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和奉献的四十年

准民

（本文摘自2018年出版的《中国参与经济全球化四十年 —— 四十位亲历者笔谈》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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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中国改革开放已四十年。回顾这四十年波澜壮阔的历程，不禁感慨万千。无论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还是我个人，都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也为改革开放做出了贡献。

目录

一、培养之恩，终身难报

二、是机遇？还是挑战？

三、建设高校中的“瑞士”

四、培养国际儒商

五、打造优雅温馨的惠园

六、给新生上第一课

七、给毕业生上最后一课

八、凝练、建设先进的学校文化

一、培养之恩，终身难报

作为个人，我成为改革开放初期创建的国际经济管理学院的首批学生，后被选送美国留学，成为当时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国际经济管理学院是改革开放催生的产物。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原来由对外贸易部所属的专业总公司垄断经营。改革开放后，首先授权其他一些部委开办新的进出口公司。1979年7月，为了加强进出口的统一管理，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成立国家进出口管理委员会（进出口委）。出于对刚刚实施的引进外资的管理考虑，又成立了国家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外资委）。“两委”是一套机构、两块牌子，统一组织实施对外开放政策。

李岚清同志后来在回忆“两委”的作用时说，“中央改革开放战略决策之所以打开局面，就是小平同志所说的‘搞好改革开放关键是要用明白人，要下功夫训练干部’那句话。”

“两委”的领导班子就是这样的“明白人”：时任国务院副总理谷牧兼任主任，汪道涵、周建南、马宾、江泽民等人先后任专职副主任，顾明、郑拓彬等为兼职副主任，江泽民兼任秘书长。

“两委”也高度重视“要下功夫训练干部”。改革开放需要大批通晓国际经贸规则、熟悉国际市场运作、掌握跨国企业管理技能的人才，但当时中国的高等教育远远不能满足这方面的要求。为解决这一问题，汪道涵副主任建议成立国际经济管理学院。“两委”很快同意并专门设立了该院筹备处。

我1977年从上海外国语学院（现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专业毕业。本来留校任教，后因女朋友缘故自愿去陕西咸阳彩色显像管厂工作。1980年看到国际经济管理学院的招生简章，立刻报考并成为第一批学员。其他学员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厂、企业、公司和政府机关，年龄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

鉴于这样的教育机构当时在中国没有先例，江泽民副主任兼秘书长亲自参与了学院宗旨的制定、领导班子的搭建和办学地点的选择，并参加了开学典礼。

用现在的标准看，国际经济管理学院是一个无执照、无校舍、无教师的“三无”学校。首先，它的成立与招生没有经过当时教育部的批准（一年后教育部才补发批文）。第二，当时找不到现成的校舍，新盖则需要几年时间，但又急需培养人才，就租用北京西山脚下南辛庄巨山农场的几间砖房，再加上临时搭建的几栋简易房。第三，国内基本找不到合适的教师。于是，找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资助，英语教学与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合作，由后者指定教学计划并派遣教师；管理、法律等课程由几位从美国招聘来的年轻人担任，北京外贸学院的沈达明老师也被借来上课。

就是这样一个“三无”学校，却因是应运而生，教学氛围非常好。外国教师因初次来中国这样的国家，沈达明老师因专业被闲置多年，教学热情很高。而我们是第一次有外国教师和中国名师讲授课程，大家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学习非常刻苦，英语取得很大进步，在现代管理、法律等中国人还很陌生的领域接受了启蒙教育。这批人后来很多成为改革开放的骨干，其中有后来成为中国银行行长、董事长、银监会主席的刘明康。

我则被学院选中，再一次留校任教。后因我已成家，又长期解决不了北京户口，就回了咸阳。1981年夏，有一天接到北京电话，学院领导问我愿意不愿意去美国留学。我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我跟学院领导无亲无故，而且已经回了咸阳，他们还记得我，并把当时凤毛麟角般的出国留学名额给了我。喜的是咸阳彩色显像管厂已经决定改从日本引进设备，我的英语专业用不上了，去美国留学则让我的英语起死回生。我立即答应学院：非常愿意。很快，我就跨出国门去美国留学。

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学习两年后，我于1983年夏获得英语专业硕士学位。当时的大部分中国留学生毕业后选择留在美国，但我毫不犹豫，在毕业典礼的第二天就回国了。因为我觉得学院对我的培养之恩必须要报，而且，祖国的改革开放事业也需要我们这一代人的全身心投入。

1983年6月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硕士毕业

回国后发现，学院变化很大。国务院把进出口管理委员会、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对外贸易部和对外经济联络部合并，设立对外经济贸易部，并将国际经济管理学院与原属对外贸易部的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合并了。

1984年搬到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前合影

（海淀区南辛庄）

陈准民（三排左一） 常力（前排右四）

刘醒吾（三排右一）

二、是机遇？还是挑战？

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推进，国家急需大量的对外经贸人才，政府和对外经贸企业也非常需要学校、专家和智库的在对外经贸理论和政策研究方面的支持，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因而迎来了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并在1984年升格、更名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被称为中国培养外经贸人才的“黄埔军校”。

1999年，在教学和中层管理岗位上工作了16年后，外经贸部根据全校民意任命我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党委书记兼第11任校长。

上任时学校经费短缺

主要任务之一是寻求各方支持、筹集办学经费

1999年冬拜访全国政协常委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校董

香港星岛集团主席何柱国先生（左）

此时，学校迎来了新的挑战。首先，国家的对外经贸体制已全面改革，外经贸业务不再被外经贸部下属的国企垄断，而是对所有企业和个人开放，贸大培养的人才也不再由外经贸部包分配就业。对学校来讲，更大、更直接的挑战是原来外经贸部所属的四所高校不再垄断中国外经贸人才的培养，中国的大部分高校都开设了国际贸易专业。

改革开放初期，全国只有四所培养对外贸易人才的学校，对外经贸大学是龙头老大，因此备受全国考生和家长的青睐。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每年都有十几个省级高考状元选择贸大。2004年秋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李小萌在制作《东方之子》校长专辑时采访我说：“在我报考大学的时候，我们同学都会担心，说是不是报得人太多，自己考不上。”接着她问，“在您记忆当中，具体在什么时间上，这种热度就下来一些了呢？是什么让它有了这种起落呢？”

我回答，“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中国外经贸人才奇缺，所以经贸大学培养的人才在社会上供不应求，这是火爆的主要原因。后来随着国家重视外经贸人才的培养，兄弟院校也开了很多类似的专业，人才多了，供求矛盾逐渐缓解。”换句话说，就是贸大毕业生已经不再一枝独秀，不再炙手可热。

改革开放给贸大还带来另一种挑战。上任后第二年即2000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很多人认为，在高校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是中国入世的最大受益者。但也有人说，入世之日即是对外经贸大学消亡之时，因为入世以后内外贸不分家，以外贸立校的贸大也就没有了优势。

我认为，以上两种观点都有一定道理。而贸大到底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还是受损者，关键在我们自己如何应对。一方面，中国入世并逐步融入经济全球化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新问题将不断涌现，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学校提供高质量科研和政策咨询，也需要培养大批相关人才。对外经贸大学入世前已有多年准备和优势，入世后会更需要我们。只要我们能做出符合时代要求的贡献，我们就是受益者。

但另一方面，大部分学校也开设国际经贸类专业，竞争非常激烈。尤其是北大、清华、复旦等一批高水平综合性大学开设这类专业，它们声誉高，资源多，可以从海外引进人才，也可以在国内高薪挖人，确实对我校形成了巨大压力。如应对不当，我们就很可能变成受损者甚至失败者。

抓住中国入世契机与有关国际机构合作

2002年瑞士日内瓦

与联合国国际贸易中心主任签署合作备忘录

实际上，在我的前任孙维炎校长主政期间，学校已经开始了对学科结构的调整，在外语、外贸等传统学科外，增加了管理、法学、信息等学科。而根据世纪之交各方面的调研，社会上最需要的人才中包括金融、外贸、信息、管理、法律和外语人才，这与贸大的学科专业结构高度一致。当然，在新世纪里，学校还须根据国家发展需要继续调整、完善学科结构，以适应新时期对人才的需要，但“入世之日就是贸大消亡之时”一说明显缺乏依据。

赢得挑战除了学科专业结构需不断调整以符合社会需要外，另一个关键是要“人有我优”，我们培养的人才要优于兄弟院校的同类人才。国际贸易专业当时已遍地开花，有些兄弟院校该专业的毕业生已经出现过剩。我意识到，贸大必须要提高办学档次和质量，做同类学校和专业中的精品，以此来确保学校的竞争优势。

三、建设高校中的“瑞士”

当时的中国正在进行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改革，在改变隶属关系、推动高校合并等方面力度很大。很多人认为，贸大应抓住这个机会，走扩张式发展道路，“跑马占地”，合并几所学校，或开辟第二校园，扩大办学场地、招生规模和学科门类，以此来提升贸大在高校中的地位。

在分析、比较了世界上各类大学和贸大自身的优势和弱点、机遇和挑战后，我得出结论，贸大可以适度扩大办学规模，但更要提高办学质量，以特色优势立校，以内涵发展为主，建成一所特色精品名校。

我的结论基于三点考虑。首先，大学应以质量立校，而办学质量与学校规模无关。世界上的一流大学，有规模较大、学科门类比较齐全的，如哈佛大学、牛津大学、东京大学；也有规模很小、学科门类相对集中但特色鲜明，比如加州理工学院、伦敦经济学院、法国高等师范学院和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反过来，规模巨大但质量低劣的大学也比比皆是。

第二，贸大附近适合于合并的学校不多，而开辟第二校园则需要投入巨量资源，当时的学校无法筹措。况且，我还担心即使能开辟第二校园，两地办学的成本及教职员工两地奔波也很难长期承受。

第三，如果有学科相近、校园相邻的学校，贸大应该促进合并，适度扩大规模，这样可得合并之利，免合并之弊。

因此，我给贸大的定位是“小而精”，规模适度，质量上乘，以特色精品为立校之本。为便于大家理解，我打了一个比方来描绘学校的远景：把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办成中国高校中的“瑞士”。

开始时，校内有不少同志认为这一设想过于保守。2002年香港《文汇报》采访我时请我解释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远景。我说，“历史和现实的限制，决定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不可能发展成为大型的综合性大学，不可能和清华、北大全面竞争。如果把清华北大比做超级大国，对外经贸大学就是一个小国。但小国本身不是问题，世界上有很多小国，例如新加坡、瑞士，虽然小，但是有特色。瑞士虽小，但人均生产总值和人均收入名列世界前茅，金融、旅游、会展、精密仪器等几个支柱产业就把它的经济撑起来了。经贸大学也是这样，我们把几个支柱学科搞好，也会成为一流大学。”

“要成为一流大学，学校的特色应该是高层次的，今后经贸大学要重点发展研究生。现在学校本科生与研究生比例是5：1，到2005年，要达到3：1，再过几年达到2：1，在全国高校里要名列前茅。”

世界一流大学的另一标志是国际化办学，留学生比例高，因此贸大还要重点发展留学生教育。“经贸大学既是经管类院校，又是外语类院校。众多的外语人才，意味着可以广泛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包括发展留学生教育。现在经贸大学有留学生600人，很快可达到700人，2005年预计达到1000人，那时每10个经贸大学的学生中就有1个是留学生。这样经贸大学就和其他的经管类、外语类院校在特色上拉开档次了。”

当然，一流大学还应该有高水平的科研成果，为社会和政府提供高质量的专业服务和政策咨询。在外经贸领域，贸大在科研和服务上一直做得不错，应该保持并加大这方面的优势，继续在国内同类型学校和专业里保持领先地位。

2004年接受央视《东方时空》采访时

进一步阐述办学理念

我告诉大家，成为高校中的“瑞士”这个目标不仅不保守，还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可能要奋斗很多年，才能让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在国内高校中全面达到瑞士在世界列国中的地位。但是，只要我们定位合理，目标明确，不走弯路，团结奋斗，就一定能把学校建成一所特色鲜明、质量超群的一流大学。

虽然决定当高校中的“瑞士”，走“小而精”的发展道路，但在扩大规模利大于弊的前提下，我们也抓住国家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机遇，在2000年与学科专业相近、校园仅一墙之隔的中国金融学院合并，成立新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2005年，又购入也是一墙之隔的北京外贸学校的校园与楼宇。学校变大变方，为长远发展搭起了更大、更好的平台。

抓住高教改革机遇，就地扩大办学规模

2001年接待时任中共中央常委

国务院常务副总理李岚清同志视察学校

2005年购入北京市外贸学校校舍签字仪式

到我离任的2009年，高校中的“瑞士”已经初步成形。学校在国际经济与贸易、国际商法、工商管理等学科的传统优势得到巩固，办学层次得到提高。2000年贸大全日制在校生是6,242人，本科生与研究生的比例是4.1:1，到2009年我卸任时，全日制在校生是11,203人，本研比是2.4:1。国际化办学也取得很大进展，留学生总数从2000年的495人增长到2009年秋的2,748人。学校的办学质量得到社会高度认可，新生录取线每年都名列全国高校前列。

四、培养国际儒商

贸大要办成精品大学，学生则应培养成精英人才。那贸大学生到底应该成为什么类型的精英人才呢？我与当时负责宣传工作和学生工作的贾怀勤副书记等同志商量后，结合学校特色、中华文化和中国对外开放大业的需要，提出要把贸大学生培养成“国际儒商”。

这儿的“商”并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商人，而是泛指从事经济贸易、企业管理等工作的专业人才。“儒”也不单指儒家思想，而是希望这些人才具有较深的文化底蕴。“儒商”既是经商管理能手，也有较高的文化素质和道德标准，注重个人修养；既善于创造财富，也追求“达则兼善天下”，有社会责任感和救世济民的远大抱负。儒商的代表人物在中国有荣氏家族、邵逸夫和霍英东，在外国有微软的比尔·盖茨和通用电气的杰克·韦尔奇。“国际”则突出了贸大特色，指这些人才毕业后将主要从事跨国经济贸易、企业管理等方面的工作。

简而言之，贸大毕业生不应该仅仅是只知做外贸的生意人，而是懂经济、善管理、讲道德、遵法纪、有全球公民意识、能跨文化交流和跨国经营、素质全面的国际儒商。

我校学生获2005 年

欧莱雅全球在线商业策略大赛

全球本科组冠军

根据这一培养目标，学校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首先，学生要打下宽厚基础，不能只学经贸实务和操作技能。所有专业的学生都必须学习经济、法律、管理、外语和有关国家的文化，为成为国际儒商打下了坚实的知识基础。同时，学生要有较高的人文素质和艺术修养。为此，学校增设了很多这方面的课程，并大力开展第二课堂，支持学生社团，多方面提高学生的文化修养。

为建设一直能够培养国际儒商的师资队伍，学校几管齐下。首先，鼓励、帮助骨干教师出国进修，扩大他们的国际视野。在当时国内的同类院校中，贸大保持了较高的教师出国进修比例。

第二，扩充教师队伍，尤其是引进在海外获得博士学位的年轻教师，开设新课程。

第三，聘请经验丰富的企业家、政府官员到学校授课，拓展学生视野。外经贸部副部长、世贸组织谈判代表龙永图等就被聘为学校的兼职教授。

第四，改身份管理为岗位管理，引入竞争机制，让教师凭实力和业绩竞争岗位。

第五，鼓励教师在不影响教学科研任务的前提下到校外兼职，把最新的观念和信息带回学校，加快教学内容的更新。

第六，在中国高校中首批设立学生全方位评教选课制度，以促进教师提高教学质量。在每学期末，学生必须对本学期所修所有课程的所有教师进行网上匿名评价，然后在网上为下学期选择自己喜爱的课程和教师。评教分数进入前10%的教师由学校奖励，连续两学期排到最后的教师则暂停其参与岗位评聘。

以上举措在打造高质量师资队伍、培养高素质学生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

2001年聘请外经贸部副部长

世贸组织谈判代表

龙永图（右）为我校兼职教授

五、打造优雅温馨的惠园

学科建设、人才培养要走特色精品道路，在学校的后勤和教辅等支撑体系建设上，我也要求体现瑞士精神。

上世纪90年代国家给高校的经费有限，校园建设欠账较多。我1999年上任，记得那年秋天，一位宁夏的家长来校探访女儿。到学校转了一圈后，非常失望。离开北京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没想到号称“中国哈佛”的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校园里也就主楼（现名诚信楼）还像所现代大学，其它的破旧失修，连中学还不如，希望我们尽快改进。为鞭策自己尽快改善校园面貌，这封信我一直保存着。

1999年学生家长来信第1页

瑞士国家虽小，但风光秀美，环境优雅，整洁有序。同时，它人口不到840万，构成却十分多元，官方语言竟有四种，但族裔互相尊重，和而不同。我要求按此方向整治贸大环境，提升校园品味。

当时的学校经费非常拮据，校园建设只能是有一点钱办一点事。但有两个理念我一直坚持的。第一，要体现人性，要尽量满足校园主人也就是师生员工的需要。因此，要贴近自然，要优雅温馨，要便于沟通交流。第二，要突出学术，让人感到这是个做学问的地方。因此，要显得厚重严谨，要鼓励自由多元，要体现和而不同。

为贴近自然，校园大量植树，大片种草，搭起本色木屋，引进飞鸟小羊。而且，小羊可以亲切抚摸，草坪可以自由滚躺。

为营造优雅温馨的氛围，主要建筑立面、路砖和广场面砖均使用暖色，但通过深浅色差等元素体现变化。为方便师生沟通交流，辟出大片空间，建设草坪、广场、操场、球场、会场、图书馆等，无论大型聚会、中型演出、小型互动，还是私密沟通均可找到合适场所。

为了建设一个环保绿色、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惠园，学校还投入大量资金搞节水节能。大片大片的草坪建好后，很多师生一方面觉得赏心悦目，一方面又看到定期喷水，耗水太多，不够环保。于是，学校将部分早年的地下防空设施废物利用，改成地下蓄水池，用来积存雨水。惠园早年是一片洼地，一下雨全校就成了“水乡”，现在下再大的雨也不怕了。学校又引进先进的中水设备，将积存的雨水和宿舍、食堂产生的生活用水处理后浇灌草坪、冲刷厕所、清洗校园。

贸大的地下暖气管道到我上任时，已经年久失修，跑冒滴漏严重。每年冬天供暖季节，贸大又有“冒大”之戏称，因为校园里经常冒出团团蒸汽。我们花了几年时间，将地下暖气管道全部更新一遍，还使用了先进的“分区分时供暖法”。

以上举措节省了大量自来水、天然气和相关费用，还帮学校摘掉了“冒大”的帽子，跨入全国节能节水、绿色环保校园先进行列。

为方便学生，公共澡堂逐步移进了宿舍楼。现在的学生已经很难想象他们的学长们曾在寒冬腊月里光着脚、穿着拖鞋、端着换洗衣服在惠园里穿行的景象。为方便教师，教学楼里开辟了教师休息室，配置了开水机。为了让师生有更多室内健身的场所，煤库被改造成体育中心。

同增加人文关怀相比，体现历史厚重感则难得多，因为贸大迁到现在这个校园不足40年。但这没有阻止我们尝试。在考虑宁远楼的外墙时，我们决定使用仿粘土砖，而且是深酱红色，以呈现一种厚重感和沧桑感。

新图书馆主体部分原来设计成一本打开的书，灵动活泼有余，厚实稳重不足。我坚持在顶上加一道横梁。完工后，建筑单位跟我说，这道横梁大大增加了他们的施工难度，但确实增加了图书馆的厚实和稳重感。

新图书馆的“图书馆”标识原来设计用金色，但我认为最好是古铜色，尤其是出土文物那样的古青铜器色，以体现知识传承和历史沧桑。为了呈现那种颜色，建筑公司试了多种工艺。有时地面上看满意了，吊装后我觉得还有欠缺，又拆下重来。最后，找到一种用化学药品腐蚀紫铜表面的工艺，终于达到了我期望的效果。

当年负责基建的王正富副校长为了让新建筑体现历史厚重感，也下了很大功夫。他多次驱车在北京四周搜寻，终于为新图书馆觅得几块宝贵的旧匾；在宁远楼里，他设置了两块大型墙碑，将荀子的《劝学篇》等刻在上面。这些都为新建筑增添了历史厚重感。

正富副校长还为图书馆找到一块巨型的木石玉（也叫硅化木，是远古时期的巨树深埋地下,树中碳元素在高压、低温、缺氧环境下经亿万年时间逐渐被二氧化硅替代而形成的），让我在其基座上题词。我写道：“深埋亿年树化玉，博览群书人成才”，借树木化玉来比喻学术生涯的漫长和艰辛，从另一个侧面营造校园的厚重感。

虹远楼是亚洲最大的单体宿舍楼

2005年建成的，可供1万名学生入住

严谨主要是体现在建筑质量和日常的维护上。凡是新建建筑，必须是高质量，而且建成后二十年不落伍。虹远楼、宁远楼和新图书馆三大新建筑均得到了建筑长城杯奖，新图书馆更得到了2009年中国建筑界最高奖——鲁班奖，其风格和用料估计三十年也不会落伍。建设完成后，维护也很严格。设施定期维护，树木定期修整，草坪定期修剪，定时喷洒。学校指定专人定期巡视校园，一发现破损脏污，立即整修清理。校园整洁有序，各项设施运转正常，在里面工作和生活的老师和学生自然会变得自律和严谨。

为体现自由多元与和而不同的理念，在确保校园总体和谐的前提下，尽可能容纳不同的建筑风格，做到百花齐放，相得益彰。新图书馆动静有致，虹远楼明快简洁，宁远楼庄重典雅。在建设校名牌前的彩色喷泉、虹远楼南广场薄膜式凉亭等现代风格的设施的同时，也精心保留了传统建筑求索楼及其外墙上的长藤。

品位也不一定是用钱堆出来的。典雅舒适但不奢华炫耀，这本身就是一种品位。上任初期，因学校财政紧张，惠中大道两旁种的法国梧桐都是花几十元钱一棵买来的小树苗（现在已长成大树），两侧人行道上铺设的也是低价面砖，但效果不错。

后来学校的财力也不断增长，教育部也给与了大力支持。第一个任期结束时，贸大的财务状况之好已进入教育部部属高校的前列，但我们仍遵循“追求品位而不是造价、追求经典而不是奢华”的理念建设校园。虹远楼、宁远楼和新图书馆都因此而得到广泛认可。

2005年建成的宁远楼

亚洲单体最大的学生宿舍虹远楼的装修较有档次和品位，被许多学生和家长称为宾馆式学生公寓。楼里走廊两侧的墙面铺上了姜黄色面砖，看起来既有档次，还耐脏，易清洁，但其成本比刷涂料等普通工艺高不了多少。在校园建设中，追求品位但严控成本的例子很多，单位建筑成本之低经常让上级领导、行内专家和兄弟院校啧啧称奇。

到过贸大的人，不管是学生、家长、老师，还是媒体、领导，都说校园有品位。《神州学人》记者徐妍在采访了校园后写道，“对外经贸大学占地只有513亩。走进师生们称之为‘惠园’的校园，精致但不奢华，整洁而且温馨，很多景观颇具欧洲风情。”陈至立同志在担任教育部长期间有一次视察几所高校后来到贸大，对精致小巧、满目青葱的校园赞许有加。

1999年入学的那位宁夏女同学也许已经将校园的变化告诉她父亲，我也希望她父亲能回来，亲眼再看看现在的校园是否配得上学校的声望。

在此，我要再次感谢正富同志、其他相关校领导和学校基建、维修、财务、审计以及工会等部门的共同努力，是他们把一个优雅、温馨、有品位、高质量的校园以最低成本奉献给了大家。

2008年建成的新图书馆

获中国建筑界最高奖“鲁班奖”

六、给新生上第一课

我很幸运我的职业是教师。教书育人，让我感受到人生的价值；教学相长，激励我不断学习新东西；师生互动，使我永远感到年轻。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当校长，因为与普通教师相比，校长的责任太重，对知识、视野、经历、能力、魄力、情商、智商等方面的要求太高。但我也明白，一旦上了校长的岗，就要尽心尽力地履行校长的职责。

除了描绘学校远景、制定发展战略、组织教学科研、提供保障设施等职责之外，在迎新和毕业典礼上讲话，也是校长的重要职责。

迎新讲话是新生进入贸大的第一课，对他们熟悉贸大历史文化、树立正确的学习观念、掌握合理的学习方法十分重要。而毕业赠言则是他们在贸大的最后一课，有助于他们巩固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做好踏上社会前的充分准备。因此，我每年对这两次讲话都非常重视，亲自准备。我要求自己既不做官样训话，也不搞文青煽情，而要实实在在，发自肺腑，同时语言要生动活泼，让学生听后有所感悟，牢记心上。

在2004年的迎新讲话里，我送给新生们十六个字：读书千卷，阅人百位；知己三五，输赢几回。

我解释道，“读书千卷，不仅是指在校期间要学好上课的教材，用好学校图书馆的藏书，还要充分利用在北京的图书馆、博物馆、展览会、文化活动众多的有利条件，广泛涉猎，刻苦研读，做一个博学之人。

“阅人百位，就是要跳出书本，参加班级、社团和社会上的各类活动，接触各色人等，把他们当成学习对象。要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发现他们的可敬可爱可学可鉴之处，学会和他们沟通、竞争、合作、共赢的方法，做一个入世之人。

“有三五知己，是人生不可多得之珍宝；而这种知己，只有在学校里才最有可能找到，因为纯真青年，城府尚浅，朝夕相处，知心知面；而进入社会以后，关系复杂，城府日深，没有多年相处，不经重大考验，很难互为知己。所以，愿同学们抓住在惠园的时间，多交几个朋友，觅到三五知己，做一个重友之人。

“能考入对外经贸大学的同学，一般都聪慧懂事，学业顺利，万事如意。然而，完美之人生经历不应该仅仅由顺利和成功组成，挫折和失败往往会教给我们更多的东西。在此，祝愿同学们在惠园期间，能经常享受成功的喜悦，也经历几次挫折，为之痛苦，甚至为之流泪，成为一个尝遍百味、能输能赢的坚强之人。

“一个有良好社会适应能力的人，一个能应对各种生活境遇的人，一个能深刻体味人生的人，一定是一个积极、乐观、向上的人。希望同学们精心培养、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和能力，创造多彩人生。

“惠园虽小，人生很大；学业很短，价值无限。最后，我希望同学们在贸大得到的不仅是谋生的技能和报国的本领，还有知心的朋友和对人生更深的感悟，成为经国济世的英才，为中华民族的复兴做出贡献。”

在2008年迎新典礼上讲话

针对研究生教育的特点，我经常强调原创的重要性。在2007年研究生开学典礼上，我做了“拥抱原创，享受探索”的讲话。

我说，“学会原创是研究生教育的精髓。学到更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当然重要（尤其是对专业学位的同学来讲），但如果离开原创性研究，只会拷贝，研究生就变成拷贝生。即使是高科技的‘剪刀加浆糊’，也只是高级拷贝生。

“但是，原创性成果的得来谈何容易！它需要广博的知识积累、正确的研究方法和探索未知世界的强烈愿望。探索未知是人的本能之一。新生婴儿从能睁开眼睛开始，就表现出强烈的探索欲；能问会走之后，更是无事不想知，无处不想去。但是，在平坦安全的地方已经去完，尤其是跌了几个跟斗，受到一些伤害，再随着年龄和功利心的增长，如果经常得不到相应的名利回报，探索的欲望就渐渐萎缩，以至完全灭失。

“然而，停止探索，就意味着停止成长。停止探索，你将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潜能尚未挖掘，也不能享受历尽艰险后登顶远眺、或历尽迷思后大悟大彻的幸福。因此，作为研究生，要适度地恢复赤子之心，乐于探索，勇于探索。要不计一时功利，享受探索过程。校训中的‘求索’就是指这种精神。

“因此，请大家拥抱原创，享受探索，让今后的2－3年成为真正的研究之旅，从而在毕业时可以戴着学位方帽，问心无愧地宣布，我是研究生毕业，而且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2008年12月31日 又上完一门研究生课

教书育人是我最大的幸福

七、给毕业生上最后一课

学校要教书，但更重要的是育人。贸大学生，都是全国各地万里挑一的学霸，专业学习难不倒他们。但在贸大这样的财经类院校，容易变得过分功利。如果在毕业前没有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走上社会则容易犯错误，跌跟斗。

我上任后不久，媒体报道了几起涉及贸大校友的重大腐败案件。这几位校友在业务上都出类拔萃，四十几岁就当上了银行行长、海关关长。但由于“三观”出现问题，最后因严重腐败受到法律严惩。

这几起案件让我非常震惊，也极为痛惜。那几年，我经常用这些案例提醒学生要有正确的三观。记得有一学期给海关专业的学生上课，我专门讲了那位当了海关关长校友的案例，最后说，“我只希望你们活得平安幸福，千万不要再出一个XXX。”

在毕业典礼上的校长赠言，是贸大学子踏上社会前的最后一课。为了让学生领悟人生的真谛，踏上社会后走正确的道路，我给他们的祝愿都不是什么“宏图大展”、“前程锦绣”，更不是“当大官”、“发大财”或“出大名”，而只是“活得幸福”，因为这才是是人生最重要的目的。

怎样才能活得幸福？2006年我给学生的赠言是：实践“幸福中道”，英文是happy medium。

中道可以理解为“不上不下”、“不前不后”、“不左不右”、“不偏不倚”。就是不走极端，就是无过无不及。

我说，“确定人生目标时既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能自暴自弃；还有，抛弃虚荣心、坚持平常心，这些都是符合中道！另外，既不能要求现代人做到无欲无求，这是不可能的，也是违反人性的，但是也不能纵容大家随心所欲。

“你们马上就毕业了，要走上工作岗位了，很多男同学发出豪言壮志，说：‘40岁以前，我要把一辈子的钱挣出来；40岁以后，我要尽享人生！’对这种人生安排，有人概括了一下，叫‘40岁之前以命换钱，40岁之后以钱换命’。这都不符合中道，应该是命钱兼顾。

“探索和实践中道是一个长期的，甚至需要一辈子时间的过程。希望大家走上社会以后，继续勤学善思，不断总结，探寻中道、感悟中道；这样的话，即使成不了圣贤，也可以成为一个幸福和快乐越来越多的人。”

2006年毕业赠言：幸福中道

总结自己的几十年经历后我意识到，人要活得幸福，还要永葆赤子之心，永远不忘初心。2007年，我和毕业生们分享了这一感悟。

我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活力四射的时代，也是一个人欲横流的时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也是一个风险四伏的时代；是奋斗目标非常明确的年头，也是人文价值逐渐迷茫的年头；是一个物质世界大大丰富的时代，也是一个精神家园相对荒芜的时代。”

世界是如此复杂，我很担心学生们踏上社会后“经历曲折了，欲望也复杂了，所以就变得趋势附利、工于心计、人格扭曲，逐渐使我们忘记真情是什么，真我又在什么地方。这样下去虽然为人处事变得圆滑，但是内心却越来越不快乐。各种顾虑和算计，就像空气中的尘埃，渐渐蒙住了我们的本真，僵化了我们的心灵。”

我希望大家在逐步成长、成熟的过程中，继续保持赤子之心，做到：

第一，对人真诚，但决不盲从别人；

第二，心态阳光，但要记住永远有心理阴暗的小人；

第三，稳重但不世故，成熟但不圆滑；

第四，做事专注，但不死板；

第五，勇于探索，但事先要充分了解所有的风险；

第六，物欲简单，但有品味；

最后，从心所欲，但绝不逾矩，也不强加于人。

我希望，“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人生多么复杂，你们能够永远保持赤子之心。在你们的心灵深处要有一块地方，永远光明和温暖，任何黑暗和寒冷都不能到达。我认为，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不是幼稚的代名词，这是生活的艺术，这是幸福的源泉。简而言之，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人情世故要看透，赤子之心永不丢’。用文言一点的话说就是，‘世事洞穿，童心不泯’。”

2007年毕业赠言

人情世故要看透，赤子之心不可丢

世事洞穿，童心不泯

2008年的毕业赠言是“有求无欲，幸福永续”。贸大毕业生应该说人生起点很高，踏上社会后，温饱绝对没问题，健康也没问题，这样就有了幸福的物质和生理基础。但是出了校门能否拥有持续幸福的人生，还应有正确的幸福观，关键看走哪条路。

我告诉学生，“一条路上，所有路标都是按照我们人类的欲望而设置，比如说，财富、金钱、权利、地位等等。我们被告知，只要我们的欲望得到满足，我们就能得到幸福。”

但是，“如果仅仅把欲望的满足作为幸福的目标，很可能就会被贪欲所蒙骗、所诱拐，只会有短暂的、虚幻的幸福，不会有真正的，长久的幸福。”

“另外还有一条路，它的路标只有一个，就是追求高尚，止于尽善。我们不再把贪欲的满足等同于幸福，也不靠同别人比吃比穿比地位比收入比外貌来感受幸福，我们只和我们自己比，看我们是否有高尚的追求，是否天天在努力、月月有进步、年年有感悟，并从中感受幸福。”

在深入阐释了以上观点后，我希望同学们要“感恩惜福，简单生活，追求高尚，远离贪欲，做到‘有求无欲’，这样就会使幸福永续。”“我把‘有求无欲’这四个字写成横幅挂在我的办公室，天天为之努力。今天我也把这四个字作为毕业赠言送给大家，与大家共享。衷心地祝愿大家‘有求无欲，幸福永续’。”

2008年的毕业赠言

我与学生共勉：有求无欲

八、凝练、建设先进的学校文化

在校长的岗位上工作几年后，对如何管理学校有了普通教师很难获得的经历和感悟。我深深地体会到，小到一个家庭、一个组织，大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其核心优势或核心竞争力在于文化，而不是现有的人口、财富或地位。

我认真研究了组织文化、尤其是企业文化的建设。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张瑞敏高度重视组织文化、并把它作为核心竞争力建设的经验和成效给了我很大启发。 我当面向张主席请教，并带队赴青岛考察海尔集团的经验。我意识到是否重视组织文化及其建设，是区分技术官僚型领导与综合战略型领导的重要标志。

2002年向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张瑞敏（左）

请教组织文化建设

企业发展有战略、制度和文化三大要素，其中只有文化是不能复制的。对一所大学来讲，文化的重要性也是同样的。贸大目前享有教育部直属大学的地位优势、位于首都的地域优势和相对独特的学科优势，但这些优势有可能在国家的深化改革中丧失，或被兄弟院校轻易复制。

作为一校之长，在努力保持以上优势的同时，也必须思考并建设别人不可复制的核心竞争力——先进的学校文化。在2003年初的一次务虚会上，我提出了一个“八步走”的建设方案：

1）引入文化建设的概念，

2）制定建设规划，

3）对现有学校文化进行调研，

4）形成先进的学校文化理念，

5）制定各类行为规范，

6）建设立体的学校文化建设网络，

7）搞好子文化建设试点，和

8）创立良好的学校外部形象。

在大规模调研的基础上并与贾怀勤副书记等班子成员和校宣传部领导多次研讨后，形成了学校文化理念文本。后经校教代会主席团征求意见、校长办公会和其它会议讨论修改，该文本于2004年3月27日在校党委常委会上原则通过。

该文本分五个部分，长170个字，因此有时也简称“170字”学校文化理念。

一、学校愿景

面向世界、特色鲜明的一流大学，

英才荟萃、以人为本的现代惠园。

二、办学宗旨

培养国际儒商，造就经国英才。

创造科学新知，促进经济，造福社会。

传播优秀文化，提升国民素质，推动人类进步。

三、核心价值观

学高身正，追求卓越。

四、发展观

重视战略管理，实现协调发展。

以社会需求为导向，以学科建设为龙头。

建设学习型组织，培养可持续发展能力。

五、管理观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敢为人先，善于创新。

人求优任，岗用适才。注重效益，力求公平。

依法治校，以德感人。多元一体，竞合共赢。

以上理念在学校各个层面宣讲，还做成标语、灯箱放置在学校道路两侧，形成了学校文化建设的一个热潮。

创立良好的学校外部形象的工作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创建了学校VI（形象识别）手册，设计了富有时代感和贸大特色的新校徽，制定了学校标准色、标准字和学校标志，并应用到学校的建筑、环境、标识、文具、服装、物品包装和其它用品上，为贸大创立了一个规范统一、富有朝气又简练高雅的外部形象体系。

新校徽（校名由陈云同志题写）

学校的新视觉识别得到广泛应用

凸显了学校的文化特色

“八步走”的建设方案在我任内只走了几步，而学校文化建设是一项永远在路上的工程。“功成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只要我们每一代贸大人、每一届校领导班子坚持不懈，不断凝练、提升学校文化，并将其贯彻到教学、科研等各项工作中去，就能形成一项特色鲜明、不可复制的核心竞争力，确保贸大永葆青春活力，永远屹立于一流大学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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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四十年，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受益匪浅，我个人也是最大受益者之一，对此我永远感恩。四十年来，贸大积极投身于改革开放，为国家培养大批精英人才，奉献优质科研成果，提供各项咨询服务，我作为贸大一员，也为此感到无比自豪。我衷心祝愿贸大越办越好，在改革开放的新征程中为中国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宏伟目标做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