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骨髓的记忆

孤云的影子

<p class="ql-block">  一程路,总要伴着对曾经的怀念努力行走;一场梦,总是会枕着相思安然入睡;一碗饭,端起来总是盛不下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疫情居家的日子,想着法子做美食已成日常了。</p><p class="ql-block"> 找出先生曾在网上购买的玉米面条,赶在先生和女儿各自线上授课听课和结束时,做了拌玉米面条,炒一盘全家人爱吃的酸辣白菜,还有鲜嫩的韭菜端放在餐桌上等他们洗手后一起就餐。</p> <p class="ql-block">  女儿一边吃一边赞叹“妈妈,太香了!你今天怎么想到做这个面了呀?”“这个面叫啥呀”?</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女儿如此喜悦,是因为下课刚到肚子饿了的时候看到眼前食物的欣喜之情的自然流露。</p><p class="ql-block"> 给她讲,玉米面粉在我们洮州(临潭)叫包谷面,做成的玉米面条叫“钢丝面”,是我们小时候家里常吃的食物了。</p> <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叫“钢丝面”,其实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按我自己一直以来的理解,是因为玉米面条柔韧性大,不会随意被扯断,放在嘴里很有嚼劲。</p><p class="ql-block"> 搅拌着碗里的面条,思绪飘飞,恍若回到我如女儿这般大时围在母亲身边看她做饭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时光,弹指一挥间。记忆宛若在昨日。</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没有这种加了添加剂的半成品。母亲会从面袋盛出两碗玉面粉放铝盆里让我端着去压面铺“钢丝面”,有时候为了赶时间,也会和铺子里压好的面条兑换。</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我的故乡新城城墙外“印台坡”前的那间不太敞亮的店铺,铺门一直开着,站在门前就能看到涓涓流淌的南门河。河边总是有村里的大姐大嫂们拿着棒槌在用力槌洗衣服。河岸上也会时不时有阿婆大娘们双手抱在胸前凑在一起拉家常。偶尔有一声“哞~”的牛叫声在耳边回荡,同时迎着河风一股牛粪味窜进鼻孔。</p><p class="ql-block"> 压面铺的压面机声一直“轰轰”响着不停,下午时候,村里人都收工回家开始做饭,铺子里来压面的人多了起来。(<span style="font-size:18px;">后来,这间铺子父母租下来,买一台压面机,大嫂和二姐开始在压面机上谋生)。</span></p><p class="ql-block"> 而我们这些小孩子,总喜欢站在“钢丝面”压面机跟前,趁着大人不注意会迅速扯几根面条放进嘴里嚼道。尤其爱吃面条下来时堆在切面条刀两边的面疙瘩。取下来还热乎乎的,放在嘴里满是玉米的香甜,嚼起来筋道十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面端回家时,母亲已经生火洗切好了自家院子种的白菜、韭菜和葱等清香四溢的新鲜蔬菜,站在案板边捣着蒜末。</p><p class="ql-block"> 从我手里接过面盆,取出一把面条抖几下放在案板上,再取一把放下……面条整齐划一地摆放好后,开始往锅里倒清油。</p><p class="ql-block"> 母亲一边做一边说“这个钢丝面啊,要“富”吃呢,就是要煮熟面条后多拌点清油,炒菜时也要油一些,这样吃起来才香呢”。她在碗里盛几汤勺辣椒粉说“尤其泼这个辣椒啊,一定要油过呢(油温高)”,话音未落,只听“嗞拉”一声,一勺冒着烟的清油倒进了辣椒粉里,碗里油泡沫翻滚,一股浓浓的辣椒香味在房间弥漫,一直飘到了院子里。辣椒味呛得我捂着鼻子咳嗽,但却兴奋地在地上乱跳。</p><p class="ql-block"> 做好的“钢丝面”端上饭桌,拌上母亲炒的葱花和韭菜,尤其调一勺还留油温的辣椒油,让人看着垂涎三尺,嘴馋的我等不及父母动筷子就抢先吃了。吃一口面,嘴唇油亮鲜红,咀嚼一下,口舌生香。那份香辣和味美,增之一分嫌浓,减之一分嫌淡。</p><p class="ql-block"> 那时在想,人间美味,莫过如此;千万之爱,岂能胜于母爱?</p> <p class="ql-block">  回过神,看女儿正在津津有味吃着拌着韭菜和辣椒的玉米面条,我笑着摸摸她的头说“爱吃就多吃点,妈妈做的饭你一直爱吃就好。我也曾经特别爱吃我的妈妈做的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