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文化分野初探(一)

左岸~诗风

<p class="ql-block">东西方文化分野初探&lt;一&gt;</p><p class="ql-block">~左岸&amp;诗风</p><p class="ql-block">文化塑造了民族性格,而性格又决定了行为方式。东西方民族的性格特质均在两千多年前的文化初始(初步定型)阶段,便各自种下了分野不等的种子。东方文明代表以中华文明为主干,在两千年以来的岁月河流中担负起了与西方文明对抗、交流、借鉴,融合的主责。由此,东西方文化形成了颖异不同又互有长短、相互借鉴的文化渊流!</p><p class="ql-block">(一)政治</p><p class="ql-block">一、汉武帝以董仲舒《春秋》公羊学确立了儒家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地位。核心是大一统。从哲学上说,是天人感应;从政治上说,是中央集权;从制度上说,是文官治国;从伦理上说,是三纲五常。中国的“奉天承运”和西方的“君权神授”不同。罗马的“皇帝神格化”是为了论证其统治的神圣性,但“神意”和“民意”无关。中国的天意要通过民心来体现。天子对人民好,“天”才认其为“子”,对人民不好,天就收回成命,另付他人。“其德足以安乐民者,天予之;其恶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这一套意识形态既塑造权力,又约束权力。</p><p class="ql-block">因为强调“权力”的最终来源是“责任”。有多大权就要尽多大责,不尽责就会失去权力合法性。这一套意识形态也不断塑造着共同的身份认同和集体意识。中国社会的各阶层,都拥有对“天下”的强烈责任感,对“大一统”秩序的强烈认同,士农工商莫不如此。汉朝有完整的基层政权并深耕基层的文教事业。郡守设学,县官设校,配备经师,教授春秋,用儒家文化慢慢将不同地区的基层人民整合起来,聚合成一个大文化共同体。即便中央政权崩塌,基层的人民还能看懂同样的文字,遵循同样的法度,理解同样的文化。唯有这样的人民基础,大一统王朝才能多次浴火重生。</p><p class="ql-block">二、罗马帝国也很注重建立稳固的国家意识形态和“罗马民族认同”。例如屋大维建立罗马帝国后,号召以罗马的传统美德,即对家庭、国家和本土神灵的忠诚与责任来凝聚人心。维吉尔创作史诗《埃涅阿斯纪》,构建“罗马民族”认同;李维写《罗马自建城以来史》,批判分裂的派系主义;贺拉斯作《讽喻诗》,号召社会回归对家国的责任感。然而,罗马治国思路是只管上层,不管基层。只有行省的贵族和官僚才说拉丁语,基层群众基本不会说,更谈不上融合相通。高卢和西班牙并入罗马300年后,农民还在说自己的凯尔特语。罗马苦心建构的“民族认同”,由于拉丁语仅停留在贵族圈里而从未抵达基层人民心里,因此一旦上层崩盘,基层人民就各自发展,把罗马抛到九霄云外,从而形成多邦(国)制。</p><p class="ql-block">而基督教徒忠诚于教会而非国家,没有起到挽救危亡的作用。当罗马被蛮族攻陷之时,基督教神学家奥古斯丁认为罗马国家从未实现过正义,因而不是共和国,而是“放大的匪帮”。罗马的陷落是咎由自取,而基督徒最终的期许是上帝之城,教会才是上帝之城的代表。</p><p class="ql-block">中国人以人文理性立国,是罕见的不以宗教做根基的古代文明。所有外来宗教进入中国后,都必须退去非此即彼的一神教狂热,在国家秩序之下多种宗教和谐共处。佛教在东汉传入中国,官方不像罗马对基督教那样轻率,要么居杀镇压,要么全盘接受;佛教在中国传播过程中逐渐与中华文化融合,在后世产生出“禅宗”。</p><p class="ql-block">在儒家精神浸润下,中国化宗教都对国家有着深刻认同,儒释道均鉴于此。</p><p class="ql-block">由此中西方从两千年前即奠定了两种政治核心价值观~即罗马定型了西方政治“多元制衡”传统。秦汉定型了国“多元一体”的传统。</p><p class="ql-block">当两种文明价值观推向极端时,便会暴露出各自的短板:(待续)</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2017.7.12初稿2021.9.1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