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食光话“老莫”

舟艦

<p class="ql-block">  “老莫”的大名叫北京“莫斯科餐厅”,1954年10月在北京“苏联展览馆”开业至今,就要跨越七十个年头了。在五十年代全面崇拜学习苏联老大哥的背景下,苏联展览馆展示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莫斯科餐厅“今天”的大餐就是我们“明天”的大餐……当时,能在这里吃一顿饭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他们不是苏联援华专家就是高干,或是驻华外交官员和归国的高级知识分子。这里还是宴请外国贵宾的重要场所,据说,连门卫都是由军区战士担当的。</p><p class="ql-block">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北京人开始的,北京人开始把莫斯科餐厅直呼为“老莫”。这种简单明了的称呼,是北京人对当年苏联老大哥的一种敬意,或许其中还带着对西餐的一种敬畏。这是北京老炮们的一种诙谐,也是一种局气。“老莫”是北京的一个时代符号,也是老北京人的一个集体记忆。</p> <p class="ql-block">  “老莫”与我同年,我却比它长十个月,说“老莫”伴随我成长也不是神吹。我们这一代人,若是当年能去代表身份的象征的“老莫”搓一顿,无疑是我们这一代许多人的向往。除了要盘点盘点自己的钱包,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勇气,只有两手一起抓、一起硬的人,才有可能昂首走进去,昂首走岀来。</p> <p class="ql-block">  能在“老莫”搓一顿,是当年许多北京热血青年充满荣光的大事。您真若在“老莫”搓过,您便可在哥们儿面前吹牛逼不用再单独上税。在“老莫”搓一顿,那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吃一顿饭的事,而是对宫庭式的大餐、对社会主义生活的一次礼仪朝拜,是给那帮丫情们举行的一次贵族式精神的洗礼。即使在当年物质匮乏,凭票供应的年代,它于精神层面的意义远远高于物质层面的意义。</p> <p class="ql-block">  “老莫”是一个宫殿般的世界。室外高大宽敞的台阶、室内高耸宽阔的空间、硕大的吊灯、巨幅克林姆林宫油画、雪白浆挺的桌布、纯银的刀叉、电烤箱、电冰箱、抽水马桶、坐便器……那时“老莫”的场景,正是我们那代人对“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憧憬。</p> <p class="ql-block">  一千九百七十六年五月是我大婚的日子,表弟等一干“顽主”提议上“老莫”搓一顿以示纪念。他们不管钱,只管搓。至于钱嘛,当然是由表哥我负责掏啦,毕竟我也一月大子三十多块呀!几乎没有思索,大家步岀辟才胡同坐7路公共汽车到动物园下车。待快到“老莫”时,原来闲散的一帮哥们儿忽然由热热闹闹的聊着就变成了静悄悄的依次排起队进入了圣殿般的“老莫”。哈哈,由此看来,那时的我们还真是一帮涉事不深的小青年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红菜汤,酸甜交加,餐前喝两口顿时使人灵魂出窍,胃口大开。而红菜头、西红柿、胡萝卜、柠檬汁则是红菜汤灵魂的奠基石。</p> <p class="ql-block">  奶油烤杂拌的关键点在于烤。神奇的一烤,便把芝士的香味和香肠的香味重合在一起。若能拉出丝就会有更棒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  罐焖羊肉的羊肉已经在烤炉中的陶罐里焖了几十分钟。此刻早已经到了汤酸甜爽口,羊肉质地软烂,胡萝卜软糯入味的境界。食到高潮,再把浓浓的汤汁浇到颗粒喷香的米饭上拌食,那就是神仙的感受了。</p> <p class="ql-block">  奶油蘑菇汤,源自法国菜。奶油咸鲜的味道,令人惊艳。口蘑尽管被切成很细小的颗粒,但你仍能品出口蘑的质地。</p> <p class="ql-block">  酸黄瓜好脆爽,奶油大菜之余,来它一口,立马令人口感清爽,食欲重来。</p> <p class="ql-block">  俄式大列巴或蘸着红菜汤或蘸着奶油口蘑汤再或蘸着橄榄油,那就是一个字“真好吃”……</p> <p class="ql-block">  时过七十年,如今再探“老莫”、再忆“老莫”,那就是一种情怀。起码可以对世人说:我经历过那个时代,我领略过那个时代的元素……</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当年力搓“老莫”的主要成员,如今已经成了一群名符其实的老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