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老牛是掐着点儿搭动车打陕西老窝专意赶到成都领受这份红码待遇来的。其并不曲折的一系列巧遇，多多少少却有点自投罗网般的悲壮。</p><p class="ql-block"> 孙女小花花刚刚满月，伺候女儿坐月子的老伴，大赦了先期来成都接送大孙子上学的牛爷爷，安排让回渭南休整几天。并放话说，这一小段时间，老牛尽可以喝酒抽烟打麻将由着性子自个去折腾，闲暇之余只需打扫并保持好家里卫生，等统一供暖通知一到，随时迎接小花花来北方过第一个冬天。</p><p class="ql-block"> 老牛走后，成都的大小家长们对这一反复商议过的事情又做了多次补充动议，最后一个个还都泡汤了。最大的阻碍在于女儿根本不愿让我们老两口就这么随随便便带走她那宝贝丫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牛爷爷决定再上成都走一遭，协调一下这件事情。</p><p class="ql-block"> 渭南到成都有多趟直达动车，单趟大约需要四个小时左右。老牛定的是上午十一点多上车、下午四点前便可抵达的一班车。距离下车还有十多分钟，女儿来电话说，她亲自来接站，我嘱咐她不要来，下车后搭滴滴很方便。她说，成都这两天有疫情了，最好坐自家的车安全些，她一定要来。结果，下车后老牛这头抬脚向西客站地下车场走了一分钟路程的那点小工夫，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只听见女儿口吻急促地告诉说，她已到停车场却不能接我，刚接三圣乡卫生服务中心电话，两天前瓜瓜（我家大孙子）和另一名同班同学在冰球馆训练时，期间，来过一对儿领着孩子看热闹的夫妻，那人好像被确诊为4号……她这阵得赶紧返回学校接瓜瓜放学居家、等待市防疫中心最后的通知。让老爸直接回玖樾台那边的家，一切等见了面再细叙……</p><p class="ql-block"> 这个突然消息，让老牛心头不禁一惊。历时一年多时间闹得人人讨厌的疫情，真的让我的家人就这么撞上了吗？</p><p class="ql-block"> 在渭南休整那几天，老牛曾大摇大摆地跟着朋友#组织的“黄河之旅”从山西、河南一路浪到山东东营去了。当时，大伙只担心秋季雨涝，专意去游玩的黄河中下游大堤有可能因防洪被当地封闭拍不好景片，万没想到第九天的返回路途上，却传来西京城那边闹起了疫情的坏消息！</p><p class="ql-block"> 谁也没料到， “新冠”这位似乎已经渐行渐远的不速之客，居然又大大咧咧地回转来了。当时，一行人这才一起担心，我们这头刚一进城，会不会就被人从家里拎到原上隔离起来……</p><p class="ql-block"> 可是，这一切预想都没有发生。西京出现的新病例，三两天便被查到了感染轨迹。不过，有了这个提醒，老牛也乖乖在家呆了几天。原本应当亲自去西京编辑部签署的两个出版合同，也被出版方精心安排用邮递方式完成了。万万没想到，小心翼翼担心本土疫情肆虐的老牛，三个多小时匆匆忙忙赶到成都，偏偏成了这次成都疫情的“次密接”人员，一下车便被通知居家隔离。</p><p class="ql-block"> 如果当时我稍稍多点心眼，或者说下车后先去我们老两口的居所歇歇脚，只需耽搁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我的人生这段惊险经历将会被改写。比老牛晚两个小时乘机回渝的女婿娃，却随着“接触事件”细节的不断明朗并及时接到女儿的提醒，侥幸地做了一条漏网之鱼。</p><p class="ql-block"> 老牛是军人出身。遇到此类非常态的突发事件，应当说还是相当的理智。可是，一听我家孙子曾经和病毒携带者有过时空交集，爷爷首先想到的是——这种事儿不应当让我的小孙子单独面对，无论情况咋样，第一时间我得见见我那一双小宝贝！</p><p class="ql-block"> 大孙子是我和老伴一手领到送小学去的，爷孙俩相处得那真是有点狗皮袜子没反正的亲近；孙女花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娇嫩的小生命，又怎么去面对这个天外飞来的大横祸啊……十多分钟，我便风风火火赶进了女儿那边的家门。</p><p class="ql-block"> 女儿此刻已经出门去学校接瓜瓜了，不一阵母子俩就回来了。孙子叫了声爷爷，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笑眯眯的跟往常一样，只是少了飞跑过来搂抱爷爷的动作。他肯定是受到妈妈一路的耳提面命，要不然，他才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省略掉我们往常见面的那些繁文缛节的。接下来，女儿牵着瓜瓜去洗了手。过了好一阵子，居然不见孙子出门。原来，母子俩居然关紧房门，自觉搞起了“家庭隔离”。</p><p class="ql-block"> 我隔门告诉女儿，瓜瓜打球是两天前的事儿，全家一起吃住两天多了，你俩这样做也是于事无补。不一会儿，女儿却忧心忡忡地出门说，花花太小、即使万万分之一的疏忽也不能再有，她决定和瓜瓜一起去酒店自我隔离几天再说。我一想也有道理，只好帮母子俩把行李送到地下车库，回到家才慢悠悠地简单洗涮了下准备吃饭。</p><p class="ql-block"> 谁知道，牛爷这头还没坐稳当，母子俩又急匆匆拖着箱子回来了。原来，他们的车子已经快到预定的酒店，却接到市疾控中心的“正式”电话，要他们居家等候市上组织车辆去专门酒店统一接受隔离，从此时起，不能再接触一切人。</p><p class="ql-block"> 此刻，是下午五点五十分。</p><p class="ql-block"> 一家人的手机，一直都在扒拉“成都疫情”这方面的信息，除了给花花兑奶，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夜里两点，市疾控中心那些忙得焦头烂额的救护车才开了过来。后来才知道，数千万人口的成都市，这次疫情第一波儿“密接3691”的大数据中，我们一个小家居然摊上了母子两人！看着不知所措的小瓜瓜，爷爷的心情那阵真的已经坏到了极点。</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老牛尽管还算相当镇定，心里却不时担心女儿和瓜瓜在酒店那边的核酸检验进展，还得不断接听市、区、社区防疫部门打来的询问电话。因为，留在家里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和次密接人员生活过的家人啊！</p><p class="ql-block"> 这天一大早，趁着星期天从南充赶”来看孙女的亲家母龚奶奶第一个发现，一夜间，她的健康码变成了红颜色！</p><p class="ql-block"> 老牛却没有操心什么绿码红码的事情，在电话上喋喋不休地向各个来电者解释，说，家里有刚满两月婴儿这个特殊情况，是否可以居家自主隔离，最终得到了市疾控中心口头同意。我们三个大人照看小花花，并随时听命医务人员上门做核酸取样。</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一天多时间段里，一切看似还算平静。</p><p class="ql-block"> 然而，就在一家人认为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向后推移，这波来势汹汹的疫情会慢慢地被控制、一切都会是虚惊一场。谁也没能想到，八号那天不但全市有数人新增，九号依然有……下午四点来钟，市疾控中心突然来电话，让我们抱着出生刚刚六十九天的小孙女二十分钟后下楼去小区门前登车！我们家小花花是早产儿，去陌生的环境去喂养，她能适应么？</p><p class="ql-block"> 一切解释都没有用，我们只能拖家带口地去酒店接受集中隔离了。</p><p class="ql-block"> 上车前，恰巧遇到小区门外那个串串店的小老板。他家儿子和我家瓜瓜同班念书，一家人去他的店吃过几次串串。小老板根本不知我们拖家带口这是要去干什么，走近了便熟门熟户地问:“老爷子，你们这……咋搬家啦？”等他看清楚从救护车上跳下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马上吃惊地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哪，说不定我们一会儿也得跟着你们一起去隔离呀……！”</p><p class="ql-block"> 只见那位并不高大的女医护，不断打着相当严厉的手势，像保护车祸现场一般敦促小老板赶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p><p class="ql-block"> 这一举动，让老牛一下子感到了身份的突变。刚才出大门我们还都是个自由人，因为身边这辆救护车，似乎马上变成一个危害社会的携毒犯了！</p><p class="ql-block"> 隔着马路的行人，看着我们一家老小，流露出那一副副或惊愕或鄙夷的神情，让老牛在那一刻也立即产生了怀疑——难道我们此前做为一个好人的善行，居然被手机上一个小小的红码从此一笔勾销了么？</p><p class="ql-block"> 不过，扭头离去的小老板那副热情的面孔，却一直提醒着老牛——老牛应当还是以前那个老爷子，只是两天来忘记了仔细刮刮胡子罢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家老少四口，被安排的这家酒店名叫花园城。被隔离在另一处酒店的女儿和暂住我们家的女婿，一直都在打电话，让我进门看看酒店的名字，以便日后联系。其实，不要他们提醒，这个酒店的名字，老牛都会牢记终生。</p><p class="ql-block"> 车停在酒店门口，大门外依然是人声鼎沸的闹市。可是抬腿走进大门，你就会瞬间感到这儿已经无一丝宾至如归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当厅一张简易桌子后边，只有两名身着一级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言简意赅地问了“姓名”、“电话”、“身份证号码”几个字，便一一发了房卡。为了照顾出生不到70天的小花花，值班人员特意将主要陪护张奶奶安排了一个双人间（1512）。并经请示特许住在1509房间的龚奶奶夜间可以走出自己独居的房门去轮班陪护。老牛一个老爷们，被安排在1510后，关门前被他们反复叮嘱，白天黑夜都不能擅自离开房门一步！</p><p class="ql-block"> 进门后放下行李，看着墙上端端地挂着一块孤零零的平板电视，老牛却茫然了。十多年前，因突击改稿鄙人曾有过四十多天没出家门的自我囚禁经历。可是，这次被“居家”，似乎跟手头有事可做的居家感觉很不一样。再说，老牛多年来几乎没看过几眼电视，这么大段的时间里，一个人守着一张大床，究竟干点啥才能打发这孤寂无聊的日子呢？</p><p class="ql-block"> 当天晚上十点多，老牛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狼一般，在房子里踱来踱去。寻常无事就玩的手机，也失去了往日的魅力。直到无意识地走进卫生间，检查有无热水使用时，老牛终于发现了一件可做的事情——这间客房的卫生间马桶好像不怎么下水！</p><p class="ql-block"> 当然，老牛还知道自己眼下已经转换了的身份。一个不掏钱住店的隔离者，咋能理直气壮地喊人家半夜三更上楼来给你捅马桶呢？再说，他们这几天都苦累得够呛，刚刚脱下防护服，你又喊人家换衣服上楼，于情于理也真有点讲不过去。既然自己无事可做，何不想个办法动手做点社会义务，替这家宾馆掏掏马桶呢？</p><p class="ql-block"> 可是，找遍整个房子，只有桌子上的咖啡杯放着一柄四五公分长的糖匙。苦无干活工具，坐在床头抽过几口烟后，百无聊赖的老牛突然想起了渣宰洞的先烈偷偷藏铁钉为越狱做准备的那些情节……不过，头脑里刚刚闪现出这个不吉利的想法，马上被另一种陡然升腾的正义感很快压服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说破天去，老牛也压根没打算越狱！</p><p class="ql-block"> 打量着眼前顶着个硕大水箱的老式马桶，老牛判断该产品肯定是十多年前的库存产品。即使此刻手头有一根足够长的柔软竹片，也不一定能通过其设计相当不科学的浸水弯头的。思考了大半天，老牛突然心生一计，何不用冲水法让其不断增大的冲刷力压下那些陈旧的堵塞物呢？</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老牛反复蓄水放水、并试验着用烧滚的开水烫泡，稀里哗啦捣鼓了几个回合。可是，流完一马桶水依然需要十四分钟！</p><p class="ql-block"> 眼见夜深人静了，老牛在卫生间整出的动静真有点令四邻不安，就算眼下住这家酒店的“旅客们”在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一个个都不会缺觉，可这种夜半时分头顶不断哗哗淌水的噪声，惹得楼下去报警也说不定。想到了这些，老牛这才偃旗息鼓，准备明天吃饭后留双一次性筷子，到时说不定能派点用场。</p> <p class="ql-block"> 提说到吃饭这档子事情，老牛却不得不顺便夸夸我们这些隔离人员所享受到的伙食待遇。说句良心话，吃遍全国各地千篇一律的盒饭，成都的盒饭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回事儿，而确实像回事儿！</p><p class="ql-block"> 第一顿晚饭，四菜一汤，三荤一素。在一份酸椒炒乌鸡块中，老牛这个美食家居然发现配料里佐有天麻，那些胡萝卜丝一般鲜艳的东西，亦是货真价实的虫草花！接下来的几顿主餐，菜品一天内几乎不重样。苦瓜炖牛肉里的牛肉是生煎的、粉蒸肉衬底的芋头是过过油的，即使一碗啥也看不见的黄瓜汤，小嘬一口，你便尝得出黄瓜香菜虾皮的鲜香。</p><p class="ql-block"> 在饭菜口味这个南北无法统一调配的问题上，你不得不佩服成都人颇为挑剔的口风。全城都紧张成这个样儿了，这些掌勺的大师傅们干起老本行来，居然一点都不将就！</p><p class="ql-block"> 却说，马桶在老牛孜孜不倦的折腾下，第二天晚上好像有点通畅了。可隔天一大早解完大手，它又恢复到刚进来的那种要死不活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第三天，老牛一直专注着捅马桶这件事儿，手机上通报的确诊人数却没断档。虽成了比零大的个位数，毕竟还在不断出现着……</p><p class="ql-block">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这么过去了。期间，故土几位不知老牛行踪的文友隔空约酒约茶，老牛只好如实相告了自己身处囹圄的囧况。这下倒好了，小半天里微信都在嘟嘟地没能消停。不过，他们由衷的关心和不无戏谑的逗趣，都不能排遣老牛心头那份无法丢舍的深深牵挂。鄙人寻常看似操着一副放荡不羁的个性，其实却有着常人没有的耐受孤寂的超常能力。只是，随着时间的延长，我一直放心不下在家爱睡懒觉的小瓜瓜。而眼下，面对一张愁床，他那双小眼睛里将会积攒多么深刻的忧郁呐！</p><p class="ql-block"> 然而，三天里，一位曾和我面对面说过两句话的小姑娘的话语，一直搅动着老牛原本十分沉重的心田。当时，她是敲门例行来量体温的。当没带口罩的老牛探出头来，她一边忙活，一边和风细雨地提醒说:“您开门前最好佩戴好口罩，隔离场所看似消杀最严格的地方，也是风险最大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从语气上听得出来，姑娘只把我这个糟老头完全当成了遵纪守法的邻居大爷，并没有掺杂那种咬牙切齿的义愤填膺……可惜老牛这辈没养个儿子，要是有个长出息的儿子，一定会让他把眼前这位说话这么乖巧的好丫头娶回家来！</p><p class="ql-block"> 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让老牛深深体味到，一些个颇为浅薄的道理原本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复杂——人与人之间，并不需要那些俗套的假意搭讪，诚心诚意表达出自己最为准确的意思，这才是一个人应当说的人话，也是最为真挚的人间温情。</p><p class="ql-block"> 在这一周多时间里，每一个忙碌在一线的医护人员真的很累很累了。我们大可不必去追究她们那种“公事公办”的工作态度，可以想象，能派往第一线的人，她们都是年轻人。这些年，年轻人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的案例还少吗？再说，她们一脱下防护服就可以回家去团圆么？谁又能知道，她们中间究竟有多少人只是趴在案头打个盹儿，起身又投入到保卫城市大战役中去了呢？</p><p class="ql-block"> 我们眼前正经历着的正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p><p class="ql-block"> 对一个遇有传染风险的个人来说，受点隔离的磨难如果可以说成是公民对社会应尽的某种义务，第一受益人却实实在在是我们每一位被隔离观察的当事人。美国人不会，英国人也不会为了一个普通公民的生死去操这份闲心。</p><p class="ql-block"> 吃过饭，站在十五楼的窗口，看见大街上渐渐稠密起来的车流，老牛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此前，老牛最讨厌的就是都市的车马喧嚣。被隔绝在这种令人生厌的滚滚红尘之外，当你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那种寂静原来需要以牺牲人身自由为代价；而这种车水马龙的喧嚣景象，也一直不住地提醒着你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世外桃源。</p><p class="ql-block"> 不说马路上来来去去的电蹦子，就是开着私家车的上班族，他们里边有多少人敢放下养家糊口的营生，在疫情蔓延的时段居家不出呢？</p><p class="ql-block"> 十一月十一日，成都疫情出现了第一次〇增长。</p><p class="ql-block"> 下午四点多，老牛的门却被人拍得啪啪直响。跟送饭的服务人员和量体温的医护不同的是，拍门声特大而且急促。惊得老牛没穿外裤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出门一看，过道站着一位只戴着口罩的女同志，从穿着上一眼便可以确定，她显然不是防疫工作人员。</p><p class="ql-block"> 只见这女子她还算镇定地提醒老牛说，她是三天前和我们一家一同住进酒店来的，刚接到前台电话，已经被通知解除隔离了。接着，她还发了一通此生永远忘不了这家酒店的感慨，并告诉老牛，她是特意给邻居道别来的。说完，并未和老牛添加微信啥的，却提着小包匆匆而去。</p><p class="ql-block"> 老牛轻轻地关好房门，呆呆地回到床边大概地估摸了一番。这位女邻居，肯定是最初那几天仅仅是和感染者有过“时空交集”的那类人员。经过居家隔离又被集中起来多次核酸检查，已经被百分百排除出可能感染的科学范围了。</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老牛不但替这位女邻居感到由衷的高兴，也准备用更诙谐的方式让分居六处的一家人高兴高兴。于是，我将自己的红码图片涂抹了绿色，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们说，8号房的邻居已经被通知解除隔离了，刚才已经给我道别下了楼。你们不会很奇怪吧？老牛的红码也慢慢在变绿了……</p><p class="ql-block"> 这一家庭成员间的恶作剧，只能换得全家人一乐而已。但我坚信，新冠病毒在零容忍的中国政府和万众一心的中国人民面前，总有一天也会像非典一样灰溜溜地消失的无踪无影。</p><p class="ql-block"> 不管我们一家还要住几天酒店，老牛心里一直很坦然地在等待着。在这次不幸来临之际，如果说还有欣慰的事儿发生，那就是我和我的家人一直团聚在一起，我们的家在成都。</p><p class="ql-block"> 红码或者绿码都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围绕着这场疫情的发生，以前不曾仔细去品味的亲情、人情、儿女情，却需要让我们每一个人重新认知这个给予我们美好生活的人世间。</p><p class="ql-block"> 几天来，有文友曾打问，像这样住酒店吃伙食，每人每天这些花费由谁来出？老牛真的不知道，从头至尾也没有被人提及。不过，老牛的脑袋却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晰。灾难面前，我们，并不是一个人在寒风中呼号奔走的无家可归者。绝如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所言——“我赞美目前的祖国，更要三倍地赞美她的未来。”因为，我们身后有伟大强盛的祖国，她是我们每个中国公民应当为之骄傲的光荣母亲。</p><p class="ql-block"> 隔离，并不是苦难；这是一种刻骨铭心且无以言表的幸福！</p> <p class="ql-block">【出生七十天的花花在奶奶的帮助下，锻炼俯卧抬头动作。图片摄于隔离酒店。】</p> <p class="ql-block">【隔离前三天，瓜瓜曾随父母飞拉萨旅游两天。在爷爷提着行李送他和妈妈准备接受隔离上车前，他仍没忘记告诉爷爷，在布达拉宫，他看到了世界最高的厕所🙂】</p> <p class="ql-block">【无忧无虑的小花花在隔离酒店舒适的大床上玩的可开心了】</p> <p class="ql-block">【奶奶在隔离酒店教授出生71天的小花花学发音】</p> <p class="ql-block">【后续编辑补图】2021.11.13</p><p class="ql-block">20点05分，老牛变绿码😀😀😀</p><p class="ql-block">此文当时已经上网</p> <p class="ql-block">【当天夜里10.30花花和爷爷奶奶离开酒店留念】</p> <p class="ql-block">11月19日</p><p class="ql-block">20点10分</p><p class="ql-block">瓜瓜哥哥解除隔离回家看花花妹妹</p><p class="ql-block">【事后补图】</p> <p class="ql-block">【成都创意～麻将糕点😆😆😆】</p>