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挥锄的日子里(十四)

廣胜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荏苒、春天撒下的种子拱出了土地,田地里一片片绿油油的小苗,充满了生机。操劳一春的人们舒展着腰身,望着充满希望的田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开锄了,队长又象以前一样为我们买来了锄头。此时我们已经不是刚下乡时的楞头青了。深知,要想干好活,必先利其器。我在有经验社员的指导下,将略粗的锄把刮细、磨平,又用手中的镰刀将锄板开刃。改造完毕,下地初试,铲草松土得心应手,效果显著,我颇为高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初时草少,铲地轻松,只是蹬高粮苗、拨拉豆苗剔草、提留玉米苗,需要些技术,但对于年轻、眼尖、手快的我们,学起来并不困难。后来苗大了,草高根深了,铲起地来才开始费力。但由于我们拿镰刀经常给锄板开刃,锄快,累自然也减轻了许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但这时,一个天大的问题又猛然向我们袭来。断粮啦,初时的断粮是由社员家开始的,许多困难的社员家刚刚开锄不久便开始断粮,靠吃劣质粮糠或到地里剜些野菜渡日。再后来彻底没粮了,只能到有些存粮的邻家求借些,或到生产队借个三五拾斤国家的返销粮,回家熬野莱粥渡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初时只是队里的苞米没啦,只有晋杂五高梁,怎么办?那个年代高粮品种有“黑壳”,果穗结实饱滿。“黄壳”,穗大张扬,两者的共同特点是产量一般,亩产四五百斤,但煮出的饭吃起来香软可口,因此是农家自留地里的首选品种。另有一种散穗粘高粮,它虽产量不高,但穗杆可以做盖连、扎条帚,具有较高的经济价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的生产队为了追求高产,却很少种这些品种的高粮,而是种 一种由海南岛育种,到东北来种的晋杂五号杂交高粮。此高梁品种,喜肥、杆矮、密植。亩产可达千斤,是普通高粮产量的倍数有余。做出的米饭却难吃得紧,绝无老品种的香软,而是冷硬无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没有办法,我们青年点只能领些晋杂五高粱去磨米煮饭,冷硬的米粒进肚不爱消化,扎胃、我们只得慢慢咀嚼,呑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高梁不如玉米出数,(一百斤高粱只能磨出80 斤的米)这样我们的口粮,无形中又缩水了许多。夏季天长,日头高挂,每天的劳动强度都很大,我们倍感饥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既便如此队里的粮食也无法保证能如数地发给我们,我们常常被饿得头昏眼花、东倒西歪,就这样,还得头顶烈日每日艰辛的随社员下地,舞动着锄板机械地在田间劳作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的出路在哪里?到哪里去弄吃的呀?日落西山弯月升起,又是一个饥腸辘辘分外煎熬的夜晚,忽听西厢房里传来了马嘶声,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机灵跳下炕来趿拉着鞋朝牲口棚跑去,到了马槽边,用手推开吃草的马头,在草下拨拉出发霉的生玉米粒(马料),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连草未一古脑地抓起,填塞到嘴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解决了眼前暂时的饥饿我长嘘了一口气,将来呢?将来咋办?又一道难题摆在我们面前。</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图片来自网络</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