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感50年前的相识</p><p class="ql-block"> 1971年11月13日,并非常规状态下新生入学的日子,一群十六岁大小的少男少女们,肩扛手拎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了缸窑路114号,迈入唐山陶瓷工业学校的大门(后更名为河北轻工业学校、华北理工大学轻工学院),开启了他们新的学习生活。</p><p class="ql-block"> 那时正值文革期间,人们热衷于疯狂的革命,专业学校都停止招生了,在当时复杂的社会背景下,基于不同企业对专业人员的需求和青年学生从业的社会压力,于当年恢复了专业技校的招生,(实际上是技校和中专混招)这是文革后第一次技校层面以上从中学直接选招学生,之后的72年又是一个招生空白年(轻校历史上没有72级),73年招生对象的选择是工农兵学员,77年以后就是恢复高考步入正轨招生了,所以我们这届学生的入学方式也是轻校历史上的唯一。</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这批学生初中毕业时大多是既不符合进工厂当工人的条件又不在上山下乡和支边的名册列表之中,上学的机会也就在这些两边都不靠的学生中给了我们,歪打正着的我们成了这个时代的幸运儿(当时上学并不是初中毕业去向的首选,进企业当工人排在第一)。</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报到入学给瘫痪多年的陶瓷工业学校带来了生机,当时很多下放到工厂锻炼的老师还没调回到学校,老师还没凑齐,200名学生加上先到的一些老师和几个后勤工作人员共同撑起了一个几近荒废的学校。</p><p class="ql-block"> 入校后我们粉刷了教室和宿舍的墙壁,自带的各式各样的行李被褥搬入了教室改造成的宿舍,两排大通铺上面是学校提供的稻草垫子。当时正值冬季,取暖靠烧煤的炉子,洗漱间和厕所都结着冰,学校关怀我们怕夜里上厕所冻着,每个宿舍配备了一个大号的粗陶尿罐子,夜里放在谁的头前谁都没意见,思想觉悟堪比共产党员,全然不顾什么味觉,真是一点“环保”意识也没有。每天早晨由值日生负责倒尿罐,然后整齐的排放在厕所的一侧,这也成为学校生活的常态。</p><p class="ql-block"> 我们当时的生活费是“供给制”,每人12元的生活费,每人每月发一个饭卡,上面印有天数并分成三餐的格子,吃一顿饭在相应的格子里打个✓,每星期二大多是烧茄子或猴顶灯(熬白菜上面放两小块炖肉),星期六中午吃蒸饺,每月底还会吃节余改善一下生活,早晚基本上是面粥窝头加咸菜了,除供给的饭菜外,捣蛋的男生还会翻越围校的铁丝网到农村的地里偷点红薯烤着吃,烤红薯的香味从宿舍串到楼道,工艺班的刘和平“谁烤白薯呢咋这香啊”的叫嚷声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入学后分班,进美术班要带上自己平时的绘画习作,学校还组织了一次素描考试,画的是由广告色瓶子组成的静物,但录取时并没有完全看美术基础,除考虑男女生比例搭配之外,还有其它因素影响着分班,工艺班的黄贺武本来是在美术班的,但由于入校刷墙劳动和其它活动时表现突出,并显示了一定的组织能力,被校领导看中就选调工艺班一班当班长去了。工艺三班的张景朝带来的入学前的作品我记得是一幅临摹的各国运动员在一起的水粉画,画的相当好,在咱们美术班绝对是一流的,可不知没讨哪个领导喜欢,就是没让他进美术班,至今在轻校历史上都是个冤案。</p><p class="ql-block"> 进入正规的专业学习,有幸得到刘文甫、乔文科、李勤、徐士钦、邢国永等老师的亲自传授,刘文甫老师示范水彩画葡萄,精彩之至,堪称一绝,让我们领略了国家级大师风范;乔文科老师不太善言词,用他那浓重的山西口音,总是爱重复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多画”;李勤老师则擅长语言表达,侧重理论指导绘画;徐士钦老师治学严谨,亲和学生如同自己的孩子;班主任邢国永老师更是和我们朝夕相处,各方面关怀备至……。所有一切恩师的言传身教,使我们铭记在心,终身受益。</p><p class="ql-block"> 在学校的两年学习生活中,我们美术班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心齐,凡学校组织的活动在我们班开展的都很好,一首“毛主席是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阳”的大合唱激昂鼎沸,声震屋瓦,小春明的指挥激情四射,威震全校;袁俊玲的主持才华也在全校活动时得以展现,尽管有一次报幕时将“作者—赵骅老师”念成了赵马华,也是因为那时文稿都是手写,没有像现在都是打印的规范字体,把一个字拆开来误读也是常事,况且“骅”字又是个生僻字,小小的失误并不影响主持人的风采。</p><p class="ql-block"> 美术班在全校又是一个最活跃的班,由于我们班的活跃,其它班的同学都愿意到我们班的宿舍去,中心人物当属叶胜利,还有夏俊平、刘振甲、何志刚等也都是极端活跃分子,刘振甲更是乐此不疲的、不计报酬的为大家奉献外号,只要是到了宿舍,就都有了各自的别称。周维岐个头是小了点,我们都叫他小人,但总不至于让你班珂弯着腰拿着放大镜满地找吧,“维岐,维岐在哪呢?”;晚上熄灯后,每当夜深人静同学们快要入睡时,何志刚总是以他最拿手的模仿一个女生的声音来显示一回他的模仿秀水平:“叶胜利呀,我忒喜欢你”,语调和音色模仿的那叫一个像,完全可以乱真,不管天气多冷,叶胜利也会从被窝爬出来,嘴上大叫着“老胡!我xxx”,全室随之必是一通大笑;(至于为什么叫老胡就不展开说了)。叶胜利长的帅气,从生理相貌上实在不好起出外号,可他偏偏姓叶,和电影《秘密图纸》里的特务一个姓,因此落下一个大特务的雅号;还有你个夏俊平,姓什么不好非得姓夏,难道你不知道京剧《节振国》里有个叛徒叫夏连风吗,从此,非公开场合夏连风的名字就取代了夏俊平,刘振甲说叫夏连风显着生分,就去掉夏字直呼连风了;当时每天早晚面粥窝头咸菜的生活水平,张著华竟吃出了那么胖乎乎的脸蛋,还带了副眼镜,胖翻译的官衔不授予他还能给谁;还有你赵某某、钱某某、孙某某、李某某……,你们在宿舍怎么都有那么多的糗事,没有几万字恐怕是写不完的。</p><p class="ql-block"> 这里还得提下王<span style="font-size:18px;">兴洲,他特有女人缘,记得当时班里有两个文化宫的美工老大姐来咱们班旁听进修,两个老大姐特喜欢王兴洲,弄得让人好羡慕,虽然当时还不懂什么,但也能看到有老大姐喜欢真好。</span></p><p class="ql-block"> 美术班40人,18名大美女,当年一帮傻男生也不知道对女生有点什么想法,暗递个秋天的菠菜什么的,白瞎了青春好时光,转眼50年过去了,我们都步入了老年人行列,每每拿着老年卡坐上公交车,听到那来自政府慰问的声音:“敬老卡”,真的不得不承认,老了,我们真的老了。但当老同学聚到一起时,我们又什么老态都没有了,见面时的特殊氛围让我们又启用了封尘多年曾经互赠的外号,当年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的一幕幕糗事又使我们回到了从前,年轻了,我们真的又年轻了。记得多少年前王春明说的一句话,“减肥的事吃饱了再说,发愁的事明天再想”。</p><p class="ql-block"> 让我们笑对夕阳,活出精彩,快乐的今天,永远属于我们。</p><p class="ql-block"> 祝老同学们</p><p class="ql-block"> 天天开心、身体健康、</p><p class="ql-block"> 家庭和睦、享受人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有感50年前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