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琍爾

2021年11月24日周三

晴

驱车一小时半，到达长兴八都岕十里古银杏 长廊。昨夜打霜，一夜之间，银杏叶纷落，所剩无几。

沿途拍到二处老屋。一处是钱氏老屋，国家保护着。另一处老屋至今还有老人居住。与东厢住的老太太攀谈了几句，知这老屋仍是一家子。她家是老二。我拍到几个灶台，就是几家了。老屋的结构像迷宫，我与小妹走失，三进的老屋在三进西厢里喊一声，她在一进东厢那儿能听到。

与钱家老宅相邻的另一处老屋。

门面还行。

里面进去，老屋真得很老很老了，让人担心。

其实，柱子不歪斜，老屋还是能撑起整屋的重量。住在里面的人能懂它。

虽然简陋，但相当整洁。

老人的心愿：福到。

老太太八十五岁，有三个女儿，二个儿子。她说，子女不孝，没有政府自己早饿死了。

老太太的厨房

看着杂乱，其实，只要儿女们肯出力打扫，还是挺不错的小院落。老人们是没力气去整理庭院了！只能将就着一天是一天了。

里面生活的痕迹清晰可见。

旧墙门外的新天地。

大宅子里面的小天井，一户一个天井。

长兴八都岕十里古银杏长廊景区内，老屋的老人依然年复一年地过着应季的生活。芥菜洗净切成粒，在秋季干燥的太阳下晒几个日头后就可以用盐腌制。腌咸菜得用大力，像搓板上搓衣服，不停地将干瘪的青绿色的芥菜粒揉搓出汁水，再挤掉汁水，像洗好的衣服绞得越干越好，然后，将还挤掉了汁水的半成品咸菜一把一把放入瓦罐内，用拳头将咸菜夯实，越实越好，不容易霉变，经常做咸菜的人家，会有弯成拳头一样的老桑树枝＂部＂头，替代拳头更有力地将瓮内的干菜塞实。最后，用塑料薄膜或老笋壳封口倒置泥地上，一个月后，就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的下饭咸菜。杭州人喜欢吃的＂片儿川＂面条，必须用这种叫做＂倒笃菜＂的咸菜夹鲜竹笋和肉片作料头，不然，谓之味道不正宗。

吃不完的地瓜，磨成粉，成蕃茹粉也叫地瓜粉。架一口大锅，将地瓜粉加水调成的薄糊，倒入簿铝皮制成的烫盘，一般盘口直径有九寸，深不过二寸。熟练的女人，一只手可以管三只烫盆，三只烫盆在热水里顺着水纹流旋得团团转，水淋淋的地瓜糊在烫盆里三转四旋一二分钟便脱胎换骨烫成晶莹透明软软的饼状，女人得趁热掀起它，晾到竹竿上。（这种烫粉皮的场景，总有老人小孩围观，希望看到烫盆相撞。)晾得半干，趁软着用剪子剪成条，这种粉皮条用猪肉大蒜一炒老少皆食。我也特喜欢吃粉皮。还记得五十年前下乡时阿梅娘烧的大蒜夹粉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