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狗,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势利的动物。</p><p class="ql-block"> 清晨,我牵着巧克力,到宁阳公园。路上,只要见到扫马路的环卫工,它便对穿着环卫工作服、拿着大竹丫丝扫帚的环卫工人,“汪、汪”地狂吠不止;倘若遇见背着蛇皮袋、衣冠不整的行人,它突然前扑,几乎要挣脱我手中的绳索,嘴里“汪、汪”尖叫,似乎与那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几欲啖之而后快。</p><p class="ql-block"> 在公园六环前的步行道上,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边呱段一边缓慢地前行,巧克力猛冲上去,险些将一人绊倒,站在路中央对着人群恶狠狠地狂叫。一个老奶奶假装用拐棍打它的头,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巧克力退一步进三步,拼命冲向老奶奶,将我手中的绳子犇得笔直,口中发出的满是受了委屈发誓复仇的狂躁声音。一个老奶奶嗔骂道:“真是`狗咬(宁国话读ǎo”)丑的、人跟有的(指富人、有权势的人)’!”</p><p class="ql-block"> 有时遇见比它大得多的哈士奇,巧克力便警觉地竖起双耳,意欲绕行;与哈士奇交汇时,可以看见它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当哈士奇逐渐远去,巧克力才敢对着哈士奇行走的方向叫几声。</p><p class="ql-block"> 巧克力跟葛师傅家叫“十七”的博美狗是天生的冤家:一见面,两只狗都嗷嗷叫,巧克力声音洪亮,十七声音低沉。一个雨天,在宁阳新苑地下车库,它俩的叫声在地下室久久回荡。葛师傅说,放开绳索,它们就不叫了。我解开巧克力的绳子,葛师傅解开十七的绳子,2只狗都停止了吠叫,踮起脚,警觉地慢慢靠近,巧克力小心地嗅着十七的屁股,十七也嗅着巧克力的屁股,一会儿,它们俩便成为好朋友了。</p><p class="ql-block"> 大抵在狗的眼中,主人就是万能的、无比强大、战无不胜的“上帝”,所以就有了“狗仗人势”的说法:主人在,狗便凶狠;一旦离开主人,它就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也就乖乖地与“人”为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