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那些亲情故事

李志祥

<p class="ql-block">一双布鞋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文:李志祥</p><p class="ql-block">图:部分来自网络(鸣谢)</p><p class="ql-block"> 我的衣柜里有一双珍藏三十多年的七层底布鞋,这双布鞋是母亲做的,那年我参军去了部队,母亲在过年时就会和往年我在家时一样,把布鞋摆放在床头,这千层底布鞋啊,层层思念,针针凝情!</p> <p class="ql-block">每当听到《中国娃》这首歌:“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我就会想起母亲做布鞋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孩提时,家里穷,别说商店里的鞋买不起,就是穿自制的布鞋,对于母亲来说,也是件极不容易的事。那时,我们兄弟姐妹7个,父亲和爷爷,每人一双布鞋,就得11双,记忆中,母亲总是拼命地赶做我们这些孩子的鞋,那个时候农村没电灯,每个晚上,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做鞋子。</p> <p class="ql-block">做鞋看似容易啊,但要做好一双布鞋可并不容易,不仅工序复杂,而且耗时耗力。做鞋之前,用苎刀剥好苎麻,用水漂白晒干,搓好鞋索子,把零碎的布头和一些不能再穿的旧衫裤洗净晾干存好。打好布骨,天气晴朗时,母亲就用煮饭的粥汤熬成糊,拆下自家的门板,在门板上铺开布头、旧衣,刷一道粥汤糊,黏上一层布头或旧衣;然后,母亲把门板放在向阳的五尺橙上,让太阳晒干,把鞋样贴在布骨上剪裁好,在每层的鞋底边包上白布,叠到五至七层,用米糊沾黏好,就成了鞋底的“初胚也叫七层底。还有一种用烂布叠起来的,叫烂布底,纳好鞋底后,用鞋样画好边,用切鞋刀切好,这种鞋底一般是做老人的布鞋,虽然不好看,但鞋底软而且较保暖,母亲用旧报纸剪了好多鞋样。因我们长得快,母亲只好拿我们的脚依葫芦画瓢。</p> <p class="ql-block">母亲是生产队做农活的一把好手,白天,生产队的许多农活和家庭琐事都离不开她,所以,母亲只能在晚上纳鞋底。油灯下,用锥子在鞋底钻出孔眼,穿进搓好的麻线抽紧,再用钻子(锥子)柄缠住麻线使劲拉,这样,鞋底纳得结实均匀。一天下来,拉得手酸痛酸痛。每钻一针,母亲都会把锥子放在头发里摩擦两下,说是头发有油渍,摩擦后钻子在钻孔眼时更顺滑省力。母亲纳的鞋底,孔距细密、匀称,精致美观。记得小的时候,半夜醒来,母亲还在昏暗的油灯下纳鞋底。我叫母亲快点去睡觉,可母亲总说,快了快了。母亲一针一针地纳着鞋底,好像要把对子女的爱都缝进这鞋底。母亲端坐灯前钻孔纳线的身影,成为儿时的我最熟悉的一道风景,尤其是母亲的手指不小心被钻子扎破后,放在嘴里吮吸的情景,我更是难忘。</p> <p class="ql-block">鞋底纳好,母亲买来卡其布或灯芯绒布做鞋面,那时,可以选择的颜色少,大多是蓝色、黑色。母亲把保存好的鞋面样张拿出来,依葫芦画瓢,剪裁好鞋面,再与鞋底缝合。鞋面与鞋底缝合,虽然费时不多,但是技术要求高,假如技术不好,鞋面与鞋底缝合会产生偏差,不仅不好看,而且不好穿。母亲缝合的鞋面与鞋底,总是严丝合缝,舒适合脚。缝合鞋面有顺敞和反敞两种做法,反敞是要翻鞋底的,翻鞋底是种既力气事又是讲技巧的事,有些不好翻的,母亲会放到锅里蒸几分钟,这也许是热胀冷缩的厡理吧;母亲为我们兄弟姐妹做了多少双鞋,谁也记不清了,但是母亲做的鞋,温暖了我们的脚、温暖了我们的心</p> <p class="ql-block">我都记得,我19岁参军时,母亲还特意赶做了一双布鞋,让我带去部队。我说,部队会发鞋子,但母亲还是执意把那双布鞋塞进了我的挎包。我知道,这是母亲浓浓的爱;所以我一直保存至今。这七层底布鞋啊,层层思念,针针凝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