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1年十月下旬,我们崇明红星农场20连的农友微信群突然热闹起来。70届的厉瑞鹤、李柏明,邱荣樑接二连三分别回了连队,并发来了连队的照片。不由我恍惚了一下,蓦然回首,却原来我们70届踏上崇明岛这块土地已然过了半个世纪?!感觉只是一霎一倏忽而已,却已白驹过隙!</p> <p class="ql-block">看到从居民点通往畜牧班的那条机耕路照片,不由触景生情想起当年每当有人半夜三更生病,我就要赶去出诊,作为赤脚医生半夜出诊,24小时全天候是常态。开河时往往是其他知青已洗刷干净吃完饭,我还一身泥巴在忙活,打针,拔火罐,开药,包扎伤口,针灸……越是农忙看病的人越多,前来医务室里的人络绎不绝。有时又冷又累又饿的我索性坐在地上,背靠着写字台一侧的木板借力坐着,为各种病情一一处置。赤脚医生经历甘苦自知。记忆中畜牧班远离连队宿舍,必须走过上图这条长长的机耕路方能到达,直线距离几乎离场部地界不远。那年寒冬开河已经连续作战一周左右,所有人体力都已严重透支。挑了一天河泥处于极度疲惫不堪的我,半夜两、三点钟熟睡中被人叫醒去畜牧班出急诊。那晚海风呼啸伴随着雨雪,我在零下八、九度的气温下嗦嗦发抖。一个体重不足八十,400度近视眼而又没戴眼镜的我,独自背着医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弓着腰在伸手不见五指泥泞的机耕路上逆风行走,<span style="font-size:18px;">被呜呜呼叫的狂风呛得透不过气来</span>。道路两边是收了庄稼的农田,显得那样地空旷与寂寥。雪水拍打在脸上顺着脖颈往下流真正透心凉。满脸、满耳朵、满手、满脚溃烂的冻疮痛到麻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无法流动了。机械地一步一个趔趄地踽踽独行,经过打谷场,走过养猪棚……感觉那条漆黑的路是那样那样地漫长……</p><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半夜出诊是稀疏平常事,去畜牧班夜诊也不是一两次,由于半夜起床睡眼惺忪且近视看不清路,冬夜掉进寝室前污水沟里,弄得双腿完全浸泡在满是臭烘烘冰冰冷的烂泥巴里也曾发生过,感觉不过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唯独那个形单影只趔趔趄趄行走在至暗雨雪夜之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p><p class="ql-block">注:上图中的机耕路现已拓宽成为水泥路,便于联合收割机通行。而当年这条机耕路却是条被手扶拖拉机压得坑坑洼洼的烂泥路,穿着防滑雨靴仍会打滑。</p> <p class="ql-block">坐在牛背上送秧苗的这条机耕路就是我当年雨雪夜去牛棚出诊的道路。两边都是农田,坑坑洼洼泥泞的,感觉走不到头的机耕路原貌。</p> <p class="ql-block">行文至此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半个世纪前的陈年往事如泄洪般奔涌而出:1971.10.21日我们卢湾区兴业中学70届被分配到“上农”的学生,在老师叶光亚,连干部刘汉珍、严嘉德的带领下踏上了位于长江入海口,临东海接长江的中国第三大岛——崇明岛。一迈进<span style="font-size:18px;">红星农场20连,</span>老三届的哥哥姐姐们春风拂面,笑脸相迎地向我们张开了双臂,一股热流温暖了我的心。相隔两三个月,普陀区的70届也到了。</p><p class="ql-block">现在的崇明被誉为“东海瀛洲”所谓瀛洲就是传说中东海神仙居住的仙岛。而七十年代初期的崇明岛却是那样的贫穷与落后。迎接我们的是稻草屋顶南北透风单墙裸砖的陋室。夏天,躲进蚊帐密不通风,蚊帐外成千上百蚊子似群魔乱舞嗡嗡作响,睡觉稍不老实手臂、腿、背部便成了群蚊盘中餐,只见那蚊子密密麻麻排成长队,隔着蚊帐吸溜着鲜血,欢快地享受着饕餮大餐。清晨起床只留下一长溜痒煞人挠不停的红色印记。冬天,凛冽海风透过稻草顶屋檐缝隙,吹得蚊帐飘飘忽忽。清晨起床,医务室里放置的水桶经常结成厚厚一层冰,令我无法刷牙洗脸。晴天,扫地先洒水,否则烂泥地板尘土飞扬;雨天,哒哒滴烂泥地八个人在寝室里滑来滑去。上个茅坑几同受罪,既无门板又无玻璃,一个个大大小小窟窿便是门窗,任凭风雨穿堂入室。冬天如厕寒风刺骨,抖抖索索;夏天如厕蚊叮虫咬苍蝇扑面,双脚踩着一堆堆白花花蠕动的粪蛆噼噼啪啪响。走进太阳暴晒后的厕所,一股浓烈辣眼的阿摩尼亚味扑面而来,几可令人窒息……然而,我们70届是幸运的,68年老三届的哥哥姐姐们来连队时那才是荒芜一片。他们用同样稚嫩的双手一砖一瓦盖起了房屋,给我们这些晚到三年的弟弟妹妹们撑起一片天,让我们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栖息地。前人种树后人凉,喝水不忘挖井人。在此,感恩我们的老三届大哥大姐们!</p><p class="ql-block">注:上图中的知青住房现在已经上盖瓦片外复水泥,当年都是红色裸砖,屋顶部分有瓦片,部分是稻草。每当下雨天稻草屋顶屋檐下便滴滴答答滴黄水。似乎是我们到达二、三年后才换上瓦片。</p> <p class="ql-block">上图是当年知青居住宿舍的内部展示:墙面、地面已抹上水泥,屋檐与墙体之间缝隙也用水泥填补完整,相比我们当时稻草屋顶红色裸砖处处缝隙窟窿的房间,其保暖性提高了不是一个级别。</p> <p class="ql-block">经常听老三届大哥大姐们淘老古话:1968年.11.8日和11.10日,连队先后迎来了两批老三届毕业生。迎接他们的是篮球场边刚刚建起孤零零的一排房子,窗玻璃也是知青到达当夜赶着安装完毕。恰逢第二天寒潮来临,气温骤降到零下三度,狂风呼啸着奔袭而来。令这些刚刚离开优越生活大城市的学生娃猝不及防。整排房子建造得粗糙而又简陋,砖缝之间泥浆棱棱角角凸起,房间东西向的房梁与隔壁房间相通留下两个窟窿,头尾两侧房间的房梁又与室外相通,<span style="font-size:18px;">“针大的缝,斗大的风”,</span>于是室内空气形成对流,狂风便肆无忌惮地在一整排房子之间穿梭着。而仓促间刚刚建成的房子,砖墙之间泥浆尚未干透,更感到阴气逼人。零下天气没有热水,没有食堂,没有电灯。一日三餐必须拿着碗筷,拎着热水瓶,顶着狂风与严寒,每次吃饭花费一个多小时,在连队与场部之间来回折返跑……这样的生活环境一直持续到围垦干部殷志明来到连队任连指导员,并开始组建领导班子才逐渐步入正轨。而后依次建起了食堂、大礼堂、老虎灶以及第二排平房和近大礼堂一侧的二排平房。初建连时连队名称为“南二队”,后又正式更名为“红星农场二十连”。若说老三届是我们二十连的开山祖师,绝对当之无愧。然而,就在生活刚刚步入正规,老三届的知青们亦已在生活与劳动中逐渐适应并安定下来之际,又接到了一个令人沮丧与不安的消息:上级要求抽调部分知青去插队落户,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小伙子再次经历了一场痛苦的精神考验。是否会轮到自己?是否会从此一去不复返?时时被自己前途未卜的焦灼与恐惧煎熬着……然而,纠结也好担忧也罢,终究还是有部分知青离开连队,跨进了贫下中农的家门。幸运的是,参加插队落户的那部分知青,锻炼了一年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连队。与老三届一波三折的经历相比,我们70届着实幸福不过。</p><p class="ql-block">注:上图是二十连初成立时的第一幢房子,1968.11.8号和11.10号先后迎接了两批知青——老三届毕业生。从1968年下旬至1969年上旬老三届分期分批先后抵达二十连。</p> <p class="ql-block">今年11.8日,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三届部分知青</span>首批抵达20连的53周年纪念日。那天,大姐们在宿舍微信群里大发感慨……</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顾世传至今保留着一张珍贵的盖着红星农场革委会大红印章的录取通知书。</p><p class="ql-block">一张录取通知书上正面反面上下左右盖章的盖章,写字的写字,解读一下其中内容:一、报到时随带户口迁移证及粮食供应转移证明(意味着从此不再是上海人)二、那是个凭票供应的年代,回顾一下当年凭着一张录取通知书可以购买些啥东东?1.已购120胶卷两卷 2.棉毯购讫 3.牙膏购讫 4.塑料袋已购 5.已购语录袋一只 6.购花生米二两半。一张录取通知书包含了多少内容,想必没有经过那个年代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内涵,或许根本就看不懂吧。</p> <p class="ql-block">顾世传的红星农场服务证。文物噢!而今已逾古稀的顾世传,看当年也是一枚生涩小男生小鲜肉耶。</p> <p class="ql-block">上图:老虎灶前四朵金花盛开,青春,清纯。</p><p class="ql-block">老三届左起:李桂芳 吴祥娣 马新玉 石蓓莘</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再来瞧瞧下面各图中我们20连美眉们当年的那种风采神韵。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span></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同寝室众姐妹共同送巢明珠参军。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依依惜别于南门港,并留下倩影一张。长江水深深千尺,不及姐妹送行情。</p><p class="ql-block">前左起:江蓓华 巢明珠 刘培琪</p><p class="ql-block">后左起:宋澄川 于娟娟 宗春梅 张桂华 林柳芬</p> <p class="ql-block">姑娘们坐着牛车气定神闲悠哉游哉煞是享受。</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三届蔡贤芳、陈黎幽、范惠萍</span></p> <p class="ql-block">姐姐们,你们是在高瞻远瞩吗?</p><p class="ql-block">老三届:于娟娟 宗春梅 巢明珠 江蓓华</p> <p class="ql-block">笑靥如花的姑娘们。</p><p class="ql-block">老三届左起:周丽华 许兴娣 吴祥娣 徐培福</p> <p class="ql-block">挑担浇水。</p><p class="ql-block">70届左起:顾如英 朱红 夏金妹 陈骅娟</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张薇薇加入红星农场文艺小分队,下连队慰问知青们。</p> <p class="ql-block">农闲收工后你可知我们农场女知青们都在干些啥?哈哈,几乎个个热衷于猫在寝室针头线脑做女红。尤其是连队聚集在大礼堂开大会,只见那台上连干部忙着开讲,台下女知青飞针走线好一阵忙乎:两根针上下翻飞打毛衣的(阿拉上海人叫结绒线),套着顶针箍纳鞋底的,捏着钩针钩桌布的,夹着绣花绷子绣枕套的,再不济张开俩手帮着女伴绕毛线的……竖起耳朵听着,手起手落忙着,开会女红两不误,“专心二致”的本领非我们女知青莫属。这绝对是农场知青开大会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家中姐姐闺阁待嫁,妹妹们的手工织品就是送给姐姐的最好嫁妆,一针一线皆深情。当然,姑娘已到春心萌动期,也该为自己精心准备嫁衣裳。</p><p class="ql-block">上图是姐妹们当年的手工制品,为了美篇需要翻箱倒柜找出来,这可是珍贵的古董艺术品哦!</p> <p class="ql-block">连队里众多美女已经闪亮登场,哪能少了小帅哥们身影!</p><p class="ql-block">老三届</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严嘉德 涂卫国 陈长华 王建明</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沈馨源 李荣宗 宋伟义 张德靖</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的四位帅小伙摄于机办桥头</p><p class="ql-block">前排左:陈叔平 马为朋</p><p class="ql-block">后排左:陈 立 鲍炳昌</p> <p class="ql-block">好一副“牧童晚歌”图,可惜独缺一根横笛。</p><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叔平</p> <p class="ql-block">这两个小伙子咋就帅得不要不要滴?满满青春荷尔蒙!</p><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叔平 马为朋</p> <p class="ql-block">73届的邱建成,站在水塔顶上一手叉腰俯瞰连队全貌,颇有大将风度。背景为食堂、老虎灶、大礼堂及部分宿舍群。</p> <p class="ql-block">汤志才登高望远,眉头紧锁,难道正在考虑国家大事?</p><p class="ql-block">72届汤志才与73届邱建成站在水塔顶,背景为食堂与老虎灶。</p> <p class="ql-block">姚慕斌,你在指点江山吗?</p><p class="ql-block">73届邱建成和70姚慕斌摄于水塔顶,背景为北沿公路及部分连队机耕路。</p> <p class="ql-block">过年回家探亲,部分知青在一大会址留念。</p><p class="ql-block">前排左:王秀文 张强妹 张除秋 邵世玉付桂英 刘汉珍 黄锁英 蒯迺琴</p><p class="ql-block">二排左:李荣宗 赵瑞娟 林培培 梁小凤 冷裕芳 吴祥娣 张桂华 </p><p class="ql-block">后排左:仇毓申 姚刘发 郑浩坤 鲍炳昌 杨大谷</p> <p class="ql-block">20连的小字辈<span style="font-size:18px;">青春年少时。</span></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74届奚自立 73届邱建成</p><p class="ql-block">后<span style="font-size:18px;">排左起:74届蒋炳亮 72届項祖祺 73届董培德</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青春美少女,意气风发走在北沿公路上,公路两侧的小树初长成。</p><p class="ql-block">老三届徐培福 周丽华 许兴娣 吴祥娣</p> <p class="ql-block">现在北沿公路的小树苗已然长成参天大树。那年行走在北沿公路的四枚青春美少女亦已升格为奶奶级家庭顶梁柱,为父母,为儿孙,为家庭撑起一片绿荫。</p> <p class="ql-block">当年砂砾石铺路的北沿公路,如今被称之为崇明最美乡村公路。</p> <p class="ql-block">百度上下载的北沿公路规划图。可以想见,届时行走在北沿公路上将是怎样一幅美景!咋样,相约走一遭?</p> <p class="ql-block">沿着北沿公路行走的这条河,是我们农场沿途知青点的“母亲河”,虽不知名,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宝贵水资源。女同胞在河滩头洗衣,收工回来洗手洗脚,男同胞纵身一跃跳入洗澡,食堂在河里淘米洗菜,老虎灶在此取水,种水稻、小麦、棉花、油菜、蔬菜……“母亲河”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p> <p class="ql-block">当年割稻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下来累翻天。现在联合收割机大大降低农民劳动强度,简直是鸟枪换炮了,或许不久的将来换成东风-21使命速达😀,<span style="font-size:18px;">现代化农民真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上图:70届邱荣樑正在花拳绣腿摆pose😜</p><p class="ql-block">下图:一台联合收割机可抵多少个劳动力。想当年割完几天稻两个膝关节不会打弯,两条腿硬梆梆像两根棍子根本不听使唤,走路趔趔趄趄七倒八歪走不了直线。睡上铺的可遭老罪了,愣是悬在半空上不去,费老鼻子劲才把自己搬进铺位。</p> <p class="ql-block">2010.11月,我们部分知青故地重游回到20连。当年背着行囊离开时,很多人发誓再也不回来。可谁承想若干年后成群结队的,单个回来的,夫妻双双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祖孙三代同游的</span>……回连队的知青们竟然络绎不绝。崇明,我们国营农场知青的不解缘。</p><p class="ql-block">前左起:包仁本 严嘉德 朱红 陈骅娟 尤臻萍 孙赛亚 吴文英 顾如英</p><p class="ql-block">后左起:陈国平 王建明 李荣宗 陈长华 涂卫国</p> <p class="ql-block">当年同赴农场的同班同学,去时十七、八,再回五十余。</p><p class="ql-block">左起:成开权 尤臻萍 吴文英 顾如英 朱红 孙赛亚 陈骅娟</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我经常爬上爬下放明矾,加漂白粉的连队水塔。</p> <p class="ql-block">在当年出工、收工来来往往的北沿公路上留个影。</p> <p class="ql-block">站在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医务室门前颇为感慨,离时尚青春,复回将退休。</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陆荣明站在当年走过无数遍的机耕路上感慨万千。</p> <p class="ql-block">70届尤臻萍、老三届陈叔平<span style="font-size:18px;">祖孙三代同游20连。</span></p> <p class="ql-block">我们二十连这条金光大道两侧开着一串串白花的刺槐树咋不见了?那些年每当刺槐开花时,我每每会连枝带叶摘下一捧,插在医务室北面小房间的花瓶里。在粗糙的红砖墙面映衬下,洁白的鲜花配以绿色嫩叶绽放着,别有一番粗犷与柔美浑然一体的韵味,感觉从环境到心情都是美美的,难得的小布尔乔亚一下。</p><p class="ql-block">陆荣明摄于2011年,20连除了道路两侧刺槐没了踪影,其他尚保留完整全貌。</p> <p class="ql-block">听到连队将不复存在,四排一干知青于2021.11.25日结伴故地重游,与自己曾经挥洒过青春与热血的一方土地做个告别。他们站在那些年来来往往的机耕路上,背景是知青自己曾出工出力建造的两幢残存的楼房。整个连队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似乎是在告知人们:红星20连亦如这西下夕阳谢幕在即。</p> <p class="ql-block">连队标志性建筑物--水塔前合影留念。不久的将来将永久性消失。</p><p class="ql-block">左起:聂近元 胡德孚 夏成凤 陈黎幽 程梅芳 朱兆熙 <span style="font-size:18px;">罗弘杨 杜林发</span></p> <p class="ql-block">红星农场LOGO</p><p class="ql-block">李柏明似乎准备发表宏论。</p> <p class="ql-block">在场部电影院也留个影吧。</p><p class="ql-block">我记忆中离开红星农场时尚无电影院,看的都是露天电影。那时难得地看场电影就像是过节,电影放映队在哪个连队放映,各连队知青们迫不及待吃完晚饭,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拎着小板凳,兴致勃勃步履匆匆往哪个连队赶,就想占个好位置。整个打谷场或篮球场人头济济,摩肩接踵。有些赶晚了实在看不清,就跑到银幕后边照样看得有滋有味。地雷战、地道战、样板戏……简直是百看不厌。</p> <p class="ql-block">往年人来人往,活力四射,生机勃发的20连,在大批知青返沪后竟萧条一片甚是凄凉。看着颓败的宿舍,丛生的杂草,废弃的河滩头,逐渐消失的房屋……思绪不禁回到了70年代初期的连队……</p><p class="ql-block">还记得,寒冬腊月破冰开河肩挑百斤,肩膀血肉与棉布内衣死死粘连,被重担压得出血又结痂结痂又出血。开河结束,肩膀处被鲜血反复浸透的衣服与血肉结为一块褐色硬壳,拉开时生生撕扯下血淋淋皮肉一片;还记得,赤日炎炎拔秧插秧,满腿密密麻麻稻田皮炎脓疱的痛痒;还记得,水稻田里被一种肉滚滚手指般粗壮俗称秧蛆的咬一口,整条腿那种红肿热痛感,腹股沟淋巴结有时肿大得像个小核桃,给予抗菌抗过敏多少天都褪不下来;还记得,拔秧时秧田里的小螺丝壳割得手指伤痕累累,出工前医务室里人头济济,只为抓紧时间将双手指胶布缠满;还记得,手撒猪粪后指甲缝里嵌满的奇臭,尽管抹上肥皂双手放在河滩头石板上一遍遍搓洗,钻进被窝恶臭味仍挥之不去;还记得,挥汗如雨的夏日夜,穿着厚实的卡其布衣裤高筒雨鞋抵御蚊子的狂轰滥炸;还记得,春寒料峭三月份,上穿棉袄下光脚踩着秧田抖抖索索去育秧;还记得,寝室里苦中作乐的欢声笑语,人与人之间的相濡以沫诚挚相待;还记得猪油白糖拌新米的大快朵颐,烂糊肉丝糖醋小肉进入辘辘饥肠的惬意……</p><p class="ql-block">还记得,腰肌劳损、肝炎、菌痢、胃出血是知青四大常见病。尤其是夏天,经常是我在吃着饭,就有人端着一堆红白相间的脓血便凑到我鼻子底下让我诊断得了啥病,我照样端着饭碗嚼着饭,侧过头凑近了(近视眼远了看不清)仔仔细细观察着那堆屎毫不避讳😂。我可仅凭肉眼便能得知菌痢的严重程度,能诊断出黑便是胃出血几个+,与显微镜下结论丝毫不差。这是看了多少“屎”的经验积累啊!当时发病率之高可见一斑。</p><p class="ql-block">还记得,滴水成冰的开河工地,知青们起早摸黑,每天十几个小时挖泥挑担已近十天,工程已接近尾声。工地俗称“水老鼠”的水泵却深陷于河床流沙中。人们围着水泵一锹锹挖泥又挑走,挑走又挖泥,而流沙却持续不断冒出填补原来位置,水泵却还在继续下沉。纵然挑走千百担,做的却是无用功!连指导员老殷急红了眼,开河进度是硬指标迫在眉睫,三百多元的水泵是国家一笔巨大财富,怎么办?!怎么办?!每个人的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小工班长陈锦源,征得恋人王小章支持,决定豁出命去博一把。指导员殷志明、副连长严嘉德组织部分知青讨论抢救水泵预案。陈锦源提出参照南京长江大桥“活模沉井法”施工方案抢出“水老鼠”的高招,得到了连部首肯。晚上七点抢救“水老鼠”方案启动,几个小伙子将老虎灶高约七十多公分的木桶敲去底座,置于下沉水泵相应位置,边下沉边挖桶内流沙,一个桶下沉后仍未套住“水老鼠”,便再加上一个桶。此时的陈锦源咕咚咕咚仰脖子喝下一瓶黄酒,借着酒气凭着豪气脱下棉衣裤,仅穿着短裤背心拖着<span style="font-size:18px;">已然冰冻麻木的身躯哆哆嗦嗦钻入木桶,从逼仄的桶内一勺一勺又一勺挖着桶内流沙……站在桶外围的知青们也有条不紊始终配合着陈锦源,没有一个放弃离开。时针从晚上七点一直慢慢移动至十一点半,深陷一百五、六十公分淤泥下的</span>“水老鼠”终于被揪了出来!出桶后的陈锦源身体完全冻僵,了无知觉被人抬着回了连队。那晚的气温是零下九度!即便是外围配合的小伙子们也被冻成了冰棍,更何况足有两、三个小时单衣短裤泡在冰水里的陈锦源!试问,我们的小伙子图什么?什么都不图,只因为水泵是国家贵重财产,只因为我们连队开河要赶上全农场的进度。就为这么个简单而又朴素的道理,让我们的小伙子如“壮士断腕”般地拼上了命。那一晚,20连为成功抢救“水老鼠”首开先河,之前农场还从未有过成功案例。这就是我们知识青年知识力量加信仰力量的双重效应。作为表彰,那年所有参与抢救“水老鼠”的英雄们悉数上调。他们是:陈锦源、包仁本、包烈熊、王温博、赵鹤荣、赫立文。严嘉德直至今天回忆起那段历史,仍有两个画面被清晰定格在他的脑海里:陈锦源光着两条腿短裤背心钻进桶内挖泥那一刻;第二天清晨,他在开河工地上仿佛看见了激战后的战场:打捞工具、知青的棉衣被四处丢弃在河床上,狼藉一片。</p><p class="ql-block">之后连队又发生过一次水泵深陷开河现场之事。有了老大哥的成功抢救经验,70届的周纯华和钱志跃再次在零下八、九度的严寒天灌下老白干,钻入可同时容纳俩人的牛桶英勇无敌抢救“水老鼠”。并且在“沉井法”基础上进行了机械改良,将绳索套住“水老鼠”后用拖拉机做牵引,成功拽出“水老鼠”。由于流沙挤压牛桶严重变形,<span style="font-size:18px;">周纯华和钱志跃被木桶紧紧卡住,众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牛桶成功将俩人救出。所有参与抢救“水老鼠”的知青们自始至终一律光脚埋在冰凉彻骨流沙里无一人退缩,我们的知青好生了得!</span>在此,向我们英勇而富有智慧的无论是大哥或是小弟的知青们致以深深敬意!掌声响起来👏👏👏</p><p class="ql-block">还记得,1977年8月的一天,第8号台风直接在长江口登陆,风力达到12级以上(为保证数据正确性,70届陈伟骏上网查询了77年那次台风级数,确定超过12级)台风登陆长江口之破坏力崇明岛必然首当其冲,那天满世界飞沙走石。正当73届邱建成端着一盆菜下灶台,一声震天惊雷般的巨响,食堂四根烟囱在十二级台风袭击下砸穿屋顶轰然倒塌,房顶人字梁瞬间断裂,几乎贴着邱建成身后砸向地面,邱建成惊悚地回身望去,人字梁一端露出的钢筋在他胸前划出一道口子。若是邱建成脚步移动再慢一秒,人字梁便直接击中脑袋!仅仅一秒啊,死神离邱建成仅一秒之遥!而一根掉落的横梁搁置在灶台又救了70届陈骅娟一命,当坍塌的山墙砸向水池边忙碌的陈骅娟,她被砸倒在横梁挡住的水池与灶台狭小空挡内蜷缩成一团。万幸啊,死神离陈骅娟也仅在咫尺之间!时任副连长70届林培培刚离开食堂不远,听到巨响返身没了命地又往食堂方向跑,边跑边扯着嗓子连续不断狂呼“救命啊!救命啊!”凄厉的呼叫声盖过了狂啸的风声传遍了二十连上空……当知青们闻声赶到,看到的是食堂屋顶天窗大开,眼前废墟一片。70届姚慕斌用双手拼命地扒拉砖块,救出了废墟下血肉模糊的陈骅娟。70届张学民开着手扶拖拉机冒着逆天暴风雨由林培培和赤脚医生72届王子芬将鲜血淋漓的陈骅娟护送前往场部医院。陈骅娟身上多处缝针,烟囱倒下时的冲击波生生震落了陈骅娟的两颗门牙,注意,是震落而非撞击!可见在台风袭击下倒塌的建筑物,其冲击力与杀伤力之巨大!两个班长是不幸的,没能逃过台风的肆虐;两个班长又是幸运的,命运眷顾了两条鲜活的生命,死神与他们擦肩而过。食堂塌了,但生活还将继续,全连战斗在一线知青的饥饱是眼前必须解决的大问题。陈骅娟回沪继续治疗,此刻受轻伤的年轻班长邱建成独个挑起大梁。邱建成与在养鸡场工作的同学商议,一日三趟拉着炊具和食材趁着他们食堂空档开火做饭,做完饭再拉着饭菜回连队开饭。就这样一日三餐来去往复,整整坚持了半个月直至食堂修复。带领食堂知青解决全连吃饭问题的年轻班长邱建成无疑是功臣,五个月后邱建成上调返城了。那可是73届的首批也是最后一批,从此73届只能靠顶替父母工作才能返回上海。</p><p class="ql-block">还记得,那个炎热的“双抢”,每个人的体力都已消耗到极致,人们的眼睛是通红的,嘴唇是干裂的,喉咙是嘶哑的。在毒日下持续劳作的知青几乎人人体温都达到38度左右。那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双抢期间凡是发烧38度者不给病假。74届张国民也因感冒扁桃体发炎体温又恰在38度,不够病假条件,便胡乱吃了些退烧药又回到紧张的“双抢”田头。人们在烈焰般的赤日下烘烤,人心被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搅乱,恶劣的生产环境和持续的高强度劳作吞噬着仅存的那点精和力。此时已昏昏沉沉的小张脚下踩着稻谷一个打滑,瞬时惨剧发生了,小张本能地用手一撑,右手随着乱草被带进机器,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小张再次本能地抽回手臂,他的部分前臂却已留在乱草机中!魂飞魄散的人们围拢过来,只见一根森森白骨,截断面鲜血迸流,白色的手筋还在慢慢地往回缩,已被打碎的手指、肌肉、皮肤、骨头和着鲜血散落在乱草丛中......六院的骨科医生面对一堆支离破碎的骨头回天乏力,最终从肩部向下约五寸处做了截肢术。小张是不幸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二十多岁风华正茂时缺失了一条胳膊;</span>小张又是幸运的,小张恋人70届王秀文,全然不顾小张的残疾之躯,毅然决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与小张相依相伴直至终身。小张断臂让人潸然泪下,而王秀文的战友情恋人情更令人为之动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怎一个情字儿了得!善良的王秀文上调至华亭宾馆,因每年悄悄参加无偿献血而被曝光,成为华亭宾馆先进模范人物。并不富裕的她却还竭尽所能资助贫困家庭而<span style="font-size:18px;">被评为“上海好心人”,曾与知名媒体人曹可凡同框</span>上过电视节目。</p><p class="ql-block">还记得,那年连队图书馆书架木板上发现了一行竖版的粉笔字,上书中国共产党万岁,没有惊叹号,下画老鼠一个,而陈伟骏记忆中是老鼠在上。就这一行字和那个老鼠引发轩然大波,连队如临大敌,崇明县公安局警察连夜从南门港赶来。我和陈伟骏作为图书管理员,首当其冲成为重点怀疑对象,分别被警察叫到连部接受长时间询问。所幸老三届的康某某前往“自首”洗脱了我和陈伟骏的嫌疑。在此,发自内心地感谢老康的勇于承担!或许是老康家庭出身过硬,也或许是警察压根就不信一个单纯的知青会反共,两位人民的好警察用他们的良知,善意,正义,公正保护了一个知青在特殊年代的政治生命,实在是功德无量!最后“老鼠事件”未上纲上线到政治事件而结案了。在此真心为那两位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点赞👍。而倒霉催的老康却因为随手画了个老鼠,那年理所当然没有出现在上调名单中。老康是不幸的,画个小鼠葬送了当年上调资格;老康又是幸运的,两位警察叔叔保护了一个小小知青,让他免受了一场暴风骤雨的荼毒。</p><p class="ql-block">在如此艰苦生活条件下,我们的知青们照样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有滋有味。收工后的寝室里不时有一串串小提琴美妙的音符跳进了知青们的耳膜,穿插着翁明华欢快灵动的竹笛声,杨玄德清新透彻的长笛声,<span style="font-size:18px;">徐伊训柔美抒情的二胡声,</span>李荣宗、周尊章韵味十足字正腔圆的沪剧清唱声……此起彼伏,<span style="font-size:18px;">悠扬的旋律在20连生活区回荡着。老三届时任连长杨大谷拉得一手漂亮京胡,70届王建英出演红灯记中李铁梅,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是琴师杨大谷的不二人选,就在这一拉一唱间互生情愫结下一段美满姻缘。70届</span>郑敬昌和72届成丽华这对恋人更是酷毙了,索性在臭气烘烘猪圈旁,用两个翻转<span style="font-size:18px;">水桶当凳坐,</span>俩人时而对唱时而合唱,高亢激越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邵滨孙唱腔和</span>着猪圈里群猪们“吭哧吭哧”伴唱声飘洋在田野里……70届周纯华说书功夫甚是了得,饭后乘凉时,一群知青将其围坐中间,只见那说书者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娓娓道来;听书者津津入味,如痴如醉,欲罢不能。每每说到紧张处“且听下回分解”,听书者只得不情不愿抱着小板凳离席四散,明天还得出工去。</p><p class="ql-block">只知道红星农场足球队的小铁头我们20连老三届汪文胜头功厉害,脚头功夫厉害,殊不知小铁头手头功夫也甚是厉害,制作蜡烛花堪称一绝。收工后<span style="font-size:18px;">爱花的女知青们围在医务室里观看小铁头出神入化的技艺:</span>小商店买支白蜡烛火油炉里燃化,采摘一捧嫩枝叶,取出搁在冷水里的鸡蛋,往热腾腾燃化的蜡烛里快速一蘸又冷水一激,一个花瓣成型了。根据树枝造型分别做成花蕾,含苞待放的,盛开的……一瓶晶莹剔透的白玫瑰绽放了,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馥郁的玫瑰花香;蜡烛液里刮点红色粉笔灰,树上剪几根长枝条,每隔一段绑上点棉花,手指在水盆、蜡烛液与棉花之间来回一蘸一点,几枝栩栩如生的红梅又展现在眼前,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顿时满室增辉,实在令人赞叹!我常想小铁头的蜡烛花技艺应该去申遗。</p><p class="ql-block">吹拉弹唱,自娱自乐,为我们知青艰苦岁月平添了一抹靓丽的精神调色剂。而<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们二十连知青群无疑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吹拉弹唱舞样样都不缺,拉起来足以成立一支文艺小分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农场岁月酸辛甘苦咸五味杂陈。我们是不幸的,青春岁月度过了无书可读的苦日子;我们又是幸运的,共度的艰苦生活让我们收获了坚毅,知足,忍让,感恩,付出,惜福。</span>整整半个世纪,很多往事一如过眼烟云,随着时间的流逝已在大脑记忆库中抹去不复存在。而那段知青岁月却是如此地刻骨铭心,镌刻在我们的心底里,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印记在我们的骨髓里。“知青”,是特殊年代产生的一个特殊群体。有人问:我们的青春悔否?有人说青春无悔,有人道青春太悔,在我们成千上万上山下乡的知青心中褒也好贬也罢,每个人自有一番评说。然而,我相信在艰难岁月里共度而结下的至真至纯的兄弟之深情姐妹之厚谊将在我们心底珍藏至永远,永不忘怀!永不!</p> <p class="ql-block">让我们回顾一下当年的开河工地,四个字:人山人海。上图是一张非常珍贵的历史照片,展现了当年我们农场开河时的壮观场面,真实地记录了我们知青修地球的那段艰苦生涯。</p><p class="ql-block"> 每年继春耕、三夏、双抢、三秋农忙后是一年中的农闲时,农田里油菜、小麦、稻谷、棉花已悉数入库。寒冬腊月随之来临,三九严寒气温骤降,海岛那种特有的彻骨的潮湿寒冷接踵而至,一般最低温度均在零下八九度间。(那年代还没有温室效应)而农场的知青们却马不放南山,刀枪不入库房,又迎来了一个艰苦的开河季。农场每年冬季必然兴修水利,记得那时有句口号叫做“祖国山河重安排”,说的就是开河。当年的开河没有挖掘机,没有土方车,靠的就是人海战术。整个崇明岛跃进、星海、红星、长征、东风、长江、前进、前哨八大国营农场一声吆喝齐刷刷上阵。每个农场各划地界,而每个连队又划分一方土地,拉根绳子是边界。平地起锹,人工肩挑手挖,一锹锹挖泥,一担担挑担爬坡。都说百步无轻担,而我们知青肩挑百斤,每天十来个小时除了吃饭就是挑着重担从河底沿着滑不溜秋的楼梯咬紧牙关往上攀爬。那是一场意志力的极限挑战,既要和血肉模糊的肩膀抗争,又要和百斤重担抗争,还要和时刻打滑的湿土楼梯抗争,唯恐连人带担滚到河底,晚饭过后继续挑灯夜战。当体力消耗达到生理极限时恶心呕吐,头晕心悸,眼冒金星种种缺氧现象比比皆是,尤其是女知青恰遇生理期来临反应更为强烈。我那时在工地发维生素B6就像发糖般,权当是精神安慰剂。开河工地没有公厕,拉屎撒尿就地解决,女知青碰到生理期遭的那份罪那份尴尬,个中艰辛唯有自知。那时的施工之艰苦非经历过人根本无法想象。靠着人海战术,半个来月到二十多天的鏖战,生生在平地挖出一条大河。若开河工地路途遥远,只能全连启程开拔,在开河工地安营扎寨。<span style="font-size:18px;">湿漉漉</span>的泥地铺上稻草就是席梦思,再取两把稻草垫着脑袋就是枕头,<span style="font-size:18px;">盖上棉被和衣而卧于</span>长期置于野外经过雨雪侵袭散发着一股潮湿霉味的稻草上,那种终生难忘的寒冷时时刻刻侵蚀至骨髓,冻得浑身肌肉紧绷度过一夜又一夜。炊事班则就地垒灶,一日三餐后勤保障。从71年下乡到76年返沪,在农场连头搭尾过了六个年头,我参与开了五条大河,筑了一次大坝。三件事印象深刻:记不清哪年筑堤坝,全员开拔至工地。或许是当地水质出问题,整个筑堤工地知青出现严重腹泻症状,患者腹痛如绞,狂泻不止。严重影响施工进度,更要命的是场部医院止泻药用到山穷水尽,颗粒不剩。我平时靠着一本中草药图谱经常在野外识别草药,尤其对菌痢的草药方研究颇有心得,于是就直接在野地里采摘了已经干枯的野草熬汤给腹泻者服用,竟然药到病除了,足以见证祖国医学之博大精深。由于仅凭一本中草药图谱辩识草药绝对存在相当高的危险系数,故每一味草药采摘后都是我自己先做小白鼠熬汤先行尝试,而每一次尝试都可能会有生命之虞,所以服药之前我都会把新鲜草药和熬好的汤药放在医务室桌上,并留下我服此药的纸条压在汤药碗下,一旦我突然昏迷倒下至少可以知道这是味毒药。就这样我一味药一味药地尝试,最后组成一副方剂,确保安全无毒方才推广用之。而这副方子还真治愈过好几个愿意配合坚持服药的慢性菌痢患者。农闲时我每天熬药,他们按时前来服药,一个多月时间便彻底痊愈了。究竟治好了谁我记忆已经模糊,似乎有我的同班同学高金山,未知高金山尚有这段记忆否?</p><p class="ql-block"> 似乎在新海农场开河工地,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我们每天喝的水咸如盐汤,整整半个多月没有白开水,天天灌的就是又涩又咸的盐汤水,我那时发誓,待开河结束回到连队,首先“咕咚咕咚”给自己肚子灌上两瓶白开水,痛痛快快喝个爽!那时的感觉只要能喝到淡水便是人生最大幸福,别无他求。真不知当地人这一天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多少年后我偶尔还会想起那碗盐汤水,便会思忖一个问题,当地的水质为何会咸到如此?这样的水质适合人类生存吗?现在的水质改善了吗?这些问题可有人为我答疑解惑?</p><p class="ql-block"> 又一年的开河季,又是路途遥远。连队决定女知青留守大本营,全体男知青出征开河工地。毫无疑问赤脚医生必须随队同往。作为王子芬师傅的我,当然不能让徒弟上前线,师傅留守享清福。身先士卒这个基本道理还是需要遵循的。于是,我就随着开河大军搭帐篷驻扎工地。好在农场广播站离工地不远,我是连队通讯员,平时播音员经常邀我写些主题文章,或者写些配乐散文、打油诗啥的,她们约稿我如约交稿从不耽误她们播出,尤其是农忙季节即便我累成了狗,但深更半夜也把文章写完了再睡觉。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白天我在工地挑担,晚上和两个播音员搭伴在广播站工棚里铺上稻草就地而卧。记得那次开河别的连队男女知青一起上马足足用时十余天,而我们连队的小伙子像打了鸡血似的,这一通活干得没日没夜简直是拼了命卯足了劲,整一周胜利完工班师回朝!可苦了体重不足八十斤的我,累得差点没趴下。回到连队我倒头便睡,这一觉不吃不喝不拉睡得个天昏地暗,足足睡了三十多个小时!把我徒弟王子芬吓得时不时掀开蚊帐探进脑袋看看她师傅尚有呼吸否?😂</p><p class="ql-block"> 至今还清晰记得每年开河我的那身装束:身着一件老三届赵鹤荣留给我的灰不溜秋千疮百孔大大小小起码有几十个张着口子棉絮外露的大衣(当年赵鹤荣上调时曾问需要给我留下点啥,我告知只对那件大衣情有独钟。)从此这件棉絮外露的大衣成了我开河时的至宝。清晨出工寒气逼人,穿上大衣,就地取两把稻草足下一踩麻溜地搓一根草绳拦腰系上。左上口袋插一支钢笔、一个调羹;足套湿漉漉冰冷冰冷的防滑雨靴;一条方围巾折成三角形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开河一挑担立马大汗淋漓,脱下大衣随地一扔,午饭时候即刻穿上防止感冒。外出开河在烂泥地打地铺,大衣盖在棉被上伴我抵御那些齁冷齁冷的寒夜……直至现在我偶尔还会想起那件珍贵的大衣,帮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腊月开河季。在此,再次向赵鹤荣大哥深表谢意🙏</p><p class="ql-block"> 曾经与一个八十岁老农交谈过“农活经”,我说得头头是道,他听得一愣一愣,无法想象我竟对农活如此精通。他说做了一生农民,印象最深刻的是曾经开过一条河,苦得无法言说。一个世代务农的庄稼人尚且感觉其苦无比,更何况我们这些从未干过农活十七八岁的学生娃。我告知下乡数年开河五条,筑坝一次时,这位老农听后摇头皱眉又咂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觉得好奇,为啥崇明会有开不完的河?</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原红星农场宣传科包纯福所作美篇。未经包先生同意,采用了美篇中的图片,在此向包先生表示感谢和歉意!</p> <p class="ql-block"> 聊完了开河,再来聊聊双抢中的故事。开河与双抢这是一年中我们知青心中最为忌惮发怵的两个季节。看过电视剧《功勋》袁隆平章节里有个细节,日本鬼子驾着轰炸机往地面狂轰滥炸,所有人都在往防空洞逃命,只有农民全然不顾生命安危冒着黄蜂般下落的炸弹坚守在地头弯腰插秧。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农民在用生命和节气抢跑道。双抢,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抢”字。抢什么?抢收抢种抢时间。不到一个月时间,早稻要收割入库,晚稻要整地栽种。误了节气轻则收成大减,重则颗粒无收,这绝非虚言。而粮食欠收绝收后果之严重,经过三年自然灾害的人们想必一定会有切肤之痛。所以,双抢这个“抢”字时间有多么紧迫,性质有多么严重也就不言而喻。若说开河季正值三九严寒,双抢却正是三伏酷暑,恰是冰火两重天。火烧火燎的三伏天,骄阳之下无遮无拦野外作业,收割,打谷,犁田,拔秧,插秧……而此时水稻田的水温几乎可用一个“烫”来形容。插秧时背上烤着大火球,面朝蒸笼般泛着腾腾热气的水田,天上“烤”着地面“蒸”着。人们穿着厚实的卡其布外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深色的衣服上泛起一片片白色盐花。每天十几个小时高强度连续作战毫无喘息机会,中暑便是家常便饭。经常是干着干着一个人就毫无知觉倒下了,干着干着另一个排又一个人倒下了……尽量保证全员满负荷出工是连部给我下达的硬指标,于是就有了体温38度不给病假的硬性规定,于是我要开出一张病假单就得反复掂量了又掂量,斟酌了又斟酌。一人病假就得全排每个人为其分担那份农活,本来就累得七死八活,还要分担多出来的活,想想也可怕!当年连长杨大谷给我下达38度不能给病假指令时,我当场就和杨大谷顶起牛来。当自己在野外暴晒一天收工后量下体温也达38度,当大批的知青们体温都达到38度时我才认识到这个病假真不能开!发烧38度,在大多数像我们这样十七八岁的城里年轻人,怕是早就躺在床上接受父母的关爱,还会有人不时地哼哼唧唧的哼上几句。而我们38度时却还要在地表温度四五十度的烈日下,十几个小时地干着及其繁重的力不从心的体力活。农忙时我对病假的把控简直成了我最大的心病,有些病假不开于心不忍,开了也于心不忍,实在难煞我也。经常会发生连、排长对于我开的病假急赤白脸地予以质疑,我据理力争,双方便争来吵去,那时的我们好单纯,吵归吵一切为了工作,绝不夹杂私人恩怨。回想起来我在农场几年彼此间朝夕相处,心里不存任何芥蒂,却获得了一份极其珍贵的友谊,并是我一生的财富。当然,也有个别调皮捣蛋的混混们,常来医务室混病假,混病假的方式五花八门,最多的就是喝几口滚烫的开水,然后奔跑到医务室要求量体温,“刷”地一下,体温计刻度直指四十度+,我瞄一眼体温计再瞄一眼“混混”精神状况,拿过手腕把一下脉,脉象平稳,笑着告知:“体温四十度,你自己信吗?”混混也一笑了之拔腿便走。对于混病假者,我已练就一副火眼金睛,任谁都蒙不了我。我得为连队大多数勤勤恳恳吃苦耐劳的知青把关,不能让老实人吃亏。记得那年双抢,已经连续十几天在四十多度的野外高强度作业,人人都已到了生理极限。某排某混混也实在感到吃不消了,又来医务室试着“混混”看。前脚刚走进医务室,他们排身高马大的某排长扛着铁耙接踵而至,指着混混破口大骂,俩人越吵越凶火药味越来越浓,急红了眼的某排长不管不顾,提起铁耙便对着那混混劈头盖脸抡了下去……要出人命了!蹭地一下我血冲脑门全身肾上腺素飙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出全身之力在后背拦腰抱住一米八个头的某排长,猛地使出一把蛮力将他甩出了医务室大门,一个转身快手快脚插上了门栓,隔着窗户大声告知尚在门外额头青筋暴起跳着脚开骂的某排长放心去出工,这个病假我绝对不会开。支开了排长我破天荒地指着混混的鼻子扯着嗓子也骂开了,混混被那排长一铁耙吓得脸色苍白,知道自己“混”得无理,且我又救了他的命,灰溜溜地出工去了。混混走了,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心脏狂跳浑身颤抖不已,这排长若是一铁耙下去混混非死即伤啊,吓煞我了!事后想想我这个体重不足八十像个小鸡崽似的小女人,咋能有这般蛮力甩出一个足有一百五、六十斤身高一米八血气方刚的壮汉?!自己那副彪悍泼辣样颇有点水泊梁山母夜叉孙二娘,母大虫顾大嫂绿林好汉的风范否😝</p><p class="ql-block"> 双抢时每天都在水稻田拔秧插秧,中午收工时裤子满是湿漉漉哒哒滴的泥浆水,大家都习惯将湿裤子晾在室外树下铁丝晾衣架上,下午出工再换上。那天听到出工叫声,老三届程梅芳忙不迭地换上那条已经暴晒干了的长裤。只感觉一阵强烈刺痛直达心扉,一声惨叫声从胸腔发出,脱下长裤时只见一条彩色洋辣子从裤管里掉落地上。趴下身子仔细看,只见芳姐整条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洋辣子的毒毛,整条腿立马出现了成片成片荨麻疹。洋辣子,上海人俗称刺毛虫,我们所有人都有被洋辣子毒毛蛰过的体验,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又疼又痒的感觉,那种用手碰到扎进肌肤毒毛时疼得都会打激灵的感觉相信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一根毒毛钻进肌肤尚且疼到如此,更何况千万根毒毛扎进整条腿的感觉!芳姐疼得浑身直打哆嗦,我也急得大汗淋漓,疼在她身上却真的疼在我心里!那天我跪着趴在芳姐腿边,整整一下午用胶布粘那些毒毛,用光了两大筒胶布。粘完了毒毛我才发现我和芳姐的衣服早已湿得能拧出水来,跪在地上的我怎么也站不起来。接着我瘸着麻木的腿去室外采摘了大把大把马齿苋,捣烂了敷在芳姐的腿上,马齿苋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其药用价值在此时发挥了西药无法替代的作用。然而,千万根毒毛岂是能完全粘完的,能粘除的毒毛估计也就十之五、六,约一半的毒毛早已深深扎进了芳姐肌肤,痛得她整宿整宿难以入眠。真不知芳姐那些日子是咋熬过来的!直到现在想起我还会起鸡皮疙瘩。</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没有机械化的中国农民真苦啊!记得儿时背诵古诗词,其中出自唐代李绅那首:</p><p class="ql-block">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p><p class="ql-block">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p><p class="ql-block">这首唐诗早在我垂髫之年已然背得烂熟于心,但在做知青之前又理解了多少?又怎么可能深刻理解粒粒盘中餐得来如何之不易。唯有真正年复一年做过农民,唯有一年年经历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那才是真正的“穿心过”,方能深谙个中之无比艰辛。所以,我家从来都是“光盘行动”,我儿子从小至大吃完饭的空碗里永远都是粒米不剩,片叶不留。我告知儿子:珍惜每一粒粮食,珍惜来自农田里的农作物,就是对在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劳作的农民最大的尊重与敬意。</p> <p class="ql-block">这是割稻场景。由于当年没有留下双抢时的历史图片资料,只能在百度上下载了一些,供兄弟姐妹们回顾。</p> <p class="ql-block">拔秧</p> <p class="ql-block">犁田</p> <p class="ql-block">运秧</p> <p class="ql-block">插秧</p> <p class="ql-block">1996年,20连组织了一次全连大聚会,这是知青离开农场大返城二十余年后的首次聚会。<span style="font-size:18px;">当年别说是手机,连家庭电话、BB机也是个稀罕之物。由于落后的通讯条件,</span>很多人已失去联系足足二十几年!我们几个组织者以刘汉珍为核心,开了一次又一次筹备会,并开始了连队知青大寻找。没有家庭座机与手机,便发动群众,迈开“11路”人找人。利用每天下班后,利用周末闲暇时满世界找,找,找。一传十,十传百……得益于刘汉珍的工作便利,假坐大世界并开放外宾室作为聚会地。激动人心的聚会终于来临,与会者相互辨认着,惊呼着,诧异着,蹦着跳着叫着当年绰号拥抱着,很多很多人诉说着,昨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很多很多人笑着,眼里笑出了泪花……<span style="font-size:18px;">二十余年,足以使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蜕变成一个成年人;二十余年,也使我们从一个青年成为一个父亲或母亲,担负着工作、家庭重任的中年人。离开农场时,脸上满满胶原蛋白;再次见面时,沧桑爬上了额头与眼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自打96年全连大聚会起,连队从此开启了形式各异,大大小小聚会模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此感谢本次活动的赞助人: 顾世传(老三届)、涂卫国(老三届)、蒋炳亮(七四届)。向其他赞助人深表歉意!由于本人年老记忆力衰退,能记住赞助者名字的仅此三位。</span></p> <p class="ql-block">前排女士左起:付桂珍 章敬静 程梅芳 顾如英 张桂华 张薇薇 俞敏瑞 夏成凤</p><p class="ql-block">二排左起:韩启龙 张玉其 徐忠发</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李瑞鹤 項祖祺 周跃民 王温博 杨玄德 包仁本</p> <p class="ql-block">老三排女神</p><p class="ql-block">前左起:马杏娟 江蓓华 张家娴 张除秋</p><p class="ql-block">后左起:是凤娣 金岚 杨培华 许兴娣 周黎明</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程梅芳 刘汉珍 周丽华 李倩燕 吴祥娣</p><p class="ql-block">后左起:严嘉德 马为朋 鲍炳昌 陈立 荣葆华 徐伊训 汪文胜</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周黎明 江蓓华 于娟娟 李倩燕 刘培琪</p><p class="ql-block">后左起:张家娴 张桂华 张薇薇 宗春梅 蔡美娣 巢明珠</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吕继红 曹静 祝秋月 周玉玲 尤臻萍 夏成凤 顾凤琴</p><p class="ql-block">后左起:王永芳 徐莉珍 宋维耀 聂近元 吴志铭 胡德孚 李锦伟 陶坚刚 卫克成 朱兆熙 陈佩芳</p> <p class="ql-block">左起:许兴娣 周丽华 吕继红 周玉玲 刘汉珍 吴祥娣</p> <p class="ql-block">左起:吴祥娣 周玉玲 周丽华 刘汉珍</p> <p class="ql-block">左起:杨培华 马杏娟 蒋文祥 是凤娣</p> <p class="ql-block">左起:张月珍 江蓓华 黄雅芬</p> <p class="ql-block">左起:忻勇良 徐长林 李锦伟 吴祥娣 王秀芳</p> <p class="ql-block">左起:宋维耀 李锦伟 吴志铭 胡德孚</p> <p class="ql-block">2009.10.6日部分知青参加连队老指导员殷志明八十大寿生日宴。</p> <p class="ql-block">送上生日贺礼。</p> <p class="ql-block">轮番敬酒</p> <p class="ql-block">排队合影</p> <p class="ql-block">自96年连队首次大聚会后相距十四年,2010.11.6日,20连举行第二次大聚会。于是,又开启了大聚会前期准备工作。筹备会议有条不紊进行:刘汉珍总指挥,陈伟骏准备演讲稿,吴德孚联络,王永明负责横幅会标,林培培内外奔走并负责出版通讯录,<span style="font-size:18px;">张桂华的先生任义务摄影师,董培德准备投影仪,</span>朱红制作PPT,忻勇良、吴祥娣夫妇刻录光盘并最后包揽了光盘全部费用。诸如联系聚会会场的,负责签到的,负责茶水的,负责午饭的……林林总总,事无巨细,各司其职又相互协作,为了这个大聚会很多人都在极尽所能。</p> <p class="ql-block">曾经的20连部分连干部。</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乐抗美 殷志明 周丽华 林培培</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陈伟骏 蒋文祥 沈乐平 严嘉德 項祖祺 </p> <p class="ql-block">大哥、大姐们后勤人员。</p> <p class="ql-block">70届</p> <p class="ql-block">小弟、小妹们后勤人员。</p> <p class="ql-block">左起:陈松镇 卫克成 张国雄 石蓓莘 吴祥娣 张除秋</p> <p class="ql-block">前排左:王家珍 江玉珍 马新玉</p><p class="ql-block">后排左:盛柔和 陈关麟 程梅芳</p> <p class="ql-block">左起:张桂华 林柳芬 张家娴 吕幼青</p> <p class="ql-block">左起:张桂华 卫克成 张家娴</p> <p class="ql-block">四排女神们</p><p class="ql-block">前左起:虞佳星 祝秋月 曹静 乐抗美 陈佩芳</p><p class="ql-block">后左起:夏成凤 周玉玲 顾凤琴 程梅芳</p> <p class="ql-block">左起:陈松镇 张国雄 忻勇良</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廖秀凤 张薇薇 张桂华 蒋谈春 吕幼青 宋澄川 石蓓莘 吴小雯</p><p class="ql-block">后左起:蔡美娣 周黎明 刘培琪 江蓓华 宗春梅</p> <p class="ql-block">女士左起:张家娴 石蓓莘 张除秋 林柳芬 张桂华 吴祥娣 邵世玉 吕幼青</p><p class="ql-block">男士左起:卫克成 张国雄 陈松镇 潘庆森 忻勇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陈关麟,20连医务室开山祖师爷;是凤娣,老三届高中生,医务室第二代赤脚医生;朱红、邱荣樑70届属20连赤脚医生中的孙字辈;王子芬72届、姚娟74届已到重孙辈。姚娟之后又由场部直接下派了一名具有医学知识的崇明人高水娟医生,高医生一直工作到退休。</span></p><p class="ql-block">上图左起:朱红 陈关麟 邱荣樑</p><p class="ql-block">下图左起:朱红 是凤娣 邱荣樑</p> <p class="ql-block">2010.11.20日,二十连部分知青参加了红星农场五十周年联谊会。</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朱红 周丽华 吕继红<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刘汉珍<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张薇薇 宋澄川<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陈静芝 林培培</p><p class="ql-block">后排左:沈家伦<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項祖祺<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胡德孚<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殷志明严嘉德 王永明<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董培德</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围垦干部,二十连第一任指导员 殷志明,参加红星农场五十周年联谊会。我和张薇薇参加向老围垦战士的献花队伍,并向我们的老殷指导员献了鲜花。可惜了,咋就没人给照个相啊?</p> <p class="ql-block">2013年1月,连队部分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为70届60大寿庆生。时任人民照相馆经理73届沈耀忠带来专业摄影师,定格了我们幸福一刻。</p> <p class="ql-block">70届60大寿庆生当天,正值70届吴文英生日。选出寿星吴文英和连队老大哥老三届高中生李慕名为众人切蛋糕。</p> <p class="ql-block">寿星正在为每桌分发生日蛋糕🎂</p> <p class="ql-block">70届每年的例行聚会。</p> <p class="ql-block">新年团拜会里的老三届大哥大姐们。</p><p class="ql-block">每年的连队新年团拜会随着新冠疫情的肆虐戛然而止。惟愿祖国山河无恙,病魔皆散,人间皆安。我们的各种聚会各种活动又可兴兴隆隆开展起来。</p> <p class="ql-block">新年团拜会中的部分70届。</p><p class="ql-block">前左起:沈有玲 朱红 吴文英 陈骅娟 孙赛亚 尤臻萍 黄云茹</p><p class="ql-block">后左起:吴丽萍 吴德孚 邱荣樑 李国晶马美蓉 王龙花 成开权 王刚铸 杜林发</p> <p class="ql-block">团拜会中的部分小字辈。</p> <p class="ql-block">左起:邱荣樑 陈伟骏 桂凯民 項祖祺 秦建亮</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邱荣樑 陈骅娟 陈国平 成开权 王刚铸</p><p class="ql-block">后左起:赵鹤荣 吴文英 朱红 孙赛亚</p> <p class="ql-block">仇毓申返沪聚会。难得的连队、场部干部同框照,加上我一个“小巴腊子”,一桌人个个都是我领导😛。</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竺时雄 (副指导员) 仇毓申(副连长) 杨大谷(指导员) 严嘉德(副连长)</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朱红(群众) 胡德孚(排长) 林培培(副连长) 刘汉珍(场团委书记)陈伟骏(指导员)</p> <p class="ql-block">这是1968.11.8日第一批抵达二十连第十间的女神们。</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张薇薇 蔡美娣 于娟娟 刘培琪 宋澄川</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李倩燕 江蓓华 林柳芬 宗春梅 周黎明 巢敏珠</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蒋谈春 宋澄川 张桂华 张玉其 蔡美娣 宗春梅 廖秀凤</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林柳芬 巢敏珠 吕幼青 江蓓华 刘培琪 周黎明 李倩燕</p> <p class="ql-block">前左起:竺时雄 林培培 陈黎幽 赵黎萍 刘汉珍 杨培华 葛凤英 朱红 巢敏珠 陈静芝 章敬静</p><p class="ql-block">后左起:王张弟 仇毓申 赵元清 沈乐平 杨玄德 张玉其 严嘉德 項祖祺 胡德孚</p> <p class="ql-block">20连的知青们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同舟共济甘苦共享。男女青年相知,相守,相惜,相依,相伴直至相爱,成就了一双双神仙眷侣。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段话“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让我们也去看看这一对对或近古稀或逾古稀之年的伉俪们,几十年相依相伴中为对方付出的“倾世温柔”。</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杨培华与王张弟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吴祥娣与忻勇良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黄雅芬与赫立文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锦源与王小章夫妇。左侧那位便是当年只身钻进牛桶抢救水老鼠的英雄--陈锦源。</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包烈熊与70届张伟珍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叔平与70届尤臻萍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立与72届杨美凤夫妇。</p> <p class="ql-block">70届齐丽华与周纯华夫妇。右侧那位是第二次抢救水老鼠之一—周纯华。</p> <p class="ql-block">72届严文娣与汤志才夫妇。</p> <p class="ql-block">72届項祖祺与73届章敬静夫妇。</p> <p class="ql-block">73届董培德与74届陆莉莉夫妇。</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刘汉珍与强清培夫妇。</p><p class="ql-block">刘汉珍曾任20连四排排长,71年入党后调入场部筹建团委,任红星农场首位团委书记,她的先生强清培任团委副书记。正所谓珠联璧合,强强联手,成就一对贤伉俪。所以说,强清培是我们二十连的女婿半个儿😂。</p> <p class="ql-block">共产党员刘汉珍获得“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老三届能获此殊荣者着实是寥若晨星。此处应该有掌声👏👏👏</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周丽华与蒯福麟夫妇。</p><p class="ql-block">我连原副指导员周丽华被调任10连任指导员,<span style="font-size:18px;">蒯福麟时</span>任10连连长。一个搞政工一个抓生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俩人干着活,指挥着连队,有商有量。最后商量着不如结为夫妻,于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span>蒯福麟成为我们20连第二位女婿。</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张薇薇与陈明仁夫妇。</p><p class="ql-block">张薇薇文艺天赋得天独厚,顺理成章走进红星农场文艺小分队,他的先生陈明仁时任小分队队长是也。俩人吹拉弹唱,琴瑟和鸣,金童玉女,共结连理。陈明仁是我们20连第三位女婿。</p> <p class="ql-block">夕阳无限好,人间重晚晴。我们20连知青退休后都在忙活啥?呵呵,那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斑斓,红红火火。诸位看官且随我走,去瞧瞧我们老知青们开启的七彩人生路。</p> <p class="ql-block">低碳出行,环保旅游。</p><p class="ql-block">忻勇良、吴祥娣夫妇经常踩着飞轮长途旅行。这样的旅游方式健康又环保,浪漫又帅气。上图是夫妇俩人2014年的第3次自行车骑行,从上海出发,途经太仓,常熟,张家港,江阴,泰州,镇江,扬州到达南京。基本上是一日一城一宿,上午骑行午后抵达,然后游览。上图在常熟市附近的沙家浜景区;中图在<span style="font-size:18px;">江苏段104国道;</span>下图在镇江乘坐轮渡前往扬州。真心为勇良大哥、祥娣大姐点个大大的赞👍。</p> <p class="ql-block">挥毫泼墨,龙飞凤舞。</p><p class="ql-block">老三届严嘉德书法作品。</p> <p class="ql-block">翩若惊鸿,婉若游龙。</p><p class="ql-block">老三届张薇薇酷爱舞蹈,从红星农场小分队返回上海,退休后闲暇之余仍习舞不缀,为人们业余生活带来美的享受。谁能想到,这是古稀之人在舞之?俺中国人咋就越活越年轻了?</p> <p class="ql-block">含饴弄孙,膝下承欢。</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年轻的美外婆搂着宝贝外孙爱不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70届梁小凤</span></p> <p class="ql-block">引吭高歌,余音袅袅。</p><p class="ql-block">老三届顾世传的男高音是老年艺术团的台柱子。正在神采飞扬演唱情景剧《莫斯科郊外的晚上》</p> <p class="ql-block">莳花弄草,怡然自得。</p><p class="ql-block">人间难得闲情时,莳花弄草最相宜。70届朱红退休后每天为花花草草服务,松土,拔草,施肥,剪枝,忙忙碌碌做个老花农乐此不疲。看来此生与农民有缘,青年做粮农,老年做花农。</p> <p class="ql-block">笔酣墨饱,行云流水。深入军营,服务战士。原20连副连长严嘉德,善书法好金石,退休后常下连队为战士作春联写横幅。</p> <p class="ql-block">当年20连一枝花老三届杨培华,现已定居澳洲悉尼。加入中国悉尼民族艺术团,每年参加春节、中秋在悉尼市政厅和各级区政府举办的大型活动中弘扬中华文化,展现<span style="font-size:18px;">中国民族舞之魅力。瞧瞧,其风采是否不减当年?</span></p> <p class="ql-block">满满少女情,老三届的姐姐们那叫一个天真烂漫。</p><p class="ql-block">左起: 刘培琪 江蓓华 蒋淡春 蔡美娣 吕幼清 宗春梅 巢明珠 宋澄川 林柳芬 廖秀凤 张薇薇</p> <p class="ql-block">尽管没有当演员的天分,舞台上摆个pose还是有模有样滴!啊欧,可惜没有观众捧场耶!</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孙赛亚 尤臻萍 朱红 陈骅娟 涂卫国 吴文英 江蓓华</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顾世传 包仁本 吴茂清 李荣宗 陈长华 顾如英</p> <p class="ql-block">为摆个pose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哎哟哎哟,眼泪笑出,肚皮痛煞😂,</p><p class="ql-block">左起: 曹静 林培培 周丽华 刘汉珍 张敬静 周玉玲 朱红</p> <p class="ql-block">老夫聊发少年狂。</p><p class="ql-block">老三届左起:蒋文祥 赵元清 李慕名 黄松涛 屠振华 陆荣明 张玉其</p> <p class="ql-block">老妇聊发少女狂。</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孙赛亚 尤臻萍 朱红</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吴文英 陈骅娟 江蓓华 顾如英</p> <p class="ql-block">老来乐</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宋维耀 赵立庆 陈生泰 赵鹤荣 王连生 孙荣生</p><p class="ql-block">二排左起:胡德孚 忻勇良 李柏明 王泉发 邱荣樑 朱兆熙</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聂近元 郝立文 杜林发 吴茂清 周纯华 纪振祥</p> <p class="ql-block">姐妹淘</p><p class="ql-block">左起: 周丽华 周玉玲 刘汉珍 吴祥娣 曹静</p> <p class="ql-block">管住嘴迈开腿,好山好水走一回。</p> <p class="ql-block">72届項祖祺坐船游览悉尼大桥、悉尼歌剧院。</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张除秋游览莫斯科红埸圣瓦西里大教堂。</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顾世传,背景为美国旧金山金门大桥。</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张薇薇夫妇摄于印度穆斯林最完美的瑰宝——<span style="font-size:18px;">泰姬陵。</span></p> <p class="ql-block">老三届陈立与72届杨美凤夫妇,背景同样是美国旧金山金门大桥。</p> <p class="ql-block">刘汉珍拍拍安徒生,请“安作家”扭过头来,准备与伟人来一场世纪对话。</p><p class="ql-block">丹麦"安徒生"雕塑像。</p> <p class="ql-block">73届董培德74届陆莉莉夫妇自驾游英国伦敦,背景是装修中的伦敦大本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姿态优雅的张薇薇</span>背靠着墨西哥神秘的玛雅文明杰作——太阳金字塔,“咔嚓”间构成了一幅古代建筑与现代美女相融合的佳作。</p> <p class="ql-block">张薇薇夫妇走进非洲肯尼亚马赛村,肯尼亚的马赛人是东非草原上原始遗留部落。照片下载自张薇薇美篇《狂野肯尼亚》</p> <p class="ql-block">这是马赛人的泥土围屋,一家人一间。没有任何的电,阳光就是他们的照明,家里唯一有一个永不熄灭的火塘,这是他们的生命之火。逼仄狭小漆黑一片的屋里,家徒四壁。他们席地生活,屋外的广场和墙根是他们生活的主场。水是珍稀的,据说一生只洗三次,让我们不可思议。——文字及图片摘自张薇薇美篇《狂野肯尼亚》</p><p class="ql-block">上图:正在给儿童们分发食物的张薇薇。</p> <p class="ql-block">看着蜂拥而上孩子们渴望的眼神,想想我们中国的孩子真幸福。</p><p class="ql-block">照片下载自张薇薇美篇《狂野肯尼亚》</p> <p class="ql-block">忻勇良、吴祥娣夫妇游览德国国会大厦。</p> <p class="ql-block">忻勇良、吴祥娣夫妇摄于美国国会山。</p> <p class="ql-block">当年住在农场陋室时,可曾想到将来买栋别墅只为渡个假,聚个会?</p> <p class="ql-block">左起: 黄云茹 孙赛亚 沈有玲</p> <p class="ql-block">满桌美味佳肴,想起农场里馋煞红烧肉,糖醋小肉的日子。</p><p class="ql-block">左起:孙赛亚 朱红 尤臻萍</p> <p class="ql-block">常在顾世传家的别墅里聚个会合个照,乐呵乐呵。</p> <p class="ql-block">崇明农家乐。</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江蓓华 孙赛亚 尤臻萍 包仁本 陈骅娟 朱红 吴文英 顾如英</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严嘉德 顾世传 吴茂清 张德靖 李荣宗 涂卫国 陈长华</p> <p class="ql-block">长兴农家乐。</p> <p class="ql-block">景美,人比景更美!</p> <p class="ql-block">名模出场。</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孙赛亚 朱红 黄云茹 吴文英 沈有玲</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张德靖 江蓓华 陈骅娟 李荣宗 顾世传</p> <p class="ql-block">兄弟姐妹们是在排排站吃果果?</p><p class="ql-block">左前起: 吴文英 朱红 江蓓华 吴茂清 顾如英 李荣宗 严嘉德</p><p class="ql-block">右前起: 陈骅娟 尤臻萍 陈长华 孙赛亚 涂卫国 张德靖</p> <p class="ql-block">这pose这身姿那叫一个挺拔,咋感觉像在接受检阅?</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齐丽华 林培培 刘汉珍 陈伟骏</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胡德孚 杨子龙 周纯华 仇毓申</p> <p class="ql-block">这架势是领导下飞机,向欢迎群众招手致意吗?</p><p class="ql-block">左一起: 刘汉珍 周玉玲 杨美凤 林培培 章敬静</p><p class="ql-block">右一起: 曹静 周丽华 朱红</p> <p class="ql-block">难道走进了幼儿园?</p><p class="ql-block">上图前左起: 陈骅娟 尤臻萍</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江蓓华 孙赛亚 顾如英 吴文英 朱红</p><p class="ql-block">下图前起: 尤臻萍 陈骅娟 顾如英 吴文英 江蓓华 朱红</p> <p class="ql-block">已在澳洲定居的20连知青仇毓申、章敬静及王张弟、杨培华夫妇在悉尼为我接风洗尘。</p> <p class="ql-block">静静享受崇明岛绿色丛林天然氧吧的静谧与美好。</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孙赛亚 朱红 </p><p class="ql-block">后左起: 陈骅娟 吴文英 顾如英</p> <p class="ql-block">几十年的相处,从未红过脸,从未有过些许芥蒂,开开心心携手走过了大半辈子。曾经的同窗,连队的同室,如今的老闺蜜,一生的好姐妹!</p><p class="ql-block">前左起: 尤臻萍 朱红 陈骅娟 吴文英 孙赛亚 后排: 顾如英</p> <p class="ql-block">就在国外新冠疫情山呼海啸般地袭来,而国内却是河清海晏岁月静好,却不知上海的潘多拉魔盒已被悄悄打开。由于华亭宾馆接待香港新冠隔离病人管理疏漏,输入病例携带的病毒污染环境引发本土感染并导致传播。当“瓷器店里打老鼠”,“网格化核酸筛查”等措施未能奏效,从3月1日的1+1(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到3月27日的50+3450例!病毒便以几何级速度疯狂传播。一直是全国防疫优等生的上海于3月28日以黄浦江为界,浦东、浦南率先按下暂停键。4月2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从吉林赶赴上海并坐镇调研疫情防控工作,就此上海全域进入静态管理。全市2500万市民不流动不外出,全面严格管控。除了民生保障公共服务类企业之外,所有企业停业或居家办公,四个字:足不出户。封城后的上海市民面对吃饭、医疗、生活等种种困境有沮丧,有恐慌,有压抑,有无助,有不解也有理解。面对一大堆的民生问题,总有一些逆行者拂去心底焦虑与不安逆向而行,毅然挑起了帮助困顿小区解决难题,帮助居民走出困境的重担。这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人与病毒的阻击战,这也是一场戮力同心共克时艰的自助自救战。相信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到那些不辞辛劳,冒着被感染风险的志愿者活跃在各小区各楼道。其中不乏我们二十连头发花白年已古稀的老知青们,他们身披防护服各自奋战在自己小区,这其中既有共产党员也有平头百姓。美篇里只有八位逆行者的信息,相信还有很多我们并不知晓的连队知青也加入在逆行者队伍中。除了身穿大白防护服的外场志愿者,还有一支队伍在疫情期间成为我们这个城市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那就是平时毫不起眼的楼组长。若说七品是小如芝麻的官,楼组长大概只能算是几十品细微若尘的官职吧。而正是这遍布上海市各楼道没有行政职务的微尘小官,却在这场旷世疫情中上传下达发挥了积极而巨大的作用。爬高落低分发抗原检测盒,通知核酸检测时间,发布小区阳性病例信息,几乎全天候聆听回复楼道微信群聊天内容,接受各种咨询,绞尽脑汁解决各种难题。诸如独居老人问题,配药难问题,家中人口多食物无法解决问题,婴儿急需纸尿裤问题,烦躁不安焦虑问题……倘若一个楼栋有幸有一个能干而尽责的楼组长,几乎可以包罗万象无所不能,楼组长就是一个楼道的定海神针主心骨。一家有难各家伸手,群策群力守望相助,均得益于楼组长的调动与整合。和老三届张薇薇微信聊天,她便是个热心于公益事业的楼组长,相信我们知青群里也一定有大量这样热心而能干的老知青担任着楼组长职责。楼组长与大白志愿者同样伟大。有句话说得真好: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致敬最美逆行者🌹🌹🌹掌声再次为斗士们响起👏👏👏</p><p class="ql-block"> 目前疫情尚在肆虐期,我们尚处困难期,对于我们这些有过三年自然灾害经历,上山下乡修过地球的老知青来说这点困难算得了啥?! 黑暗总会过去,曙光终会来临。提议:当病魔皆散,山河无恙,人间皆安时我们欢聚一堂,为我们二十连最美逆行者举杯庆功🍻🍺🍻 有附议的吗?</p> <p class="ql-block">有一种情感叫悲壮,当魔都上海摁下暂停键那一刻,往日二十四小时川流不息的高架桥、人来客往的街头巷尾骤然悄无声息,寂静地令人……</p> <p class="ql-block">2022.5.10航拍中的延安高架桥。</p> <p class="ql-block">2022.5.10航拍中的南京西路。</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一——老三届赫立文🌹🌹🌹</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二——老三届严嘉德🌹🌹🌹</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三——老三届徐莉珍🌹🌹🌹</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四——70届齐丽华🌹🌹🌹</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五——70届张伟珍🌹🌹🌹</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六——70届李柏明🌹🌹🌹</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七——70届胡德孚🌹🌹🌹</p> <p class="ql-block">最美逆行者之八——74届石嘉仪与夫君共同参战🌹🌹🌹</p> <p class="ql-block">有人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历史自有其新陈代谢规律,我们不得不承认: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英雄毕竟已迟暮。古稀之年的我们,必须与时时来袭的病痛,与记忆减退,与步履蹒跚,与逐年的衰老相伴。既然是历史规律,那就平静而坦然地接受吧。让我们20连这个曾经相濡以沫的知青群,相互搀扶着平稳走向老年期……</p><p class="ql-block">上图为农场摄友拍下了强清培、刘汉珍夫妇搀扶着努力攀登的背影……多么耐人寻味的一幅好作品。</p> <p class="ql-block">后序:今年是我们70届赴崇明红星农场20连50周年,感慨万千,作此美篇以示纪念。纪念我们有汗有血有泪,有苦涩有欢笑那逝去的青春岁月,纪念那段铭刻于心的春夏与秋冬。</p><p class="ql-block">在此,对所有提供资料的兄弟姐妹们表示诚挚谢意;对我的一再微信、电话叨扰表示深切歉意;对提供74届虞丽萍溺水事件的培培、培德及嘉仪说声抱歉!我编写的所有事件中都有“不幸”到“幸运”的转折,唯独这部分内容令我情绪低落,描述整个溺亡过程是残酷而痛苦的,一个戛然而止的故事,让我不忍写下去,就此罢笔半途而弃。一个年轻的生命,随着河水漂流而去……就让我们在心中追思吧,祈祷虞丽萍,愿你在天堂做一个快乐的天使。</p><p class="ql-block">红星农场20连曾经灿烂过,但随着知青回城浪潮掀起便逐渐走向颓势。1981年知青停止返城后,部分72届及以下知青不再从事农业生产,每天早出晚归集体前往羊毛衫厂上班,成为羊毛衫厂职工。当羊毛衫厂关闭时,知青们正式告别20连集体搬迁至毛纺厂。而这部分知青最后也通过各种相关政策落实、顶替、自由职业等各种途径逐渐返回上海。而有些知青待在红星农场最长历史为整整十五年。20连的房子正在被逐步拆除铲平,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生活区或将会成为整片农田,也抑或会有其他更美好的蓝图绘就。从此,红星农场20连将成为历史。</p><p class="ql-block">为撰写此文,每个事件我都会或微信联系,或电话采访大量当事人、参与者、目击者以便相互佐证,极尽所能还原事件原貌。然,百密终有一疏,毕竟事件发生已过半个世纪,无论当事人或参与、目击者已是古稀之年,记忆难免有误。故文中若有挂一漏万,不当不实之处,欢迎各位看官拍砖,本人当虚心接受诚恳改之。尤其是集体照标注名字部分伤透我脑筋,到处微信转发寻找各班排帮助,尽量力求每个名字的准确性。但仍会犯张冠李戴或改名换姓错误之可能,在此对当事人的无意冒犯作揖道歉!一旦指出我当随时更改。小字辈的弟妹们:你们的集体照我满眼看去几乎都是生面孔,也尝试想标注一下名字,努力过但没成功。抱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