，可惜这个哥舒翰和朝廷上的文臣关系并不好。当初户部尚书安思顺多次上奏说安禄山有反义，等安禄山造反后，因为他之前的奏报，玄宗并没有怀疑这个和安禄山同为粟特人的胡人。哥舒翰这哥们和安思顺有仇，借机写了封安禄山给安思顺的假信，并且一不小心被哥舒翰的亲信在城门口抓获了。于是玄宗震怒，诛杀了安思顺和他的弟弟安元贞。安思顺是杨国忠的老兄弟，是杨国忠把持朝政的老帮手。这下子哥舒翰把杨国忠给得罪了，而且哥舒翰这种恐怖的手段也让杨国忠对他十分警惕。这时候河北形势一片大好，郭子仪大军也在朔方整顿精兵，随后进军代国。河南这边吴王李祗也击败了安禄山的大将谢元同。玄宗对李祗、颜真卿、李光弼各有封赏。颜真卿起兵的时候，清河郡的李萼曾经向颜真卿求救兵说：“您首唱大义，河北的各个郡县都把您比作国之长城。现在你的西面的邻居清河是国家平日聚集江、淮、河南等地的钱帛的中转地，所有运往北方的物资都在此中专，因此清河被称为天下北库。因为当年要讨伐默啜可汗，有布匹三百多万匹，帛八十多万匹，钱三十余万缗，粮食三十余万斛，兵器甲胄五十余万套都存放在清河。清河郡有户七万，人口十余万。我认为财财富比平原多三倍，兵源也比平原多。您如果能把这些财富发放给士卒，以此两个郡作为腹心，其他的郡县就像四肢一样，肯定能随心所欲的指使”。颜真卿答复说：“平原的兵马刚刚季节，训练不足，自保都困难，目前无法顾及紧邻。即使这样，我还是愿意帮助清河。如果我可以借兵给你，那么谁可以作为将领呢？”。李萼回答说：“清河派我来接受您的命令，不仅仅是因为清河兵力不足来借兵，只是想借此看一下您这位贤明之士的雅量。现在看您的意思还没有下定决心，我怎么敢鲁莽地说出下一步的计划呢。”。颜真卿觉得这个小伙子（当时李萼也就二十来岁）挺有意思，想要借兵给他。不过大家都觉得李萼太年轻，分兵给他没啥好处，一定无所成就，于是颜真卿不得已拒绝了李萼的借兵请求。对于这件事，作者王夫之有一段话：“李萼说颜鲁公陈清河之富云：“有布三百余万匹，帛八十余万匹，钱二十余万缗，粮三十余万斛，甲兵五十余万事。”一郡之积，充牣如此，唐之富可知矣。’。大意是一个郡就有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大唐的富裕程度，由此可见啊。作为历史上公认的赋予朝代宋人都不禁感叹唐朝的富庶，而这时候已经是被李隆基和李林浦、杨国忠之流折腾了二三十年的大唐，是不是我们的历史研究者对大唐的富庶的研究还了解的不够呢？李萼被颜真卿拒绝后并没有灰心，住到馆舍后，再次给颜真卿写信说：“清河郡脱离安禄山叛军归顺朝廷，奉献粮食、布帛和武器帮助官军。可是您不但拒绝这些物资，而且还心存疑问。我可以这样回去复命，不过清河郡不能孤立存在，必定是朝廷叛军选边站，如果清河投向叛军，就会成为您西面的强敌，到那时您能不后悔吗？”。颜真卿看到信后大为震惊，立刻到馆舍去见李萼，答应借兵六千给清河郡。并且把李萼一直送到边境，才握手告别。此时颜真卿问李萼：“平原借给清河的兵已经出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下一步计划吧？”。李萼说：“听说朝廷已经派程千里率领精兵十万出崞口讨伐叛军，不过他的大军被占据险要地形的叛军阻击而无法前进。现在应当先率兵攻打魏郡，抓住安禄山所任命的太守袁知泰，恢复原来的太守司马垂的职位，让他做西南的主将，分出一部分兵力打开崞口，让程千里的军队能够进入河北，这样就可以共同讨伐汲郡、邺郡一直到幽陵被叛军占领的郡县。这时候平原与清河二郡率领其他的同盟郡兵，合兵十万，向南进临孟津，然后分兵沿着黄河占领战略要地，控制叛军向北逃跑的退路。估计官军东征的军队不少于二十万，河南地区忠于朝廷的西征军队不少于十万。您只要上表朝廷请求东征的军队固守，不要轻易出战。这样用不了一个多月，叛军必然会发生内乱。”。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真不是盖的，他的这套方略确实可以解开当前河南河北叛军与朝廷军队的纠缠局面，一举扭转战局。于是颜真卿就命令录事参军李择交与平原县令范冬馥率领这些军队，会同清河兵四千及博平兵一千，驻扎在堂邑县西南。袁知泰派部将白嗣恭等率兵二万余人来迎战，双方血战一天，魏郡兵大败，被杀一万多人，被俘一千多人，缴获战马一千匹，还有许多其他的军用物资。袁知泰逃往汲郡，于是官军收复了魏郡，军势大振。这时候北海太守贺兰进明看到河南河北朝廷局势大好，也起兵响应。颜真卿写书信给他，希望和他合兵一处。贺兰进明率领五千骑兵渡过黄河，颜真卿领兵迎接他，隔着黄河作揖行礼。贺兰进明在马上大哭，整个队伍都受到了感染。贺兰进明进驻平原的城南。颜真卿十分敬重贺兰进明，有大事都会主动咨询他，于是军权都被贺兰进明所掌控，而颜真卿并不以为意。甚至颜真卿把堂邑之战的功劳也让给贺兰进明，而贺兰进明没有颜真卿这种高尚的节操，真的就把功劳上报了，而且根据他自己的想法任意修改。玄宗因此加封贺兰进明未河北招讨使，李择交与范冬馥只是略微有所升迁，而清河与博平的有功将士都没有得到奖赏。贺兰进明又率兵进攻信都郡，很久不能攻克，录事参军长安人第五琦劝贺兰进明用重金招募敢死之士，于是攻克了信都。 这时候李光弼和史思明在常山对峙了四十多天，史思明围困常山，断绝了城中的粮道。城中缺少草料，马匹没吃的，只能吃草席维持生命。李光弼于是只能强行出城取粮草。他派五百辆车，用弩手千人护送，连驾车的人都穿上铠甲，组成方阵，到旁边存放军粮的石邑抢运粮草，贼兵对此毫无办法。于是蔡希德带领大军围攻石邑，李光弼手下大将张奉璋将其击退。常山危急，李光弼只能向郭子仪紧急求援，于是郭子仪紧急出兵井径口，四月到达常山，和李光弼合兵一处，汉军和仆从的番兵合计有十余万人。甲午日，郭子仪、李光弼的联军和史思明在九门城南大战，史思明大败。其中中郎将浑瑊射杀了史思明手下大将李立节，这是这位中唐名将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今后浑瑊还将会不断地创造自己地辉煌。大败后的史思明只好收集余众，逃往赵郡，蔡希德逃奔巨鹿。史思明从赵郡到达博陵郡地时候，博陵已经投降朝廷，于是史思明把郡里地大小官员一概屠杀。因为史思明十分残暴，于是河北和朔州地军民都奋起反抗，起义军多则两三万，少则万把人，各自坚壁清野，抵抗叛军。等郭子仪、李光弼地大军到来，都出来投效。郭李大军攻打赵郡地时候，才一天，赵郡就投降了。李光弼的军队进入赵郡后，也和叛军一样，掳掠百姓。于是李光弼亲自坐在城门口，发现有部队抢夺老百姓的财务，马上收缴，还给百姓，于是民心大悦。郭子仪斩杀了赵郡太守郭献璆，生擒四千余人。李光弼包围了博陵，攻打了十天没有拿下，粮草供应不上了，于是退回恒阳以获得粮草。至此，河北战局一片大好。按照故事的情节，朝廷那边应该要出大事了，是不是这样呢？ 查看原文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