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会了喝酒吸烟(十二)

廣胜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家乡沈阳我烟酒不沾,下乡后学会喝酒吸烟纯属偶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春天里、四月 间,青年点一名男生有病,需回沈冶疗。我们其他四人也正累得不行,便以送病号为由,借此轻松一下。吃完早饭,我们到生产队牵了头闲驴,驮上病号回家的口粮,一行五人,迎着春日煕煕暖阳向东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青年点出发,翻过了三座梁,两道沟,十二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到了泉头火車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送走同学后,时间尚早回去无事,我们四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商量便朝站前唯一一家大众饭店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饭店不大,但因上午沒人吃饭,略显空旷,我们进去找张桌子坐下后,己记不清是我们其中的哪位,张嘴便先要了八两60度老烧。四个人,四杯酒(东北人吃饭先喝酒,义气着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谁知那天的饭店早点过后竟没菜,只有大米饭与鸡蛋甩袖汤。无奈我们只好点了这两样吃了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酒咋办?既然要了哪有退还之理抹不开面子,讲究的沈阳人没菜不喝酒,我们要的四杯白酒无人动。不喝可惜,我举起了其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赶紧用筷子往嘴里扒拉口饭,喝口汤,品吧、品吧感觉无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又一口闷下了第二杯,同学见状便把剩余的两杯酒一并推到我面前,我也当仁不让的就着米饭和甩秀汤将四杯、八两六十度东北烧刀子酒,仅四口就统统地倒到肚子里去了,只感觉肚里热呼呼的很舒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同桌吃饭的同学却看傻眼了,齐声问我:“你怎么这么能喝酒?啥时练的”?我痛快地回答:“我喝酒还用练吗?天生的”。大家亲眼所见,不由得不信,只此一次,松陵中学一年二班下乡昌图地区的酒头便产生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说起学吸烟,可就没有像初次学喝酒那么幸运了。我学吸烟,很戏剧性,到农村后,田间、地头,村民开会的炕头,看着他们或拿着烟袋锅,喷云吐雾或用纸卷着'蛤蟆赖’吸得有吱有味,但飘过来的浓浓烟味,常呛得我不得不离他们远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却慢慢的适应,不以为然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阳历五月,许多玉米都已种下,但小鸡刨地吃种子的问题又来了,队里只得暂时安排人分片看小鸡。我被分到河套地旁,看紧上面散散落落几户人家的鸡。其实看鸡不如看人,于是我到上面几家告之看好自家的鸡。不管是谁家的鸡,如果吃了我看的地我将吃谁家的鸡。经我这一吓唬,果然生效。鸡不来,我落了个清闲自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仅一天时间,我便与甸子上的猪倌混熟了。猪倌爱下象棋,听说我也会,便粘着让我拿棋来同他下,我本闲着无事,便欣然应充。次日我便拿着像棋,到荒草甸子上与他撕杀了起来,不玩不知道,猪倌虽爱下棋,但棋术很烂,我同他下了几盘,便感觉索然无味,不同他玩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谁知猪倌粘夹,缠磨我不放,不得己,我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不能磨手爪子白玩,玩赢烟的,我本意是让其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一口应承了下来,没办法,我只得陪他玩,代价是,我每赢他一盘棋他必须给我卷颗烟,并点上火,彰显胜利者的尊严,他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而且是~果不食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天下午,在荒草甸子上,我不知道赢了他多少盘棋,只记得他一颗接一颗地在给我卷烟点火,我自享其成愈发地神气了起来。初时我假吸,后来真吸几口自觉无事,便大囗大口地吸了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傍晚回家的时候就觉头晕,恶心、肚子迷糊。那感觉就象有一堆烟闷在肚子里乱窜,吐又吐不出,不吐还恶心,这一番难受滋味,怎可用语言来形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青年点的邻居姓张,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中医,儿子在兴城,这里只有他和老伴。我们闲时无事常帮他挑担水,或干些杂活,相处甚好。中医老伴尤其喜欢我,一口一个狗剩地叫着,却从不提及我的大名。她说:“狗剩好养活,这么叫没错”。既然没错就叫呗反正我无所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每次到她家,她都喜欢把家里好吃的东西拿出来让我'尝尝’,我一说好吃,她满是皱纹的脸乐开了花,好比自己吃了一样的开心。但在那困难的时期,谁家也不宽裕,因此我虽然饥饿也尽量地躲避着不吃,为此常常惹得她不高兴。却说今天我头晕恶心,肚子迷糊,于是我就越过了青年点,到了张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本想寻张大夫弄点药,缓解我难受的窘境,谁知张大夫出珍未归,热心的老伴在家,非让我尝尝她刚出锅的,我最爱吃的苏叶粘豆包。('她知道我爱吃这口)面对诱惑,我无力拒绝,吃了两个。谁知粘豆包一进肚,我更加的难受了起来,躺在她家的炕上就开始翻来覆去的折腾,干呕吐不出,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张大夫出诊归来,知情后说:“你是烟吸多了,醉了。无药可吃,喝点水吧,折腾、折腾就好了”。我头一次听说吸烟也能醉,滋味还是如此般的难受。这一夜我没有回青年点,睡在张大夫家炕上。第二天稍好,我又到草甸子上看鸡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次吸烟,刚学就醉成这个样子的经历使我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对烟闻都不敢闻。直到半年后,我又护青,因为户外寒凉、又怕困扰袭来不好抵御,竟又吸起烟来,这一吸就是四十年。我吸烟虽贫,却始终再也不敢吸重口味的烟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OO 九年我把烟忌啦,至今己经十二年了。前两年我到医院去检查身体,医生看过片子后仍说我肺纹理粗糙,我真不知道是吸烟留下的后遗症呢?还是在曾经工作过的玻璃厂呼吸粉尘过多造成的呢?我带着疑问询问医生,他的回答是;一切均有可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如今年愈古稀,廉颇老矣只食熟粟,早已过了意气风发争强好胜的青春年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知道了健康的重要,曾经的不良生活习惯逐渐远去,烟己忌,酒也是平常独酌,偶饮半两之间。当然家族聚宴,同窗相会,老友重逢,还是能喝上二三两东北老烧,以助雅兴。</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图片来自网络</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