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一整天,朋友圈和校友群里,都是老校长冯玉忠先生辞世的消息,以及各种怀念的文字。</p> <p class="ql-block">我们所怀念的,不仅仅是那个睿智慈祥的老人,更是那个光芒四射的时代。</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那个没有禁锢的自由之地撒欢打泼,放肆地生长。1班的大为彻夜不眠有病无病都呻吟,高举着散发着墨香的诗稿大声吟颂;4班的老吴抱着把吉他坐在窗口,弹唱着鹿港小镇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还有山的那边是什么;我和老九一整天在周末的操场上狂奔,把足球从场地的这头踢到那头;整个图书馆里一座难求,大家把饥渴的目光全都扎进那一排排书架里,寻觅着萨特弗洛伊德卡夫卡还有静静的顿河;84的小蒲举着个相机四处游荡,然后躲进哲经楼的小黑屋里,做爱做的事;84的老庞脱下那双冒着臭气的球鞋,拽着我和小蒲等人开始打红五从日落到清晨,然后拉着法律系的丁波吼着四喜财五魁首从清晨到日暮;蕙星楼的新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半懂不懂地听着那个老外站在讲台上用口音严重的英语讲着外国文学;1班的许老大已经开始自己的小创业,努力赚取第一桶金;物理系的某人己经对缝成功被小轿车送回宿舍。主义到处横行,理想高高飘扬…</p> <p class="ql-block">老校长也开展了教学改革,率先试行了学分制。我们可以跨年级听课、考试、实习,三年级末全校有七八名学生成功完成了全部学业。我们兴高采烈地准备提前毕业时却在特殊时期由于某种原因未能如愿。那个时候,老校长的压力也比较大。为了不给校长添乱,我们几个人辗转找到了曾任辽大教授的某位副省长家里。领导平和地倾听了我们的诉求,帮我们沟通了省教委相关部门,手书一封让我们去面见冯校长。当我和法律系的安同学等人来到老校长办公室时,老校长的一句抱歉让我们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乌有,不忍提出任何要求。他给我们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回家呆一年,在校任一年辅导员,攻读第二专业。</p> <p class="ql-block">那年夏天,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老校长,也是最后一次。</p> <p class="ql-block">我和安军回家呆了一年。</p><p class="ql-block">据说那一年,校园里波澜不惊。我的那个读辽大研究生的高中同学季同学,4班的曹同学等,都顺利地拿到了那本红证。</p><p class="ql-block">春去秋来,金黄的银杏树叶依旧铺满了小径,哲经楼里照样传来学子们的喧闹声。墙外,铁西的厂子里渐渐沉寂,南站挤满了南下的人群。老校长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俯视着他的校园,他的孩子们…</p> <p class="ql-block">别了,校园!别了,青春!</p><p class="ql-block">别了,老校长!</p><p class="ql-block">Bella cia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